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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远方巍峨雄伟人烟密集的扬州城,想到自己在此生,在此长。一股莫名的乡愁席卷而来,随风不禁起了一阵怀念。可是每每想到昔ri鼎盛一方的随家早已破败,而造成父母双亲血仇的易名成刘家的欧阳家分支也早已烟消云散。恍然间便觉得这扬州虽大,可是与他而言竟与一座空城无异,心头不免又是一阵黯然。
途径扬州船港停也不停,继续向前,又经过润州,便直向杭州而去。
进入了这江南之地,眼前的水路也开阔了起来。四处可见各sè船只往来其中,轻盈盈的水光倒映着长天,又是别样的一番滋味。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天sè也逐渐变得昏暗。江南特有的温润入眼的晚风缓缓地吹拂,随风静立船头,任凭长风挥洒,双眼直直盯住了前方缓缓靠近的码头。
“小松,我们快要到了。准备准备下船吧。”随风清朗的一声叫醒了船舱内还在打坐练气的松风。
“什么,这么快就到了啊?”松风惊呼了一声,直直从地上蹦了起来,三步两步走到船头向外看去。果然之前还远不可见的码头已然尽在眼前了。
不多时,船便到了岸。随风寻了个偏僻的角落将船牢牢系住,便和松风上了岸。他们之前看到码头的时候,还只是傍晚时分,等他们弄好这些,进到杭州城内的时候,却已然是华灯初上了。
不过杭州乃是江南烟花之地,最是繁荣不过。夜幕降临之后,街市上依然车水马龙川流不息。随风先找了一间落脚的客栈,后来便和松风逛起了这杭州的夜市。
说起来他虽然之前来过这余杭之地,可是并没有进过这杭州城。只是去过在西湖湖畔的观云山庄,这杭州城也是第一次来。这江南之地风土人情和两京迥异,便是和随风从小长到大的扬州也多有不同,许多事物对于随风来说也很是新鲜。
他们两人这么随便一转,不知不觉之间在一片大宅院之前停了下来,抬头一看,只见上方写着两个大字“周府”。
“不会这么巧吧。”随风不自觉念叨了一声,心道:“眼前的周府难道就是从洛阳迁移过来的周家吧?”
他还没来得及看个真切,突然就听身前传来一声,“哪来的穷酸书生,没事干在这里傻站着干嘛?不知道这里是周府门前么?快些闪到一边去!”
随风低头一看,刚刚对自己说话的却是一个一席家丁服饰之人,正一脸张狂地看着自己。
松风当即便是一股怒气涌上心头,什么时候连什么武功都不会之人敢这样对自己说话?便是之前那七星门的沈观虚见着自己也要以礼相待,这不过区区一个家丁竟敢冲着自己大呼小叫?当即双拳捏紧,便想要发作。
一旁的随风眼疾手快,轻轻拉了一把将他拦了下来,瞪了面前那家丁一眼,冷喝道:“不要与他一般见识,我们走。”
松风很是不解地看了随风一眼,见随风一脸沉静却也只好将心中的怒气强压了下来,和随风离开了此地。
待走到了远处,随风这才沉吟着对松风道:“刚刚却不是发怒的时候,你难道没有听出来刚刚那家丁说的是官话么?并不是此地的吴语,想必眼前的这周府十有仈jiu便是从洛阳迁移而来。这周家之中不少人认得我,却是不能引起别人注意。”
松风这才恍然大悟,他刚刚却是只顾着发怒了,却是都没有注意到这些。
听随风这么一说,越想越是有理。转念一想,随风如此在意此事,说不定另外还有些安排,便有些好奇地问道:“不知公子是否已然有了打算?”
随风听他这么一问,有些欣慰地笑了笑,道:“我准备今夜来此地探查一番。”
“这么快?”松风一惊,没想到竟然真的就被他猜到了,“可是公子的内功还未恢复,这庭院外的院墙如此之高,公子要如何才能上去呢?”
