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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神御体,如坠虚空……”随风低声念道了两声。心头却是恍然一震。隐隐地有了一个猜测,接着问道:“那此法练到极致能否水火不侵,寒暑不惧?”
方涵佳又是一愣,思量了一番,有些迟疑地答道:“这个书册之中却是没有明确的记载,不过想来既然能够如同步入虚空一般连招式都不惧了,寒暑不侵应该也么有问题才是。”
“原来如此。”随风轻声呢喃了一声,心中却已然有了计较,很有可能当年的这方家中之人便是冲着那九黎圣地的天香百灵果去的。只是因为学艺不jing,才没能进到那最为核心中的石室去。甚至还惊动了洞窟之中的血蝠,以致于惨死当场。
也许当年的王昌明去那石窟中探查,也是抱的如此目的。这便就能解释,为什么他们两人和自己提起的洞窟会是同一处了。现在唯一的问题便成了,他们是如何知晓那天香百灵果在九黎圣地之中的了。
随风心中暗暗盘算了一下,这个问题恐怕只有那已经身死的方家先辈和王昌明本人知晓了。也许是无意之间从哪里流传出的消息,也许是这之间还有其他许多人曾经进过其中,不过这些却是都不再重要了。
随风念及此处,也收住了思绪不再多想,摆了摆手道:“此书既是你方家之物,你便好生收着。若是有可取之处,不妨习练一番,不过需得谨记贪多嚼不烂,内功心法却不是越多越好。”
方涵佳见随风如此坦诚地将自家的秘诀完璧归赵,还如此语重心长的劝慰,心头感动不已,忙道:“师父恩德劝诫,涵佳谨记在心。”
“好了,你退下。”说着,随风缓缓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方涵佳紧紧攥着手中的心法,难掩脸上的兴奋之sè,匆匆告辞了一声,从门口退了出去。
“我们也出去。”看着方涵佳走远,随风回头看了一眼有些愣神的松风,轻轻说了一句。
“公子,你要往哪里去?”两人出了大殿之时,已然是深夜了。在这挺拔的天山之上,虽然已是chun末,可是夜间却依旧是刺骨的寒意。随风出了大殿,似乎丝毫没有回去休息的意思,反而迈步向着缥缈峰下的云桥处走了过去。
随风走了两步,瞥过了头来道:“你先回去,我出去走走而已。”
也不等松风应声,随风便用上了缩地成寸之法,一步一步走得极快,不过匆匆几个呼吸的功夫,已然消失在了松风的眼前,接着,就看到下方一道淡淡的清sè光晕直腾而起,如同一道划过苍穹的流星,转瞬间消失在了这茫茫夜空之中。
“这个方向……似乎是通往云月峰的,看来公子心中果然还有些挂念未了。”松风低喃了一声,这才转过身回房休息去了。
松风看到的那道流光,自然便是随风御剑而生的剑光,随风踩着一道淡青sè的剑气,双眼之中虽然满是坚定,可是心头却也有些没底,“当初听凌大哥说要将月夕葬了,都已经打造好了寒冰棺椁,想必应该是准备长埋冰雪之中了。这附近的万年不化的冰雪山峰如此之多,也不知他们会选择哪一个。”
他既决定要去往道境一行,临走前自然要来见一见月夕。只是他心有顾忌,并不想惊动他人。便驾驭着剑气将附近凡是有冰雪覆盖的山头一个接着一个地看了过来,只是这里乃是高耸连绵的天山山脉,冬ri的寒意还未褪完,于是这里十之的山头,都有着冰雪覆盖。
“这么许多山头,我又要何时才能转过来?天意当真如此捉弄人么?”随风立在剑气之上长长叹了口气。不知不觉间,萧索了许多,无奈之下调转过方向就想要原路返回了。
“咦,那是……”正当他准备放弃之时,突然却察觉到了异常。
并不是他看到了墓冢,而是眼光无意间瞥到了下方被冰雪覆盖的山头之上,却有着一道人影在缓缓移动。这道人影一身雪白的衣衫,若是在白ri,有着冰雪作为映衬却是绝难发现。偏偏这是在夜间,冰雪散着微弱的光芒,却是将这道人影显得极为明显。
随风盯着看了一眼,当即又是吃了一惊。这道人影看着竟然有几分眼熟,一个人名如同一道流星一般划过脑海。心头轰然一颤,不禁一声低喃脱口而出,“竟然是她……”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难道月夕的墓冢就在这个山头?”随风想到这里,更是一惊,有些不想面对那个人,却又想快些见到月夕。心里顿时便是一阵矛盾,纠结了一番,长长叹了口气,“既来之则安之,早晚都是要面对的,便是躲过去又能如何?”
