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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倒好像真的不需要,依旧淡漠的摇头,把外套递还给他,脸上写满了拒绝。
他也不多纠缠,同情心也实在没泛滥到别人不需要他还硬要朝上凑的地步,于是接过外套,转身回车上。
刚走了两步,听见司机一声惊呼,再转身,却见刚才的女生居然倒在了地上。
大步走回去,手触上她的额头,不出所料的滚烫。
后来还是由他送去医院,她身上所有能证明身份的证件都没有,连名字都不知道,只是在嘴里不停的叫着两个字。
清晨。
是对她很重要的人吧,竟然可以让她在病中,还这样的念念不忘。
他没来由的亲自留了下来,陪在病房外,手里攥着医生从她身上取下的手镯,玉质的,间或包着镂空的金,镯子的内侧有凹凸不平的刻痕,对着灯光找准角度才看清是一行字母。
Suqian。
素还是苏,亦或是肃?
倩、茜、谦、芊,那么多同音字,究竟是哪个?
他把玩着镯子,在病房外守了一夜,直到她醒。
才知道,她叫苏浅。
原来是这两个字。苏、浅。
而对于那个“清晨”,他没却没去问。
对于隐私,他一向不去打听,何况,那时候的他们素未平生,这些毕竟跟他没多大的关系。
只是,那是他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
因为太深刻,所以记得尤为准确。
然而今天,他才知道。
原来,不是清晨。
是卿辰。
季卿辰。
、(二十一)差错,差错,是谁的错
他们之间。
似乎一直都在出差错。
苏浅平静下来,看着周子墨一张没有表情的脸,感到莫大的悲哀。
她一直在想,如果没有那天在伦敦街角的巧合,他们的结果,又会是怎样。
也许,终究会遇见,却不会在一起。
也许,这辈子,就像之前一样,平行线一样,永远没有交集。
但永远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苏浅甚至宁愿他没有捡到她。
是的,捡。
身无分文、走投无路的她,被他像捡宠物一样捡回医院。
为她补办证件。
甚至,送她回国。
如果没有在飞机上的那席话,回国后,他们会擦肩而过,然后,分道扬镳。
只是偏偏。
他在起飞前,接了个电话。
然后便一脸阴郁的挂断。
偌大的舱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他沉寂了许久,问她,“苏浅,你爱过么?”
她那时真的已经心如死水,听见他问,一脸平静的回答他。“我不会爱了。”
她的回答不算切题,他却听懂了。
之后的好几个小时里,他都没有再说话。
直到她眯了一觉醒过来,他替她叫了杯温水,看着她喝完,才说了一句让她至今想起来心里还会有波澜的话,“苏浅,考虑下嫁给我吧。我相信,跟你以后要面对的种种来说,我是你最好的选择。”
她不是不吃惊的。后来听他讲,才明白,他需要一场婚姻。
一场可以让他摆脱两个世家的女儿的争夺的婚姻。
而那个人是除了她俩以外的谁都可以,只是,她恰好在这个时间,出现在他面前。
他也不可能去爱,而娶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对他来讲,真的是一件没有负担的事情。
两个都不会爱的人,却成了彼此最好的选择。
多么可憎。
直到飞机着陆,她都没有给他答案。
却在出了机场的一瞬,看到他嘴角带些弧度的跟她说再见的时候,她的手却意外的攀上了他的臂弯。
他波澜不惊,微笑着向她点头示意,“你好,周太太。”
她也在下一秒准确的为自己带上面具,矜持,微笑,“你好,周先生。”
那一刻,苏浅知道,她将演一场戏。
或许,会持续一生。
只是,对于那时的她,毫无信念的她来说,这,真的是一个不错的未来。
