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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只要和木尹楠在一起的时候,他就觉得很轻松。只要握着她的手,他的脑袋就觉得暖洋洋的,很是舒服。
还有她教给他的东西,明明他从来没有看过一眼,但却像刻在脑海中一般,挥之不去。无论过了多少年,那段体术,依旧无比清晰,想忘也忘不了。
陈景瑞也是学过段体术的。
可是他就不是记得那么全面,陈景瑞知道怎么做,但无法表述,可李靖和只要想一想,接下来的画面就会自动在脑海中重放。
这绝不是普通人会拥有的能力!
如果没有遇上木尹楠,他这一生,的确只是个傻子,他变聪明了,的确不应该。
因为一句话,他对那和尚奉若上宾,好酒好菜的伺候着,比伺候他亲爹还要殷勤的多。
但那和尚却只是接受,从不肯多少一句。即便他拿了木尹楠的生辰八字给她看,他也只是摇头,坚决不肯开口。
直到那一日和尚偶然见了春分。
先前说了,那和尚是个酒肉和尚,所以对吃很讲究。而春分的如意酒楼,虽然不是京城最大最好的,但那味道,绝对是独一无二的。
不是谁都有后世配方的。
和尚喜欢吃如意酒楼的酒菜,李靖和就带了他去,正好遇上春分查账,见是熟人,就寒暄了几句。
等到了包厢里,和尚摇着头,盯着李靖和看。
“师傅为何如此看我?可是我哪里不妥当?”李靖和被一个和尚看的浑身都仿佛长了虱子。
“施主。”
“大师有何吩咐?”
“敢问…你身边是否有高人,能逆天改命?”那和尚垂涎道:“若是有,不如也替和尚介绍介绍,和尚也想延个几十年的寿命呢”
李靖和自然不会知道自己身边有什么能够替别人逆天改命的人,但又好奇,好端端的,他怎么会说这样的话:“大师何出此言?”
“你这施主,不老实。”那大师气哼哼的说道:“我观你面相,分明是个凶厉愚笨之人,可偏偏如斯聪慧,不是改了命是什么?方才与你打招呼的那位女施主,早该在四年前就投胎去了,可她还活得好好的,且红光焕发福寿绵长,不是逆天是什么?你总是叫我找那个女娃在哪里,可那女娃分明早夭多年,决计活不过七岁,不是你不老实又是什么?”
李靖和当时就听得怔住了。
若是当时在场的是陈景瑞,大抵就不只是怔住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因为这一桩桩,在他的前世来看,的确是应验了的!
等到李靖和回过神来想再问个明白时,那和尚却甩开了膀子只顾着吃喝,却是一个字都不肯多说了。
而且,那天之后,和尚就走了,不肯再让他供奉着。
用和尚的话说,那就是:“你我缘分已尽,和尚泄露天机命不久矣,要找个地方圆寂。”
那和尚到底圆寂没有,李靖和是不知道的,他只知道,自己想尽了办法,却也没有再找到他的丝毫蛛丝马迹。
而他最后说的那些话,让他琢磨了好多年。
直到有一次陈景瑞醉酒,无意中透出了一句话。
“…靖和…我对不起你,但我不是成心要抢了你的将军当的…三妹妹,她不能死,她要活着,一定要好好活着”
什么叫抢了他的将军当?
什么叫三妹妹不能死?
原本茫然的思绪,好像一时之间有了解释。
“好吧,你是猜的。”木尹楠叹了口气:“猜到了,你想如何呢?”
李靖和怔住了。
这世上,好像唯有木尹楠,能用一句话,将他堵得无话可说。
是啊,他能如何了?
用这个去威胁她?别说他不会这么做,就算会,木尹楠也是不吃这一套的?她不跳坑,他就算挖的再深,又有什么用?
他好像又白费功夫了。
木尹楠却看着他懊恼的表情,噗嗤一笑。
李靖和抬头愣愣的看着她,傻乎乎的问:“你笑什么?”
