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随风看着慕容希咬着嘴唇,似乎yu言又止的样子,不知为何,心头一跳,还想说些什么。却听到甲板上的水手一声大喊“小心!靠岸啦!”
随风两人都是一愣,不想说这么几句话的功夫,船只已然跨越了千丈的大洋,到了岸边了。
船头破开碧蓝的海面,朝着岸边缓缓地靠近。最后,船下传来一阵轻微的摩擦声,微微一晃,又静了下来。整船的人都知道,船底已然上了岸,彻底地停稳了。接着又是一阵如雷般的欢呼声。
随风看向慕容希,可她却微微摇了摇头,轻声道:“我们先下船吧。”
随风也只好点头,转过身去,随着人群从甲板一侧的木梯下到了船下。此刻他脑中一阵地恍惚,简直不可相信,这一刻他所踩的,已然是中原大地了!海风还在吹拂,海涛声还在耳畔作响,这并不是梦境,也不是假想,而是真真切切地回来了!…;
待到所有渡客都下了船,这北原世家的船只又匆匆起航,向着扶桑的方向去了。这艘船只早在高丽国时便已储备了足够的口粮与淡水,加上大多数人员都下了船,是以并不再需要补给。
“他们怎么赶着这么快就回去了?”小七回过头看着匆匆上路的船只,拧着眉头问道。
随风淡淡地看了一眼,“他们为了不惹别人怀疑自然要争分夺秒,将时间压缩在来回高丽的正常的时间范围内才行。而且他们早在高丽时便已然做好了储备,自然不会在此久留了。”
随风环顾了一下四周,入眼都是熟悉的景象,耳朵里听到的也都是熟悉的话语声。许久,又看了小七一眼,眼光最终落到了慕容希身上,“小希,你我就要在此分别了,一直以来我都觉得你心里似乎埋着什么心事,我问你,你却总是不说。你到底有什么想说的,不如就在这里说了吧。”他也不是傻子,自然能体会得出慕容希心里一直有着一份纠结,他也深知,说起来是简单的一别,他们想要再见,却不知要多久了。
若是此刻不说,ri后再相见时,谁又能记得当初是怎样的心情?又有几分心绪想表达呢?也许永远都不会说了罢。随风自然深知“树yu静而风不止”这一道理,所以,他便直接问了出来。
“我……”慕容希一句话到了嘴边,却不知在迟疑着什么,又生生咽了回去,叹了口气,“若是……若是下次我们还来得及相见,我便再告诉你吧。”
“来得及?”随风一愣,摸不着头脑,一脸的疑惑。难道有什么来不及的吗?刚想细问,却听慕容希反问了一句,“随哥哥,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问这话时,慕容希已然抬起了脑袋,忽闪着一双大眼睛,盯着他。
就是这双闪着水波的眸子,简直能够直接触进随风内心深处一般。随风忍不住地心里一痛,声音中也多了一丝黯然,“杀父之仇不共戴天,等我将事情了结了,我会去钱塘慕容世家找你的。若是可以的话,我想要和你一起去各个从未去过的地方游历,去探寻那些远古遗留的秘密。”
随风也是第一次对一个女子温柔款款地说这些,想起来,脸上不禁就是一红。
小七闪着狡黠的眼睛,看着他们两人。她虽然并不能完全听懂随风两人在说些什么,但从两人的表情上,她也猜出来个大概,既是好奇,又有些羞意。
慕容希眼神一亮,脸上立时多了几分神采,可不知想到了什么,转眼间又大半被yin霾所替代。“你……”话刚出口,就是一顿,低下了头,再抬起来时,已然看不出是什么具体的表情了。笑了笑,“好,随哥哥,我会在钱塘等你的。扬州在此地以西,而去钱塘却是要向南行进。我们走的并不是一条路,不如就此分别吧。”
