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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齐齐举杯,遮袖而饮。
慕辰却端起旁边的一碗药,一口饮尽。
太子扭头冲着慕辰轻笑:“六弟,你也是率领过二十万雄兵的大将军,怎么喝酒时比文人还忸怩呢,今天父皇高兴,该开怀饮酒才是。”
慕辰雪白的衣袖遮了长桌,将那长弧形的小巧酒壶也遮住了:“是。”
凌宛天不动声色地瞥了兄弟二人一眼,轻笑。
“嘿!”
“哈!”
舞蹈的侍卫门呼声震天。
众人齐齐鼓掌。
慕辰的宽袍大袖之下,长弧形的小巧酒壶相易。
一曲结束时,国舅又左仆射周雄彦道:“我们有一位好皇帝啊,治国有方,能文能武,而且精通音律!
“殷王恭祝皇上万岁万万岁!”
忽然,一声娇滴滴的喊声从慕辰的背后传来。
凌宛天大喜:“老六,你身后那是什么?”
慕辰道:“一只会说话的鹦鹉。”
说着,慕辰将身后鸟架上的小鸟取下,那小鸟跳到慕辰的桌上,啄了几滴酒液,抬起小脖子高喊:“殷王祝父皇万万岁!”
凌宛天大喜:“好东西!太子,给朕送过来!”
太子慕瑄便将鸟送到凌宛天的桌上。
“万岁万万岁!”那小鸟又叫道。
“哈哈哈!”凌宛天大喜。
慕辰道:“禀父皇,殷地百姓爱戴您,特将美酒送入我府上,请我代他们进献皇上,今晚儿臣带来了。”
凌宛天一愣,笑道:“好啊,那就请诸位尝尝殷地的美酒!”
慕辰命人给诸位王公大臣们分发陈酿之后,凌宛天再次举杯道:“来,第二杯是朕敬大家的!昭曜王朝的英雄们,你们是朕的自豪!”一边高举酒杯,却将视线倾注在门口,酒杯停在半空中。
众人纷纷向门口望去,却见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子娉婷地站在门口。
虽是秋夜,如沐春光。
整个大殿璀璨耀目,绚丽不可言。
这女子身材高挑,纤腰盈盈一握,一对雪白的酥胸半遮在罗裙之下,步步生涟漪,更摄人心魄的,还是那张如映日荷花般的俏颜:玲珑水眸漾着芙蓉朝露,鼻梁如玉柱,樱桃唇轻启,一口皓齿如贝。
众人皆看得双目发直,桌上的佳肴皆没了滋味。
美人步步走来,娉婷生风。
大殿也被那雪白参差的风情耀的雪白。
慕辰双目一凛。
阿忠更是强忍着没站起来。
凌宛天的喉咙一阵又一阵的火热。
“殷王妃,女眷不是在皇后宫中么?你怎么来将军宴上了?”凌宛天摘一枚清凉的李子塞入口中。
那女子嫣然一笑,径直走到慕辰的身旁,目光沉沉。
慕辰双目凛凛,以生平对她最严厉的口气冷道:“这里没有你的事,快走!”
锦瑟挥动广袖,翩跹起舞,轻盈的双腿,柔软的腰肢,花般绚丽的双臂。
颀长的脖颈犹如白天鹅的玉颈。
双袖花开如荼,雪白的膀子。
众人皆看痴了。
凌宛天的喉咙干得厉害。
众人皆看得出神时,却见锦瑟端起慕辰桌上的酒壶,曼舞如飞。
慕辰猛回过神来,伸手去抢,毫无知觉的双腿使不上力,忙对阿忠道:“快阻止她!“
锦瑟却举起小酒壶,一口饮尽。
在场的人都齐齐望着这绝世佳人的旖旎舞姿,依旧沉湎其中。
佳人开始转圈,纤腰如柳。雪似的皮肤却开始变色。
“快让她吐出来!”慕辰惊叫。
凌宛天亦是同时从龙椅上跑下来,几步跑到锦瑟面前,只见她软软地倒下,面色已紫。
“快叫御医!”凌宛天吼道。
太子的双目瞪得铜铃一般。
不是慢性毒药么。
“太子!你个孽障!快去拿解药!”凌宛天怒吼道。
“不是我下的毒!”太子忙站出来,跪倒:“请父皇明鉴!”