随风淡淡一笑,也不介意,“我虽然暂时没了功力,可是这高墙却还是难不住我。既然如此赶巧,刚好在此刻发现,自然是今夜来此探查。本就不是抱着什么目的而来,又何须特意甄选时间?”
“公子,不如让我和你一道吧。”松风回头看了周府两眼,眼底也兴起了几分好奇,“万一出了什么差错,有我在却是还能照应一番。这周家之中先天高手不多,便是被发现了,也方便解围。”
“这……”随风听松风这么一说,不禁一阵沉默,半晌,才最终点了点头道:“好罢,带上你便是。”
既然决定好了今夜来此探查,随风和松风便绕着这周府之外的院墙悄然逛了一圈。大概将这周府的位置,有几个偏门之类的信息摸了个清楚。接着便回到了客栈之中,静静调息等候。
天际不知何时飘来一抹黑云,挡在了月亮之上,打更之人拖着沉重的步伐刚刚走远。突然便有两道黑sè的身影从客栈之中跃了出来,破空落下之时就像是鸿毛一般,不发出丝毫声响。
两道身影落地之后,停也不停,径直就朝着周府的方向奔了过去。
这两人自然便是随风和松风了,随风虽然没有功力在身,可是却可以凭着筋骨催动幻步。速度虽不比从前,可是却也不比松风慢上多少。
不过短短一炷香的功夫,两人就到了周府的院墙之外。
让松风没有想到的是,随风竟然脚下停也不停,直接一脚踏出踩在了墙体之上,身子诡异地一扭,划过了一道莫名的弧线,径直落到了这院墙之上,不曾发出丝毫声响。用的,正是当初梁偷儿所传的鹤纵之法。
第四百八十九章 夜探周家
随风小心地伏在墙头向着其中看了一眼,眼见并没有守卫,这才对着下方的松风招了招手。
松风随即会意,一点头,脚下轻轻发力朝着上方跃了起来。脚尖一点,便稳住了身形。刚刚站稳,耳朵忽然一动,便听到一旁似是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迅速俯下身子,趴了下来。
没过多久,右侧便起了一分微微带着些许暖意的亮光。看起来倒像是火把的光亮,接着便是一阵脚步声。
松风却是有些吃惊,没想到这周府之中的家丁护卫竟然到了如此深夜都不休息,还在往来巡逻。一旁的随风轻轻拉了他一把,指了指前面右侧的屋顶,松风随机会意,跟着随风轻轻站起身来,朝着右侧的屋顶轻轻纵身一跃,便稳稳当当地跃了过去。
两人脚下不停,刚刚站稳便接着向前碎步走去。匆匆消失在了夜sè之中,终于是将身后的巡逻之人甩了开去。
“这些家丁护卫鞋子上都包裹了一层皮革,是以走路之时声音才会这般细微。若是刚刚不是我拉了你一把,也许此刻他们已然注意到了你的存在了,若真是那样今天晚上便麻烦了。”随风一脸郑重,丝毫没有像是在说笑。
松风先是吃了一惊,难怪刚刚听那脚步之声如此细微,他还只当不过只来三三两两之人罢了,便没有想到竟然连这鞋上裹皮的办法都用了出来,如果是包裹上皮革的话。按照刚刚所听到的脚步声怕是足足有一队人马,一旦身形暴露,非但他们今夜的行动全部泡汤,怕是搞不好还会惹出些麻烦来。
好在,此刻毕竟是午夜了,虽然这周府之中仍有守卫往来巡视,不过却也并不是很多了。随风他们躲过了刚刚那一波,便很久都没再遇到了。
“公子,我们闯进来到底是为了什么?”松风看了看四周,眼中所见的房屋都是空旷的一片。其中根本没有人住。所以他这般轻声地说话倒也不必担心会有人听见。
随风皱了皱眉头。道:“我有些事情想要求证一番,只是却不方便白天来此,若是问外人恐怕都不知道其中内情,只能闯进来调查一番。若是能够找到书房什么的。仔细探查一番。想必便能找到答案了。”
松风听了随风这么一番解释。这才恍然大悟,难怪随风一直都是向着没有人歇息的地方跑。原来其中却是有着这么一层深意,忽然眼角一跳像是发现了什么指着一旁的一间屋子道:“公子。那一间不就是书房?”
