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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是什么境界并没有提及,只是寥寥数语带过,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随风终于有了可以修行的心法,学不学回天功倒是其次了。
更让随风心惊的是,他通读全篇,析天诀,顾名思义以先天易数为基,算尽八卦yin阳五行。修炼到了极致更可以内化周天,内息包罗万象,将一切属xing元素包括。这种内功修行出来的内息几乎毫无弱点,克尽天下一切内功。绝对是举世难寻的心法。其中有一秘术,称为天算,可将八脉化五行,五行化yin阳,世间一切的本源随意转换。更可以衍算天地,模拟天地大周天,可伤人困人杀人,可谓逆天。
“八脉五行in阳……我怎么觉得析天诀和昌明叔给我的剑诀好像有些联系……”随风呢喃自语,至于是什么联系,他此刻还未看出来。只是隐隐有这样的直觉。
“啊……”碧涵突然一声嘤咛,像是有些醒了。随风看了她一眼,匆匆将金箔收入怀里。守在一边,静等她醒来。
夕阳渐渐落下,天边的云彩似火烧了一般比之刚才更加璀璨夺目。今ri即将终结,无限的美景在此刻全部爆发。
随风就这般盯着碧涵,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没有了打打杀杀,没有了家族仇怨,就剩下了这两个孩子。随风忽然觉得好累,没有了父母亲,没有了亲人,却还要背负着如此的重担,没有一个人理解,没有一个人倾诉。他似乎都忘了,他也只是个孩子。
碧涵的双眸闪了闪,缓缓地挣了开来,第一眼就看到了随风。“你是谁?刚才的那些人呢?”碧涵坐了起来,打量了下四周,还是刚才的景sè只不过少了那三个凶神恶煞的人。
“你好,我叫随风。刚才路过,便赶走了他们。”随风淡淡一笑,仿佛成熟了许多。
碧涵却有些忧愁,道:“小女子碧涵,你其实不该帮我的,本来我就没抱希望能过活下来,何必连累你一个。”匆匆几句,便不在说话了。
“他们是jiān相李林甫的爪牙,他们因为你爹的缘故追杀你,想来你爹定是一位不肯同流合污的正义之士。不知令尊是?”随风坐在了她旁边,轻声问道。
“家父是咸宁太守赵奉璋,只因见不惯李林甫陷害忠良,参了他一本。结果奏章还未到圣上架前就被李林甫知晓了。竟然派出十几位杀手暗杀爹爹,他最后拼尽全力让我逃了出来,一路隐姓埋名逃到了此处,不想还是被找到了。”碧涵想到了往事,面sè有些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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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无妄之灾
随风望着她憔悴的面庞,隐隐地有些心痛。“那接下来你有何打算呢?”
碧涵低着头,避开了随风的眼睛,道:“家父之前在浙江为官时与慕容家主有些交情,现在家里蒙难,实在是没有去处,只能去求慕容家的庇护了。现今估计也只有这些世家家族不惧李林甫了。”
“万一慕容家不愿帮忙呢?”随风心里觉得恐怕没那么乐观。
“若是慕容家不愿相助,不过死于李林甫之手而已。”碧涵的眼神像是一潭深渊,平静得没有一丝波纹,甚至于连生死都看若鹅毛。
看得随风又是一阵沉默,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附近可有客栈?驿站也行。”碧涵突然说道。
随风看了眼天sè,道:“驿站只设在官道处,而这里丘陵纵横,距离官道尚远。黄昏前是赶不到了。”想到寄宿这个问题,随风也不禁有些头疼。他还要去落云观去见梁偷儿,不过在破观里寄宿一夜而已,他倒是浑不在意。可碧涵毕竟曾是太守千金,随风怎好意思邀她去破庙露宿呢?若是抛下她不理,她一弱质女子,随风又有些放心不下。
似乎看出了随风心里的难以取舍,碧涵问道:“那今夜你在何处休息?”
