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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女儿么?又见贾母等对此很是关心,说的人选都是高门大户,去了几次听听,暗地里受了几次王夫人的揶揄和贾母的暗示,渐渐熄了让邢小姐做正妻的心。
邢小姐见姑妈有意将自己许给贾琏,心里就有了心思,知道贾琏是个一表人才,相貌堂堂的青年公子,很是欢喜了一番,后又听说他已有了定亲人选,并没有自己的份,不禁大失所望,夜夜倚栏叹息自己终身无靠,想着贾琏那没得挑的好处,更是泣涕涟涟。思前想后一番,宁愿做他的妾也胜过小门小户地过日子。
哪知最后挑出来的是王夫人的内侄女,两人都呆了,这才是真正的亲上加亲呢!贾王两家那才叫世交,已有了王夫人在先,若是王小姐嫁进来,姑侄一联手,哪还有她们出头的日子?听说那王小姐性子刚硬,不是好相与的,也是,有那样的姑母,哪能让人欺负了去。若是把邢小姐抬去做妾,摆明了要与王夫人对着干,与王小姐没脸,无论是邢夫人还是邢小姐都没那份胆量。正在没做理会处,传来了邢大舅欠人赌债,要把女儿送去做人家填房还债的消息。
邢小姐看着凤姐儿一身富丽大气的少妇装束,无论是相貌气度都是自己不能比的。想着自己盛年处芳室,同龄人都做了媳妇,独剩她孤零零的无人问津,不觉悲从中来,眼圈儿先红了。终归是自己命不好,没有投个好胎,若是能像王熙凤一样有个显赫的家世,还怕嫁不到个好人家?
“早就听说表嫂是个标致的人物,今日一见才知道名不虚传,真真和表哥是一对般配的伉俪。屹云先恭喜表哥表嫂新婚之喜。”邢小姐幽幽地说道,向凤姐儿福了福,叫身边的小丫头从包袱里拿出一副小巧精致的绣屏来。绣屏是以黄杨木为框架,上面四个面各绣了梅兰竹菊,鲜艳别致,显然是很好的绣工。凤姐儿见了,夸赞了一番,直说得邢小姐晕生双颊,方命丰儿收了。平儿随即用托盘托了一支累丝金凤在凤姐儿的示意下端到邢小姐面前作为见面礼,邢小姐推辞不过,也收下来了。
“你恭喜我,我还要恭喜你呢!”凤姐儿微笑道:“听说你已有了人家?算算也快到日子了罢?我和你表哥已商量好了,到时定送你份厚礼给你添妆!”
邢小姐一听凤姐儿如此说,脸先是通红随即变得苍白。眼泪恰似断线之珠,不停地滚了下来。凤姐儿被她吓了一跳,邢小姐起身离座,走到凤姐儿面前跪下,抱着她膝盖哭道:“还求表嫂怜惜怜惜屹云!我一见到表嫂就觉得亲切,好像我在老家的亲姐姐,今儿我斗胆叫您一声姐姐,请姐姐帮我想想法子!我爹给我定的亲事,我是死也不答应的!说是给人做填房,可是却是为了给他还债!我宁愿拿自己的嫁妆钱去还上,也不要去嫁人!”
邢小姐一面哭一面说,丫头都被她吓傻了,好不容易反应过来便没命地拉她起来。邢小姐不顾丫鬟们的拉拽,仍旧叫道:“好姐姐!我就愿作个丫头,伺候您和表哥,端茶递水,叠被铺床,什么都干!求您可怜可怜我,点个头罢!从此我就靠着您过活了,姐姐你发发善心罢!”
