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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墨本来也是边看着文件便跟她聊天,半专心半不认真,后来聊到一处,半天没听她回答,抬起头来看的时候,才发现她睡着了。
睡的倒快。
起身帮她把座椅调平,盖好毯子,再拉下遮光板。正要坐回去的时候,脚却意外的踢到座位下的什么。
低头一看。
是一本诗集,可能是她不经意之间碰掉到地上的。
周子墨俯身,捡起来。
怕她动来动去的再碰掉,拿起来随手就放到自己手边。
后来看文件看的累了,也是随手拿起来。
只那么轻轻一翻。
突然想起那日在凌悦。
季卿辰曾经问过他,“你知道她到底想要什么吗?”
当时的他,并没回答。
而现在,答案,越加模糊。
直到张然进来提醒飞机即将降落,周子墨才缓缓的把那本书放回苏浅手边。
然后一脸无恙的叫她起来。
面对苏浅的软磨硬泡的赖床行径也是一如之前的威胁,“再不起来你就自己打车回家吧。”
苏浅明显不情愿的伸个懒腰,就势抱住他的脖子,整个人紧紧地挂在他身上,懒洋洋的跟他磨,“困。”
他腾出手来拍她脑袋,“回家再睡。”
她挣扎了半天,勉强的睁开一只眼看他究竟不耐烦到什么程度,以便确定赖在他身上的时间。
他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她却没继续挂着,伸出手去抚他眉心,迷迷瞪瞪的问,“发生什么事儿了么?”
紧锁的眉一瞬间舒展开,淡淡的隐藏着,“好像胖了。”
她一向不会多想,顿时一脸紧张,“绝对是这一阵子在家养的,哎呀,怎么办,伴娘服穿不上的话,回去一定会被小绵笑的。”
他一向喜欢跟她分享这样的时刻,“她结婚,咱们送点什么过去比较好?”
苏浅笑的眼睛都眯到一起,笑的好像店里经常摆的招财猫,“周先生你最神通广大了,一座小型玉雕是不是根本难不住你?”
明显的马屁行径,倒是正中他下怀,“要什么玉质的?”
“就我那个镯子的颜色就好。”苏浅见周子墨点头答应,顿时满心怀喜,“图案我都画好啦,你帮忙买块原石,然后找个名家来雕嘛,好不好?”
“镯子?”周子墨竟然破天荒的出现了思维短路,下意识的反问了一句。
“就是我要你找的那个。”苏浅第一次在话题转换上占了上风,洋洋得意,“就是要你拿出来做样子去找原石的啊。不然你以为让你找它出来干什么?”
本来是想看他吃瘪的样子,苏浅却意外的看见某人的脸上荡过一丝笑意,恍然之后回神,只见他眼神晶亮的答应下来,“好。”
被挖苦都能这么开心?
看来某人今天心情不错。
心情不错的话???
苏浅眨眨眼,巴巴的看着他,“我一会儿能不能买个甜筒吃?”
“那不行。”周子墨完全不容商量的表情。
而后,淡淡的笑了。
“甜筒的事儿,吃完饭再说。”
哦耶。
果然心情不错。
、(四十)离开,以爱的名义
回去之后的生活再次恢复到无聊跟无趣相互交叉的状态。
睡觉、吃饭、养小膘。
跟走之前没什么两样。
倒是周子墨这次回来闲暇的时间好像变的多了起来。
甚至还有时间陪苏浅玩一下类似于连连看之类的低智商游戏。
电话响起来的时候,苏浅跟周子墨的一局对决刚结束,脑袋跟眼睛都异常的混乱。
接起来的时候听见那头根本一句也听不懂的话,她甚至还有一瞬间的错觉,这电话应该是打给他的吧。
横竖都没听明白对方说的什么,只好一头雾水的把手机递给周子墨。
苏浅茫然的看着周子墨渐渐严肃起来的表情,心里越发的忐忑。
好不容易等到周子墨挂了电话,连忙凑上去,“是谁打来的?”