“我……?”随风一愣,“我已与人有约在十几里外的落云观相见,今夜估计是露宿观内了。”
“那,我可不可以也去?”碧涵仿佛放下了刚才的伤悲,脸上恢复了几丝神采。
“啊?”随风心猛地一跳,本来还在犹豫该不该邀她一起,不想却被碧涵先提了出来。“那也只能如此了。”虽然说得很平淡,可是随风还是觉得心扑通扑通地跳,似乎脸都有些红了。
天sè已完全暗淡下来,如血的夕阳退去,只留下最后一丝天光还留在地平线上。他们两个人就这样肩并肩走在漫长的路上。不知不觉,华灯初上,皓月高悬,给路边的树木撒上了一层银辉。可是,景sè如何变化不在重要了,这两个一般大的少男少女彼此交谈着各自的故事。暂时地放下了一切烦恼忧伤,碧涵也终于露出了笑颜。她本就生的极美,一笑间仿佛能沁入人心,随风从未遇到过这样的女子,也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一个是从小孤独漂泊至今,背负家族重任,一个是父母新丧,落魄在外。这两个人之间除了彼此最真切的感同身受和怜惜之外,似乎还有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缠绕。
随风也不明白,心里的触动到底是什么,自己又该说些什么。像是夏ri里缠绕指尖的风,捉摸不定。
十几里路,对于不通武艺的chéngrén来说都是一个比较大的挑战,更何况是两个半大的孩子。可是他们交谈着,互相谈着天,聊着这个世界,聊着彼此的过往趣事,仿佛也就不觉得劳累了。就像是一念花开,不多时已经可以看到山顶上那沉寂在月sè下的道观了。
“走吧,就是那里,我们上去吧。”随风指了指山顶,不知为何,月sè下安详的道观在他眼中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劲,总感觉有些别扭。回过头来看了看,而碧涵还是一脸平静,不自觉就想到了道观里红木门背后的大字。
“此地不祥,夜半勿开”。
每次想到这一句,随风都要心里颤上一颤,心道:“但愿今夜能像上次一样,一切安好,不要出什么变故。”…;
临近了目的地,两人的话语反而少了,好像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这样,在两人的沉默中随风带着碧涵到了山顶的落云观前。
此时的落云观观门紧闭,门缝间一丝光亮也无。一片败落凋亡的景象。“看这样子好像他还没有到。”随风低声喃喃自语。
“名闻天下的梁偷儿真的只和我们一般大么?”在路上的时候,随风便已跟她讲了他与梁偷儿结识的经过,可是碧涵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唔……起初我也是不信的,可是他的轻功当真可以称得上是神鬼莫测,悄无声息。与他短短一次夜谈,让我受益匪浅。”随风说着,一下推开了落云观的红木门。
吱嘎一声,沉闷的声音就好像此处已尘封了许久一样。甚至随风还可以闻到有些扑鼻的尘土味。随风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安,心道:“这是怎么回事?我早上走的时候有这么多尘土吗?这是错觉么?”
随风甩了甩手,扇了扇鼻前的灰尘。接着,从怀中取出了火折,燃起了一个火苗,借着火光随风向观里走去。“你跟在我身后,这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好像有些古怪。”随风撇过头,低声嘱咐道。
“嗯,好。”碧涵怯生生地道,声若蚊音,小心地躲在随风身后。
突然,“啊!”一声尖叫。随风绷得紧紧的心弦猛地一跳,一回头,面前是一团黑乎乎的东西飞了过来。随风想退,可是碧涵就在身后,已然退无可退。无法,只能挥袖向前掸去。“吱”好像击到了什么活物,接着又是扑啦啦的声响,一群黑sè的物体飞出了道观。
借着火折的微光,随风勉强看清,原来是一群蝙蝠。“别怕,只是蝙蝠而已。”可是随风心里却十分地惊恐,一双眸子挣得极大,心简直快要跳了出来。“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今早走的时候分明还非常整洁,可一ri之内怎么平白多出来这么多尘土,甚至连蝙蝠都出来了?”
