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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说是哪里来的护卫,自然不会是跟着他回来的那些人。公主出行怎么能不带着护卫?何况孩子也在身边,只不过一直隐在暗处罢了。
李静柔点了头,只见屋里突然就多了几条人影,标准的宫廷侍卫打扮,个个器宇轩昂,十分引人注目,甚至他们还随身配着凶器,但上楼来的时候,却连店小二都没有惊动,可见轻身功夫是极好的。
这几个突然出现的护卫突然冒出来,就连原本就知情的鸳鸯都吓了一跳,木尹楠却连眼皮子都没有掀动一下,看的李静柔频频蹙眉。
她果然…是知道的。
有护卫看着,木尹楠怎么会伤的到孩子?所以她只是故意做出了一个让人惊吓的举动罢了,却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若只是作为旁观者,李静柔相信自己可以很理智的做出判断,甚至轻易原谅木尹楠的唐突,毕竟孩子也没受伤,甚至一点惊吓都没感觉到。(能感觉到才是怪事吧?)
可作为母亲,她却发现,原来原谅并不是一件轻易能够做到的事情。
因此陈景瑞让她先离开,她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应下了。
她现在无法面对面无表情,连一丝真心的愧疚都没有的木尹楠。
很快抱着孩子,在护卫们的护持下离开。
外间店铺的小二正在阻止想要看热闹的人们上楼,一来能够进到包厢的都是贵客,二来…那是酒楼的女老板亲自带来的客人,他们自然要尽心尽力。
不过想来,春分一开始也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在小二的帮助下,李静柔顺利的躲开了人群,从酒楼后面的小巷子先行离去。
这么一来,包厢里,便只剩下兄妹二人对峙着。
“值得吗?”陈景瑞是有些气愤的,但,很快便化作了一声叹息。
木尹楠听得他叹息,却是一挑眉头:“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
陈景瑞面露愕然:“难不成不是为了和他”话未说完,自己就眉心拢住。
这事情想想诡异,若是为了激一激那个在亲情与爱情两边徘徊的李靖和,又何必用这样的法子,再说今天这件事情,还未必会传出去。别以为众目睽睽之下就瞒不住,京城里认识木尹楠的能有几个?倒是自己先沉不住气跑了上来,反倒更引人注目了。
见兄长陷入沉思,木尹楠也不打扰。她已经合上了窗棂,隔开了外界好奇的目光。没人允许,也不会有人闯进来,让他想一会也没事,皇帝是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而责怪有功之臣的。
陈景瑞会以为她是因为李靖和而做出过激的举动,难免有些让她伤心。她哪里是那种为了感情能够不顾一切的人,若只是为了感情,她不会用这种糟蹋自己的方式去对抗。
有那个必要么?她若是想,李靖和早就可以带着她离开,她大可以过上几年甚至几十年自在的日子。
“你…连大哥都不信了么?”陈景瑞似乎想通了似的抬起头来,有些失落的望着她。
他曾让她安心住在将军府,食言了是他的过错,但她也不必用这种方式表明自己绝对不会再踏入那儿一步吧?那并不是他的本意啊!
“说什么呢!我怎么会不信大哥?”木尹楠笑起来,云淡风轻的样子却连半点情绪都瞧不出。
真的不是么?
他知道祖母不待见木尹楠,甚至还说出了要让她离开的话,半点没有顾及祖孙情分。有时候,陈景瑞也不明白,祖母为何会对自己的孙女如此的疏远,明明,她对大姐和自己都是极好的。便是不喜欢小吴氏所出的一双儿女,但也相安无事的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
唯独对木尹楠,一直冷淡的像个陌生人。
前世便是如此了。
前世,直到妹妹溺水而亡之后,祖母也没有丝毫的哀伤。丧事甚至是小吴氏一手操办的——一个几岁大小娃娃的葬礼,还能有多隆重,不过是考虑到她是意外丧命,才请了和尚道士做了一场法事。她的离去,那么静悄悄的,除了在自己的心中留下了一道阴影,几乎对任何人都没有影响。
说起来,前世的那个时候,祖母已经完全放弃自己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陈景瑞的心中不由掠过一抹寒意。
似乎放弃了自己之后,祖母就开始重视安弟了。不过两年的时间,他成了一个真正的纨绔,安弟却得到了祖母的悉心教养,跟之前分明是反了过来。
或许祖母疼爱的并不是孙子,而是侯府的继承人吧?
