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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宁宁拼命摇头,抓住他不放。卓纪衡抓着她的手腕,拖着她,把她拖到门边,开门,毅然决然的把她丢了出去。丁宁宁伏在门上,哭喊着:“不走!我不走!我不问了,不问了!我相信你!阿衡……阿衡……”
此时,另一边,卓家老宅。
卓志明、韩京,以及卓纪衡的律师,正在商讨着如何打赢这场官司,录音笔一遍又一遍播放着律师与卓纪衡的对话,他们企图从中找到突破点。
“……我们打了一架,他被我拖到湖边,打斗的时候,他被我丢进湖里,但是他会游泳,我看到的,他跌下去的地方离岸边不远,我走的时候,他应该有能力游上岸……”
丁宁宁从公安局出来以后一直神情恍惚,叶均一路搂着她,生怕她会昏倒。
“今天去我那儿住吧。”
丁宁宁轻轻摇头。
“要不我在你那儿住?”
丁宁宁还是摇头。
最后她喃喃说了一句:“我在家等他回来。”
叶均把她送到楼下的时候,刚好遇上丁宁宁的邻居,王小姐。
王小姐颇为惊喜,拉住丁宁宁说:“宁宁,我明天就要搬走了,这些日子谢谢你的照顾,以后有机会,咱俩再出来聚聚吧!对了,我这里有封信,好像是寄给你的,邮递员放错邮箱,寄到我这儿来了。前几天就想给你了,谁知你总不在家。还在我包里呢,等等,我拿给你。”
丁宁宁接过信,看清楚寄信人姓名的时候,她的瞳孔猛然收缩一下。
是文景瑜!给她寄信的竟然是文景瑜!
丁宁宁再仔细一看,信封上邮戳的日期,显示的是文景瑜出事的第二天。
四十四、
44。
“陈警官,我、我这里有一封信!可以证明卓纪衡不是杀人犯!”丁宁宁气喘吁吁的找到了陈队长,叶均跟在她后面,眉头深锁。
案子进入了一个死胡同,陈队长早已焦头烂额,现在听丁宁宁这么说,他一愣,惊讶中带着丝狐疑,说:“你跟我来。”
叶均被安排到休息室等她。他撑着额头颇为烦躁的来回走动,最后他拿出手机,给文景江打了电话。
“跟你说个事儿,是这样的,宁宁刚刚收到景瑜寄给她的信,是他过世那天写的,不、不是,你别激动,你听我说,景瑜他……是自杀,那封信是遗书……”
【宁宁:
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在另一个世界了。很抱歉以这种方式跟你道别。在此之前,我想跟你说说心里话,可以吗?
宁宁,我这辈子活得很辛苦。我是个私生子,父亲不要我,母亲身体孱弱,却每天辛苦工作来养活我,我从小就知道,我要比别人付出跟多的努力和心血才能获得回报。每次尝到甜头的时候,我都很小心翼翼,生怕一大意,这些我辛苦的得来的就会付诸东流,我很容易知足,只要能让我活得比以前好,这就够了。
遇见你是我这辈子唯一一件让我感谢老天的事情。记得第一次认识你的时候,你还是我做兼职那个补习班的学生,你不爱听课,还经常迟到,每次迟到你总是喘着气红着脸对我说:“文老师,对不起,保证下次不会了!”可是下一回你依然迟到,后来你对我说起这件事我才知道,那时候你只是想引起我的注意,希望我记得你,可是你不知道,其实我早就记得你了。在你报名补习班的时候,你抓着咨询员,不停地问,保不保证通过考试,不保证你就不报名了。那时候的你扎着高高的马尾,说每一句话的都那么神采奕奕,你的眼睛总那么明亮,只要一看见你,我的心情就会莫名变好。我想,你一定是上天送给我的幸运女神,是老天给我的礼物。
我想把最好的全部给你,想让你过富足的生活,想让你以我为傲。你的家庭让我倍感压力,我付出了所有努力,终于让你父母认可我,可能是我太幸运了,你愿意嫁给我,所以老天才把我的运气收回?不久后我母亲的病情恶化,需要手术。钱不够,到处借,但我绝不跟文家任何一个人拿钱,哪怕是对我最好的堂哥。
