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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鬣狗群中生存,要么享受盛宴,要么就得挨饿,重要的是懂得掌握它们的生存法则。浩开始像鬣狗一样地嚎叫、撕咬、舔舐,像鬣狗一样生吃动物和追打玩耍。白天想着的是如何去寻觅食物,如何填饱自己的肚子,如何从别的动物中抢走食物;夜里,总是会独自一人躺在地上,看着黑漆漆的夜空,想着娘温暖的怀抱,想着娘美妙的歌声……
在兽人族的又一次进攻中,他正在疯狂厮杀兽人之时,忽然发现鬣狗群忽然停止了战斗,全都仰首悲嗥。举目望去,原来是一头巨大的熊面兽人把那只红毛的领头缟鬣狗高高的举起,撕成了两半。
鬣狗群就像发疯了一样,血红着眼睛像熊面兽人扑过去。很快,兽人再次溃不成军,纷纷逃窜。浩生擒到那只熊面兽人,将他的四肢尽数折断,然后在他身上撕开一道道小口,看着他的血一点点流干,最后踩在兽人身上,双手一使劲儿,居然把兽人的头拽了下来。
浩笑了,一种莫名其妙的畅快感从心底发出,他蹲下身子舔舐兽人身上的血,忽然觉得这种残忍的本性才是自己,真实的自己。鬣狗群“嗬……嗬……”地嗥叫着,纷纷趴在浩的脚下,这是一种臣服。
浩攥了攥自己稚嫩的双拳,既然魔君父亲不要我,好吧,那我就当斑鬣狗的首领,总有一天,我要把你们这些害死我母亲的人一个一个的全都撕碎了!
九年后……
浩站在鬣狗群中,他已经长成一个身材壮硕的大个子。肤色古铜,有着一双犀利的紫眸,一头黑发,蓬松地散在肩上,显得浪荡不羁,饱经风霜的脸上,有一条细长的疤痕,从他右边的脸颊一直延伸到颈部,平添几分凶狠,让人一看就望而生畏。
几年来他用儿时在魔族学到的本领指挥着鬣狗群布置陷阱、扑食,都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兽人族接连几次被他击败,再不敢来犯;深山之中的一些兽类根本不堪一击。
他蹲在湖边看着自己的倒影,想起了一个人,一个和自己身体里流着相同血液的人,一个害死母亲、抛弃自己的人。想起过往的种种,一种复仇的火焰开始在他胸中熊熊燃烧……
一天夜里,鬣狗群闯进魔君的城堡。魔族武士挥刀砍杀着鬣狗,魔君的姬妾们惊慌失措地跑着、叫着,乱作一团。浩带着几只缟鬣狗直接闯进嵇姬的院子里,在武士和鬣狗纠缠在一起的时候,他一把抓住吓得瑟瑟发抖的嵇姬,掐住她的脖子。
“贱人,还认得我吗?”浩的眼中喷火,怒视着这个当年经常欺负母亲的女人。
“放开我娘……”屋里冲出一个年轻男子挥掌像昊的头部打来。浩灵巧的仰身躲过,用空闲着的一只手猛地抓向他的脸,像钢刀一样的利爪狠狠地刺入他的双眼,只听得一声惨叫,他倒地哀嚎。
嵇姬颤声道:“你是……赫胥浩,求你,放过我儿子!”
浩冷冷一笑,一把将她推倒在地,走到他儿子身边,踩在他身上,双手紧紧抓住他的头颅,随着嵇姬一声惨呼:“不要……他是你兄弟呀……”地上的魔族人已经身首异处。
浩举着他的头,来到嵇姬面前,踏着她的身体,狞笑着:“我要杀的就是兄弟……还有你,这个贱妇!”
一个小女娃冲过来抱住他的腿,哭喊着:“求求你,不要杀死我娘……求求你……”
浩抬起脚狠狠地踢在她的胸口上,小女娃的身体飞了出去,被赶来的魔君接住了。
魔君怒视着这个站在院中的男子,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厉声问道:“你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浩仰天大笑,忽然脚下一使劲,嵇姬口喷献血晕死过去。
魔君抬手念咒,一股黑雾笼罩在浩的头顶,他喝骂道:“胆敢伤我爱姬,杀我爱子,你活腻了!”
