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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脸上吻了起来。
冯熙远刚刚还在想白佑宁,发现自己找不到任何借口原谅他,没想到他竟然找上门来,还如此下三滥的用这样的办法,于是心里一阵烦躁一把推开他,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白佑宁,你给我冷静点儿!”冯熙远低吼。
“熙远,你真的就不能再原谅我一次了?”
冯熙远摇摇头,走到门口,把门打开,让白佑宁走的意图非常明显。“白佑宁,你别再让自己难堪了,宋玉君是你选的,我没有逼你,所以你现在也别逼我,咱们好聚好散。”
“是因为那个姓张的?对了,叫什么张春兴的。是因为他吗?”
“咱们俩的问题和他没有关系,你记住一点,是你先背叛我的。”
“一定是因为他,你早就认识他对不对?”白佑宁挪着步子,一步步的逼近冯熙远,“我们还没分手的时候你就认识他,那件衣服和你手上戴着的表是不是都是他给你买的?你们早在一起了对不对?还说什么因为我和宋玉君在一起,你当初巴不得甩掉我和他在一起呢吧。”
冯熙远没有直接回答白佑宁的问题,只是说:“白佑宁你发什么疯?”
可是冯熙远的指责更加触动了白佑宁那敏感的神经,他冷笑一声,挑着眉问道:“我发疯?冯熙远,你说我发疯?”说话间,他的脸上转换成阴狠的表情,双手恶狠狠就掐在了毫无防备的冯熙远的脖子上,本来他没想使力,只是想威胁冯熙远一下,谁知却看见冯熙远胸口上的吻痕,情绪更加激动了,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要把冯熙远掐死。
“啊……白……你”冯熙远只费力的吐出这么几个字,因为他站在门前,身后根本没有支撑,白佑宁又是突然发难,让他措手不及,站稳都困难,所以没办法扒开白佑宁的手,只能用力的挠白佑宁几下,希望他有痛感,好放开自己,可是能呼吸进身体的空气越来越少,力气也变小了,面前那狰狞的白佑宁也变得模糊起来。
怎么办?冯熙远的思维渐渐的飘远了,想挣扎也是徒劳,他只能垂下手,静待死亡的来临。
这或许是他离死亡最近的一次了,恍惚间都能看见有人在召唤他,又好像回到小时候,已经过世的母亲一直在他耳边说:熙远,我死也不会原谅你爸的,他背叛了我们。
对啊,背叛的人是最不能让人原谅的,即使是死。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白佑宁的手突然间松开了,空气又重新回到了冯熙远的口中和鼻腔,呛得他直咳嗽。冯熙远捂着胸口蹲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周围的空气,等气喘匀了,大脑意识也清醒的时候,抬起头看着慌张的白佑宁。
白佑宁手足无措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想扶冯熙远起来,又怕他不愿意,就只能慌慌张张的一边扇自己的嘴巴,一边试图解释什么:“熙远,我真的不想的,你没事吧熙远,对不起,你别怪我,只是刚才……”
“够了!”冯熙远扶着门边起来,中途还差点又跌倒,脖子很疼,但却费了力气喊出那两个字。“别说了,白佑宁。有些话我最后再说一次:第一,你,我是不会原谅的,尤其是在你刚才想要掐死我之后,我更不可能跟你复合;第二,我和张春兴并非像你说的那样,我们只在一起一个多月;第三,宋玉君他有老婆这件事你找我也没用,要找就去找他。还有,你滚吧,以后别再来烦我,下次再让我看见你,我就会报警。”
白佑宁安静下来,他愣怔的看着冯熙远,张张嘴,什么都没说出来。冯熙远脖子上触目惊心的红痕已经让他后悔刚才的冲动。
他把让冯熙远原谅他的最后一条路给堵的死死的了。
白佑宁被冯熙远推出了屋子,亲耳听见咔嚓的落锁声,这声音让他浑身发冷。因为只一道门,就把他和冯熙远彻底隔开,曾经爱着他愿意为他任劳任怨的冯熙远,现在他却亲手伤了他的身心,还怎么求他原谅……
冯熙远的心情很糟糕,第二天一整天都没跟张春兴联系,就连张春兴晚上说要来他家吃饭都被他拒绝了。
白佑宁那一下子在冯熙远的脖子上留下了很难看的淤痕,即是把衬衫扣子扣到最上面,也能隐隐约约的看见印迹,他之所以这样,是不太想让张春兴担心,而且他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可他越是躲闪,张春兴却越不安,还以为冯熙远和白佑宁重归于好,于是根本不顾冯熙远的心情,执意的敲开了他家的门。
冯熙远挺无奈的回避着张春兴的目光,可是那痕迹根本无处遁形。
张春兴的手指摸过去,冯熙远别离开了,他扑了个空。“你脖子怎么回事儿?”
