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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术实力给逼出来,届时,我们要面对的,就不会是这种儿戏的破铜烂铁了。”
龙葵所说的话,虚江子以前曾在西门朱玉口中听过,当时的西门朱玉也是认为,在幕后支持太平军国的那个域外异族,没有把真正的颠峰技术传予太平军国,但若太平军国连吃败仗,那个异族不愿坐看太平军国灭亡,就势必要提供更高层次的技术与武器,这也会更直接地影响到己方。
“龙葵小姐,你认为……敌人会拿出什么更厉害的法宝?”
“我又没去过域外,没接触过敌人,哪有可能会知道?”
“呃……你知道太平军国的背后,是那些域外异族在支持?”
虚江子吃了一惊,但他很快就发现,龙葵看自己的眼神也是诧异万分,“你这道士也知道楼兰一族的存在?真令我惊讶,照理说,河洛剑派的情报系统应该还查不到此事啊!是谁告诉你的?”
没想到这一问居然问出祸来,虚江子连忙想办法解释,虽然从对方的眼神看来,自己的话她一句也不信,但她没有持续追问,这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但说到最后,两人确实达成了一个共识,那就是……除非能到域外,解决掉源头,让那个叫做楼兰的异族,再无法给予太平军国支援,否则是不可能消弭掉这场兵灾的。
虚江子道:“敌人远在域外,我们在这里作战,鞭长莫及,就算有心,也做不了什么啊!”
“说那什么鬼话,真要是有心,还管敌人在哪里吗?如果你是真的想赢,敌人在哪里,你就应该在哪里,管什么域外还是中土的?你觉得远,敌人万里迢迢过来打你,可没埋怨过半句辛苦。”
龙葵的话,虚江子只能苦笑,因为这些话说起来容易,真要实行,随随便便都是九死一生,不过,他也没有反驳,因为在个人心里,他很明白龙葵说得没有错,解铃还须系铃人,若不能从根源来解决问题,不可能弭平太平军国之乱的。
在交谈中,龙葵对于周围的所有男性,包括银劫在内的每个男人,毫不掩饰地表露出蔑视。虚江子心中感叹,这名少女如此恃才傲物,目中无人,以后恐怕是很难找到伴侣了,姗拉朵的情况好像也相去不远,是不是这些拥有特殊才能的女人,都这么难相处啊?也不晓得要什么样的男人,才能让龙葵心动了?
这些事情,想起来没有什么意义,虚江子想着想着,不自觉地就把这事问了出口,本以为会惹来龙葵的斥责,哪想到这个素来言词辛辣的少女,居然一下子沉默起来。
“会让我心动的男人,当然不是你们这一种货色,必须是真正的男子汉才行!”
虚江子闻言,耸了耸肩,这问题见仁见智,很难说,以自己现在的所作所为,要说不是男子汉,大概很多人都会摇头,龙葵的看法自己无法改变,但世上总有公论的。
“那……龙葵小姐眼中,真正的男子汉是什么样子?真的有这种人吗?”
“当然有!”