周子墨淡淡的蹙眉,“夏暖晴私自挪用公款,被他们公司内部审计了。”
“不可能。”苏浅呆住,一脸不敢相信,“暖晴不是这样的人。”
周子墨的表情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刚刚是德国方面打来的电话,所有她通过话的人都在被逐一核实。”
怎么可能!
苏浅不知所措的攥着手,脑子里一片混乱。
伸手去抓周子墨的衣摆,请求而坚定的眼神看向他,“子墨,我们过去。”
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
因为,她知道,他一定会去。
就像她知道,自己一定会去一样。
飞机降落在法兰克福国际机场。
苏浅从上了飞机一直到酒店的这段时间异常的安静,窝在宽大的座椅里看着周子墨有条不紊的安排着事情,静默而乖巧。
只是在周子墨把她安排到酒店转身要走的那一刻,一脸不安的拽住他,“子墨,暖晴会没事儿的,对吧?”
“当然。”周子墨安慰的摸摸她的脑袋,坚定的让人心安,“放心吧。”
苏浅一夜没睡,夏暖晴的事情来的太过突然,开始是没反应过来,只是震惊,而现在,是害怕。
因为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所以更加的害怕。
紧紧的贴着酒店冰冷的墙壁,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告诉自己,这一切,究竟有多么的真实。
周子墨去了很久,只是在期间打回来一个电话,“不用担心,只要把款项补齐,然后只要公司不起诉她就没关系。”
周子墨说的很云淡风轻,苏浅却仍旧失措到极点。
怎么可能不担心。
那是她最好的朋友。
是那种可以为了对方的一句话、一件事儿而整日牵肠挂肚的朋友。
是那种可以分享一些最私密、最痛苦、最开心或者是最平常的事情的朋友。
是那种可以自己不幸福都一定要让对方幸福,或者自己幸福、希望对方比自己更幸福的朋友。
夏暖晴一直是他们六个人中最懂得如何珍惜生活的人。
有一张倾国倾城的脸,一副灿烂而迷人的微笑,懂得为人处世,知道世态炎凉。
苏浅一直以为,夏暖晴会是三个女生中,活的最潇洒的一个。
包括在一群优异的追求者中选择了其貌不扬的包顺鑫,包括毕业之后毅然的放弃了国内无比优渥的工作环境,来到德国。再包括,在终于能跟相爱的人坚守的时候,云淡风轻的选择离婚。
你不是说过要幸福么?
暖晴,你怎么可以这么傻。
周子墨回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带着些许的疲惫,却仍旧朝着苏浅笑,“没事儿了,做完最后一点收尾工作,下午你就能在机场见到她了。”
苏浅紧绷了20多个小时的神经终于在一瞬间松懈下来。
只觉的浑身都瘫软了。
摇摇晃晃的倒回地上,安心而无力。
幸好。
真的幸好。
再见夏暖晴,苏浅蠕动着嘴唇,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不管是责骂,还是安慰。
反倒是夏暖晴一脸微笑,“亲爱的,谢谢你来。”
顿时,一肚子的担心和害怕在一瞬间,消失殆尽。
用力抱住夏暖晴真实而温暖的身体,苏浅终于落泪,“傻瓜。”
苏浅想了无数夏暖晴做这件事的理由。
却偏偏没料到真实的那一个。
竟然是因为包顺鑫。
“本来是想挪一点出来交给投资公司做个短期项目,然后赚的钱给他做启动资金的。没想到真的是人算不如天算。”夏暖晴淡淡的看着窗外,眼睛里充满了寂寥,“不仅钱没赚到,最后连公司的钱都没能补上。”
苏浅一脸疼惜,“为什么不朝我们开口,你明知道只要你说,我跟小绵都会帮你们的。”
“有些时候,反倒越亲昵的人,越开不了口。就像他对我一样。他也明明知道只要他说,我就会帮他想办法,可是,却偏偏都藏在心里。”夏暖晴垂下眼睛,“可是他不知道,他越这样,我就越心疼。”
夏暖晴的脸上漫过一丝爱的痕迹,明显而隐痛。苏浅越发肯定,“暖晴。你是因为这个才跟他离婚的吧?”