今生,他并没有给祖母放弃自己的机会。反倒是陈景秀,因为有欺辱妹妹的嫌疑,而被祖母越发的不待见。可就算是那样,景秀还有小吴氏疼爱,日子过的还是不错的,可前世的他呢?
原来那时,他除了姐姐还会挂心以外,已经一无所有了。
但陈景慧一个出嫁了的女儿,又能为他做多少?
他重生之后,一直惦记着孝顺祖母,可此时,他却有些迷茫了。他所认为应该改过的一切,都是对的吗?他后来会怨恨疏远侯府的所有人,也是因为他们并没有关心过自己的缘故吧?
不,不会是那样的,祖母明明就对他很好,不是吗?
陈景瑞不让自己再多想,他不敢再想下去了:“楠儿,你别怨祖母,她只是为侯府考虑”
“是啊!大哥说的没错。”木尹楠淡淡一笑。
陈景瑞不由哑然。
是的,他知道自己说的没错,祖母是为了侯府考虑,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但,也仅仅是为了侯府。
除了这个,在没有别的了。
在祖母眼中,儿子孙子好像都是次要的,侯府才最重要。
为什么?
“大哥,我们也走吧!你上来好一会了,不是还要去宫里吗?”木尹楠提醒道。
最近的皇宫,还真是忙碌,宴席似乎一直就没有停过呢!
陈景瑞浑浑噩噩的站了起来。
但离开之前,他又清醒了过来,对着门外大叫道:“罗旭,你在吗?”
“在的将军。”
“去找一定帏帽来。”
“是。”罗旭应下,却好奇将军要帏帽做什么,掩人耳目?
可是,那么多人都见到他们了,又有什么好遮掩的。
不过,在帏帽送进去之后,罗旭就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了。
将军的身边,居然有一位年轻的姑娘。
难不成,刚才把将军的儿子架在窗口上的,就是这姑娘?
未免也太彪悍了吧…
232 对立
“将军,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这位姑娘?”
目送木尹楠施施然的离开之后,一直跟在陈景瑞身后不声不响的罗旭忍不住开口了。
不得不说,有些人的直觉很强大,尽管记忆告诉自己他从未见过一面,但大脑本能却怀疑了。
如果他对木尹楠再熟悉一点,说不定可以像穆行烟一样马上就猜出来。
是的,哪怕穆行烟来到京城的那段时间,一句话都没有主动和木尹楠说过,但她却知道她是谁,不仅知道,还十分体贴的保持了沉默,一点儿的异样都没有露出来。
木尹楠的这位二**,绝对是个内心空前强大的女人。
“没有,你看错了。”陈景瑞表情淡定的否认,弄得罗旭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也许他对那姑娘一见钟情了…虽然他明明更喜欢春分啊!
好吧,他其实是开玩笑的。
努了努嘴,忍不住回头看了那家看起来很普通的酒楼一眼,如意的招牌明晃晃的挂着,他很难不知道这是春分的产业,虽然拿将军的名号当挡箭牌,但这确实是私人产业没错。
女人太会搂银子,身为男人的他压力很大啊…
罗旭还不知道春分就缩在酒楼里盘账,不然保准连进宫吃宴席都不想去了。
其实喜欢一个人真的可以很单纯。
虽然有了一段小插曲,但“大军”最终还是很顺利的入城了,李长乐高兴之余竟然亲自到了内宫外迎接,虽然百姓们不知道,但亲眼看见的将士们却都被感动了。
多么体恤人的君主啊…
身穿甲胄的他们不需要三跪九叩的行大礼,但齐刷刷一片的单膝跪地配着众人虽然清洗过但依旧残留着些许风霜的铠甲叮当作响还是很让人震撼的,皇城的空气之中仿佛都渲染了一层薄薄的血腥味,却并不令人作呕,反而带着一种独特的香甜。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三呼万岁的口号似乎哪个年代都差不多,鲁莽的武夫们也学不来太过文绉绉的逢迎拍马,文官们被其锋芒所摄,一时都有些退避三舍,没有人会在这时候跳出来指着他们涂炭生灵,除非他们脑子被门缝夹没了,反正死的是异族人,当然越多越好,死干净了才好呢!