“靖和,你既然知道了,我也不瞒你。”她含着笑,脸上的神情依旧是淡淡的,她的眉眼里藏着柔软,又藏着些许怀念。
“我是大家子出生,是家中唯一的嫡女,小时候,家里庶出的孩子都敬着我,让着我,讨好我,从小到大,我从来一帆风顺。”
李靖和点点头,这些,他也能推测的出来。
木尹楠对人,总带着一分自信,仿佛高高在上,虽然不明显,确实刻进了骨子里。
好似什么都不在意,却有种一切尽在掌握的高傲。
“…后来,爷爷被人害死,我远在万里之外,没有来得及赶回去看他最后一眼。而我或许是忧思过度,回去吊悻的路上,不慎中了那人的埋伏,再醒来时,就成了陈三小姐。”
简短概括木尹楠的一生,那就是一句话,乐极生悲。
不是她不努力,不是她纨绔败家,而是一帆风顺的人生让她忽略了人性的残忍。
而等她明白这一点的时候,等待她的便是死亡。
李靖和的内心抽了一抽。
却又听她道:“我前世,便唤做木尹楠。”
李靖和神色微动。
原来,这并不是她随口编造出来的名字。
原来…她是想重新做回自己。
那个看似一声都没有遗憾,却浑身从头到尾满是遗憾的女子。
210 吾妹安好
木尹楠走了,李靖和呆在位置极好的雅间里沉思。
今天的收获,其实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
其实,他没有打算去确认木尹楠的身份如何,他喜欢的女子,就是现在这个又自信又骄傲又冷漠的少女。
他喜欢的从来都是她,而她本质上是什么人,于他而言,并无妨埃但,他也有不明白的地方。
木尹楠只说了她从前是个什么样的人,却没说她究竟是耍木尹楠这个名字,在历史上也并没有留下过任何痕迹,也没有任何的记录显示,她的“前世”是否真正存在过。
酒肉和尚说过,这世上让人无解之事何止千千万万,只是很多时候,人们因为恐惧害怕,都会下意识的当做没有看到,但不代表不存在。
有人能借尸还魂,自然也有各种奇门异术的存在,没有人能够解释天下的一切事物。
再博学的人也不能。
是以,“穿越”二字,在李靖和心中,大概也就理解成了投胎时没有喝孟婆汤。
春分也好,木尹楠也好,看似不过是芸芸众生之中的一员,但她们的确又与常人不同。
但,再怎么不同,他还是喜欢她。
没有任何理由的欢喜着。
“小二,结账!”
应声入门的小二哥面色古怪的瞧着这位贵公子打扮的青年,终究清了清嗓子道:“这位客官,林掌柜已经吩咐记在她账上了,更何况”
更何况,他们也没有点什么东西吃喝,不过是倒了一壶茶水,占了一个雅室。
李靖和尴尬退走,他也没有时间多做滞留,他喜欢木尹楠,想要娶她为妻,却不是自己就能说了算的。
此时还得从长计议。
至于木尹楠愿不愿嫁?
其实没什么可说的,他们今日说的还不够直白吗?既然她只字未提,就代表她并不抗拒。
只要一切水到渠成,她又有什么理由不嫁呢?
李靖和心里是雀跃的,然而他却忘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是,木尹楠是不会拒绝嫁他,但,她也没有说过,她到底喜不喜欢他。
隔了一日,便是公主之子的满月宴。
老夫人带着小吴氏等人进宫赴宴去了,府里留下的主子,只有木尹楠这个义妹,与春分这个还不够资格进宫朝圣的妾氏。
但,就算是妾,也是正经的主子不是?
“今儿倒真个成了咱们两的天下了。”春分笑眯眯的,又有种莫名的喜悦。她虽然也为自己置下了宅子,究竟只是平头百姓的名义,全不如将军府奢华。就是家中的下人,也只有那三五个老弱妇孺,那些青壮,她一个妇道人家也不好用。
有钱与有权,差别还是很大的。
是以,此刻陪着木尹楠在将军府中坐镇,看着底下仆妇仅仅有条又恭顺的对待自己二人,难免会生出一点点虚荣来。
“不过是山中无老虎罢了。”木尹楠在春分面前,是极为放松的。慵懒的打了个哈欠,有些犯困的模样——她今儿一早就被侯府的那批人给闹了起来,进宫没她的份,还不许她躲懒睡个懒觉,真真是没有人性…
“去,你才是猴子呢!”春分应声啐了她一口,哪有人这么说自己的?“公主在宫里生了长子,府里倒也跟着沾光,看看今儿从御膳房送来的那些个菜色,再多两个你怕也吃不完!”
