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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景帝漫不经心地喝了一小口汤,反问道:“晨晨真的不知道吗?”
陈晨晨:“……”
如果她回答不知道,淮景帝会不会现场解释给她听?
“哈哈,好像知道一点点。”晨晨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听上去欢快一点,她是在今天才知道,原来宫里关于她和贾夫子的传言,早在贾夫子第一天到晨光殿教她画画开始就已经有了。只是之前所有的流言蜚语都被淮景帝挡在了晨光殿外,这次这个流言来势汹汹,淮景帝知道的时候,晨晨也已经知道了。
晨晨抿了抿唇,她一直被淮景帝保护得太好,所以才会毫无防备地被人将了一军。
见淮景帝只顾喝汤不说话,晨晨忍了一阵,终是没有忍住,“皇上,那些话你不会真的相信了吧?”
淮景帝拿着汤匙的手微微一顿,抬眸看了晨晨一眼,那双漂亮的黑眸仿佛黑曜石一般夺人心魄,“自是不信。”
他将那些丫鬟放在晨晨身边,不是为了当摆设的,晨晨和贾夫子每日在晨光殿里做些什么,淮景帝说不定比晨晨记得还清楚。
晨晨听淮景帝这样说,微微送了一口气,“既然不信,为何还要如此?”她说的如此,自然是让贾夫子在地上罚跪一事。
淮景帝看了一眼一言不发地跪在地上的贾夫子,淡淡地道:“虽然不信,但朕还是看他不顺眼。”
陈晨晨:“……”
贾夫子:“……”
晨晨看了看贾夫子那摇摇欲坠的身体,想着贾夫子终归是被自己连累的,于心不忍地道:“皇上,贾夫子不过是一介书生,再这么跪下去恐怕身体吃不消。”
淮景帝的嘴角一弯,就连眼里都含着一层薄薄的笑意,“晨晨,你这是在给贾夫子求情吗?”
陈晨晨:“……”
她相信要是她回答是的话,贾夫子一定会死得更快更惨烈。
“当然不是!像贾夫子这种人就应该让他多跪一会儿!”晨晨赶紧亡羊补牢。
淮景帝点了点头,仍是笑眯眯的样子,“本来朕已经准备让他起来了,既然晨晨这么说,就让他再多跪一个时辰吧。”
贾夫子:“……”
陈晨晨:“……”
她同情地看了贾夫子一眼——皇上就是想让你跪而已,我已经尽力了。
淮景帝命人搬了把椅子来,放在自己的龙椅旁边,让晨晨坐下,自己继续慢悠悠地喝着汤。
晨晨在淮景帝身边如坐针毡,只巴巴地看着他,希望他能早点将碗里的汤喝完。
那蛊冒着热气的冬瓜薏仁汤彻底凉了以后,淮景帝终于扶着晨晨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李菊花,摆驾晨光殿。”
“喳。”李公公如今已经对李菊花这个名字适应了,他有时候甚至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叫李菊福,还是叫李菊花。
路过贾夫子身边的时候,淮景帝脚下的步子停了停。他垂眸看了一眼贾夫子苍白的面色和满头的大汗,轻飘飘地道:“起来吧。”
贾夫子仍是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晨晨瞅了他一眼,提醒道:“贾夫子,皇上让你起来了呀。”
贾夫子的嘴角动了动,有些僵硬地吐出了三个字,“动、不、了……”
……
最后贾夫子是被御书房外的侍卫给抬回去的。
有幸目睹这一幕的宫人们全都战战兢兢地想,看来晨妃娘娘和贾夫子的传言果然令皇上天颜震怒!贾夫子怕是命不久矣!
