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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吴氏气急,忍不住道:“难道娘觉得媳妇不够资格与王爷王妃结交么?为何要刻意阻拦?”
老夫人将茶盏往桌上重重一搁,只听一声清脆的碰响。小吴氏忍不住身子颤了颤,这才想起,她怎能与婆母如此针锋相对?老夫人勾起唇角。讥讽之色不言而喻:“难不成还要将王爷王妃拦在门外,特特等你赶回来再让他们进门不成?别忘了,王爷和王妃来这儿,可不是来看你这个威武侯夫人的!”
老夫人发飙,小吴氏自然更觉难堪,哪怕她句句都是实话。
她们心里都是明白的,洛宁王会突然跑来扬州,决计不只是想和老夫人叙叙旧那样简单!
但小吴氏云里雾里的不明就里,只是想着借着东风结识王府的这两位贵人。她也却不想想,自老侯爷去后,为何明明与老侯爷曾经是袍泽的洛宁王爷不仅仅是疏远了他们陈家,更是多年都不曾有过往来!
要是想叙旧,早就来了,还会等到今日不成?
要知道洛宁王乃是当今圣上的嫡亲兄长!这嫡亲两字。可不只是说说的。除了一母所出之外,洛宁王也是皇帝最为信任的长兄、宗室子弟!他长年驻守在京城,看似只是一个闲散王爷,但他手里,却掌控着先皇留下的京畿卫!若非皇帝信任他,能留下这么一个旁人并不知晓,但皇族却是人人觊觎的组织在他手中?
而他此刻千里迢迢,带着妻儿离开王府,来到扬州,又怎么会只是跑来见一见昔日袍泽的妻子儿女?
就是老夫人,也不曾敢有过这样的念头,对待洛宁王夫妇,也不过是面子上的热络,丝毫不敢表现出什么多余的情绪来,偏偏这个儿媳妇却脑袋发热,还没弄清楚状况,就飞蛾扑火一般想要贴上去!
别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老夫人冷眼看着小吴氏,见她再也说不出忤逆的话来,方才冷冷的道:“吴氏,我还没死!你是俊儿的媳妇不差,但这威武侯府,却还由不得你做主!”
言罢,对身旁蔺嬷嬷道:“瑞芳,你送夫人回屋!”
老夫人话说完的那一刻,小吴氏只觉浑身冰凉!她嫁给陈俊这么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更何况膝下还有一子一女,如今也都大了,没想到她在老夫人心中,竟然不过是一个外人!威武侯夫人,这名头着实好听,她当初也的确是冲着这名头才做人继室!但到了如今,要说她从未想过拥有这侯府的一切,那便是自欺欺人!
她明里听从着老夫人,事事对她百依百顺,图的不就是老夫人的认同,能让她早日真正掌握着偌大的侯府,过过那女主人的瘾?
当年她也为她做到了,可没料到不过是一件小事,老夫人就将所有的权柄全部收回!
而之后,这都几年了,老夫人都不曾再将中馈之事教到她的手中!
她这侯夫人做的有什么意思?
今日,老夫人算是将话都挑明了!这侯府有老夫人一日,她这个威武侯府人,就永远名不副实!小吴氏想明白这一点,便觉得手足都没有力气,但蔺嬷嬷伸手过来的一刻,却还是忍不住拍开了她的手,哼道:“我自己会走,不劳嬷嬷大驾。”便挺直了背脊,直直的走了出去!
砰——
老夫人见她这般尤然死不悔改的模样,忍不住将手边的茶盏狠狠的砸落在地上!
蔺嬷嬷连忙走回她的身旁,扶住她臂膀,宽慰道:“老夫人莫要生气,夫人她毕竟年轻,想不通透这里间的关窍,一时糊涂罢了,日后您慢慢教她便是!”
“教什么教!”老夫人猛然回头,怒斥道:“这样冥顽不灵,心眼里都被眼前的利益给塞满了,我还能教什么?就是教了,她能听得进去,能做的到吗?”
“与其费力去教她这样被猪油蒙了心的蠢货,还不如给瑞哥儿挑个好媳妇来接掌这侯府!”