那之后,在周子墨的帮助下,她搬了家。父母全部被接到北京,衣食无忧。
彻底告别了那个有着她不愿去回忆的曾经的地方。
她最终嫁给了周子墨。成了别人可以去羡慕的对象。
认识了新的朋友。重新开始一种自己也说不上来是好还是坏的生活。
在介绍周子墨的时候也渐渐的可以从羞涩到从容的微笑着说,“这是我先生。”
对于他的假装,也渐渐的从不适应,到麻木,再到习惯。
这样的幸福,也渐渐的成为一种习惯。
一种让她熟悉至死,且不会再怀疑的习惯。
真的已经记不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爱上这个男人的了。
或许是某天早上醒来,朦胧中迎上他微微眯起的眼睛的时候。
或许是在某次聚会上她被别人为难,他毫无痕迹的带走她的时候。
或许是在她不舒服时,他总是能敏锐的察觉然后带她去医院的时候。
他的戏做的太好,连她都分不清到底是戏,还是现实。
爱情,似乎一直在,又似乎一直不在。
只是,幸福的感觉,一直强烈的让她,渐渐的沉沦。
直至万劫不复。
小时候苏浅曾经跟父母出门旅游,遇上节日,街边总会有一些小丑,做着各种各样的动作表情来博得周围人的欣喜。
苏浅觉得现在的自己就是一个小丑,在别人眼里无比可笑的小丑。
就像今天,盛装出迎,最后的结局却是这样让自己难堪。
苏浅只觉得窒息。
低头准备上楼,却听见周子墨无比冷淡的声音,“企划案,我会看。如果不满意,我会撤资。”
苏浅猛的抬起头,仔细打量了半天,觉得周子墨的神情不像是在看玩笑,便有些猜疑,语气也不由得有些迫切,“你不能因为对我有意见而迁怒老杜他们,这对他们不公平。”
“在你眼里,我是不是永远都是这样的专断?”周子墨自嘲的笑笑,“那你大可放心,我一向公私分明。”
看着苏浅一瞬间的如释重负,他不禁有些气闷。
只是苏浅,你何时如此公平的对待过我。
他一直都不是个公报私仇的人,这点她一直知道。
苏浅安下心来,说不上是不是带点讨好的问他,“要不要上楼坐一会,等司机来接你?”
周子墨刚要点头,苏浅的电话响了。
是季卿辰。
问她,“到家了?”
苏浅“嗯”了一声。
季卿辰那头很安静,想必也是在家,声音一如既往的软糯,“老杜的话你别放在心上。他就是太在乎这笔生意了。”
苏浅在这头浅浅的笑笑,“我理解他。”
“那就好。”季卿辰叮嘱了几句别的,说完晚安,就挂了电话。
苏浅把电话收回兜里,抬眼看周子墨,“上去么?”
没想到周子墨却是一脸淡漠,“不了。”
说完转身,一点点的离开苏浅的视线。
苏浅看着周子墨的背影,渐行渐远,有一种越发哀冷的情绪涌在心头。
这种感觉,太过压抑,让她不由得,垂下眼睛,不再想。
晚上的饭吃的太煎熬,胃里全是酒跟几筷子凉菜,苏浅试图吐了半天也没吐出来,胃绞着弯儿的难受。
冰箱几乎是空的,只有一把香葱跟一个西红柿,连半个鸡蛋都没剩下。
苏浅考虑了半天也没决定是用西红柿炒葱还是用葱炒西红柿。懊恼了半天只能吃了一大把胃药跟一小把解酒药就算完事儿。
洗澡的时候看见架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的男士沐浴露,便不由自主的还是小感伤了下。
脚跟上被新鞋磨的破了皮,一沾水钻心的疼。苏浅被疼的有些不耐烦,出了浴室头发都没吹干就忙着找创可贴。
苏浅翻遍了整个家的抽屉却什么都没找到,顿时有些暴躁。
明知道手提包里不会有,苏浅还是抑制不住烦躁的把包倒过来,抖出了里面三三两两的东西。
手机摔在地板上,屏幕亮了一下。
苏浅拿过来一看,五个未接,全是周子墨的。
回拨过去,“怎么了?”
那头明显的不耐心,“开门。”
苏浅一瘸一拐的去开了门,给周子墨让道进来的时候不小心脚磕到鞋架上,正好蹭到破皮的地方,不禁又是一恼。
周子墨撑着苏浅在沙发上坐好,把手里的袋子放到茶几上,翻出云南白药给苏浅上了,一脸阴翳,“苏浅你是不是有自虐倾向?”