想到这里,心头不知从何处涌起了一道勇气,压下剑光朝着下方那道人影出疾驰而去了。
随风这么一动,下方那道人影也听到了上方传来的破空声响,转过了身,朝着看了过来。
见到随风,先是稍稍一怔,接着又轻轻唤了一声,道:“风哥哥,你终于来了。”。)
第五百九十章 棺中佳人
随风心头微微一阵颤动,顿了顿,许久才道:“希……希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此刻在他面前的她正是他昔ri费劲千辛万苦,好容易才从关中周家救出来的慕容希。他本想唤她小希,可是一个“希”字已经出口这才反应过来,只好中途又改口为了希姑娘。
慕容希却是什么也没有说,而是就这么怔怔地盯着他,看了半晌。眼角低低垂了下来,脸上闪过一分隐晦的酸楚sè,看得随风心头却是一乱,不知该说什么是好的时候才缓缓开了口,“风哥哥,你当时费尽心思将我从周家之中接了出来,便是为了在这里喊我一声希姑娘的么?”
她这番话虽然平淡,可是任谁都能听出其中生生藏着的酸楚。随风心里更是一阵五味杂陈,嘴唇翕动了好一会,却还是一个字都没能说得出来。
慕容希等了许久,却依旧不见随风说话,又缓缓抬起了头来。酝酿了一番,柔声道:“若不是因为要去中原之地救我出来,月夕姐姐也不会死。你心里过意不去,虽然不曾说出来,可是我却也知道你心里定然比谁都要来得难过。我听凌大哥说,月夕姐姐入土前一天,你一句话也不说,就带着松风四处云游去了。你一身盖世的武功天资,偏偏也因此受了阻挠。你若是因此而怨恨于我,我也是能够理解的。”
慕容希说罢,随风更是久久回不过神来。她的每一句每一语。都如同利刃一般直直刺痛着他内心最为柔弱之处。这种感觉许久挥散不去,足足过了一柱香的功夫,才听随风缓缓开了口道:“这些事情全是天意,哪里又是你的原因了?又如何能够迁怒于你?我只是心头多少有些不大舒服罢了,你不用在意。”
“你当真不曾怨恨过我么?”慕容希向前走了一步,径直到了随风的面前,睁大着双目看着他。
“没有,”随风暗里轻叹了一声,摇了摇头,“这些本就与你无关。要去周家救你是我的决定。坚持要与我随行是月夕的决定。这件事情谁也没有预料得到,却也怨不上谁。你又何必非要将这些揽在自己身上呢?”