蔺嬷嬷闻言,心下一跳,面上却不显,只是附和道:“老夫人说的是,只是世子的婚事,怕是还要听听京里那边的意思的”
若是此前还不曾册封世子的时候,婚事定下了也就定下了,自然无可更改。然而陈景瑞如今已是威武侯世子,他的婚事,皇家也是有权过问的。甚至于,即便老夫人相中了谁家的姑娘,也得得到宫中的同意,才能定下。
“这也倒罢了,侯府这些年明哲保身,宫中那位并不会太过忌讳,挑个不打眼的就是。”老夫人冷静下来,拍了拍蔺嬷嬷的手:“瑞芳,我真是后悔,当年就不该给俊儿挑这么一个傻的!便是我那娘家侄女儿,都比她还得多!”
“老夫人还不是为世子爷打算?”蔺嬷嬷笑道:“在奴婢看来,夫人这般,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就是宫中知道了,又哪里会当真?老夫人放心就是。”
“那蠢货不过是误打误撞罢了!”小吴氏攀附之情表现的太过明显,她这样表面聪明,其实愚笨不堪的侯爷夫人,说不定还真会让人更加放心一些。老夫人点点头,道:“不过今儿既然挑明了,日后你便多看着些她,莫要让她做出什么坏了侯府名声的事儿来!我这媳妇,为人不行,大事做不成,却总爱自作聪明!”
“奴婢会小心行事的,老夫人放心。”蔺嬷嬷应道,见她面露疲色,便道:“老夫人可是累了?不如去屋里歇一歇吧?”
“也好。”
外院陈景瑞房内,此时正热闹着,下人们忙得陀螺一般,可谓是人仰马罚
这侯府的几位小主子,往日里可从不曾向今日一般聚在一起,他们甚至有些惊讶,二小姐竟然会和三小姐在一道玩耍。
这人多了,自然也就显得闹腾些。李靖和也从不是个安分的,一开始就吵着要去看陈景瑞所说的兵器,陈景瑞拿他没办法,自得带他去了。而李靖和拉着木尹楠就不愿放开,这样一来,小肉团子和陈景秀也少不得要一通前往。不过陈景秀对这些男孩子的东西可不感兴趣,她一双美目时不时的扫过李靖和那张俊美的脸庞,娇羞不已。
说起来,陈景秀也是个美人胚子,难得见她露出这般娇艳的模样,煞是好看。
只可惜,根本无人欣赏。
陈景瑞待这个妹妹的惺惺作态只是冷哼,李靖和的心里眼里可完全装不下她,他也是个见惯了美人的,陈景秀这等姿色,充其量也不过就是中上,还不会令他侧目,更何况他的爹娘,包括他自己,又哪个不是绝色美人?当然,一般人也不会如此夸赞洛宁王爷和李靖和,不但不会得来赞赏,恐怕还会给自己引来不小的麻烦呢!
陈景秀不免就有些失落,她今儿出门,本就是特意装扮过的,自认人比花娇,可李靖和却仿佛没有注意到她的美丽一般,只沉迷于那些冰冷冷的武器!
难道她连一把刀都比不上么?
是以,对于那个一直被李靖和注意着的三妹妹,心里便更是嫉恨。
119 董宅
“咱们城南这片董家原本的那栋宅子,不是一直空着吗?”
“是啊,好像只留了两个老仆看着,怎么了,那边出什么事了吗?”
“也不是,只是前几天添了好些下人,进进出出的,不会是那董家要搬回来了吧?”
“怎么可能!你不知道么?董家可是出了一个皇子妃的…如今该是王妃了吧?那宅子可是给了那位做嫁妆的!”
“即是嫁给了皇子…为何要拿扬州的宅子做嫁妆,不奇怪么?”
“人家大户人家在想什么,咱们这些平明百姓怎么知道?对了,二妞他三婶,你这是出门要做什么去啊?”
“哦哦哦!跟你说着我差些都忘了!这不是家里的酱油用完了,我出去打酱油来着!”
“那你快去吧!”
