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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尽量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不去注意时间的流逝,却发现窗外的太阳越来越烈,阳光越来越刺眼,眼看就快中午了。
我向王筝看了看,可能是我隐藏的很好,她没有发现我的异常,一脸恬然的看着杂志。
“中午想吃点什么?”我问王筝。
王筝放下了手中的杂志对我说道:“除了吃,我们还可以聊些别的吗?”
“今天,天气不错!”我压制住心中的焦急,带着笑容和王筝说道。
王筝并没有随着我的笑容而笑,她轻叹一口气说道:“我知道你心里有事情,为什么不能和我说呢?”
“不要再问了,我没心事。”
……
停了许久,王筝好似下了某种决心似的对我说道:“我知道田甜回来了。”
王筝的话让我怔住了。
王筝面色茫然的笑了笑,道:“不要怨恨是谁告诉我的,我终究会知道的。”
尽管不愿意和王筝承认,但事到如今,已经没有隐瞒的价值了,我轻叹一口气说道:“她回来了,我们见过面了。”
王筝久久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哭,她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
我心中五味杂陈,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随着王筝的目光向外看去。
“王兢,请你帮我把窗户打开吧。”许久之后王筝才对我说道。
我不太懂王筝的意思,但是还是向窗户边走去,拉开了窗户,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清新的空气,冲淡了病房里药水的味道。
“如果你觉得窗外才是你的世界,就不要在我这里停留了。”王筝依旧面带笑容的对我说道。
我转过身仍驻足,不曾离去,我担忧的看着面带笑容的王筝,这个时候如果她大哭一场,我反而觉得放心些,我能想象到她此时她的心情,可是她的反应却不匹配她的心情。
或者她是对我绝望了吗?我曾听说过,当一个人心死的时候,她(他)不会哭,因为已经没有了哭的力气。
可是没有人说过,心死的时候,会面带笑容,我觉得我又无法想象她的心情了!
是不是,她也觉得这样是一种解脱?
第八十六章:再次错过?
突然我觉得自己有点可笑,我连自己此时的心情都不清楚,又凭什么去揣摩别人的心情。
我依旧立在原地,不知道为什么,我无法再挪动一步,只是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王筝。
“我不想成为你的负担,也不想每天都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该来的终究会来,你走吧。”王筝轻声对我说道。
“我现在不能走,我走了你身边就没有别人了。”我说道。
王筝摇了摇头,道:“我给我爸妈打了电话了,他们已经往盱眙赶了。”
“难道你知道我会走?”我问。
“我本来不知道,但是你的种种表现已经给了我答案。”
停了停,她又继续说道:“你走吧,我等你回来,不要让我爸妈看见你现在的样子,我不愿他们陪我伤心。”
……
此时我已经无法决然的离去,我陪着她,又给她买了中饭,但是她却一口也没有吃,直到下午三点左右,她的父母赶到医院。
“王兢,多亏了有你照顾王筝。”王筝的爸爸拉着我的手说道。
王筝却对他说道:“爸,你们来了就让王兢先走吧,他手上还有一堆工作要做呢。”
王筝的妈妈说道:“那你赶紧去吧,王筝我们来照顾,工作要紧。”
直到此时我心中终于可以稍稍安心的离去,我看了看王筝,她依旧微笑的,说道:“去吧,我等你。”
我点了点头,又和王筝的父母道别,便转身离去。
走出医院后,我便收到了一条信息,是王筝发来的:“不管结局如何,请暂时不要告诉我爸妈真相,他们都很喜欢你。”
“嗯!”
回完王筝的信息,我再也顾及不了其他,打了的就像车站驶去,万幸的是,终于赶上了最后一班去连云港的车。
买好车票,来到登车口,广播员已经在催促登车了,我几乎没有一丝驻足的时间,便随着人流上了客车。
……
我看了看表,此时已经是三点半,按照客车的速度,到达连云港在七点左右,再从汽车站打的去海边,最快也得八点,我不知道到那时候田甜是否还在海边。
如果她白天就去了,一定不会等这么久,我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或许正如田甜所说,我们真的是有缘无分。
车子并没有如我想象中一路高速,中间为了多带一些人,很长一段是在高速下走的,时间再次被耽误了一大段,这个时候我真的意识到,有一辆自己的车是多么的重要。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落日的余晖无力的映衬在车窗上,田间是三三两两扛着农具,归去的农民,再远处是悠闲吃草的牛羊,一切显得祥和又悠然,而我却心急如焚,我恨不能缩地成寸,立即到达我想去的那片海。
……
时间已经是七点半,直到此时车子才驶进连云港境内,也就是说至少还要半个小时才能到达车站,我再也等不及,我对司机说道:“待会儿找个能打到车的地方把我放下来,我有急事儿,十万火急!”