无妄之灾!突然这四个字映入了随风心里。莫不是上次的卦印证了?真的有灾祸临头?随风简直不敢往下想,打量了下四周,一片死寂,一丝声响也无。这一环境更加加重了随风心里的不安。
随风好像想起了什么,看了看脚下,昨ri和梁偷儿点来照明取暖的木柴还在,只是上面已落了一层厚厚的尘土。
吹了吹木柴上的灰尘,随风小心地用火折把它们点了起来。虽然黯淡,但也照亮了整个大殿。眼前的一切让随风暗自心惊的时候,甚至对现实产生了一丝怀疑,自己真的离开这个地方只有几个时辰么?
四周的墙壁轩窗包括顶梁好像一下子古旧了很多,顶上的墙角挂着厚厚的蜘蛛网,就像进了个百年尘封的密室一般。
“就是这里了,可能看上去会比较脏一点。希望你不要怪罪。”随风脸上有些挂不住,这里本来还算是较为整洁,可是不知哪里来的这么多灰尘,甚至还有蝙蝠遗留的粪便,顿时就变得又脏又差。
碧涵只是四下里地扫了一眼,似乎看到了随风窘迫的表情,不禁有些好笑。说道:“没关系了,出门在外也只能将就一点了。”
说着,碧涵转过身向门口走去。伸出素手,便要将木门关上。碧涵出身闺秀,一身水碧sè的衣衫,雪白的玉手,轻缓缓地关门。这样的景sè必定是绝美的,随风就那么看着那窈窕的背影,愣愣出神。…;
红木门静静关上,碧涵也转过身来。脸sè挂着浅浅地微笑,眼中原本的灰暗中也多了几分柔和。
可随风的面sè却突然一变,这一幕落入了碧涵的眼中。碧涵一愣,有些疑惑地回头看了看。背后是已经关上的木门,低头看了看自己,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合体的地方。
“怎么了?”看着一脸惊悚的随风,碧涵奇道。
“哦,没什么”随风神sè一下回归正常,好像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碧涵虽然奇怪,见他不愿多说,也不好多问。
而此刻随风心里的不安简直浓重到了极点。本来在那红木门的后面有着用朱砂写的“此地不祥,夜半勿开”八个大字,而现在这几个字竟然不翼而飞了。此处人迹罕至,已经荒废许久,就算今ri有人来此,又怎会没事去消掉那些朱砂写的字呢?便是有人无聊真的看那些字不爽,又是怎样把那些字给洗得干干净净,一点痕迹都不留下的?
今夜的落云观之行至此,遇见的尽是一个又一个的谜团。而且此时天已完全黑了,离约好的时间已经过去许久。可是却依旧没有看到梁偷儿的身影,随风心里已经有些觉得事情好像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这里一定发生了什么变故。恐怕和卦象上算到的无妄之灾脱不了干系。
而此刻的落云山,在黑幕的笼罩下愈发的朦胧。即使皓月当空,也只能看个模糊的影子。山脚下突然传出沙沙地轻响声,逐渐接近山顶。起初只像是风吹拂草地,后来声音迅速接近,最后才看清竟然是一个人在用轻功飞速地往上攀登。
短短几十息的时间便到了山顶,落云观前。面对着月亮,一片银辉洒在了他的脸sè。借着月光才将他看清,不是别人,竟然是梁偷儿。
看着面前半掩的红木门,门内是一片漆黑。“怎么回事,这小子去拜祭父母怎么还没回来?比我去了趟扬州花的时间还多……”梁偷儿依然是之前一身黑的装扮,低声自语,“这小子鬼灵鬼灵的,应该不会有事,多半是路上贪玩耽搁了。”
虽然他这样说,可是心里还是有一些疑惑与担心。他昨夜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便觉得这里似乎有什么不太对劲,可是具体的他也说不出来。
一步一步地靠近,一切都静悄悄的,昨夜点火的木柴还留在正中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