城南老窖街,两个妇人聚拢唠了几句磕,又匆匆忙忙的分开,她们这样的白姓妇人,可不似那些夫人小姐那般清闲,整日里闲的没事干,可是忙碌的很。
那董家宅子,说起来,也是好些年不曾见过主人露面了。留守在这里的两位老仆,都是过了天年的年纪,儿孙绕膝的老人家。说是给主人家看着宅子,其实又何尝不是主人家给他们养老?毕竟这是给出嫁女儿的陪嫁房,离得京城又远,那位王妃娘娘,等闲也不会过来。
不过这两日,却着实忙碌了起来,整个董宅里头的下人,都是喜气洋洋的。忙不停的清理着屋里的家具,将那些积了不知道多少层灰的旧家什清楚了许多,倒是便宜了不少街坊领居。要知道这些家什虽说是旧了,但那做工木料。可都是上好的,等闲富贵人家可都舍不得就这么扔了!不过董家本就是财大气粗的权贵出身,如今这宅子又跟了一位王爷。想来也不在乎这么点家什。
洛宁王妃娘家,便是姓叮
等到洛宁王夫妻俩回到这陌生的旧宅,洛宁王妃颇有些恍如隔世之感。依稀记得小时候她也是来过此处的,只是,那已经想不起来是哪一年的事情了。那时她祖母还建在,几个兄弟姐妹之中,尤其喜欢自己。对她便格外宠爱一些。光是想想,便忍不住觉得是一段幸福的时光…
洛宁王爷牵着妻子的手,盯着她那张感慨的面庞看了许久,忽然笑了起来:“我记得当年,就是在这宅子里。你好像踢了本王一脚吧?”
董氏听得他提起旧事,久经考验的脸庞也忍不住微微一红,嗔道:“都那么久了,谁还记得小时候的事情?也就是你这个小气性的,到了如今还不肯忘了。”
“看这话说的,我要是跟你记仇,咱们俩也走不到如今这一步。”王爷哈哈一笑,拉着妻子的手就往里间走,一边说道:“走吧。咱们去看看,那荷花池到底还在不在了?”
董氏瞪了他一眼,倒也不曾拒绝,半推半就的就这么被拉走了。
身后的丫鬟看的目瞪口呆,京城的王府里,可看不到王爷和王妃如此无拘无束的样子。说起来。听说王爷和王妃新婚的时候也是极好的,两人恩爱非常,堪称一对神仙眷侣!她们也曾听过去王妃身边伺候的老人说过,王爷待王妃,不止是情深意重。当年王妃生产之后伤了身子,太后便做主赐给王爷几个通房妾室,也不曾越过王妃半分,但王爷就是死活不要。后来那几个莺莺燕燕,都被王爷另外指了人,早早嫁了出去。
天下男子,又有几个能够做到如同洛宁王这般?别说他是个王爷,就是等闲大户人家,三妻四妾也都是寻常事,那据说门风严谨的威武侯府,还不是有了两房姨娘?虽说这数量并不多,其中一个还早早就撒手去了,但那也比不上她们王爷不是?
后来因为小王爷的病,王妃总是愁眉苦脸的,王爷也就少了去正房的次数。然而无论如何,到了晚上,王爷还是一样歇在王妃房里。王府的下人心里都是清楚的,王爷待王妃还是一样的好,只是不大待见小王爷罢了。
这天下的女子,有几个不羡慕她们王妃的?
就是她们这些小丫鬟,心里都不知道有多嫉妒呢!当然,也就是眼红一下罢了,谁都不敢有旁的多余的心思,就怕到时候姨娘没当成,反倒送了自己的小命。
这些单纯羡慕的人们,大概也不会想到,这位只钟情一人的王爷,年轻的时候其实也有过红颜知己,他会跟那女子谈起自己的报复,述说在旁人面前无法言语的心事。甚至他的王妃快要临盆的那几日,那个女子还出现过在他的身边。直到董氏发现此事,激动的心绪不宁引动胎气,差点血崩去了,洛宁王爷这才幡然醒悟。
或许也是在那一刻,洛宁王李长青才明白,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子便是那个和他从小就是欢喜冤家,打打闹闹,就连成亲那一日都差点互掐的董氏小婉,而不是那个被他因为知己,可以无话不谈的清高女子。
他仰慕过那女子的才学,敬佩过那女子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