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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晨一愣,这么封建迷信的话她竟然觉得还挺有道理的。
“我家因为常年有船只在海上跑,所以我爹一直很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我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一直觉得他挺傻的。”
陈晨晨:“……”作为一只小土豪,这样吐槽你家的大土豪真的好吗?
“可是你说这话的时候,竟是让我有些动容。”涂灏话到此处,凝眸看着晨晨,晨晨第一次发现原来土豪的眼神也可以这样深邃,“晨晨,就是你的这份善良,让我第一次有了心动的感觉。”
陈晨晨:“……”
天了噜!这、这难道就是传说的告白?!可是……黄桑还坐在一边啊!
李公公缩在角落,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黄桑。虽然黄桑自己可能都还没察觉自己对晨晨是什么心思,但李公公早在这一顿午饭间看出了个七七八八。
黄桑此时面上并没有什么反应,但是早已学会了读黄桑微表情的李公公判断……黄桑的龙心应该很欠佳。
留守在杜鹃阁里的小丫鬟激动得小脸绯红,嗷!竟然让她看见了现场版的告白,人生真是充满了爱!
晨晨第一次被人告白,也不知道该给他什么反应,只好有些局促地站在原地。看出了晨晨的不安,涂灏勾了勾嘴角,继续道:“只不过当时你已经和楠攸定下了婚约,我便也只把这份感情藏在心底。现在既然你们的婚事已经取消,我也便不用再遮遮掩掩。”
晨晨的小心肝噗噗跳个不停,被一个长得白白净净的土豪告白,说一点都不激动那一定是假的。可是涂灏和钱楠攸一样,喜欢的都是以前的那个陈晨晨,至少……她以前吃鱼的时候都是翻过面的_(:з」∠)_。
更何况,陈家现在也不比从前了。
晨晨在心里组织了半天的语言,最后支支吾吾地道:“我、我们家……”
“你们家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涂灏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是让晨晨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我和楠攸不一样,我爹也和钱老爷不一样。”
涂灏连续抛出的两个重磅炸弹,炸得晨晨的头有些晕。不过她总算是想明白了,陈家破产的事既然钱家能够知道,那其他人也同样可以知道。
似乎是不想把晨晨逼得太紧,涂灏退一步道:“你慢慢考虑,我不急的。”
陈晨晨:“……”
看着涂灏悠然远去的背影,晨晨又觉得他是在逗自己。可是如果真能嫁给涂灏,不仅欠涂家的那副《月下美人》不用还了,连陈府的资金问题也能一道解决……
陈晨晨!不能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出卖自己!可是……这好像不是蝇头小利,而是大利啊。
李公公站在一旁都快急哭了,哎哟我说陈小姐,能别把自己心里想的都写在脸上吗?黄桑的气压比刚才更低了啊!
“吱呀”一声,黄桑推了推椅子站起身来。尖锐的摩擦声回荡在杜鹃阁,刺得耳膜有些痛。晨晨闻声扭过脑袋,却只见黄桑一阵风似的从自己面前走过,连头都没有回。
晨晨的眉头皱了皱,黄桑是生气了吗?
至于黄桑生气的原因,晨晨没好意思自恋地去想。
一个人慢吞吞地往回走,晨晨发现黄桑并没有回芙蓉斋。晨晨看了黄桑那空荡荡的座位一眼,默默地走到自己的椅子上做好。
桌沿上镶嵌的玉石依然在闪闪发光,晨晨下意识地伸出食指抠了起来。不知道把这些玉石卖掉,能不能抵一副《月下美人》?