苏浅本来就被胃疼脚疼折磨的一肚子气,禁不住又跟周子墨呛了起来,“你是不是以为我想呢?你们这些大老板哪知道我们这些小职员的辛苦呢,明明站折了腿疼的要命脸上还得装蒙娜丽莎,你是不是以为我特喜欢这样?”
周子墨沉吟了半晌,“你要真的不喜欢,我明天就撤资。”
苏浅立马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噌的从沙发上蹿了起来,“你敢。”
“这世上还真没有我不敢的事儿。”周子墨收拾了桌面,一副淡定的笑,似乎是很爱看苏浅在乎的不得了的样子,“袋子里有牛奶跟软曲奇。门我帮你关,就不用送我了。还有,苏浅,我没见过像你这么沮丧的蒙娜丽莎。”
似乎是心情很好,周子墨出门前还没忘了跟苏浅道晚安,“明天会是新的一天的。晚安。”
周子墨你大爷的。
苏浅对着快速锁上的门暗自骂了一声,恼火的要命。
这下惨了。
、(二十二)逃,逃不掉
不过苏浅担心的事儿并没发生。周子墨说要撤资的事儿似乎真的就是一闪而过的一句话。
因为隔天杜一凡就开会宣布了好消息。
投入杂志社的资金比预想中还要多三成。
而且后期合作的事也正式摆到了台面上。
杜一凡宣布这件事的时候在座的所有人都是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
所以没有人注意到苏浅眼底一闪而过的悲戚。
跟杜一凡的喜上眉梢相比,周子墨的巨额投资并没有引来苏浅的感激或是成就感。
相反,却多了一分没来由的惆怅。
果然,逃到哪里都摆脱不了他。
他就像是一面网,无论她走到哪里,都在他的网中。
本来以为回来会是一片净土,没想到他的触角还是如此迅速的伸了过来。继续呆着装作若无其事还是跟老杜说明情况然后辞职,苏浅实在难以抉择。
就算继续逃走,还能逃到哪儿去呢。
总归,还是得靠他。
就算自己再怎么努力再怎么变强大,还是的依靠他。
苏浅不知道周子墨究竟想干什么。只觉得有种被监视着的不满情绪。还有,想努力搏一下却施展不开的懊恼。
晃念的一瞬间想起来他们结婚时交换戒指的那一瞬间周子墨附在她耳边说的一句话。苏浅,你逃不了了。
逃不了。
真的,逃不了了。
这句话就像是呼吸一样尾随着苏浅,直至她窒息。
苏浅抱着一大堆资料离开会议室的时候老杜还在激情四射跟各部门沟通着相关事项。苏浅被老杜急速的语调弄的头皮发麻,只得逃一样的离开。
回办公室的时候被助理徐苗叫住,说是有电话刚打过找她。
苏浅看看调成静音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的三个字让苏浅发麻的头皮简直炸开了缝。
是唐绍礼。
兴师问罪来的如此的快。
下意识的回拨过去,那边的声音却很是平静,“苏浅,你最近什么时候会回北京?”
苏浅小小的惊讶了一下,本来以为唐绍礼是打电话质问他为什么周子墨会离开医院之类的,却没想到是为了她本身而来。
想了半天,问他,“有事么?”
唐绍礼那头却是少有的含糊,“算是吧,你回来记得来我这儿一趟。”
真是怪事。苏浅实在想不明白唐绍礼会有什么单独的事找自己,而不通过周子墨,也不好再问,便答应下来,“好。”
窗外太阳很好,透过落地窗撒了一屋子的阳光。
苏浅呆在办公室里,把空调调到最大,脸贴在办公桌上,这才觉得有丝丝的凉意。
季卿辰敲门进来的时候苏浅已经不知道睡了有几轮。只觉得脑袋整个都是懵的。
迷迷糊糊的揉揉睡麻了的脸,苏浅盯着季卿辰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