凤姐儿先是一惊,听了她的话后眼中光芒一闪,待邢小姐被丫鬟们拉开,仍就泪流不止时才叹了口气道:“原来是为了这么个缘故!你来求我,我也做不了主。自古父母之命不可违,你要找也该找你姑母出主意去。我知道你今天一时急的发昏,说了些糊涂话,想必你回过神来后就清醒了。我是不会计较的!小姐就要有个小姐样子,别失了态出了格叫丫头们看笑话。你既然叫了我这几声姐姐,我也少不得教导你这几句。你也大了,不要耍孩子脾气了,都是亲人还能害了你不成!”接着又盯着那小丫头冷冷地道:“还不去扶着你家小姐!仔细伺候着,若是被我日后查出来是谁挑唆小姐说的这些不着调的混账话,小心你们的皮肉!”小丫头被唬得哆嗦着,跑到邢小姐身边靠着,腿都软了。
邢小姐见自己鼓起勇气说出的番话被凤姐儿轻易地挡了回去,干干净净地撇了干系,眼睛里含着两泡眼泪还待再说,凤姐儿抢在她前面道:“禄儿,送表小姐回去罢,这回子她累我也乏了。”禄儿干脆地答应了一声,和丰儿架起邢小姐几乎是脚不沾地出了屋门。
凤姐儿回到房内,贾琏殷勤迎了上来,为她端茶按肩。凤姐儿见他这副做派不由笑了,索性躺倒在贵妃榻上受用,半闭着眼睛懒懒地道:“怎么了,做贼心虚了?”贾琏笑道:“还请二奶奶明鉴,在下并无丝毫贼心,这样说可是冤死我了!”凤姐儿挑着眉故意道:“你也听见了罢?叫的那么大声,唯恐入不了你耳朵呢。我看那妮子若真是给你做妾,倒也没什么不妥。”贾琏赶紧摇头道:“别开这种不好笑的玩笑了。我原本就不想理她,整天腻腻歪歪的样子,只让人起鸡皮疙瘩。你若不信,我说与你听,那女子天生的一副风流薄命相,二太太见了她就皱眉头,少有人待见她,她也就在大太太身边混。再者她整天就带一个小丫头进进出出的,不知规矩,一点该有的样子也没有,府里长辈没一个理她的,要不是有人压着,早就有闲话传出来了呢。”
凤姐儿笑道:“这话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呢,还是去学舌学出来的呢?”贾琏老实答道:“除了她相貌的话是你姑母自己私下说的,别的有眼睛的都会看出来,还要我巴巴地去学?”接着,又凑到凤姐儿耳边轻笑道:“你要想听还有呢。赵嬷嬷说她身子骨不壮,也不是个好生养的—”说完轻轻朝凤姐儿脖子里哈气。
凤姐儿被他弄得发痒,笑着捶他,两人闹作一团。
☆、4旖旎趣事
邢小姐被丫头架回邢夫人处时还是一脸呆怔,邢夫人一见就明白了三分,待丫头说完原委脸就黑了。唠唠叨叨教训了邢小姐一顿,刚说要禁她的足,谁知第二天就传来了贾母让邢小姐于两天后跟着贾府出去巡视庄子的大车回家完婚的消息。这样下来,邢夫人想留也留不住了,只得命丫头婆子看住邢小姐,并准备送她回家的事宜。
凤姐儿自婚后就常常去贾母那里请安说话。她非常明白要想确立自己在贾府的地位,除了自己娘家势力和丈夫宠爱外,就要得到贾母王夫人这些实权系人物的欢心。王夫人不必说,哪有不偏向自己亲侄女的,一力促成她嫁到贾府就是为了让贾王两家关系更密切,使自身更有说话的分量。凤姐儿的才干王夫人是知道的,早就想要这么一个有力的左膀右臂了。如今她可用的人只有儿媳李纨,李纨有德却缺少能力,自己是非常清楚媳妇的,况且贾珠还在病中,李纨照顾他也分不开身。
王夫人乐见凤姐儿对贾母的奉承之举,每每为她穿针引线,或在恰到好处的时候配合着凤姐儿一唱一和,巧妙而不露声色,很快就使原先对凤姐儿就有好感的贾母喜欢上了她。加上凤姐儿本身能说会道,小时候跟着父亲走马南闯北,腹中有无数的新鲜趣谈,逗得贾母开怀不费吹灰之力,又肯听贾母老一辈人讲古,无论什么都能说上一两句。凤姐儿虽不识字也不曾读书,但凭她的聪明机灵兼之察言观色的能力,往往每次说话都能说到点子上,奉承赞扬都能搔到痒处,一天两天下来由不得贾母不疼她。
贾母对凤姐儿越发喜爱,常常留她吃饭,若凤姐儿无事便定要她在身边侍奉,有时连元春宝玉都被挤得靠边了。王夫人见火候已到,对贾母述说自己因长子卧病在床而忧心照应,元春宝玉探春还养在身边需要教养照顾,还有赵姨娘待产需要细心看护,恳请贾母同意让凤姐儿协同邢夫人和李纨处理荣国府宅内事宜。贾母想了想便允了,又问了一回贾珠的病情,却还是没什么起色,不禁也唉声叹气。细细嘱咐了王夫人一回,又拿出些私房药材命人送至贾珠与赵姨娘处。
这一日凤姐儿在贾母处用过午饭,便要回房更衣歇息。刚要进屋里,忽听见有人说话。放慢步子,贴近窗边一听,是一男和一女。那男的说道:“你费心了,这荷包绣的不错。”是贾琏的声音。女的声音娇滴滴地回答道:“婢子手艺粗陋,当不得二爷夸赞。若二爷觉得还能入眼,便收下罢。婢子见二爷没怎么佩戴这些扇囊香包等物,想是旧了来不及换新的。思来想去就给二爷做个这么几个,……若是……若是爷不嫌弃,让……婢子给您戴上可好?”