接下来的几日,淮景帝命人彻查了这次的流言事件。所有参与造谣的人员全都被李公公亲自带走,然后……再也没人见过他们。只有在午夜时分偶然回荡在后宫上空的凄厉惨叫声,每每吓得路过的宫人哭爹喊娘。
从此以后再没有人敢传晨晨和贾夫子的绯闻,甚至连他们两个的名字都不敢放在一起提。
因为这件事,晨晨也好久没有上过贾夫子的绘画课了。一方面是风头刚过去,他们还是得避避嫌,更重要的是,贾夫子上次在御书房跪了那么久,回去以后就大病一场,知道现在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
虽然不能上课,不过晨晨觉得练习还是不能落下。召集齐了四个大丫鬟,晨晨准备去御花园溜达一圈,画些花花草草什么的,好陶冶一下情操。
怀孕的头三个月是最危险的,三月本想劝晨晨呆在晨光殿里不要乱跑,但是却说不过晨晨,只好带着一帮人陪晨晨去御花园散步。
一路上三月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生怕有什么人惊扰到了晨晨,那她的下场大概可以参考贾夫子。
可惜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远远地瞧见薛贵妃朝他们这边走过来的时候,三月就想提醒晨晨掉头走的。可是薛贵妃眼疾手快,赶在他们掉头以前就朝他们的方向吆喝了起来,“陈妹妹,这么巧也来逛御花园啊?”
晨晨硬着头皮回过身来,朝薛贵妃笑了笑,“我已经逛完了,就不打扰姐姐的雅兴了。”虽然觉得上次的绯闻事件一定跟薛贵妃脱不了干系,但是自己现在有孕在身,她不想招惹薛贵妃,便想着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可是薛贵妃却哪肯如了晨晨的愿。
44、关于喝药的正确姿势
薛贵妃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晨晨跟前,拉着她的手笑得就像是认识多年的亲姐妹一般,“妹妹,我听说你画得一手好画,皇上的御书房里现在还挂着你的墨宝呢。今天这么巧,不如也帮姐姐画一幅吧。”
晨晨还在斟酌着拒绝的台词,三月就按捺不住走了出来,“回禀薛贵妃,我家娘娘现在有孕在身,不能操劳的。”
薛贵妃看了三月一眼,冷哼道:“怎么,现在是不是就连一个丫鬟也敢对本宫指手画脚了?”
三月垂了垂头,对薛贵妃道:“奴婢不敢,只是皇上交代了让奴婢好好照顾娘娘,还请薛贵妃不要为难奴婢。”
薛贵妃又笑了一声,眼神渐渐冷了下去,“不愧是皇上身边的人,果然是伶牙俐齿。你不必拿皇上来压我,本宫只是让她画幅画,又不会吃了你家娘娘。”
薛贵妃的如此反应让晨晨忍不住皱了皱眉。以薛贵妃的个性,她从来不会和别人起正面冲突,而是躲在背后暗中给你一刀,挑拨离间借刀杀人之流更是信手拈来。
可是今天却表现的这么不加掩饰,看来最近这段日子对她的打击确实有些大,她已经开始急躁了。
薛贵妃握在晨晨手腕上的力道不轻,晨晨被捏得有些疼。她微微动了动手腕,想从薛贵妃的手中挣脱开来。三月察觉到晨晨的动作,连忙上前想将薛贵妃拉开,谁知薛贵妃猛地一抽手,“啪”的给了三月一个耳光。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晨晨也因为薛贵妃猛然撤去的力道,脚下一个趔趄,在石板路上摔了下来。三月还没有从自己被扇耳光的怔愣中恢复过来,就看见晨晨跪在了地上。
心中咯噔一跳,三月一把推开面前的薛贵妃,跪在了晨晨身旁,“娘娘,娘娘!你没事吧!”
兰心也才如梦初醒,忙着走上前帮三月一起扶着地上的晨晨。
御花园里一下子乱了套,就连薛贵妃都脸色发白地看着晨晨。
“娘娘,怎么办?”石竹焦急地拉了拉薛贵妃的袖子,早已吓得花容失色。要是晨妃出了什么事,别说她们,恐怕就连薛贵妃也难辞其咎。
薛贵妃抿着毫无血色的嘴唇,放在身侧的手有些微微颤抖,“不关我的事!是她自己摔倒的!”
三月抬头看了看有些失控的薛贵妃,转头对身后的人大喊道:“还愣着干什么!赶快传太医啊!五月,你去通知皇上!”
