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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阴间还好吗?有没有受欺负?”
芸汐甜甜地笑了,唇边的小梨涡就像盛满了蜜糖,低声说:“我挺好的,就是特想你,每天都想。轩哥哥,我……喜欢你!”
“傻丫头”顼轩更紧地抱着她,懊悔地说:“我知道,我一直知道。都怪我顾虑太多,让你吃了那么多的苦,最后居然……芸妹妹,你既然选择不跟我走,嫁给赫胥浩,何苦又要自杀,你用这种方式离开,知不知道我有多难过?”
芸汐看他满眼红丝,俊朗的脸颊愈发清瘦,便用指尖抚过他的剑眉,挺拔的鼻,最后落在那两片薄薄的唇上,轻轻地摩挲着,喃喃低语:“轩哥哥,我怕你不肯娶钰莹姐姐,所以才嫁给那个魔族人,我只希望你能好好的。我知道自己不该爱你,可是我,我控制不住地去想你,我……。”
顼轩一把握住芸汐的纤手,温热的唇吻上了她冰凉的唇。极尽温柔地吻着,就像怀中的她是一个易碎的瓷娃娃,生怕一不小心弄伤了。
芸汐伸出玉臂动情地搂住他的脖子,努力地回吻着,小小的舌尖不断舔着他略显干涩的唇,最后探入他口中痴缠,一对阴阳相隔的恋人追逐着对方的唇,越吻越激烈,如痴如醉,浑然忘我……
夕阳西沉,天色昏暗下来,天空中渐渐出现了点点繁星。
一阵冷风吹过,顼轩轻声问怀中的人儿:“芸妹妹,冷吗?”
芸汐凄然一笑:“轩哥哥,你忘了,鬼魂是不怕冷的。”
顼轩从缠绵中警醒过来,看着漫天的星斗,想起了自己的身份,想起了在家中等待他的妻子,心生内疚。
芸汐眷恋地依偎在他怀里,娇声问道:“轩哥哥,你怎么啦?”
“芸妹妹,我……”没等他说出口,芸汐就凑上去再次吻住了他,边吻边说:“你又想离开我了,不要……轩哥哥,求你,不要再离开我。”顼轩好不容易才有的一点点理智再次融化在她的热情中……
一番亲热后,顼轩面色灰暗,额头泌出一些冷汗,浑身上下软绵绵的,就像是脱力了一般,他强撑着坐起身来,看着怀里的芸汐。宛如凤凰涅槃一般,整个人容光焕发,一双妙目如黑宝石般放着光,一缕被汗浸湿的发丝垂在脸颊旁,看上去比以前越发妩媚动人了。
她娇媚地勾住他的脖子,柔声说:“轩哥哥,我好开心、好快乐!”
顼轩抚着她的后背,轻声说:“芸妹妹,你身子虚弱,别在这儿吹风了,我带你回部落去。”
芸汐想起古树发出的金光,失声叫道:“不可以,我现在是鬼魂,不能靠近精灵部落。轩哥哥,你是不是惦记钰莹姐姐?你回去吧。我在这儿等你,明天还来看我,可以吗?”
顼轩觉得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很难受,恐怕自己支撑不了多久,必须尽快回到部落去,可是又放心不下芸汐,就关切地问:“可是你自己,晚上就在这儿休息吗?”
芸汐幽怨地看着他,说:“轩哥哥,鬼魂是不需要休息的。”
“好,明天我再来陪你。”顼轩吻了吻她的脸颊,脚步虚浮地走下山,一回到精灵部落就栽倒在地。
等他醒转过来,看到妻子守在自己身边擦着眼泪,满脸的焦急;几位长老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他;兄长顼辰和大嫂婵怡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父亲则面色铁青地坐在那里怒视着他……
顼轩坐起身来,还是觉得头重脚轻,他揉着自己的脑袋,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部落长顼仲恼怒地责问:“你去哪儿了?和谁在一起?”
顼轩看看大家的表情,知道瞒不住,就坦言自己在给芸汐守坟时,遇到了她的魂魄。
“然后呢?”顼辰狠狠地瞪视着他。
顼轩心虚地看看自己的妻子,没说话。
第二十一章 甘愿为他受刑
钰莹看他一脸的窘迫,便给他解围,“父亲,他刚刚才醒,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顼仲看看懂事的儿媳,指着顼轩骂道:“你呀,色迷心窍!你可真是对得起钰莹。”说罢怒气冲冲地转身离去,顼辰和几位长老相继离去,婵怡伏在钰莹耳边悄悄叮嘱了几句话,也走了。
钰莹看到顼轩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淡淡一笑,问:“好点了吗?”