随风自然看得出来,她脸sè并不好,话语间也一直是吞吞吐吐的。应该是遇见了什么难以处理或是面对的事情,可是他问了几次都没能得到答案。加上慕容希自己也说了会在钱塘等他,他也只好将这些压在了心底,不再去刨根究底。
见慕容希还在咬着嘴唇,脸sè多少还有些yin沉。随风此时也不知该说什么了,内心叹了一声,“以后有缘还是再见的,你此番独自前去钱塘一定保重。”随风边说着,边转过了身,向着前方走去了。…;
“随哥哥,你也是。”慕容希看着他的背影,呢喃着。
突然又高声说了一句,“期待与你的下一次会面。”话音刚落,随风脚下就是一停,那天夜里在甲板上,小七便跟随风说的这一句。没想到,今ri他们正式分别,慕容希对他说的,也是这么一句。
只是同样的这么一句话由两个不同的人,说出来,听在随风耳内,完全是两个不一样的感觉。
“小希姐姐,你怎么哭了?”小七低呼一声,声音并不大,而随风此刻已然走远了,也没有听到。
正当小七转过头来的时候,就发现慕容希正低着头,默默地抹着眼里的泪水。不敢再看那个远离的背影,生怕越看越是难过。本想悄悄擦掉眼泪,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不想还是被小七给看到了。
“没……没什么,只是刚才不小心吹进来一粒沙子而已。”慕容希擦了擦泪水,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还笑了笑。
“小希姐姐,你是为了随风大人而哭的吧?你喜欢他,对吗?可是他已经说了了结完了事情之后就来看你,相信也用不了多久,你又是为了什么而难过呢?”小七虽然并不能理解,却早已看了出来两人之间的那一方情愫。
慕容希叹了口气,抚了抚小七的脑袋,叹道:“世上很多事是说不准的,我现在说了你也是不会明白的,过一段时间之后,到了那种境地,你自然就会明白。”
就在她们两人说话的时候,随风也越走越远。最后彻底地走出了她们的视线,看不到了。殊不知,随风心里又何尝好受了?每走一步,心里便要多几分不适。明明知道用不了多久,他们便又可以再见,可是就是压抑不下心头那种感觉。
不知道下次见你时,你又会是怎样的一番模样呢?为什么我心里会有这种感觉呢?随风边走着,边体会着心里的那一丝心绪。
海州距离扬州本就不远,随风既然都已回到了熟悉的中原地带,也不在乎这丁点时间。“三年都过来了,还在乎让他们多活这一刻吗?”随风如是想道,路遇无人之地时便一路以幻步而行,步伐虽缓,可是速度却是极快。而到了闹区集市,便融入其中,仔仔细细地回味了一下阔别已久的大唐的风土人情。
“咦,那个山头,怎么看着有些眼熟呢?”随风走着走着,到了一片丘陵起伏的地带,突然觉得眼前之景很是熟悉,先前一定曾来过!
各位书友,很是抱歉,昨天学校的网出了些问题,所以这章发晚了。与轩在这里致歉了。
;
第一百三十八章 故地故人
随风自幼在海州与扬州之间来往过许多次,是以一路上他也没有问路,全凭着自己的记忆而行。历经了这么几年,许多地方都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可是大体的路线他都还记得,想来即便有偏差,也不会太过严重。
“此刻已经到了扬州城郊,此座山峰又是如此熟悉。难道?”随风靠近了些,仔细辨别了一下,更加确认自己一定来过,突然一道灵光闪过脑海,浑身就是一颤,“难道是盘古山?”