你一定会问我后来我的钱是从哪儿来的。呵,这就是我最难以向你启齿的。事到如今,请原谅我,我不愿把它告诉你,我不想在你心中成为一个肮脏的人。当初离开你,我只是单纯的觉得,我根本没有能力给你幸福,我连自己的生活都保障不了,更何况你呢?我不告而别,是因为我没有勇气跟你说再见,跟你说分手,我说不出口,可又不得不离开,只能选择这样一种伤害你的方式。
对不起,宁宁,对不起。
如果时光倒流,再来一次,我想,我还是会这样选择。我就是这样一个……这样一个懦弱的人。
母亲手术以后,我开始一心为事业奋斗,我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成为一个有能力给你幸福的人,我一直想着快点回去找你。直到母亲的身体稳定了,我才有信心再见你。
只是没想到,你已经不需要我了。你不理我,我以为你只是生我气,也许是要试探我的诚意,也许是要气一气我,但我没想到,你是真的已经不爱我了。是我太过自以为是,以为我的宁宁不论过多久都会只爱我一个人,因为你曾经说过,你说不论发生了怎样的变化,你都不会爱上别人,你说的那么认真,我也就当真。
四年,这四年我每一天都过得生不如死,没有你的陪伴,只有母亲的病痛,我的恐惧,以及内心的谴责、愧疚。我几度想自杀,但一想到你和母亲,我就断了这个念想,我还有你们,你们需要我。
这个信念支撑着我回来,可是现在……
工作没了,母亲死了,你也……不爱我了,我找不到可以活下去的理由。
母亲是前天夜里过世的,我就在她身边,她走的很安详,没有痛苦,护士告诉我母亲能够支撑这么久已经很不容易了,我该知足了。其实若不是我的坚持,母亲早就想先走一步。是我自私,想她再陪一陪我,她才又辛苦支撑了那么久。走了也好,走了也好……
宁宁,我现在是个一无所有的人,你有你自己的生活,跟我无关的生活,你有了疼你爱你的男人,再不需要我。已经没有任何人需要我了。
宁宁,我到现在都还是很爱你的,从认识你开始,我就没有一天停止过爱你。我走了以后,不论上了天堂,还是地狱,我依然会爱你。
呵,天堂不会要我吧,我想我一定会下地狱。也罢,这本就是我应当承受的惩罚,我应该去地狱忏悔,去到炼狱,受尽折磨才能消灭我这一生所犯的错。
宁宁,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我拜托你,我走了以后,把我的骨灰和我母亲葬在一起。
我选择这样的方式结束我的生命,请不要为我惋惜,我已经活得极限了,我生无可恋,我累了,真的累了。
宁宁,祝你幸福。
文景瑜绝笔
×年×月×日】
丁宁宁从审讯室出来的时候,紧张的问陈队长:“你们什么时候能放卓纪衡出来?”
“他不在这里。”
“什么意思?”
“你来之前大约一个小时,他在我们同事的陪同下被送进医院了,好像是胃痛,你别这么紧张,他应该没事,看样子是习惯性的胃病犯了。”陈队长解释。
丁宁宁不满的说:“你们没给他好好吃饭吗?”
“伙食按照标准工作餐,只是他自己不愿吃而已,劝也没用。”
“那他在哪个医院?现在事情弄清楚了,他出院就不用再来这里了吧?”
“遗书我们还要进一步鉴定,如果确认字迹属于文景瑜本人,卓纪衡就完全没有嫌疑了,所以,目前他还是嫌犯,必须在医院接受我同事的看守,而且他不能见任何人。至于文景瑜的遗体,暂时由我们看管,直到证实遗书的真假。”
被叶均送回家之后,已经是凌晨了。简单的洗漱之后,她疲惫的窝进被子里,一闭上眼睛,就是乱七八糟的画面。她现在太乱了,以至于脑子一片空白,可心里却堵得难受。为什么景瑜不能好好活着,为什么阿衡要对她发怒?