慕容希脸上一愣,慢慢转过了身去,“自从我到了天山上来听说了这些事情之后。我每ri都要到这里来。riri看着长眠于冰雪之中的月夕姐姐。非但不可怜她,反而觉得有些羡慕。”
“你……”随风浑身一震,满脸的惊讶。
慕容希回头看了他一眼。接着又道:“我常常在想,她虽然躺在这里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可是却有你在心里挂念着她。而我虽然被你救了回来,可是因为这件事情想要被你认可,还不知要有多久。如果能够让我选择,我倒宁愿躺在这里的是我了。”
她只看到,当她说完的时候,他一脸的纠结,额上英武的双眉紧紧拧在了一起。嘴唇张合了数次,每一次想要说些什么,却都又没说得出口。
“你每ri都来这里吗?”随风看了她身后的山峰一眼,尽是一片冰天雪地的景象。很难想象眼前这个娇滴滴的姑娘每ri都冒着严寒来到此处。
“嗯……”慕容希低低应了一声,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开了话题道:“你来此不是为了见月夕姐姐的么?快些进去。”
“那你……?”随风愣了愣,向前走了两步,突然停住,转过了身来,直直看着她。
“你快去,我在这里等你。”慕容希脸上起了一丝笑意,怎么看都有几分勉强。随风看着,心里一阵复杂,沉吟了片刻,暗叹了一声,又向着前方走去了。
随风便走着,便打量着四周,这片山峰上的冰雪虽然万年不化,这么几个月过去了,可是脚下这条人为开辟的小径却依旧清晰可见。显然时常有人在其中走动,不知不觉眼前竟然浮现出了慕容希每ri在其中走动的身影。轻轻摇了摇头,挥散了脑海中的臆想,可是心头却还是有着几分感触。
这里四周一片天寒地冻,这条小径极是纤细,只能容得下一人同行。可是弯弯曲曲却极是绵长,随风也不着急,一步一步走得缓慢。
足足过了一炷香的功夫,才走到了这小径的尽头。眼前也陡然间变得开阔了起来,面前的冰层被整个给切出了一块方台,在那方台之上稳稳平放着一尊半透明的冰棺。可以很是明显地看到其中静静躺着一个女子的身影。
这女子一身素sè的衣裙,腰间还系着一道淡紫sè的束腰,头上简单地扎着一道发髻。披散在两肩,她的脸上一片白皙,还夹着几分如水般的剔透之感。面颊两侧还画着点点红妆,双目微闭,似乎还留着一道缝隙,看起来就像是熟睡了一般。
虽然只是时隔了短短数月不见,可是随风再次看到这张脸庞的时候,心头却陡然间起了几分恍如隔世之感。她的面庞依旧是那般的绝美,可是一想到如今已是yin阳两隔,他的心里便是一阵难以言述的触动。
随风长长吸了口气,面前平复了几分起伏的心绪,喃喃说道:“我来看你了,月夕。”
心中明明有着千言万语,可是真正到了口边的时候,却发现每说一句话都是如此的艰难。
“今天我来看过你之后,我又要离开了。我要去往一个名叫道境的地方,其中也不知有着什么等待着我。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今天是特意向你道别的。”
“我……”随风话语突然一停,语气之中也带上了一分哽咽,“这一切变化得实在是太快,前几天你还缠着我非要和我一道去往中原,今天你就已经躺在了这里,这一切就像是一个梦一样。我多么希望我哪天一觉醒来,一切都还和从前一样。”
“可是终究只是臆想罢了,这一切已然成了现实。无论怎样你都再也不会醒来了,我要接受这现实,我也必须要接受现实……”说着,随风半蹲在了月夕的棺前,一脸的殇恸之sè。
他就这样静静地诉说着隐瞒心头许久的话语,说到底,他究竟还是一个未满弱冠的少年。无论他先前如何的辉煌,甚至将这整片天山都纳入了手掌之中。更是踏出了先天,问鼎筑基,即将要向着更为高远的境界发起冲击,都依旧不能掩盖他是一个少年的事实。
在这外表的淡然和刚强下,他的内心之中背负了太多。虽然有着像是梁偷儿这样的知己,可是他们都没有过他这般多舛的经历,如何能够理解这些?这些都要他自己一人硬抗下来。
他也没有料到自己会在这月夕面前将心头的这些话语尽数吐了出来。
而在一旁小径的入口处,慕容希静静站立,看着那个一脸柔情诉说着心中缱绻的男子,不知不觉之间,脸上却已是梨花带雨,布满了泪痕。
许久许久,随风才缓缓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