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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下人一听拿来一看,见写的是一个叫娇杏的丫鬟,于某年某日,被人牙子用几百个大钱卖给甄家做个佣人,官府画押买卖双方手印俱都清楚,显然被人小心地收藏多年。原来当年封父为了巴结得官的贾雨村,说服了女儿,连夜把娇杏送过去做了小妾,这番上赶着拍马屁,却不知道这丫鬟好几年前原是卖了甄家写了死契的,没有索要契纸。那封氏连番失女失夫,已是心魂不在所属,哪里还想得这个,任由老父做主处置了丫鬟,也没去管。待到在娘家过不下去,整理了一番旧物准备典当度日,才发现了这契纸,当时娇杏已然生下一子,被抬为二房官太太,封氏不知道出于什么思量,并没有乖乖送还契纸,只还把它藏了起来。也许怨愤如今发达了的丫鬟不念旧情不肯拉扯昔日主人家一把,也许想着日后借此要些好处,封氏从此便把它当成了个秘密小心收起。那娇杏按下手印之时还只是个幼龄稚女,哪里晓得什么好歹,且在主人家这么多年不打不骂,过的比小家碧玉也不差,早就不记得此事,只认自己是良家子。日后为贾雨村生下儿子由妾为妻更是平步青云,多年的富贵生活,更是对过往提也不提了。不想不久后封氏却因为娘家生活困苦,被赶了出来自己生活,因着半生不幸打击的受不住终于置疯,这个秘密也就被埋藏在记忆深处了。
手下人早就对贾雨村一家调查的清楚,一看那契纸写的名字便知是谁,不由大喜,辞别封氏母女,便急急返京,将重要证物交予主人家,得了重用不说,贾琏由此得了十之八九能把贾雨村拉下马的机会,更是忙得联络人手,一场政坛风波就此悄悄展开。而香菱母女便在江南安家,拿着发送银子租赁了房屋,盘下了一家小杂货铺,平日里两人便绣些手帕荷包去卖,日子过得倒也不差。那香菱如今也不过二十出头,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纪,且与亲人团聚,此生竟是再无遗憾,原本有些孱弱的身子便一日日调养过来,气色也好了许多,待过满半年,便有人陆续过来提亲。人年纪正好生的又美,家里虽只有母女二人却有份产业,这番条件算是不错,虽然香菱做过人妾,美中不足,不过在民风开明的江南,也不算什么大事。过了两年,香菱便改回了本名英莲,嫁与一个三十出头,教着私塾的秀才为妻。那秀才早年丧妻,只余下一个年方八岁的小女儿,英莲性子柔顺,自是心疼这小女孩儿经历,待她极好。秀才因此对英莲人品行事又很敬爱,便接了封氏过来奉养,不出三年,英莲便生下了一子一女,一家人过得生活小康,且有滋有味,其乐融融。英莲母女偶有午夜梦回之时,想起前尘过往,竟觉犹如梦中,叹息连连,不敢相信竟是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我我,我竟然更新了~
不容易啊,得在等待答辩期间更新
所以哟,不要急啊亲们~
☆、76自作自受
不出三个月;贾雨村之妻之事果然被御史弹劾到皇帝跟前,证据确凿,再也不可抵赖。皇帝想不到放在自己眼皮底下的官员竟有如此不修内德之事,气的当场罢了贾雨村的官;本来与贾府交好的几个能在朝堂上说得上话的世家连帮扶几句都不成,借此干脆闭嘴了,免得牵扯下去把贾府也拉下水。虽也有官员借这个东风要弹劾贾府识人不清,选送庸才,但在皇帝不做声的回应下,也只能喊了几声便悻悻收声罢了。贾雨村经此一次被吓得半死,毕竟也不是谁都能直面天威天怒而无动于衷的。本来过了三五天;贾雨村收拾好了家当,准备往贾府一趟拜别贾赦贾政;顺便看看还有无起复的可能。谁知贾府忽地不许他进门了,仍由贾雨村好话说尽,银子塞来塞去,看门人围成一圈儿就是不许他靠近,到后来甚至推推搡搡地赶他走了。