“父,王”昊冷冷地说:“……来呀,来杀我吧!”
看着他诡异的笑容,魔君手一抖,“你,你是浩儿?!”
浩走到他身前,咬牙切齿地说:“我,就是八年前被你扔出家门的野种。”
魔君仔细打量着他,没错!是那个人类女子生下的孩子,额头和鼻子像极了她,曾让自己怀疑他血统的黑眸已经变成了一双阴戾的紫眸。现在的他像极了自己,尤其是刚毅的下巴还有那股子狠劲儿。
正在他百感交集的时候,怀中抱着的女儿哭了:“父王,杀了他,给娘和哥哥报仇。”
“你也想杀我?哈哈哈……”浩一把将她夺了过去,小小的身躯瞬间被撕裂了。
魔君气急,颤声骂道:“逆子,你怎么能这么残忍……”
“哈哈……”浩大笑一声:“君上,您心疼了?”随即狠狠抓住魔君的衣领吼道:“当年你怎么就不能心疼一点儿我的母亲?心疼一点儿我?”
魔君扬手劈在浩的脖子上,浩吃痛,松开魔君,退后一步,狠狠地瞪视着他。
“你这个畜生,当年我就不该有一念之仁放你一条活路……”魔君口念咒语,一道黑光直攻浩的前胸。
浩只觉得胸口好像被利剑刺穿了一样,眼前一黑,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几只鬣狗“呼”一下子窜出来,扑向魔君。
几道黑光闪过,鬣狗被抛了出去,摔在地上死了,浩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怒视着魔君再次抬起来的手。
“滚!带着你的鬣狗滚得远远的,别让我再看到你!”魔君终于没能痛下杀手,转过身去救治他的爱姬。
浩跌跌撞撞地跑出来,回头看着这个自己曾经的家,心中的恨有增无减。他觉得胸口发闷,喉咙一甜,“噗哧”一口血吐了出来。
他觉得眼前发黑,心中暗骂自己没用,居然连魔君的一掌都承受不住。魔法,只有学会了魔法才有可能彻底击败那个害死母亲的男人,胸口又是一阵的剧痛,他实在坚持不住了,一头倒在了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浩被一声声“咯……咯……”的嗥声唤醒,睁开眼睛,吃力地抬了抬脖子,发现自己躺在冰冷的地上,身边围着的是一起生活了近九年的鬣狗群。
看到他终于醒了,几只缟鬣狗有的用舌头舔;他的脸和手,嘴里发出一阵呼噜呼噜的哀鸣。昊咬紧牙关,强撑着身体,踉踉跄跄地站起来带着鬣狗群向山上走去,他暗暗发誓,“一定要活下去,学魔法,要报仇,报仇。”
浩在山上足足休养了十几天才慢慢恢复体力,他下了几次山,从一些人类口中得知南部生活着精灵族,他们的魔法很厉害,就连魔族都很惧怕。浩的眼中闪现出一丝希翼光芒,他明白自己接下来需要做什么了。
几天后,浩开始穿越数不尽的险峻大峡谷和雪峰冰川,在山间野外游荡,在悬崖峭壁攀爬,在荒凉与孤寂中跋涉……
第二卷
第十四章 孤女坠入阴间
芸汐身体轻飘飘的往前走着,抬头仰望着皎洁的月亮和漫天的繁星,心里很是凄苦,记得自己想投河自尽来着,怎么还活着?死,对于她来说就那么难吗?一阵阴森森的冷风吹过,她忍不住轻搓着胳膊低声说:“好冷。”
“当然冷了,遇到我们兄弟哪能不冷呀?”一个让人不寒而栗的声音出现了。
芸汐寻声望去,只见两个怪人出现在她面前,正在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一个穿着黑色的长袍,颜色融入夜色中,如果不是皓月当空,根本感觉不到他的存在;另一个穿着白色长袍,洁白的颜色衬托着他白得有些病态的脸以及红红的眼睛,很是吓人。
“你们是什么人?”芸汐惊恐地问。
“嘻嘻。”穿白袍的人阴阳怪气地说:“连我们都不认识,妹纸你也太孤陋寡闻了。”
“别废话了,赶紧走吧!”穿黑袍的从怀里抽出一条铁链,就要望她身上套。
芸汐吓得急忙往后闪身,一下子摔倒了,这才发现自己刚刚竟然是在湖面上行走,现在身体居然是飘坐在水面上的。“见鬼,怎么回事?”