顼轩内疚地握着妻子的手,刚说出“对不起……”,钰莹就轻轻地捂住他的嘴巴,笑笑:“不用道歉,我都明白。只是……”
她面色微微一会红,神情略带扭捏地说:“婵怡嘱咐我,你刚刚和芸妹妹太过亲近,你们毕竟阴阳相隔,所以你大伤元气,虽然四位长老已经给你驱除了体内的阴毒,但还是需要我帮你补一下元气。”
顼轩尴尬地看着宽容、大度的妻子,暗暗懊悔自己刚才失控的行为……
顼辰带着婵怡怒气冲冲地径直来到北山的坟场,大声喊道:“芸汐,芸汐……”
一个瘦小的身影从坟墓里缓缓走出,婵怡虽然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就是找芸汐的魂魄,但是看着那一袭白衣慢慢飘了过来,还是吓得紧紧握住顼辰的手。
芸汐轻飘飘地唤道:“辰哥哥,婵怡姐姐,你们来看我了!”
顼辰看着她孤零零地站在坟头,依然是那么弱小,仿佛风一吹就会散架似的。想起这个女孩生前所受的种种磨难,原本的一腔怒火,现在已经消减了一大半,相信她也不知道一个精灵族人和阴间魂魄在一起亲热的结果有多么损伤身体。
面对这个曾经受了那么大委屈的弱女子,顼辰压抑着自己的怒气,轻声说:“芸妹妹,你赶紧回去吧,你和顼轩阴阳相隔,不适合在一起。”
芸汐幽幽地叹道:“我还以为是轩哥哥让你们来看我的,没想到……”说着便落下泪来:“辰哥哥,我生前你就不喜欢他和我在一起,现在我变成了鬼,你还不允许吗?”
婵怡怕顼辰发怒,急忙抢着说:“芸妹妹,你不知道,顼轩和你亲近后,一回到部落就昏死过去了。”
“啊?”芸汐急道:“轩哥哥他怎样了?我去看他。”说着就向精灵部落飘去。
“你如果不想他死,最好不要去!”
听到顼辰冷冷地甩出这句话,芸汐震了一下,回过头看着他,问:“辰哥哥,你说什么?”
婵怡解释道:“精灵族的人是圣洁的,我们一旦主动去亲近邪恶之物,轻者大伤元气,重者会丧命。”
“邪恶之物……”芸汐喃喃地念叨着这个她很难理解的词语,呆呆地看着他们:“我没想伤害轩哥哥。”
婵怡说:“我们自然相信你不是故意的,因此才来劝你赶快回去,别再和他见面了。而且,你们这样做,也真是对不起钰莹。”
芸汐幽幽地说着:“我明白了,对不起,我这就走。”便从他们身边飘过,在一个坟头后面戴上护身链,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
她心里好一阵难过,没想到自己现在成了邪恶之物,居然会伤了心爱的轩哥哥,有心回到地下城去,可终究不放心顼轩,就在北山徘徊了一会儿,决定等明天再看他一眼,只看一眼就回阴间。
芸汐坐在自己的坟前,看着天渐渐破晓,大地朦朦胧胧的,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心里盼着顼轩能再上来一次,只一次就好。
忽然狂风大作,一片黑云压了下来,迅速地将北山吞噬,黑云中带着阴寒之气,芸汐打了个冷战,站起身来,看到黑气中走出两个暗影,居然是地下城的两个鬼差。一个手执铁链,一个拿着条又粗又黑,带着火焰的长鞭。
鬼差厉声喝道:“大胆芸汐,你以为认了城主做哥哥,就可以随意破坏地下城的规矩吗?”
芸汐这才想起来蕊儿说的话,自己一心等待顼轩,延误了回地下城的时间,急忙苦苦哀求道:“鬼差大哥,求求你们,让我再等一会儿,我只要看轩哥哥一眼就跟你们回去。”
鬼差用力将鞭子在地上一甩,发出了令人畏惧的声响,森然道:“城主说了,你要是立刻跟我们回去,既往不咎;你如果想滞留人间,必须摘下护身链,接受打魂鞭之刑。”
芸汐看着那条吐着火舌的打魂鞭,颤声问道:“我如果受刑了,就可以留在这儿等轩哥哥了吗?”