贾雨村不知道,那皇帝当时在朝堂上没对关于贾府的弹劾表态,回到后宫之后却通过皇后的命令寻个错儿让贾妃静养了两月,撤下了绿头牌。自古后宫朝堂不分家,朝堂上的事没过多久就传入后宫各宫耳目之中,大多数人都明白这是皇帝借机拿贾妃出气,警告贾家,自是拍手称快,称愿不提。想那贾妃,自几年前以双十之龄邀宠得幸,一路从女官做到了贤德妃,真可谓一飞冲天,不知碍了多少人的眼,阻了多少人的路,贾妃硬是凭着隐忍的手段,向上拼命讨好靠拢太后皇后,向下无顾忌踩着妃嫔上位,漫撒银钱广施耳目,想方设法给她在皇帝眼中占据了一席之地,坐稳了一宫主位。不然以她在宫中相比诸多妃嫔并不出众的年纪相貌,早就成了一盘冷菜了,哪里还有今日的风光是以贾妃突遭此劫,惊得不明所以,打探之后方知原委,自是恨得贾雨村白读了几十年的书,不明律法伦理,自误其身,也给贾府抹了黑,连带自己也遭了冷待。偷偷寻人递了话儿,叫家里人再不要理睬贾雨村,趁早撇清干系,别的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唯恐此时失势有势利小人反水泄密,便不再派人奔走,老老实实“静养”起来。
贾府上层得此消息,自是惊怒后怕交集,贾母当场便把贾政臭骂一顿,谁叫当初便是贾政一力推荐贾雨村做了顺天府尹贾赦也没捞到好,弹劾贾雨村的罪状中有好几件人命官司的,险些牵连到那石呆子一案,亏得人没死,倒不知怎么悄悄被人放出来不知去了哪里,连案子也被销了案底,算是给贾赦脱离了干系。虽说有人暗中相助给擦了屁股,可此事终究不地道,让贾母也对贾赦发了一通脾气,也叫他和贾政一起锁在家里不准乱走,除了有庙堂公事,否则不许私下见人办事。家中的掌管之权,贾母已命凤姐儿李纨,并三春协理,也不再让邢王二夫人插手了。众人见此,以为贾母迁怒到两个儿媳妇身上,自也不敢多说什么。
贾赦自是感到有些冤枉,不过是贾雨村自己上赶着讨好他,出了事怎么也赖他,被贾母训斥后回到自己屋里,越想越气越不服,也只能绕着桌椅团团乱转。正有两个近日得宠的小妾过来像往常一样要和他嬉闹,被他喝骂,骂得起兴又上前揪着乱打,闹得不可开交,幸得邢夫人得讯赶来,又拉又劝,只等那两妾俱都鼻青脸肿泣涕涟涟方才拿贾母还没消气的话吓唬贾赦,让他住了手。邢夫人对于贾母不让她插手管家的命令虽觉得遗憾委屈,倒也不是不能接受,她本就不太讨婆母喜欢,又没什么口齿才干,因此也不觉有什么非得争理之处。虽然和贾赦夫妻生活无望,故而爱捞银子为将来打算,但如今和前头留下的儿子儿媳关系还不错,每月都有额外孝敬,且自己嫁妆里的铺子生意也多亏他们照应打理,比以前多出不少盈利,看着有了稳定的出息,自己心里也不慌了,人倒变得比以往随和不少,也好说话。在她看来,乐的不去多管闲事,每日好好地自己清闲过活,有什么不好
王夫人可不这么想,眼见自己手中大权渐渐旁落,如今被贾母全给剥夺了,那失落怨愤可不是一句两句就能道尽的。看着自己丈夫羞愧万分,转眼就钻进赵姨娘房里求安慰的样子,王夫人真是又气又恨。想着宫中女儿因此禁足受苦,贾政却和小妾还在亲热,王夫人抬手就扫落了两个茶杯子,一拍桌子,随即站起。她虽极怒,脑子还不糊涂,不敢去找贾母当面争执,也不太想去把丈夫从小妾房中请出来再和他闹得让下人看笑话。王夫人沉思了片刻,抬脚就走。身后周瑞家的连忙跟上,小心翼翼地问道:“太太……”王夫人冷冷道:“走,看看宝玉去!”