庆功宴一连摆了三天,作为将军的祖母,终于有资格被人称一声老太君的陈卫氏百感交集,就连皇帝都因为她教育出了一个出息的孙子而对她尊敬有加,这让她恍惚回到了年轻时刚嫁给侯爷时的风光——当然,那时殷朝太过腐朽,皇帝反而可有可无。
战乱的年代总会让人印象深刻,老夫人其实不愿意回忆那时候的腥风血雨。她身为内宅的妇人,要熬过男人不在家的日子其实十分艰难,若不是一直还有一股怨气支撑着自己,她也不会等到荣光的这一天。
摩挲着手掌下的龙头拐杖,从此后她除非在正式场合还须对皇帝三跪九叩外,便是见到皇后娘娘也不需行大礼,她的底气猛然之间足了很多,就连头上李静柔亲手缝制的抹额都开始有些发烫,一如她此刻无法平静的内心,掀起滔天巨*。
第一天她被皇帝封为上宾参加了庆功宴,皇后娘娘亲自作陪,后两日她便没有再出现,龙头拐杖也被普通的手杖所替代——上位者一般都不愿意经常见到跟自己平起平坐的人,她懂得这个道理,所以见好就收。
内心深处却说不上满足,还有一种异样的空虚。
那日在宴席之上,洛宁王妃客气的打了招呼,甚至以晚辈礼十分恭敬的对待,口称“老太君”。这个封号在大晋朝绝对独一无二,至少她这里是头一份。
但她也不是傻子,很明显的察觉到了董小宛话语之中的疏远和冷淡,比起那日找她商量时的同盟关系,分明有了十分明显的改变。
那态度,表现的十分明白,是不愿意再有所深交的意思。
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却想不明白,最后只能归结于洛宁王妃心里有落差,虽然她并不觉得董小宛是那种见不得人好的女子。
陈景瑞被委以重任,任职兵部,军职还是大将军,地位却和兵部尚书平起平坐,但相比之下要清闲的多。不过这也是相对的,皇帝除了将京城的京畿卫交到陈景瑞手中之外,还让他和李长青一同监管西山大营——李长青这几年其实已经不大管事了,去西山大营也是走个过场,等于是一下子将整个京城的武力都交到了陈景瑞手中。
他还那么年轻啊…就被委以如此重任,皇帝就不怕拔苗助长么?
京中很多人都眼红,可他们除了质疑他的年龄,却拿不出别的理由,皇帝一句性情沉稳就堵了回去——提拔年轻的官员本来就是皇帝的爱好,何况陈景瑞这一次的军功赫赫,还真是掩盖不了的。劝不动就都歇歇吧,别闹得两边都不讨好。
过了两个月,李长青早朝辞去西山大营监管一职,表示自己“年纪大了”心有余而力不足,只想在家里含饴弄孙——众人只觉得讽刺,他那儿媳妇还没影呢,哪来的孙子?
不是洛宁王府不想娶媳妇,只是李靖和这个不像话的东西居然放出了话去,说是只要谁家不怕女儿守活寡,大可以把人嫁进门。
这是赤luo裸的威胁,虽然很不想当真,但这位世子的不靠谱一向闻名京城,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不是?气的董小宛索性躲到了庄子上去,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明眼人都知道,李长青请辞,就是要去庄子上哄被儿子气的不清的黄脸婆。
李长乐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