随风一愣,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松风所指的屋子的门前似是有什么纸张在随着晚风漂浮,虽然夜里漆黑得一片看不清楚,不过还是可以肯定那漂浮的想必应该是字画一类的东西。
随风刚想接话,突然耳朵一动,听到了一声异响。一把拉过了松风到了暗处藏了起来,刚刚来得及做一个噤声的动作,便听一声传了过来,“老爷,如此夜了,你怎么还想起来要来此写什么字?”
随风和松风不禁面面相觑,这竟是一道女子的声音。
“熙雯,我这心里头实在是不舒服,出来写写字散散心还要舒坦些。”接下来传来的一道声音听得随风险些一下跳了起来,这声音实在是太过熟悉了,不正是之前那个告诉他随家家仇,却又在他报仇路上来阻拦他的王昌明的声音么?
接着,便是一道“吱呀”开门的声响,王昌明打开了房门和那名叫熙雯的女子一道走了进去。
随风知道,那熙雯原先乃是刘家的一个庶出之女,后来便被刘家嫁给了王昌明,此刻自然是王昌明的夫人了。
伴着一道火石碰撞的声音,书房之内缓缓亮起了一道灯光。将屋内一男一女的影像投在了轩窗上,随风两人小心翼翼地从暗处探出了头来,从那yin影上来看,王昌明此刻正坐在书桌旁,一副将要舞文弄墨的样子,而熙雯则陪站在一旁。
“熙雯,替我研磨吧。”短暂的一道停顿之后,王昌明开口打破了平静。
“嗯……”熙雯匆匆应了一声,拿起了桌上的砚台,缓缓用力一点一点地磨了起来。
顿时,四周又陷入了沉静之中。静得连躲在屋外的随风都能清楚地听见那一道细微的研磨的声响,足足过了半晌。
“好了,却是够了。”王昌明道了一声,提起笔来蘸了蘸熙雯手中的墨水,轻轻在身前的书桌之上写了起来。虽然不在房中,可是透过那轩窗上的yin影,随风却也能看得出来,那王昌明写得极慢,就像是手中握着的笔杆足有万钧之重一般。每一笔每一划都写得极费力气,不知为何,随风总觉得眼前的这幅身影像是有万千的话语要说一般。
约莫过了一小顿饭的功夫,王昌明才缓缓停下了手中毛笔。落笔之时,似是还有着一道轻轻的叹息之声。
“情刚烈凛毅忠情,北道匈奴罪子卿。苍老寒荒怀节枝,不屈鬓雪仗鞭行。”
熙雯走到了书桌旁,情不自禁地就念叨了出来。随风听罢,却是愣在了当场。却不是这首诗写得多么得jing妙,反而显得有几分朴素,只消是读过两年书的,都能听出来其所歌咏之物。让他惊讶的正是这诗中所写之物,不正是那忍辱负重牧羊的苏武么?
“老爷,为什么你每次所写的都是这么一首诗?”一旁熙雯出声问道。
王昌明抬起手来捏了捏鼻梁,皱眉道:“没什么,不过是因为这首诗是我写的,有些喜欢罢了。”
“老爷,妾身虽然是一介女流,可却也并非目不识丁。这诗中所咏所赞却还是看得明白的,老爷你写此诗,难道不是将你自比为苏武韩信么?”一旁的熙雯像是看出了什么,追问道。
“哎……这些,你还是不要问了。”王昌明长叹口气,言语之中尽是萧索的味道。
“老爷,你当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么?”熙雯也是一声叹息,声音之中的肯定之气也浓了一些。
王昌明只摇了摇头,却一言不发,以沉默应对。
“你特意让慕容家将你调到这周家来当管家,外人以为你心系权力,想要借此一步一步升迁。可是我却是知道,你只是想要远离慕容家那个是非之地,不知我说得可对?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