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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可笑的一点,就是整个过程都是人们的想像,没有半点真凭实据,可是这说法却最为河洛弟子所信,众人情绪激愤之下,又找不着西门朱玉的踪迹,已经有人带头,说要北上造访同盟会,找陆云樵要个说法,让他不能再庇护这冷血的淫贼,务必要将人交出。
虚江子并不替西门朱玉操心,这家伙狡若老狐,滑如泥鳅,虽然被这么一件大案子给罩在头上,但看他走的时候,一副轻松自在的模样,应该不会把这种小场面放在心上。
“……也许那家伙真的没做错,海姊虽然不该死,但……”
冷静下来以后,虚江子想到了一个关键点,就是事情都已经闹到这种程度,若虚海月仍在,已经完全失控的她,恐怕会不停地试图杀掉两个弟弟,彻底消灭她所憎厌的白虎血脉,自己倒是没什么关系,只要多加提防就好,问题在于虚河子,以他与虚海月的亲密关系,若无戒备,没多久就会遭她所害。
但若说要虚河子有戒备……
虚江子摇摇头,这种事情自己连想都不敢想,那就意味着自己要把所有真相都告诉弟弟,包括那污秽的血缘,姊姊与他的真正关系,还有……虚海月对他的真正态度,很可能仅是将他视为一个复仇工具,无关情爱,也没有半分情爱。
只要想到这些话将造成的伤害,虚江子就说不出口,特别是当他听到,虚河子被门人抢救回去后,醒来听说虚海月出事,一向表现得沉稳镇定的虚河子,居然立刻就发狂了,掀翻病床,大声咆哮,把病房内所有的人都打了出去,跟着不顾身上伤口还没处理完毕,坚持要冲出去找人。
虚河子是如此在意虚海月,如果把真相告诉他,那会是怎样的打击与伤害?只要想到这点,虚江子就决心死也不说,怎样都不能把这秘密泄漏出去。本来虚江子还考虑过,要找机会偷偷去见虚河子一面,把一些话问明白,交代清楚,不过变化总比计画快,考虑到虚河子现在的精神状态,虚江子觉得兄弟见面实在不合适,自己还是先去把伤养好再来,更何况,域外也还有一大堆事情在等着自己处理。
启程回去之前,虚江子深深凝视着眼前的山川,尽管自己不是中土人,但中土无疑也是自己生于斯、长于斯的故乡,如今自己就要再次出关而去,究竟什么时候能再回来,这就实在很难说了。
“别了……我的家乡……”
挥别了故土,虚江子马不停蹄,全速赶回自己的家乡。一个人的生命里,能够有两处故乡,这实在不晓得该说是幸福或不幸,虚江子无暇去想这些,只是尽快赶回域外,由于行藏极度隐密,除了极少数人以外,没有人知道失踪许久的虚江子曾一度回到中土,倒是那天在战场上,离奇出现,恶斗太平军国多位高阶将领的神秘高手,意外成了此战的传奇。
回到域外,意志力一松懈,勉强压下的伤势全数爆发,所造成的严重后果,差点让虚江子再也离不了床,而令他感到惊讶的,则是应该在域外等着他回来的姗拉朵,居然已经不告而别,据说是中土方面出了问题,同盟会紧急召唤姗拉朵过去帮忙,姗拉朵在数日前出发,正巧与赶回来的虚江子失之交臂。
“……真是的,居然给我挑在这种时候找不到人……中土现在正乱着呢,她在这节骨眼跑回中土去,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啊……”
担心归担心,这些却已经都是虚江子所管不到的事。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潜心疗伤,按部就班地调理身体,要把各种伤势与隐患真正调养痊愈,当然,要达成这目的,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能再参与战事。
每次伤好了又打,打完了又受伤,伤势从来都没有真正痊愈的一天,搞到身体的伤越来越重,就算不给打死,早晚也会被累死,虚江子在回到域外的同时,立下一个心愿,就是尽可能不要再动武了。
在域外,虚江子并没有完全忘记中土的事,他组织成立自己的情报人员,定期传回中土的最新状况,更得知为了虚海月的事,河洛剑派找上同盟会,要陆云樵交出西门朱玉,惩戒奸邪,但陆云樵质疑河洛派这边的证据不足,可能冤枉好人,双方起了争执,而陆云樵最终担保,会处理此事,给河洛剑派一个交代,再然后……由于战事繁忙,还有无数台面下的暗盘交易,这件事不了了之,和其它很多有头无尾的大事一样,渐渐被人们给忘却。
已经打了多年的战争,也渐渐趋于白热化,与天妖那一身举世无敌的武功成对比,太平军国在战争中越来越显颓势,天妖武功虽高,却不具有军政方面的才能,也无统御之能,在断绝了楼兰的援助后,太平军国的声势如江河日下,面对中土朝野的团结合作,显得莫能与之抗衡。
情形与最初开战时完全不同,中土这边的联军,在累积了多年的研究与开发后,已经拥有不逊于太平军国的技术力,所用的装备都是攻击型法宝,上阵如虎添翼,将太平军打得节节败退。
太平军国方面,部分有识之士试图力挽狂澜,但整个组织在草创时期就未加规范,也没有长远计划,诸多陋规积习难改,而太平军国受到域外异族在背后支持、操控一事,经过朝廷与同盟会的大力渲染,成功地动摇了太平军的军心,很多将兵为此叛离,再加上天妖本人的精神状态,基本上已处于半疯癫,这诸多不利因子加在一起,终于令太平军兵败如山倒,大势再不可为。
对于这些演变,虚江子并不意外,自己到底也是待过战场的人,太平军的优势劣势所在,别人不晓得,自己是再清楚也不过,天妖既然失控,又没有了楼兰的技术力、金钱支援,自己离开中土时,就已经料定会是这结局了,接下来只要天妖一死,太平军国基本上就算是完了。
尽管天妖很强,但他所要面对的敌人,却是全中土的高手,有明枪,更有厉害的暗箭,一人为天下敌,哪怕是再强也没有用。