凤姐儿听得柳眉倒竖,手上的丝帕被扯得极紧。忍住怒意,正要抬脚进去,听得贾琏又说道:“不,不用了,你放下就……哎,哎!”
凤姐儿快步进屋,一把掀了帘子,贾琏一下子冒出来蹦到她跟前,差点脸对脸撞上。贾琏看是凤姐儿,忙上去道:“回来啦?”凤姐儿看他脸上还犹带着笑意,气不打一出来,拨开他一看,雨眠正拿着一个荷包往贾琏身上凑,扬手一个巴掌打了过去,回头就骂丫头们道:“都是死人吗?什么人也敢往我屋里放!好大的胆子!”
雨眠捂着半边脸,疼得眼泪出来,身子晃了晃坐倒在地,荷包掉了也顾不得拾,抽出帕子就哭起来,眼睛望着贾琏,抽抽噎噎地叫着爷。
贾琏一呆,随即拉了凤姐儿坐到炕上,拿了她手掌细看,笑道:“使那么大劲儿做什么,看,这不红了?”摸了两下,吹了吹,又把手伸到凤姐儿背后替她抚扶。凤姐儿也是一呆,看贾琏不像要恼的样子,底气又增了三分,哼了一声,扭头不理。
雨眠也呆了,难道赵姨娘教的办法不管用?她本是一心要出人头地的,跟了贾琏后虽不能说是鸡犬升天也让她在同一辈的丫头中间抬头挺胸的,自以为只要好好侍奉好贾琏便可遂了自己志大心高的愿,做到姨娘,谁知贾琏对她并没有想象中的喜爱,连同对和自己一块做了通房丫头的绿枝也是淡淡的。这还不如那四个大丫鬟呢!眼看新奶奶来了就少了自己献殷勤的份,如何不急呢。无奈没有得用的人给她出主意,自己大着胆子摸索着去找了赵姨娘,孝敬了三个月的月钱和几个自己绣的绣品,赵姨娘在她耳朵边出了几个主意。
雨眠向来佩服赵姨娘的,像她这样在夫人手底下安稳过活还能讨得老爷欢心并生了孩子的侍妾可不多!于是言听计从,趁这会儿凤姐儿不在,拿了自己做的几个荷包跑去贾琏那儿卖乖。若是贾琏对她上心了自是大好,若是被凤姐儿撞见惹她发怒自己大可以装可怜,博取贾琏怜惜。
如今事情发展和她所料不差,但为什么贾琏看也不看她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贾琏咳了一声,雨眠回过神来,听他说道:“你们奶奶说得很是。这屋里不是谁都能进的!不要以为我不说,一个个都可以没了规矩。还愣着做什么?还用我叫吗?”
丫鬟们一惊,都动了起来。秋云忙拉了傻眼的雨眠出去,余者皆是跪了下来,请贾琏并凤姐儿发落。
凤姐儿见贾琏不说话,只是笑嘻嘻地看着自己,便不去看他,只坐着对着跪着的丫鬟们道:“二爷的话,你们都听清楚了?再这么没大没小,一点规矩体统不讲的,下次一律撵了出去,换听话的来!”又一个个扫视了一遍,冷声道:“这回就扣了你们三个月月钱罢。要不是二爷想给你们脸,我是决不轻饶的!”
待丫鬟们唯唯诺诺都退出去,贾琏就搂了凤姐儿笑道:“好威风的琏二奶奶!”凤姐儿盯着他道:“是不是我不来,你就跟她一屋混去了?”贾琏坐直了身子正色道:“胡说什么呢!你当我是什么人?”凤姐儿看着桌上那小托盘里放着的荷包,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