她混混沌沌的睡着,入梦,便是景瑜活着的时候,她最后见到他的那一幕,他绝望的说爱她,她却毅然决然的将他赶走,忽然画面出现一面雪花,如同换了镜头的电影,她面前的人又变成了阿衡。她想伸手抱住他,可他却冷笑着,对她说:“丁宁宁,再见。”
她一下就惊醒了,伸手一抓,捞了个空,她心里一紧,张口就叫:“阿衡!”空荡的房间没有任何声音,她害怕的直掉眼泪,四处黑压压的一片,床是冰冷的,她的阿衡不在这里,不在……
四十五、
45。
不得不说,公安办事的速度还是很快的。第二天下午,丁宁宁便接到了陈队长的通知,让她来领文景瑜的遗体。尽管文景瑜在遗书里交待了丁宁宁处理自己的后事,但他到底是文家的人,因此她还是坚持通知了文景江来处理此事。
丁宁宁在叶均的陪同下办好了手续,便看见休息室里,文景江正陪着一位看起来足有六七十岁的老人。那位老人双目微红,缩在沙发一角,怔怔的盯着一处发愣,文景江一直在跟他说话,他却仿佛听不见一般,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偶尔喃喃自语。
丁宁宁上前跟文景江打招呼,从老人的嘴里辨析出了“小瑜”两个字。
文景江小声说:“是景瑜的父亲。”
丁宁宁看着这位历经沧桑的老人,忽然很心酸。老年丧子,尽管他与文景瑜的感情未必深厚,但到底是自己的亲儿子,眼睁睁的看着他比自己先走,该有多伤心啊。
景瑜啊景瑜,你自以为没有人在乎你了,但你其实在乎你的人都在你身边,只是你从来都看不到。一味的活在自我的世界里,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做事前瞻后顾,常常钻牛角尖跟自己过不去,这样的生活,快乐么?
这个她曾经深爱过的男人,从最初的完全不能接受他的死亡,到现在内心的钝痛只剩下淡淡惆怅,丁宁宁发觉自己看开了,景瑜的选择也许是最好的一条路。这样一条没有痛苦,没有恐惧,没有失望的路,能够带给他解脱,对他来说,这恐怕才是真正的重新开始吧。
死了的人去了另一个世界重新开始,可活着的人依然承受人世间的种种。丁宁宁此刻忽然想念阿衡了,无比想念。
离开公安局,她独自一人去了医院,可病房护士告诉她,卓纪衡已经出院了。她想,他不在医院就一定在家。然而来到他家门前,她足足敲了半个小时的门业没人应。他还会去哪儿呢?难道是公司?
“丁小姐,不好意思,没有预约您不能进去,而且我们卓经理并不在公司,您还是去别处找他吧。”前台小姐很不客气的将她拦下。
丁宁宁朝里面探望了一下,脑子一转,正色说:“我代表AG来与卓总谈公事,早就约好了,怎么会没有预约呢。不信你问问他,就说AG丁秘书来访。”
“很抱歉,卓总真的不在。”前台显得很不耐烦了。
这个时候,韩京踩着高跟走出来,瞥了眼丁宁宁,说:“丁小姐,里面请。”
丁宁宁松了口气,真是,卓纪衡明明就在,干嘛非说他不在!
“他还好吧?”丁宁宁问韩京。
“不清楚。”韩京淡淡的回了一句,依旧这么惜字如金。
她领着丁宁宁停在了董事长办公室门前,“请进。”
“怎么是董事长?难道不是阿衡让我进了的么?”丁宁宁疑惑了。
韩京抬起冷眸看着她:“我以为前台跟你说的很清楚了,卓总他不在这里。”
忽然门被打开,卓志明站在门口,对丁宁宁笑了笑:“请进,纪衡的事情,我会跟你详说。”
丁宁宁站在办公室中央,皱眉:“你要跟我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