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诩青本要陪她逛市集买东西,但由于伤刚好,体仍虚,加上漂流了一夜,于是脸色更加苍白,走不到半会儿都飘了起来。她赶紧送他回客栈休息,看着他躺下才出门。
买了两套寻常老百姓的粗布衣、马匹、水袋及一些干粮,再到药店去买了点药,就回到客栈,吩咐小二熬药。
诩青喝了药,脸色才好了些。
一夜无梦,第二天一大早,二人就开始了赶路。
一个月的路程,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好在诩青的身体已经在痊愈中,精神也没有之前的苍白和委靡,终于让他们在一个月后,走到了清城。
清城是北赫国的边界,与南烈国相邻,也就是说,他们即将踏出国境了。
休息了一夜,他们换了行装后,正好知道有商团要前往南烈国,他们就跟着商团的脚步,顺利地来到了南烈国。
终于,她长长地长长地松了口气。从逃跑到现在,她悬着的一颗心,也放下了。
一路上,他们逃得很顺利,当然,那些追兵们万万想不到,他们会在一夜之间逃离都城几百里,自然找不到他们。
想到这个,她至今仍觉得骄傲无比。当然!这种逃跑计划只有她这天才美少女才会想到呀!来!再度鼓掌!
她想着想着,居然得意得笑得合不拢嘴。
看见她这表情,诩青不禁又笑了,一路上,她这种夸张的表情他见识得太多了。
踏入了南烈国的国土后,他们再随着商团走了几天,就离开了商团的脚步,选择往一个叫屏水县的地方落了脚。
屏水县,属于烈城直接管辖的县城,因山水秀美而闻名全国。
据说,屏水县不只山水秀美,且完全是文人诗人的聚集之地,这就是她为什么选择前往屏水县的原因身上的三百两银子已用过半了,得想办法找工作才对!她可不要坐吃山空。
当他们就要进入县城之前,被城外山道上围观的人群吸引住了。
都说县城是热闹之地,城外也是?可为什么有这么多人在围着看?她最爱好奇了,看到那么多人围观,也就过去凑热闹,以为有什么好看的。古代嘛,新鲜得很呢!
但慢慢的,她发现人群中有官兵和捕快,她才知道有什么不对了。
果然,一拨开人群,就看到一口枯井旁的草地上躺着一人,是死人!
那是一名身着粗黄布衣的女子,从面目上看,仍看出很年轻,约有十八,颇为清秀。她皮肤发白也微有腐烂,口唇发青,额上的青紫伤口清晰可见,且已发黑,尸体发出恶臭,让围观人群都频频掩起口鼻,看来已死多日。
她奇怪,既然嫌臭还要看?人们的好奇心啊!
她看到有人在尸体旁蹲着查看尸体,想来一定是仵作,只见他一手捂着口鼻,一手很小心地掂了掂那尸体,半晌,就站了起来,走到那捕头前道:〃李捕头,你还是快通知死者的家属来吧,这女子是自杀!〃
〃自杀?〃那李捕头浓眉一挑,似乎在怀疑那仵作的话,〃那尸体额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那定是她跳这枯井时撞伤的,也是致命之伤!〃那仵作道。
〃你确定吗?〃那李捕头还是半信半疑。
〃当然确定!〃那仵作一听,就开始发牢骚了,〃李捕快,难不成我骗你不成?我可是在这行做了好多年……〃
她没有再听那仵作废话,因为她已被那尸体吸引住了。
不知道为何,那女子紧闭的双眸,发白的双唇让她觉得女子的死并不简单。
她记得曾经带她的老法医说过,看一具尸体,只要看尸体脸上的神情,就可以看出是否有冤情。而这〃看〃不是用眼去看,而是用心去看。
女子死得并不安详。那紧绷的表情,像在控诉着什么,控诉着什么?她的无奈?她的悲哀?她不由得拨开了人群,走了过去,蹲在女子的面前,完全无视那恶臭。
她注意到女子的下身,似乎隐隐有着什么?她伸手,正欲拨开那衣衫。
〃喂!〃那李捕快终于发现了她,惊叫着,〃你是什么人?在做什么?快走开!〃
她充耳不闻,还是拨开了那女子身上的衫裙,赫然间,一大团血迹出现在女子的本是雪白的裤子上,血迹已发黑,伴着尸臭味随风飘开去。
冲过来想拉开她的士兵和李捕快都吓了一跳,纷纷掩嘴。
她用手,按了按那女子的小腹。
李捕快更是大怒,吼向那仵作:〃这是怎么回事?!这血迹是怎么回事?!〃
〃是流产!〃她冷静地开口了,吓得所有的人一跳,纷纷看向她。
她的手仍按在那小腹上,冷静地摸索了好几下。〃是三个月的胎儿,未完全成形,但已胎死腹中。〃说完,她抬头,冷冷地扫了一眼那仵作,再看向那李捕头,〃还有,这额上的伤痕并非是致命的伤,根据尸体的腐化程度来看,初步断定其死亡时间是五天前,而这伤是死后一日之后才造成的。〃
〃什么?〃李捕快大吃一惊,半信半疑地瞪着眼前这位素衣女子。
〃这不可能!〃那名仵作叫道,冲了过来,指着尸体叫:〃这伤明明就是她自己跳井时撞到的!〃