“陈晨晨,你在做什么?”贾夫子已经站在一旁看了好久了,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晨晨一怔,意识到自己正在意图盗窃书院的财产后,不禁紧张了起来,“呃,我只是觉得这些玉石有些硌手。”
贾夫子看了她一阵,扭头对屏风后面喊道:“来人,帮陈小姐换一张没有玉石的桌子。”
陈晨晨:“……”
下午的课开始后,黄桑还是没有回来。晨晨一下午都心不在焉,生怕一回家就收到一份抄家的圣旨。
中午涂灏在杜鹃阁跟晨晨告白的事,不知怎的传得整个芙蓉斋都知道了。一个下午佟雪佳和花慈都在拿他们两个起哄。
不知不觉下午的课也结束了,可黄桑的座位依然空着。晨晨想,黄桑就是黄桑,这么公然地逃课,贾夫子连吱都没有吱一声。
磨磨蹭蹭地收拾好东西,晨晨正准备回家,就被身后的贾夫子叫住了,“陈晨晨,你跟我过来一下。”
陈晨晨:“……”这种强烈的放学后被班主任单独叫到办公室的既视感,让晨晨全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都戒备了起来。
“有什么事吗?”不管什么事,晨晨都希望能提前有个心理准备,免得待会晕倒在办公室里还要麻烦老师收拾。
贾夫子却只是非常欠揍地道:“你来了就知道了。”
陈晨晨:“……”
晨晨还是第一次绕过芙蓉斋里的那个屏风,进到了内堂。
屏风后面有一张小几,上面放着一套紫砂茶具。晨晨跟着贾夫子穿过对面的门,视野便豁然开朗。一个虽然不大但却布置得异常雅致的院落,一把秋千,一树合欢。
庭院里有一间屋子,门是打开的。贾夫子径直走了进去,晨晨便也只能跟了进去。
屋里燃着熏香,味道不浓但却很好闻,有点类似松柏的味道。晨晨好奇地四处打量着,发现墙壁上挂着好几副字画,遗憾的是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出自哪个名家之后。
贾夫子走到一个齐腰的桌案前,那上面放着一个晨晨特别眼熟的小金锭——那分明是早上她捐给灾民的那一个。
来不及指责贾夫子中饱私囊,贾夫子的声音已经幽幽地从对面传了过来,“陈晨晨,这个金锭你先拿回去吧。”
“哈?”晨晨有些不明白剧情的走向。
贾夫子在椅子上坐下,不紧不慢地道:“我听闻,你们家出了点事。”
陈晨晨:“……”
谁能告诉她,现在还有谁不知道陈家破产了吗?贾夫子这是……终于要把她开除了吗?
晨晨忐忑地吞了口唾沫,就见贾夫子把桌上的那个金锭往自己面前推了推,“早上你交的那一百两罚银就算是你捐给灾民的,这个金锭你拿回去吧。”
晨晨梗了一下,才道:“早上那一百两……是黄桑交的。”
贾夫子轻笑了两声,没再说话,而是拿起桌上的纸笔画起画来。
晨晨呆呆地站在原地,越来越看不懂了。只不过贾夫子作画的时候很认真,认真到晨晨根本不忍心打扰,一个不留神就站到了贾夫子将这幅画画完。
见贾夫子将手中的笔放下,又盖上一个章后,晨晨才觉得脚站得有些痛。在原地抖了两下,晨晨走到桌前,往画上瞅了瞅。
那是一幅在月光下绽放的昙花,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最重要的是,那下面盖的章是……喵个咪?!
我国刻假章的历史大概能够追溯到几千年前,这还真是一个生命力旺盛的产业。
晨晨瞥了贾夫子一眼,眼里颇有些鄙夷,“贾夫子,你贪财就算了,竟然还冒充名人。”
贾夫子不在意地笑了笑,吹了吹纸上的墨迹,“不过混口饭吃。”他说完便拿起桌上的画,递给了晨晨。晨晨却没有伸手去接,“这是什么?”
“月下美人。”
14、跟着黄桑走啊有肉吃 。。。
晨晨拽着那副盗版的《月下美人》飞奔回陈府的时候,陈老爷正蹲在后院里对着一只芦花鸡发呆。
自从陈家破产以后,陈老爷的心情就一直很悲痛,时不时的甚至会嚎上几声。像此时这般平静的模样,实在是不常见的。
晨晨站在院门口瞅了一阵,才走上前去问道:“爹,你在看什么啊?”