“不是你还有谁!”凌宛天气得一脚踹在太子的胸前。
周雄彦忙使眼色给太子。
太子道:“真的不管儿臣的事!”
凌宛天气得手臂振振发抖:“你!你再不拿解药,朕就废了你!”
太子忙道:“父皇……这种毒没有解药。”
在座的人面面相觑。
锦瑟已口吐白沫,耳中流血。
慕辰拖着废腿,一步一步挪向中央,将她抱在怀中。
凌宛天怒道:“你这是谋害亲兄弟啊!来人,将太子给朕押下去!”
慕辰煞白着脸对阿忠道:“上次老人家给你的能解百毒的药还在么!”
阿忠意会,从腰间拿出一个小瓶,将药丸送入锦瑟的唇中,道:“可是,不知道有没有效果。”
凌宛天一把将药瓶夺过来:“那也得试!”说着,竟将小瓶中的药一股脑倒入锦瑟的口中。
慢慢的,锦瑟紫涨的面皮稍稍缓和了些,呈了浅紫色,粉色,之后,再也未恢复雪白,整个人亦昏迷不醒。
无边的恐惧涌上凌宛天的心头。
这种恐惧,一如杨德妃在他面前断气时。
六年了。
她单薄的孩儿已长成翩翩佳公子,自己也是双鬓斑斑。
想不到,这种恐惧却丝毫未减。
让凌宛天更吃惊的,还是自己对锦瑟的感情。
他再也不想错过。
“宴会取消!”凌宛天声音已变调。他亲手打横抱着锦瑟回自己的寝宫,父子两人在锦瑟的床前守了一夜。
她的呼吸时强时弱,父子俩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不要死,不要离开!”
父子两人心中无数次祈祷,直到天亮时,锦瑟方才昏昏沉沉睁开眼睛。
梅复活了,凌宛天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咆哮,他的心在狂奔。
失而复得的心情,在凌宛天心中滋长。
他无法理解,这两个绝色佳人一个柔媚如水,一个清冽如冰,心中为何竟溶凝成一人。
可怜的人儿想从龙被中伸出手指,却发现自己四肢皆不能动,她想说话,却发现自己连张嘴的力气都不复存在。
凌宛天更多了几分怜惜。
六儿用自己是帕子轻拭着她光洁额头的汗珠:“再睡一觉,醒了就好了。我一直在。”
锦瑟秀丽的眉毛一蹙,双目微闭,睫毛投下沉沉的影。
凌宛天望着她因中毒而粉绯绯的皮肤,更觉揪心了些,想要捋顺她额前的发丝,无奈慕辰死死地守在她床前。
一想起锦瑟是为自己的儿子而中毒,他的牙缝都酸倒了。
正在这时,锦瑟满颜的痛苦,喉咙里一紧,竟将浓黑的血全部吐在胸前金黄的龙被上。
凌宛天忙道:“来人,端盆!”说着,扶起这无骨似的柔弱人儿,任她将黑色哇哇吐出,每吐一口,慕辰的心也失去了相同的分量。心疼得一揪一揪。他任冷汗滴滴落下,捂着胸口道:“锦瑟,挺着!”
锦瑟竟呕出一滩的艳红的鲜血。
慕辰紧握着她冰凉的小手,冷汗与冷汗粘连。
“刘逸,快叫御医!”凌宛天怒道。
御医赶到时,锦瑟已停止呕血,昏迷不醒,凌宛天铁青着脸道:“刘逸,快去研墨,朕要写诏书,朕要废太子!“
刘公公一惊。
慕辰依旧握着锦瑟的手,轻轻为她擦拭着唇角的血迹,凌宛天指着慕辰的鼻子怒道:“还有你!你就没好好照顾王妃吗!御医说她气血虚弱!她现在身体不好,就让她在宫中养病吧!”