鬼差回答:“延误一日受三鞭,你必须明天日出前返回地下城。”
“好!”芸汐摘下链子,咬紧牙关:“你打吧!”
鬼差仰起手中的打魂鞭,狠狠甩在草地上,倏地一阵啸声呼过,连空气都跟着扭曲地哀鸣,被鞭子扫到过的草地出现了一道深深的烧灼痕迹。
“你真的想好了,不跟我们回去?”鬼差再一次问道。
芸汐毅然地点点头后跪在地上。
“啪”带着火焰的鞭子如一条毒蛇般狠狠地攻向芸汐瘦弱的身体,她的后背立刻皮开肉绽,闷哼一声,晕倒在地。
鬼差冷笑一声:“一鞭就昏了,让你逞能。”说着再次扬起手。
“啪,啪”又两鞭狠狠抽在芸汐身上,把她疼得身体抽搐了一下,猛然惊醒过来,看到俩个鬼差离去的背影,松了一口气。
此时的天际,已微露蛋白,虽不见太阳,却散发着燃烧的气息,芸汐想伸手去拿地上的护身链,刚一动就感觉后背火辣辣地疼,就像被无数的钢针不停地刺着。
芸汐痛得直冒冷汗,紧紧咬着嘴唇,心想不能让轩哥哥看到自己这个狼狈的样子,她拼尽最后一点儿力气,才拿到咫尺之遥的护身链,把它戴在自己脖子上。
身上的伤痛居然奇迹般地消失了,芸汐试着扭动了一下身体,真的不疼了,她欣喜地摸摸护身链,心里暗暗感激地下城主,回去后一定要好好谢谢他。
芸汐在山上等着顼轩,从日出等到日落,一直到繁星满天,依然没看到他的身影。她心里越发自责:不该引诱轩哥哥和自己亲热,让他大伤元气,不知他现在怎样了?自己又无法靠近精灵部落,这可怎么办?
芸汐在焦急、担心、徘徊中等到了第二日,看着天渐渐放亮,她心急如焚,有心返回地下城,但是想到轩哥哥答应过会再来看她,便一横心,接着等下去。
直到鬼差到来,她再次受到打魂鞭之刑,如此煎熬了三日之后,在日落时分,终于看到了顼轩的身影,以及他身边的钰莹。
第二十二章 黯然返回阴间
顼轩显然没想到芸汐居然还在等她,愣了一下后轻轻拥住她的双肩,问:“顼辰说过了中元节,你就得返回阴间了,怎么还在这儿?”
芸汐也顾不上避忌他身畔的钰莹了,紧紧抱住他,说:“我只想再看你一眼,看到你好好的,我才能放心回去。”
钰莹发现了她后背被鞭打的痕迹,惊叫:“芸妹妹,你的后背?”
顼轩松开她,转身去看她后面,只见衣服已被鞭子抽破了,裸露出后背,那白皙的皮肤上多出几道醒目的紫红色鞭痕,显得狰狞可怕。
“芸妹妹,”顼轩心疼地流下眼泪:“是不是因为滞留阳间受罚了?”
芸汐调皮地吐吐舌头:“没事儿,不疼了,我有护身链。”她伸出小手擦拭着顼轩的眼泪,笑道:“轩哥哥又哭了,好丢人哦!”
钰莹看着他们,叹了一口气,小声告诉芸汐:“你轩哥哥被部落长关了三天,今天才放出来,而且必须有我陪着才允许他来给你扫坟。你们说说话,我去那边看看。”
芸汐看着她的背影,轻声说:“轩哥哥,钰莹姐姐真好,有她陪着你,我就放心了。你们一定要幸福,我今后不再来打扰了。都怪我,那天伤了你的身体……”
她越说越难过,一颗颗豆大的泪珠夺眶而出。她的泪水让顼轩的心再次揪紧,歉疚与自责一下子涌上心头。心疼地捧着她苍白的小脸,为她擦去脸上颗颗滚落的晶莹泪珠,最后低下头轻轻吻着她柔软的嘴唇。
芸汐深情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