陈老爷指了指面前一只正在散步的芦花鸡,道:“我在看它什么时候下蛋。”
晨晨打量了那只芦花鸡几眼,眼角抽了抽,“爹,它好像是一只公鸡。”让它下蛋似乎有点太为难它了吧?
陈老爷咦了一声,奇怪道:“阿花是公鸡?可是我昨天才吃了它下的蛋啊。”
晨晨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淡定地道:“爹,阿花是母鸡,不过这只是阿花的相好,阿明。”
“哦。”陈老爷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从地上站了起来。许是因为蹲得久了,陈老爷一时有些头晕,在原地摇摇晃晃了两下。晨晨见状赶紧上去扶住了他,“爹,你没事吧?”
陈老爷摆摆了手,道:“没事,大概是因为中午的番茄炒蛋只放了一只蛋吧。”
陈晨晨:“……”
还在晨晨研究这中间的因果关系的时候,陈老爷就长叹一声,看着广褒无垠的天空感叹道:“寂寞啊。”
陈晨晨:“……”
她的眼角跳了跳,将陈老爷扶到一旁的藤椅上坐下,“下次我会记得吩咐厨房,让他们务必放两个蛋的。”
陈老爷总算满意地点了点头。
“对了爹,你看这个。”晨晨说着将手中的用锦套装好的画卷抽了出来,在陈老爷的面前展开。
那裹着一层银辉的昙花,就像是在月光下巧笑的美人,瞬间勾住了陈老爷的心神。
他一把握住晨晨的手,指尖隐隐有些颤抖,“晨晨,你这画是从哪里弄来的?”
“呃。”晨晨抠了抠脸,觉得贾夫子虽然是一个画假画的,但终归是为了帮自己,还是不要把他供出来了。于是她抿着唇笑了笑道:“我今天路过天桥底下,看见一个落魄书生在卖画,其中便有这一副。”
陈老爷的膝盖酸软,他紧紧握住晨晨的手臂,才有些颤颤巍巍地从藤椅上站了起来,“这是喵个咪的《月下美人》啊!”
晨晨故作惊讶道:“什么?!这竟然是喵个咪的《月下美人》?我看那书生长得一表人才,没想竟是个卖假画的,真是世风日下啊!”
“不!”陈老爷有些激动的大吼了一声,就连声音都有些变调了,“这不是假画啊!这是真迹啊!”陈家做了这么多年的古字画生意,别的什么不敢说,但这画是真是假,陈老爷还是能一眼便分辨出来的。
这行云流水的线条,神乎其技的晕染,绝对是出自喵个咪之手。
这下换晨晨有些不知所措了,“这幅是真迹?那难道我们家原来的那副是假的?”
“当然不是,我们家原来的那副也是真的!”可是这样说不通啊,谁没事会画两幅一模一样的画啊!
陈老爷想着又打量了那副画几眼,那上面的墨迹像是新墨,应该是刚画上去不久。他深吸了一口气,有些急切地看着晨晨,“你说的那个落魄书生在哪儿?我们现在就去找他!”这个书生就算不是喵个咪,也一定和喵个咪有着不浅的关系。
晨晨现在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看着陈老爷,不确定地道:“爹,你真的确定这幅画是真的吗?”难道贾夫子的造假技能已经高超到连陈老爷都分辨不出的地步了?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陈老爷点头如捣蒜,“你快带我去找找那个书生!”
陈老爷拖着晨晨就往外走,生怕去晚了那个书生就不在了一般。晨晨暗自平复着澎湃的心湖,拉住一个劲儿朝前走的陈老爷,“爹,我买了这幅画后,他就收摊离开了,现在怕是已经找不着了。”
陈老爷晶亮的眼眸biu的黯淡了下去,不过片刻后他又重新燃起了希望,“没关系,既然是落魄书生,那他明天还回去天桥下卖画的可能性很大,我这就去守株待兔!”
陈老爷说完就昂首阔步地走了出去,那感觉,就像是他整个人生都亮了起来一样。
陈晨晨:“……”
不过陈老爷走了几步,又折返了回来。他抽过晨晨手里的画,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