且不说两房长辈各自心思,单说贾琏终于不漏风声不动声色把贾雨村扳倒,又卖了大人情给顶上贾雨村原有官位的派系,心里当真舒爽不已。贾雨村倒台之后,贾妃和贾府的一系列待遇变动,权力交替还在他的预料之中。这也是必然之事,毕竟这颗毒瘤留的越久越是不利,眼下这样的结果已经不错了。他继续派人打听贾雨村行踪,知道此人行事素来胆大妄为,难保不会再在丢官后搞出什么乱子,得亲眼看了他离京,心里才踏实。贾雨村丢官后,见贾府见死不救,心里正慌得不行,想自己仕途就此阻断,十分难舍,想起自己来京之事还是当年扬州巡盐御史林如海的力荐,心头一动,便去找寻林如海的故吏门生为自己活动,知道林如海之女还寄居贾府,又存了指望让自己妻子领着女儿以旧师家眷之名去上门拜见。贾琏得知贾雨村打算,忙派人暗中狠狠警告了他一番,说是皇帝原看在他是林如海举荐他进京求官,方才放他一马,否则连他科举身份也一并剥了,叫他灰头土脸回家去。要是他再不识趣,小心有人会翻他旧账,到时候他想出京也出不了了。
打发走了贾雨村,贾琏这才放下心来。这日从官衙回家,才走到自家屋子里,方要进了内室,忽听见凤姐儿冷淡的声音传来:“也就这么多了,余下再没有。你要呢,就拿去,不要呢,就撂下罢。”贾琏心中奇怪,想着谁让凤姐儿这样不客气,便看见一个眼生的媳妇子满脸尴尬的走出来,怀里抱着两包药,见了他福了一福,便脚不点地似地跑了。贾琏等丫鬟掀了帘子进去,看凤姐儿悠悠地坐在上首太师椅上喝茶,见自己来了忙站起迎过来,招呼着更衣洗脸。等着一身料理毕,夫妻俩便坐下叙话。凤姐儿开口便道:“珍大嫂子她妹子如今出了件新鲜事,你可知道”贾琏头脑里还跟着前几日贾雨村丢官风波转呢,一时也没反应过来,只哼哼两声敷衍,拿了杯茶慢慢的喝,凤姐儿续道:“也不知宝玉怎么想的,竟和那尤三姐儿有了来往,还把她说给那爱唱小生的柳湘莲,糊弄着拿着聘礼做了定。听听这都什么事儿,那姓柳的糊涂蛋可不要给宝玉坑死了。”
贾琏听得柳湘莲三个字,脑子一转,便说道:“他竟然定亲了我们原想他这么个清高人,只有他看得上别人,没有别人看不上他的,原以为定要好好挑拣一番,娶个绝色,怎么,光听宝玉几句掰扯,就和人把亲事定了”凤姐儿小嘴一撇,说道:“谁晓得呢,姓柳的是唱的小生没错儿,可人家又不是真戏子!真亏的宝玉做得好大脸,把个破鞋说给人家!如何,听说前几日见了面儿,人家知道这闺女打哪儿出来的了,直接就说不要了,活该那一家子被生生打了脸。那三姐儿还腆着脸问为啥不要她,当人家都是傻的抢着去做那剩王八不成就这番被说破了,还拉不下架子来,就拿了做定礼的宝剑抹脖子。喝!这会儿倒发作起烈性子来了,还挺像那么回事!姓柳的见机倒是快啊,忙飞起一脚把剑踢飞了,这才没酿出祸端。这要是晚了一步,还不要为这么个女人背上人命官司即使如此,还是把脖子割破了口子,留了不少的血,送回去人就躺床上下不来了。姓柳的还很厚道,留下二十两银子才赶紧跑了,如今她姐姐求到我这儿,说不好明里把人移到府里,只放在自己陪嫁庄子上,不好寻医问药的,方才打发了媳妇子到我这儿求人参,我可不想把好东西糟蹋了,随便寻些须末儿枝子之类的给她了。”
贾琏听完便道:“又何苦来!库里放着白白霉坏了,不如拿出来救人,也是个功德。她既然求到你这里,只拿些废货打发了她,也忒显得我们府上小气记仇,失了面子—还道我们如今不如以前了,连人参都拿不出了呢。总归她还是珍大嫂子,看在珍大哥哥份上也不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