龙葵说得斩钉截铁,但眼神却一下子变得悠远,喃喃道:“……虽然大多数的人,都还没认识到他的真正价值,可是以他的雄才伟略,早晚有一天,这个世界会被他掌握在手中……他才是真正的男人。”
虚江子听着,多少有些莫名其妙,觉得龙葵的形容太过理想化,世上哪来这种人物?不过,不管是怎样的男人,若说能够让龙葵这样迷上,应该就是很不得了吧。
第四章 叛派重罪·无名之师
苍云山大战所取得的漂亮成果,着实令虚江子等人欢喜,尤其是虚河子,更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因为随着战局的变化,南北两边的战场,无形之中已经在相互较劲了。
在北方战场抵御太平军的,除了两大圣宗的精锐战力,还有一批年轻人也在活跃,那是以陆云樵为首的青年组织,虽然同样在设备上居于劣势,可是凭着灵活的战术、巧妙的设计,与太平军奋战至今,甚至还屡屡取得胜利,声势极盛,让虚河子感到很大的压力,直至此次大捷,虚河子兴奋之余,也纳闷北方那边会如何回应,如果能让陆云樵低头,主动向南方请求合作,这就可以宣泄长期以来的闷气了。
结果,这个期待没有落空,只不过以另一种不同的形式发生。就在苍云大捷之后不久,一个消息传回虚河子这边,并且震惊了所有人。
太平军在北方战场发动袭击,朝廷方面惨败,那种凄惨的状况,远比太平军在苍云山这边的伤亡还要更惨得多,不但近十万人丧命战场,两大圣宗更因此折损许多高手,河洛剑派阵亡了十余位长老,慈航静殿更糟,连掌门人都把命送在战场上,堪称是与太平军交战以来,前所未有的惨败,苍云之捷所赢回来的小小成果,一下子全输了回去。
虚河子看到这个消息,呆若木鸡,伤亡名单之中,有很多是从小对他极为照顾、赏识的长辈,一下子全部阵亡沙场,要说是不伤心、不难过,那也是不可能的,再者,一场大战折损了这么多高手,对河洛剑派的影响可想而知,只要想到以后的状况,虚河子就脸色铁青。
不幸中的大幸,就是河洛掌门赤城子,在战役中仅是身负重伤,被天妖的阿鼻血劫当胸打中,险险保住一命,不然两大圣宗的掌门一起殉难,后头的仗也不晓得要怎么打下去。
“怎么会败得这么惨的?新式光剑的设计图,我们早就派人传过去了,就算还来不及大量生产,也应该生产了一批出来,帮得上忙啊,怎会……”
虚河子的质疑,虚江子也同有感受,自从遇到天妖,亲自体验过此人的厉害,虚江子就对这一仗的战败早有预感,然而,天妖再怎么高明,他终究也只有一个人,能杀两大圣宗的高手,却不可能一个人杀掉近十万人,这里头肯定有什么其它的缘故。
解答这疑问的人是银劫,明明大家都是同一时间接到消息,但他的情报管道多,硬是能比虚河子多知道一些战场上的情况。
“苍云山吃的大败仗,让太平军有所警惕,或者说……惊动了太平军背后的那只黑手,这次的决战,太平军使用了新式武器,比过往的法宝还要厉害得多,谁都没有看过这样的东西,朝廷也不知如何应付,终于导致大败。”
银劫解释,所谓的新式武器,除了更新、更优秀的手提法宝,还有一个几十尺高的巨大石人,无坚不摧,雄伟的身躯,没有任何法宝、武技能伤,当它迈开步伐,在战场上践踏而行,所有的反抗都被它轻易踩平。
碰上这个独眼石人,多少万大军都如同蝼蚁,惨败是必然的事,太平军发动全面攻击,天妖也亲自出手,连毙两大圣宗数十名高手,最后更亲手击杀慈航静殿掌门人,震惊四方。
“……独眼石人?那是什么东西啊?”
听完银劫的解释,虚江子只感到茫然,无法想像那种几十尺高的庞然巨物,横行于战场时,那会是怎样的一个光景?西门朱玉和龙葵所料无差,最值得担心的事终于发生,太平军黑幕后的那只手有了动作,而且一动起来,就让己方几乎无法翻身。
虚江子道:“那么,我们现在还可以做什么?万一那个大石人突然也出现在我们面前,除了大叫,总要想点别的东西来做吧?”