留在宫中。
慕辰便觉一阵晴天霹雳将自己劈成了无数块。
“父皇,这不合礼节!”慕辰毅然道。
“人命关天!宫中药材齐全,御医来回也及时!”凌宛天道。
“殷王府最不缺的就是医药!”心,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慕辰用了全部的力气反驳。
“一个小小王府,怎么能抵皇宫!朕意已决!”凌宛天洪亮的嗓门刺得他如万针扎心。
“那儿臣要在皇宫……陪她。”慕辰道。
“成年皇子,必须住自己的王府!”凌宛天的声音在他的寝宫中震颤,回声阵阵。
慕辰瘫倒在地。
“没有商量的余地了么?”慕辰心痛如绞,冷汗已将衣袍湿透。
“辰儿,你敢抗旨!”凌宛天以不容商量的语气道。
慕辰只觉得喉咙一甜,一股鲜血涌上。
他看到,父皇的脸全成了红色,他的白袍亦染红,眼前越来越模糊,忽地,眼前一黑。
第五十一章
锦瑟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睡在一场陌生的床上。
圆形的大床,一圈紫色的珠帘倾泻而下。
她吃力地爬起来,低头时候却发现身上的中衣轻透如蜻蜓之翼,急忙裹紧了被子。
处处熏香缭绕,熏得她连打两个喷嚏,眼前黑压压的。
锦瑟扶着额头,开始打量四周:处处绣凰,檀香木,珍稀花雕,镂刻汉白玉,不似殷王府的典雅简约,不似帝宫的金碧辉煌,旖旎竟如后宫。
她彻底地清醒了。
一个宫装丫鬟端着漆盘恭敬地走来,跪在她床边道:“奴婢名梅悦,前来伺候贤妃起床。”
贤妃。
锦瑟的心东东狂跳着,凉飕飕地跌至谷底,她周身的冷汗湿透那一身中衣,黏黏的。
“这是什么地方?”她哆哆嗦嗦地写道。
梅悦笑得银牙灿烂:“回贤妃,这是贤妃的倚梅宫啊。”
锦瑟苦笑一声,担心多日的事终于成了现实。
“贤妃!”
锦瑟听到一声威仪八面的唤念。
伴着坚实的脚步声,她终于看到了那个将她尊严一次次践踏的男人。
“贤妃你醒了?御医说你体内的毒已全部清除……”那男人双目漾笑,亲手端了一碗燕窝粥走至到床前。
锦瑟抱着被子,双膝跪倒在床上,一字字写道:“慕辰还在生病,儿媳求父皇放我回去!”
凌宛天笑容便僵在脸上:“你是朕的贤妃!这是你的倚梅宫,你要回哪里!”
锦瑟开始不停地磕头,边磕边写:“求父皇饶恕儿臣,求父皇体恤慕辰……”
凌宛天沧桑的脸气得白发,胡须一抖一抖:“朕已告知老六,锦瑟已死,而且取消了安贞公主的封号,给他俩赐了婚,你就死心吧!”
锦瑟一听,珠泪滚滚落下,她和着泪写道:“求父皇允许我回去看他!”
凌宛天大怒,甩手一掷,一碗燕窝粥洒落在地上。
殷王府上,阿忠阿信陶蓁皆围在慕辰的塌边上,一言不发。
御医说他已无大碍,可他的呼吸有时那么孱弱,陶蓁有时探身到他唇边,耳间方才感觉得到一丝微微的热度。
陶蓁丝毫未有再靠近之意。
圣旨剥夺了她的安贞公主封号,钦赐了她与那昏迷中的人成婚。她跪地接旨时,迟迟没有站起身来,膝盖下冰凉。
许久以来,她已太久没有过任何期许,想起在她怀中咽气的男子,她更没有一丝欣喜。
慕辰梨花色的双唇紧抿,似是在忍痛。
满额的细汗如雨,她轻轻擦拭着。
阿忠道:“擦什么擦,要不是看他这样,我恨不得踹他两脚!”
阿忠戳戳阿忠的肩膀。
“呜呜呜!”
猫兔子探头探脑地从陶蓁的脚下蹦出来,眨巴眨巴大眼睛,顺着床榻爬到昏迷的那人肩头,用毛茸茸的爪子挠着他苍白的脖颈。
“茕茕,下来!”陶蓁说着,便要将小家伙抱走,茕茕却一爪捅入慕辰的鼻孔,慕辰便呼吸不畅,开始粗喘。
陶蓁将猫兔子抱至脚边时,慕辰已缓缓睁开眼睛,上气不接下气道:“铜雀,更衣。”
阿忠一把揪着他的领子拎起来道:“你准备去哪儿?”
慕辰寒着脸,虚弱地道:“皇宫。”
阿忠怒道:“你打算爬了去还是滚了去!没有人会送你去!”
陶蓁打量着慕辰寒意充斥的双目,忙去拦他的手臂:“你就别刺激他了,让他好好躺着。”
慕辰道:“锦瑟还在宫中。”
阿忠气得挥手便要去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