不然的话,为什么偏偏爱着,却仍旧选择去伤害对方呢?
除非,这个理由比伤害,更可怕。
夏暖晴冰凉的手捧着暖热的茶杯,眼神里充斥着无奈和坚定,“不离婚的话会怎么样呢?让他跟我一起弥补这样巨额的亏损?或者,眼睁睁的看着我接受那么多年的刑罚?这样的话,还不如让他从始至终就不知情,远远的离开我,即使暂时会痛,也比永远的痛着要好的多。毕竟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我做错了。即使有多么完美而让人感动的理由,也还是错了。”
这才是那个真正的原因。
那个导致他们匆忙离婚、匆忙分开的真正的原因。
因为爱他,才会在出事之前选择把他远远的支走,即使以后老死不相见,也不愿意看到她因为他的原因,错失原本应该一片光明的未来。
原来,并不是不爱的。
就是因为太爱了。才不忍看到对方哪怕一丝丝的痛苦。
宁可自己万劫不复,也要让他,先行离开。
一切的一切,只因为,那句被反复提及、千古吟唱的话,我爱你。
因为爱,所以,毅然的背负了这一切。
心甘情愿,永不后悔。
最后的最后,夏暖晴说,“可能,我这次,是真的要走了。”
苏浅并没有意外,却还是问着,“去哪?”
“不知道。”夏暖晴想想,转而笑了,“也许会去西藏,也许会去布达佩斯,也许会去布拉格,也许,是一个连我自己都不会知道的地方。”
总之,能有可能跟他相遇的地方就可以。
“以前都是他追随我的脚步,现在,该我去追随他了。”夏暖晴看着窗外,神色间净是向往,“可能我们永远都不会再遇到。但是,我相信,我一直在离他最近的地方。”
、(四十一)温暖背后
“暖晴让我谢谢你。”苏浅躺着,歪着脑袋跟倚在床头上看报告的周子墨说,“还有一点她请我千万转告你,她欠你的,一定会还你。”
周子墨没什么特别的反应,认真的把报告翻向下一页。
“喂。”苏浅拽他袖口,“你听到了我说话了么?”
被骚扰的某人显然带了一分漫不经心,随便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在听。
“唔。”
真敷衍。
苏浅伸手抽掉他的文件,随手朝着床头柜上一扔,皱着眉抱怨,“你根本没在听。”
“你记性太不好。”周子墨倒也没恼,一双晶亮的眼睛看向她,“上次我就告诉过你,做这件事儿,是为你。”
所以,帮她的人,是你。
苏浅的眉目瞬间舒展开来,眼睛亮晶晶的好像得了丁点儿好处就会开心不已的小孩子。“我没忘啊。所以我告诉她,这些就当是给我干儿子的见面礼了,所以要谢我的话,等小包子出生之后再说吧。”
这么蹩脚的好意,也只有她才能想出来。
周子墨微微的低下头,看着灯下因为开心而一脸笑意的苏浅。灯光从侧面打下来,在她脸上浅浅的晕开,
有种极致的美。
“苏浅。”他出声叫她。
她下意识的看他,“啊?”
周子墨嘴角漫过一丝暗暗的笑,“我刚看过报告,没你在的这个月,杂志的销量增加了16个百分点。”
“真的假的?”苏浅一脸不相信的抓过被她扔到一边的报告,简单的翻两页,看见数字对比的那一刻,一瞬间颓下声势,“怎么可能。”
他笑着抚着她软软的头发,“所以为了我的投资考虑,我建议,你的假可以一直无限期的休下去。”
苏浅皱皱眉,一脸挫败的拍掉他的手,闷闷的拉过被子盖过头顶,“等下一期的报告出来再说。”
周子墨眼底泛过一丝奸诈。
下一期,只会比这一期,还要多。
因为,我想你,能像这样,一直在我身边。
可惜,某些人隐约的破绽,苏浅蒙在被子里,一点都没捕捉到。
听到的,只有某只狡诈的狐狸在帮她把被子拉下来盖好的那一刻毫不遮掩的讽刺,“晚安,苏主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