司机应了我一声,估计也不好意思一路走走停停,终于加快了行驶的速度,又十分钟后,他追到一辆出租车,将其拦了下来,通知我下车。
我提着包,跑着下了车,又马不停蹄地上了出租车,报了地址,心情再次陷入到极度焦急之中。
……
我可能是急傻了,直到此时才想起给发叔打个电话,让他先去海边帮我留住田甜。
电话响了一遍又一遍,发叔仍没有接通电话,他没有随身带电话的习惯,这个时候可能是去找自己的老兄弟喝酒了,我恨自己的愚蠢,为什么没有想起提前通知发叔,让他帮我先拖住田甜。
月亮已经取代了太阳占据了天际的另一边,看着越来越深的夜色,我的心境渐渐由心急如焚变成了心如死灰。
看了看时间,已经八点了,我乏力的躺在出租车上,已经不关心此时的时间,八点钟似乎成了一个分水岭,我不相信过了八点田甜还会在海边等着我。
……
快到达海边的时候,已经是八点二十,我甚至已经不想下车,因为结果已经注定,这种结果于我而言,是极大的失落,想到这种结果是由自己一手造成的,继而又由失落转成了懊悔。
下了车,我亦步亦趋的走在通往海边的路上,未见海,此起彼伏的潮水声,已经在我耳边响起,再往前走走,大海被夜色染的一片漆黑,我看不清这里的一切。
眼睛渐渐习惯了黑暗,趁着月色,我终于看清了大海的轮廓,举目四望,却根本没有发现一个人影,她走了,我也孤独了。
我坐在礁石上,给自己点上一根烟,重重的吐出一团烟雾,又一次体会到香烟也已经不再香!
我躺在礁石上,抬头仰望天空,此时的月亮已经被一片乌云遮得严严实实,只留给一片漆黑让我体会,恍然之间,我才发现,此刻的我已经离心中的期待越来越远。
下一刻、下一次,我已经不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田甜。
我们还会见面吗?还是不要见了吧,我已经没有任何的颜面再去面对她,因为我一次次让她伤心,一次次让她绝望。
……
我好似又看到了那一半灰,一半蓝的海,我知道它已经就此定格了,再也不会湛蓝,就好似我的心情,这一生始终带着遗憾,无论以后,生活如何,始终有一段灰色的回忆,埋藏在我的心中。
我掏出电话,翻到手机相册,在那个不易发现的文件夹里,还有田甜的照片,我再次将照片翻了出来。
这是一张我觉得她最美的照片,照片上的她穿着职业装,面带笑容和别人交谈着,更重要的是,我拍到了那两个漂亮的小酒窝。
看着、看着,便觉得眼睛有些模糊,是什么模糊的我的眼睛?我不相信是眼泪,很久以前我就已经不会流眼泪了。
眼睛越来越模糊,回忆却越来越清晰,这一刻不要再问我懂不懂爱情,我只记得,在这片礁石上,我们曾经幸福过!
第八十七章:解开疑问
海边的夜有些凉,只穿着短袖的我,感受到了凉意,我知道自己该离去了,尽管心中不甘,但有些事情,是没有机会再争取的,我们就这样再次错过了。
我后悔吗?此时的我心中已经没有了后悔,反反复复的折腾之后,我别无选择,我只能认命,这何尝不是一个好的结局呢,至少彼此从一刻起是真的解脱了。
我笑了笑,从礁石上站了起来,一阵夜风吹来,我不禁双手习惯性的抱在胸前,抵挡寒意。
……“喜欢两个人吗?”一句轻柔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
我转头看去,田甜就这么让我惊喜的出现在我的身后,她面带笑容的看着我,和初见时满脸的惆怅截然不同。
“你……”我完全不相信这是真的,我又有了一种落进幻境中的感觉,即便她出现了,也不应该是面带笑容的看着我。
“你迟到了。”这个时候她又收起笑容对我说道。
我点了点头,道:“我迟到了,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田甜并没有接我的话,她将手中的外套递给我说道:“这个还给你,你穿上吧,别着凉了。”
我看着手中的外套,一阵失神,这正是,我第一次遇见她时为她披上的外套,后来她一直不肯还给我,现在她却将这个外套还给了我,这意味着什么?是诀别吗?她是不想我们之间再有任何的瓜葛。
“这件外套你不是丢了吗?”我打量着外套,问田甜。
“丢了东西,是可以找回的,但爱情呢?”田甜转身看着那一半蓝、一半灰的海问我。
“是啊,爱情追的回么?”
对于我的感慨,田甜只是笑了笑,她在礁石上坐了下来,我看了看她,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
我将那件外套,再次披在她的身上,她没有拒绝,又问我:“有烟吗?”
“有,但是我已经抽不出香味了。”我从口袋里掏出烟。
田甜从烟盒里抽了一根,她给自己点燃,笑着对我说道:“你还是没有变,第一次不想让我抽烟,骗我说,抽烟会影响皮肤,现在又哄我,香烟不再香!”
吸了一口烟,她又对我说道:“不过,这在我看来都是很烂的借口。”
“是啊,我从来不能阻止你什么?”我轻叹一口气说道。
……
田甜直到一根烟抽完,也没有接我的话,她安静的坐着,海风吹的她发丝飘动,她用手理了理遮住眼角的头发……她又抿了抿嘴,我便看到了那两个甜甜的酒窝。
“你的头发长了。”
她转头看着我,又笑了笑,道:“离开后,我就没有再剪过。”
“我记得你和我说过,当你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剪短头发,看样子离开的日子,你过的不错,很高兴看到你又留长了头发。”
田甜好似在问我,又好似自言自语地说道:“我过的不错吗?”
她摇了摇头,不再说话,海风吹拂下,她的头发又一次凌乱,这一次她却没有再整理,任发梢遮住了眼角。
我感到莫名的心疼,我知道她并不是真的快乐,如她所说,从她懂事以来,她的生活便一直是灰色的。
父母不幸的婚姻,和洛奇为世俗所不容的恋情,又和我经历了一段失败的爱情,她还有快乐起来的理由吗?
月光下,她的身子显得有些娇弱,我再也把持不住,轻轻的搂住了她,她挣扎了一下,我却搂的更紧了。
她终于将头倚在我的肩膀上,我们都没有再说话,很快我便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