李静柔顺利生产,皇帝倒也没忘了木尹楠这个功臣,虽然明面上不好说,但也借着下人伺候有功的名义给了好些赏赐——御膳就是其中的一部分。
但春分说这话的时候,却含着些许讽刺的意味。什么叫下人伺候有功?难不成,木尹楠在皇帝眼里就是将军府的一个婢女?
人家尽心尽力伺候你闺女,就换来这么一句?
春分替木尹楠觉得不值,木尹楠却并不放在心上。用她的话来说,她不过是关心自家的侄儿,跟旁人有什么关系?
“我们两一道吃。”木尹楠只是笑着:“在吃不完,不是还有下人吗?总不会浪费了。”
她分明不是这个意思!春分忍不住瞪了她一眼,终究没有再多说。
“木姑娘,春姨娘,正午了,可要摆饭?”说话的正是鸳鸯,李静柔让她留在府里了,她也似乎对这安排没什么不满的地方,依旧笑容可掬。
“鸳鸯啊,说了一百遍了,不要叫我春姨娘!”春分头疼的吼了一句。
“是,林姨娘!”鸳鸯低头柔顺的应道,然而木尹楠却捕捉到了她眸中一闪而逝的笑意。
鸳鸯这丫头…似乎很喜欢逗春分玩?
“不要叫我姨娘!”春分听到这称呼就烦躁的很,以往她来大将军府,下人并不是以姨娘来称呼她的,近来不知是怎么了,他们似乎越叫越顺口了。
“那奴婢该如何称呼姨娘?”
“我”春分一愣。
是啊,该怎么叫?
喊姑娘?那肯定是不成的,她毕竟是嫁了人的妇人,又不是小姑子。而且,名义上她的确是陈景瑞的妾氏,叫一声姨娘没什么大不了的。
虽然她很不喜欢。
她与陈景瑞做妾,不过是权宜之计,是以她才很少回府。其实原先,丫鬟们不是不礼貌,而是根本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这位。
甚至有些小丫鬟,都不知道春分也是将军府的“主人”之一。
但老夫人等人过府之后,却渐渐传开了。
在老夫人看来,妾虽只是妾,就算是个摆设,又岂容下人怠慢?春分也没什么失格之处,一不合主母争宠,二没有媚颜惑主,七公主尚能容她,她为何不能?
而春分自己,也是说不出的憋屈。往常老夫人等人远在扬州,她自是想住哪里就住哪里。可她们一来,就不行了,只得暂时搬进将军府中居住。
但她平日里只和木尹楠来往,就算是去请安,也是早早就告退了。
惹得小吴氏很是不满。
但她才惹了老夫人不痛快,此时却也不好发作春分,老夫人说的没错,在这将军府里,她小吴氏,就是个客人。
哪有客人发作主子的说法?
今儿他们连带陈候都进宫去了,春分可算是暂时脱离苦海,不过想到晚间还会回来,春分就觉得前途一片灰暗。
因着这几日不好天天出府,她都不晓得错过了多少商机。好在京城的铺子如今都营运的极好,不至于少了她几天就乱套了。
她一脸挫败的瞪着鸳鸯。
木尹楠看看两边都觉得有趣,但也不好这么坐着看笑话不是,便道:“好了好了,吃饭吧!鸳鸯你也不要拿春分玩笑,她这个人最是死脑筋,逼急了她,兔子也是会咬人的。”
“楠儿,我不是兔子!”春分悲愤道!
“好好,我知道你不是…我们开饭吧?我可是真饿了。”
春分泄气,她终究是拿她没办法的。
鸳鸯抿了抿唇,看林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