“看来……一切都差不多了啊,当初我打太平军的时候,还以为这场战争一辈子也完结不了呢。”
虚江子在域外,除了疗伤调养,也并不是单纯在混吃等死。楼兰覆灭的消息传开后,在域外掀起了大骚动,多少世代以来,楼兰一族在域外屹立不摇,对这片土地上的子民而言,楼兰已经不只是一个强盛的部族,而是天上神人,变成了一种精神信仰,如今这个精神信仰崩溃,对域外子民来说,这打击甚至是毁灭性的。
楼兰存在的另一个意义,就是维持住域外的秩序,只要楼兰存在,域外的强大部族就不敢恃强凌弱,或是大规模地发动侵略、掠劫,毕竟若是为此触怒楼兰,一夜之间就会给人灭了,而今楼兰覆亡,维持秩序的人不在了,部分野心家就趁机雄起,发兵进行攻略。
太平军国举事时,域外也有不少部族派出青壮战士参军,想在中土多抢点东西回来,但随着太平军国的连连溃败,这些远离故土的战士,往往客死异乡,令自家部族只剩下老人小孩,孤儿寡妇,生活困顿,面对外族侵略,毫无抵抗之力,甚至还有些活活饿死,一时之间,域外多了不少悲惨故事。
虚江子目睹这些情形,很清楚自己应该做什么,那并不只是单纯建立势力,而是该给人们一个信仰,一个可以重新让他们寄托精神的东西。
“信仰不是一天能造成的,一天之内立起来神迹,崩溃时候也会同样脆弱,我希望,这次所竖立起来的精神道标,不只是令人崇敬,也能让人们寄托梦想,唯有人们将自身的梦想也寄托在内,这个精神道标才会强韧,不管倒下多少次,都能重新被立起来。”
虚江子当着众人的面,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他觉得这应该也是当初太阳王的想法。有了楼兰、白虎两族的失败经验,太阳王把新的梦想寄托在他身上,希望他能走出一条不同于楼兰的道路,这样当楼兰有一天不在了,这个新兴势力仍然可以存续下去……如今,这个计画即将实现,只不过意外多了点,没等这计画完成,楼兰就已经不在了。
为了实现这个理想,虚江子隐瞒了自己的身分,也不公开自己与楼兰的关系,就这么率领众人,胼手胝足,在域外收留流民,慢慢建立起一个新兴势力,由于是广收各族流民而建,所以这个新势力并非部族,而是国度,很自然地,虚江子成了这个新王国的国王。
“……我终于明白,原来成王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挑一个没人理、没人要的角落躲起来,你说自己是国王,那就是了。”
当虚江子对着一起奋斗的伙伴开玩笑,这些本来是囚犯,如今都变成新国度大臣的同伴,则是问起了新国家、新国王的名字,毕竟,总不能一直都对百姓说“国王的身分是高度机密,名字就是神秘人”吧。
“国家的名字……龟兹吧,至于国王的名字……”虚江子思索片刻,道:“就叫阿古布拉。”
经过考虑,虚江子选了这个名字来使用。自己如今的一切,都是太阳王的赠与,若没有他老人家的苦心栽培,自己绝难成事,尽管他已不在,但自己还是希望能留点纪念,作为以后怀念的依据,而这个名字就是最佳选择,从某方面来说,“阿古布拉”这个名号,也说得上是几代楼兰王者传承下来的东西,因为在本代太阳王之前,就已经有王者用这名字跑去监狱里头胡闹了。
建国大业启动中,立誓不随便使用武力的虚江子,凭着自己的智慧与努力,巧妙地解决了许多问题,由于不随便动用武力的形象太过深入人心,他甚至被人误以为是不会武功,这点实在令他啼笑皆非。
“……我只是不想动手而已,哪有说我不会武功?这些话都是你们说的,我没有说。”
虚江子苦笑着,不过,他也并不打算去澄清这个误会,从西门朱玉和太阳王身上所学到的,适度让人小看自己,并不是一件坏事。
时间就这样过去,虚江子专注着建国大业的进行,尽管嘴上没说,但在心里,虚江子在等待着一个人,周围左右与他一同奋斗过来的伙伴,也知道他的心思,只是谁也没有当面提而已。
这样的等待,终于也有结束的时候,某天夜里,贵为国王的虚江子,仍不改劳碌命的命运,帮忙扛着沙包,在所有工人都已经疲惫休息的夜晚,持续挥汗干活,快要忙到一个段落,却突然听见不远处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怎么在龟兹这个地方,盖宫殿是要国王陛下亲自扛沙包吗?”
回转过头,只看到一名金发丽人,大大的眼睛,明亮动人,站在辽阔的星空下,月光洒在她身上,银辉照着白衣,就像是来自月宫一样地高贵圣洁……虽然虚江子很清楚,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心情激动,虚江子强忍着脸部表情,只是注视着姗拉朵,淡淡地道:“当然,因为这就是盖了等妳回来住的啊!”
在皎洁的月色下,英雄与大步奔来的金发丽人紧紧相拥,单从外表来看,这真是一幕令人欣羡的美丽画面,很适合作为故事告一段落的暂时终点,然后……再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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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妈的,你们两个睡够了没有?我们都已经被敌人包围啦!你们是不是要睡到敌人把我们通通杀光才肯起来?”
一声怒喝,再加上脸上连续疼痛,孙武、羽宝簪从睡梦中清醒过来,睁开眼睛所看到的,就是一片刀光剑影。
“啊?怎么回事?在这种情形下起床,这次该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