晨晨的额上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刚刚摔倒的时候她反应迅速,并没有整个人直接摔在地上,而是一只手先着地,另一只手护着肚子,跟着才跪在地上的。可是此时肚子还是一阵绞痛,她喘了好几口粗气,才脸色苍白的扶着兰心和三月的手站了起来。
“小姐,你怎么样啊小姐?”兰心吓得眼眶都红了,眼泪一个劲儿地在眼里打着转。三月仔细地在晨晨身上打量了几眼,发现并没有流血,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侍卫们很快便抬来了担架,兰心和三月将晨晨小心翼翼地扶了上去,飞快地跟着侍卫们往晨光殿赶去。
今日正好是谢太医给晨晨定期会诊的日子,他在半路上就被一群人火急火燎地架着去了晨光殿。晨晨被抬回来的时候,谢太医刚刚喘匀了气。
看见晨晨嘴唇都快咬出血了,谢太医是片刻都不敢耽误,马上给晨晨把起了脉来。三月在一旁眉头紧锁地看着谢太医,自己的小命可是捏在这个老头子的手上啊。
“没事,只是动了胎气,你们马上把这包药拿下去煎好给娘娘服下。”谢太医边说边从药箱里拿出一包包好的药,四月拿着药二话不说地去了小厨房煎药。
让三月和兰心将晨晨扶到床上躺好,谢太医又为晨晨扎了几针,晨晨才慢慢松开了眉头,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谢太医见晨晨总算平静了下来,刚抹了一把脑门上的冷汗,淮景帝就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晨晨呢?”
谢太医忙不迭跑过来接驾,“回皇上,娘娘并无大碍,老臣替她施了针,刚刚睡了过去。”
淮景帝脚下步子未停,径直走到了床边。晨晨的脸色比刚才好了很多,可是依然没有血色,淮景帝用衣袖擦了擦晨晨额上的冷汗,在床边坐了下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淮景帝的声音里带着滔天的怒气,扑面而来的帝王之气压得三月膝盖一软,扑通一声在地上跪了下来,“皇、皇上,刚才在御花园遇见了薛贵妃,她、她想请娘娘替她作画,娘娘没有答应,拉、拉扯之中娘、娘娘不慎摔倒在了地上。”
三月说完这番话后,手心已经完全汗湿了。淮景帝放在膝上的手猛地握成一个拳头,“朕不是让你好好看着晨晨的吗?谁让你们去御花园的!”
这次一屋子的太监宫女全都跪在了地上,大家埋着脑袋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还是谢太医在关键的时候顶住了压力,“皇上,娘娘刚刚睡着,还请皇上息怒,不要惊扰到娘娘。”
淮景帝抿了抿唇,虽然脸色依旧很难看,但却也没再说话。
皇上没有发话,跪了一屋子的宫人也不敢起来。四月端着刚刚煎好的药从屋外走进来的时候,被里面的架势吓了一跳。
“皇、皇上,娘娘的药煎好了。”被屋里的气氛感染,四月也情不自禁地在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跪了下来。淮景帝连头都没抬,只是对四月的方向伸出了右手,“拿来给朕。”
“是。”四月小心地应了一声,从地上爬了起来。将托盘端到淮景帝跟前,四月低着头站在原地没有动。
淮景帝看了一眼冒着热气的药汁,轻轻摇了摇睡着的晨晨,“晨晨,晨晨,起来喝药了。”淮景帝的声音轻而柔,就像在哄小孩子似的,跟刚才对其他人咆哮时派若两人。
“嗯……”晨晨支支吾吾地应了一声,缓缓地掀开了眼帘。看见坐在床头的淮景帝,晨晨小嘴微张,吐出了两个字,“皇上……”
晨晨的声音有些哑,淮景帝拨了拨晨晨额前的黑发,柔声问道:“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晨晨看着自己头顶的那双黑眸,轻轻摇了摇头。
将晨晨小心翼翼地扶了起来,淮景帝端起托盘上的药碗,亲自喂晨晨喝药。晨晨靠在淮景帝的胸前,抿了一小口那墨汁一般的中药,眉头立刻堆成了一座小山,“苦……”
“良药苦口。乖,把它都喝下去。”淮景帝真的就像在哄小孩子一般哄着晨晨喝药。
晨晨不情不愿地喝完了药,整张脸皱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