“没什么,你吃过了吗?”
冯熙远试图转换话题,但却无济于事,张春兴依然严肃的问:“谁弄的?”
冯熙远闭上眼睛,不愿意去回忆昨天的那一幕,只是说:“小春,你别管了。”
可是张春兴哪里肯放弃,直接就猜到了白佑宁身上:“白佑宁是不是?”
“我都说你别管了。”冯熙远不耐烦的揉了揉头发,转身逃离张春兴的视线。
可张春兴紧追不舍,拉住冯熙远的手,道:“你昨天不都说他走了吗?”
“小春……”
冯熙远再一次的回避,让张春兴也失去了理智,大声的质问冯熙远:“你就那么维护他?你是不是还喜欢他?他把你掐成这样你还护着他?这力度很明显是要摸的命!”
“我没有。”冯熙远见情况不对,赶紧否认,可是却有些晚了。
“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张春兴丢下这一句,头也不回的摔门就走了。
算什么?冯熙远苦笑着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心里也不知道他周围的这些人都算什么。一切都好像是场闹剧,自己失掉了很多东西,无法挽救,到最后所有的人都来怪他。
冯熙远看着镜子中脖子上的印子,无奈的抹着化瘀的药。
其实也不怪好脾气的张春兴会发火,自己这种态度的确是让人怀疑。可是昨晚那种情况他根本不想再回忆一遍,他觉得累极了。
张春兴知道过程又能怎么样?骂白佑宁一顿还是直接打他一顿啊,可是他连提白佑宁都不想提。
那种濒临死亡的滋味谁愿意去回忆啊,他只是不想把这种痛苦叠加在没心没肺的张春兴身上,这种苦他一个人受着就行了。
冯熙远躺在床上给自己催眠。一只绵羊,两只绵羊,三只绵羊……一直数到都忘了是几千只,他还是没睡着。
昨天就这么干瞪眼盯天花板盯了一晚上的,只要一闭上,就是白佑宁想置他于死地的场景回放,不仅呼吸困难,就连痛感也是异常明显,是种濒临死亡的绝望。
也不知道是几点钟,外头响起弱弱的敲门声,冯熙远听了好一会儿,确定是自己家的,这才下了地。
这么晚了,会是谁?