一想到盘古山,无数往事纷至沓来。就是在这里,他第一遇见的那个让他有些心颤的姑娘,就是在这里,他的父母双亲在地下长眠。也是在这里,他得到了父亲临死前留给他的析天诀,从而走上了修炼的道路。
若不是当初有了盘古山之行,若不是在这里他学那说书先生口中的大侠英雄救美了一次,那他此刻一定还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而不是现在万里挑一的先天高手了。
“报家仇之前,确实应该先给父亲母亲上柱香。”随风眉头一挑,这样想来,自己无意间走到此处,可以说很是幸运也很有必要了。
收起幻步,放缓步行的速度,绕着盘古山的山脚缓步绕行了一圈。边走边是感慨,当初的那个寻找父母墓冢的自己还不会这么高明的轻功,也没有这么深厚的内功,是不是也是像现在这样寻找着王昌明所说的那条隐秘的小径的呢?
只是现在的随风没了当时那样紧张苦闷的心情,也已经知道了墓冢的确切位置,他所寻找的,只不过是当时的那一种感觉罢了。
“我记得就是这片荒草,在荒草的另一头,我第一次见到了碧涵。”随风在一片半人高的草从前停下了脚步。
此刻,他的心里一片死水般的平静。好似填堵了满腔的情感,却又什么分辨不清楚除了感慨外,还剩下什么。时间的力量实在是太过伟大,最伟大之处莫过于,有些事物无论过多久都可以还原,而有些事物,却是无论过多久也无法还原的。那些无法还原的,便坠入成永恒的记忆,成为某些人生命的一部分。
随风一声叹息,眼前似乎出现了那个满是焦虑,四处寻找幽径的懵懂少年。就在少年的慌乱间,他听到了草丛那头的人声,从而引出了之后那一大串的故事。
“就让我好好地为父母亲上柱香吧。”随风止住了自己的思绪,轻轻拨开草丛,向前走去。
“随哥哥,我好后悔。自从那天你离开观云山庄,我便开始后悔。我当时不该和你们分开,也不该去往慕容世家的。可是现在说这些都太晚了,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多到我们都无法回到从前。我知道你一直漂泊在外,恐怕整天都在为了生存奔逃吧。我现在所能做的,也只有每年来此替你为你的爹娘上一柱香了。恐怕再过几年,我连这个都不能做到了。”
随风呆愣在当场,伸出的手也停在了半空,连拨开眼前这最后一层杂草的力气似乎都没了。
这是多么熟悉的声音,他都记不得,曾在他的梦中出现过多少次。在他以为他们永远没有交集的时候,在他以为她只是当时梁偷儿所说的一个过客的时候,在她在他心中的映像已模糊得只剩下初次见面时那一袭绿衣的时候,在她的脸已经快被身边的那个女子代替的时候,怎么又突然听到了你的声音呢?…;
往事更迭,浮上心头。他也可以想象,若是碧涵没有去慕容世家,有许多波折的事情不会发生,但同样的,也会发生许多现在没有发生的事情。
只是,往事再过浓烈,假想再美好,也只是镜花水月而已。他已不再是那个稚嫩的少年,经历了如此多的挫折磨难,他的肩膀虽然依然瘦削,却已能承受重担了。纷至沓来的思绪也只是让他顿了一顿而已,并不会因此而迷失。
刚显出几分迷惘之sè的眸子,一下又恢复了清明,变得坚定。停滞在半空的手又再度动了起来,拨开了面前的荒草。一步踏了出去,落在地上,发出了一丝略带沉闷的声响。
走出了荒草,面前那道熟悉的背影还是一如往昔的一袭碧绿。似乎岁月躲开了她,在她身上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佳人听到了身后的响动,娇躯轻轻一震,缓缓转过了身来。
那是一张白皙温婉的脸庞,配着两个灵动而又清澈的眸子,此刻正透着款款的眼波,粉嫩的红唇微张,露出了里面雪白透亮的玉齿,窈窕的身段,盈盈一握的柳腰,一切都一如从前。
而他呢,经过了三年的成长,比从前又高了一些。原本俊俏飘逸的脸庞多了几分坚毅的轮廓,一身的灵气内敛了许多,若说从前的他,是一块浑然天成的璞玉,那么现在已经久经雕琢,化神奇于平凡,年少时的血锐之气,尽数被他熔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