面对这个问题,所有人面面相觑,敌方亮出的超强兵器,一下子打乱了敌我战斗的均势,像独眼石人这种东西,完全超出了己方的想像,临时间说要怎么抵御,这个是谁也答不出来。
最后,银劫道:“不能力敌,便当智取,这个就是我们目前的结论了。”
虚江子摇摇头,道:“真是废话。”
在虚江子此时的感觉中,这个总是爱冷笑的青年,不但给人的感觉很不舒服,还很会搞官样文章,明明就是无话可说,还要硬扯出几句话来过场,这种人如果不作官,那还真是可惜了。
一直到许久之后,虚江子才彻底明白,银劫不但从不说半句废话,而且还是一个喜欢说话说一半的人,如果自己当时能听出他的弦外之音,后头或许可以让自己少些遗憾吧。
这一晚的会谈,就在这种没什么进展的气氛中结束,隔天在战场上,太平军发动了反攻,虚江子率领河洛弟子抵抗,双方互有伤亡,但并不是那种规模很大的战役,虚江子疲惫之余,多少也松了口气,最起码敌人那边没有弄出什么很梦幻的超强武器来。
以龙葵为首的技术小组,仍在日夜不停地赶工,生产出新的装备,提升河洛弟子的总体战力,但河洛派虽然资金充裕,可是生产法宝所需的一些材料与零组件,并不是光砸钱就能备齐的,有时候遇到材料欠缺,生产线也唯有停工。
材料欠缺的这种情况,发生的频率越来越高,经过调查,才发现是北方战区也在生产法宝,与这边两相竞争抢货下,当然原材料会有所不足。得知此事的虚河子气得牙痒痒,毫不避讳地在人前大骂陆云樵,认为他是存心与己方为难。
认同虚河子的河洛弟子不少,但虚江子总觉得,现在正是战时,友军方面要制造法宝御敌,这也是很合理的事,双方抢原料,实属无奈,为了这个去责怪对方,似乎也没什么道理吧?
不久,陆云樵的亲笔信送至虚河子手中,信上语气恳切,表达了北方的无奈之情,并且希望南方的同志能够体谅。这封信的到来,被视为陆云樵的低头,虚河子大大有了面子,但随之而来的另一封信,就让刚刚面上有光的虚河子,脸色铁青。
为了开发适用河洛武技的法宝,虚河子选择与朝廷合作,把河洛派的心法秘诀、剑招,提供给银劫与龙葵,这件事虽然获得前线河洛弟子的支持,却不被河洛派的长辈认同,以赤字辈为首的师长前辈,纷纷痛斥虚河子的大逆不道,欺师灭祖,要以门规论处。
这件事情可不得了,若是完全照门规处理,轻则废去武功、挑断筋脉,逐出门墙,重则以酷刑处死,惨不堪言。当然,若是寻常的河洛弟子承担这罪名,早就被剥皮处死,没有半点人情可讲,但虚河子身分特殊,就算不看他是赤城子的徒弟、河洛剑派下任掌门热门人选的身分,光只是考虑他身在前线,手握重兵,就不能轻易处置他,否则,即使前线的河洛弟子不因此哗然兵变,失去了虚河子,又有谁能接替他把仗打下去?
基于这方面的考量,虚河子的存在尚称安全,没有谁敢轻易动他,但来自赤字辈众多长辈的压力也不小,最终迫使赤城子发信来斥责,甚至表明近日内可能亲至南方,详细了解整件事的经过后,再决定对虚河子的惩处。
这个消息传出去之后,引起了河洛弟子的群情激愤,他们纷纷表示对长辈食古不化的极度反感,无论如何,绝不能接受虚河子为此受处罚。
“开什么玩笑?虚河子师弟是为了我们的性命着想,才做出这个决定的,要是没有他的决定,哪会有苍云大捷?要是他为了这个受处罚,这还有天理吗?这场仗还怎么打下去?”
类似的怒吼,很快就在河洛军中蔓延,而且这些还算是比较客气的说法,有些比较口没遮拦的,甚至大骂说北方战区的前辈无能,只会打败仗,现在居然还想要扯南方的后腿,真是其心可诛。
类似的言论,在河洛军中如燎原野火,迅速传开,虚河子虽然下令制止,但显然也没什么严格执行的意思,结果河洛弟子的怒气与不满,烧得直比天高,开始有人组织行动,要向北方的师长表达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