这次冯熙远也不敢贸然开门了,从猫眼看出去,门外是漆黑一片,敲门声再起,由于这次敲得重了一些,外面的声控灯也跟着亮了,只见张春兴就在外面。
冯熙远迟疑了一下还是开了门,张春兴的慌张和惊喜在他眼里一览无遗。
他没有怪张春兴跟他闹脾气,因为这很正常,他还在想等明天俩人都冷静了就好好谈谈的。
“熙远……”张春兴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声音都抖了,还配合的吸了吸鼻子,就好像被他欺负了一样。
“这么晚了,怎么不睡觉?”冯熙远想把他让进来,谁知道他却站着不动。
“熙远,对不起。”张春兴怯怯的道着谦,还是没动。
“进来吧。”
“你原谅我我就进来。”
张春兴这时候还闹脾气,冯熙远一把把张春兴扯进来,把他按在门上啃咬起来。
“熙……远……”从张春兴的嗓子眼儿里发出微弱的呼唤,但很快就被这个吻湮没了。
正吻着,冯熙远尝到了一丝咸咸的味道,睁开眼睛看,眼泪就顺着张春兴的脸颊流下来。
冯熙远心疼了,离开了他的唇,伸手帮他抹去了,此时张春兴也张开眼睛,狼狈的擦了擦脸上的泪,转身就想走。
真该死,他又丢人了,明明是来道歉的,怎么又哭了呢。
冯熙远从后面抱住他,也说了对不起,却感觉怀里的人抽动着肩膀,似是哭得更厉害了。
“怪不得你弟弟说你笨,总哭。”
“让你看笑话了。”张春兴吸着鼻涕说,“我回家也睡不着,满脑子都是你脖子上印子,我就在想白佑宁怎么能下得去那么狠的手,你一定都恨死他了,我怎么还能说你还喜欢他,我一定是脑抽了,所以我就跑来了,也不知道你睡没睡觉,但是你不开门,我就不走。”
“我真的不对他有感情了,从跟他分手那天起就决定了的,我也不知道他会这样做,可是那种难受劲儿真不想让你知道,慢慢的就会好了。”
“对不起,熙远。”
“傻样儿吧,行了,别哭了,都这么大人了。”
张春兴转过身来,费了老大劲儿扯出一个笑,这复杂的表情也给冯熙远逗笑了,他捏了张春兴的脸一把,拉他回了房间。
有张春兴在身边,冯熙远觉得十分安稳,他搂着张春兴这个人体抱枕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冯熙远均匀的呼吸在耳边此起彼伏,张春兴的手指触在冯熙远脖子的皮肤上,心里微微的发着疼,如果手指有魔力就好了,能迅速的消除这道碍眼的印子。
不过白佑宁却是不可原谅的,即使冯熙远不去追究,他也不能轻易放过他的。
(二十二)
张春兴坐在办公室里,慢腾腾的喝完一杯水,又翻完了手边的报纸,才去了会议室。他看见白佑宁正在里面焦躁的踱着步,远没有一个星期之前仰头看画时的淡定。
昨天张春兴刚代表公司和另外一家公司签了合同,没想到白佑宁今天就找上门来了,动作也真够快的了。
白佑宁把冯熙远掐成那样也真好意思还来找他,见过不要脸的但没见过像白佑宁这么不要脸的。他差点就带着冯熙远去医院验伤了,不过冯熙远没同意,他想想自己确实没什么立场要求冯熙远,也就没再坚持了。
“白先生,您好。”尽管张春兴看不惯白佑宁,但他还是压抑住了愤怒,礼貌的跟白佑宁打了招呼。
白佑宁直接忽略了张春兴伸过来的手,问:“你是不是在公报私仇?”
张春兴收回了手,也没在意白佑宁的无礼,笑着说:“这是我和领导商量过后的结果,绝对没有任何私情在里面,而且我和白先生您好像没有任何私仇。”
“你……”白佑宁气愤的指着张春兴的脸,满脸憋得通红。
“其实我是完全相信贵公司的诚意的。”说话间,张春兴把他之前做好的表格递给白佑宁,说:“这是那天我找了几家公司过来谈之后做的优劣对比,我当时是很倾向于贵公司的,但是拿到上面去汇报,领导说让我去全面了解各个公司,经过我们的调查了解,发现你们的财务上出现了很大的问题,好像没办法做出你们承诺的技术支持,所以……”
白佑宁一目十行的看完那张表格,说:“这些都是借口,一定是别家公司给你的好处多。”
张春兴终于被白佑宁逗笑了,“我听熙远说你毕业没多久就出来开公司了,怎么思想还是这么简单呢?我绝对没有缺钱缺到会吃自家公司的回扣,那我良心一定坏掉了。”
“自家公司?”
张春兴没去回应白佑宁的质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