“对了,小美人,你就是见着鬼了。”那个穿白袍子的看她一脸的疑惑,笑着指指不远处:“你看,那是什么?”
芸汐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另一个自己正静静地躺在湖面上。
“哗啦”一声,黑袍子手一甩,一条粗粗的铁链飞过来,芸汐躲闪不及,只觉得链子在眼前一晃,重重地砸在自己的胳膊上,奇怪,怎么一点儿都不疼?
“轻点儿好不好?也不懂得怜香惜玉!”白袍子的对黑袍子说。
“别TM好色了。”黑袍子骂道:“赶紧带回去交差吧!”
芸汐的身体被铁链子绑着,随着他们向前飘去,她颤声问:“你们是……鬼?”
白袍子凑到她面前说:“正确!我们是地下城的黑白无常,专门负责勾魂,现在就是要把你这个小女鬼带走。”
“我,我已经死了?”芸汐问道。
黑无常瞪她一眼:“废话!你不死怎么能和我们说话呢?”
白无常尖声说:“小美眉终于开窍了。”
“哈哈哈,我终于死了。”芸汐如释重负般地流下眼泪:“太好了,太好了!”
白无常疑惑地看着她:“妹纸你究竟是哭还是笑啊?”
“唉!”黑无常叹道:“地下城又多了一个疯子!”
黑白无常带着芸汐的魂魄边走边感慨。
前面的景物越来越荒凉,阴风习习,就像弹奏着一曲幽怨、凄楚的乐章,雾气随风飘荡着。窄窄的石板路弯弯曲曲的伸向前方,根本看不到路的尽头。一座城门出现了,门匾上写着“鬼门关”三个字,显得阴森恐怖。
白无常说道:“小美人儿,这就是鬼门关,跨过这里之后,就和阳间永别了!”芸汐回过头去,最后看了一眼,心中暗说:“轩哥哥,永别了!”毅然跨了过去。
这里有很多游荡着的鬼魂,披头散发,歇斯底里……看得芸汐胆战心惊,越发小心翼翼地走着。
前方越来越暗,越来越冷,芸汐随着他们飘过一片黑漆漆的水面,看到一个大大的平台,上面排着长长的队伍正在缓缓地移动着。
白无常亲昵地拍拍她的肩膀,说:“小妹纸,去吧!跟着她们一起去等待副使的裁决吧!”
芸汐苦笑,原来这些都是死去的人。她跟在后面暗暗打量这支长长的队伍,发现他们有老有少;有的是白皮肤、有的是黑皮肤;服饰装扮也千奇百怪。
白无常伸出一只冰冷的手来轻轻握住芸汐的小手说道:“小美人,祝你能顺利升入天堂……”
黑无常一把捏住他的脖子:“别吃豆腐了,你个大色鬼!走了,今天的活儿多着呢!”
“哎哎哎……”白无常惨叫着:“轻点儿,你就让我和这个小美人吻别一下嘛。”
“吻你妹,赶紧走!”黑无常有些不耐烦地骂道。
白无常边被他拽着往前走边戏虐道:“我说黑子,面对这么美的小妞,你怎么都没兴趣?是不是你的性取向有问题?”
“老子性别男,爱好男。来呀?”黑无常作势要吻白无常,把他吓得一声怪叫逃之夭夭,惹得旁边的几个鬼差暗暗窃笑。
黑无常瞪他们一眼:“咳咳……笑什么笑?严肃点!”整理了一下衣服飘然而去。
站在芸汐前面的一个白发苍苍的鬼魂回过头来,温和地说:“小姑娘,别怕,跟着走就是了。等会儿副使大人会问你一些问题,一定要如实回答,千万别说谎,在阴间说谎会被罚入拔舌地狱的。”
芸汐感觉这个老爷爷非常亲切,就问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排队去见副使呀?”
白发老者悲叹:“这都是今天刚刚死去的人,来到阴间等候副使裁决,多数人都直接去转世投胎了。如果生前积德行善是可以上天堂的;作恶多端的人自然会被罚呆在阴间接受各种惩罚,直到刑满了才能去投胎做人。”
芸汐看着黑压压的队伍:“今天死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