〃跳井?〃她冷冷一笑,那深黑的眸中,有着让人不容置疑的威严和肃然,〃如果是死前造成的伤口,死后,会呈深红色,即使是致命伤。因为人死后,血液虽停止流动,但还是鲜的,因此,还是会呈深红色。人死后,尸僵会在半个时辰或一个时辰后呈现,六个时辰后慢慢消退。但是,即使尸僵消退,也会令尸体呈僵硬的后状态,血液会凝结,造成的伤口,就会呈黑褐色。说这伤是致命之伤太过牵强,因为造成这伤的力度不太,不可能置人于死地!你是仵作,不可能不知道这个!再者!〃她加重了语气,〃她不是投井而死,这投井,不是死者自己投井,而是死后被人投的井!〃
◇。HQDOOR。◇欢◇迎访◇问◇
第12节:屏水(2)
听她说完,围观的众人一片嘘声,那仵作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那些士兵和捕快更是惊讶。那李捕头瞪大了眼睛,望着她:〃姑姑娘何出此言?〃
她没有回答他,只是解下身上的包袱,从里面拿出一双土白色的手套,套在手上。这手套是她在北赫时用来御寒的,想不到现在倒能派上用场。她又拿出一块白色丝绸纱巾,那纱巾也是从缭香院A出来的,名贵得很呢!她用纱巾蒙上口鼻,没办法,这是她的习惯,也是所有法医都必须遵循的习惯。
她飞快地扫了一眼人群中的诩青,他瞪大着眼呆若木鸡地站在那儿,怔怔地看着她。她不由得抽了抽嘴角,俯下身,在众人的惊愕之下,伸出带着灰白手套的手,轻轻地覆在死者的额上,停住。
她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表情虔诚而严肃地在心里做了祷告。再放开手,那深邃的眼睛,紧紧地投在死者的脸上,似那人并没死去般,道:〃好!那么,告诉我,你是怎么死的吧!〃
说完,她再深深地一鞠,再度抬起头来,望向那些士兵和捕快。那李捕头本也呆若木鸡,看到她看过来,这才回过神来,似乎知道了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也不管这看似柔弱的姑娘是什么来历,但是,从那姑娘的眼神中,他似乎看到了一种……一种什么?一种他已久违的什么?他深吸了口气,激动而颤抖地吩咐手下的人准备做记录。
她就伸出了手,用力地掰开死者的嘴巴,她的脸也俯了下去,离死者的脸不到二十公分,并不畏于那近在眼前的发臭的尸容。
这让围观的人群立刻又发出一声声惊呼。
她不理会那些惊呼,仔细而认真地察看着,边看边说了出来。
〃死者嘴唇发黑,舌头溃烂,口中有异臭,死前曾服用药物。〃她把食指伸入死者口中,掏出了一些黑色的细小物质,放到鼻前闻了闻,这动作又让众人抽了口冷气,〃这是红花药草的味道,也就是流产药物,也称堕胎。〃她再从头发上拔下一支银发簪,这支银簪也是从那妓院A出来的,呵呵。仔细想想,她当然不会心甘情愿两手空空地逃跑,当然会从中捞了那么一点点东西,没办法,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嘛!
她用那银簪探进死者口里,半晌,银簪已稍有发黑。〃这药虽是打胎药,药中却含毒。这毒和打胎药混合在一起后,能让喝下去的人舌头溃烂、腹痛难当,最后流血致死!这就是此女子死亡的真正原因。至于那是什么毒,现在没有定论,要知道精确的答案,只有问大夫,凭大夫对药效的了解,应该会知道。捕头,这就是你们的事了。〃
她收起簪子,开始解死者的衣服。
那捕头一怔,赶紧命人将原先准备用来盖尸体的白布拿过来,由于不能驱赶人群,只能又叫其余的几个士兵和捕快将她和尸体围成一圈。
解开了死者的衣服,果然!她又开口道:〃死者身上多处淤伤,看伤口形状,属人为造成,如脚踢、拳打、棍打,这表明死者生前受过很严重的殴打伤害!〃接下来,〃胎儿三个月左右,已成形,胎死腹中!另者,〃她停了停,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死者荫部除流血外,还有严重的淤伤、刀伤及灼伤我推断,死者生前遭受过严重的性虐待!〃
众人听到这,都呆住了,好半晌,才有人又惊呼出声,骂着:〃畜生!畜生!畜生!〃
她用白布掩上了尸体,站了起来。
士兵们也纷纷散开,让开一条道给她。
她走到枯井边,仔细地察看了片刻,就回到李捕头面前,这才扯下面巾,边扯手套边说,感觉就像以前面对着在等尸检的公安一般。
〃尸体的确是在死了最少三天、尸体已僵硬、血已凝结后才抛尸至此的,因为这井里一滴血都没有,只有一些凝固的血块。因此,这儿并不是第一死亡现场。好了,尸检已做完了,其余的工作就是您的了!〃
那李捕头傻愣愣地点了点头。
怎么会有这么傻帽的捕头啊?!她这才开始打量这捕快,年约四十,但看得出是习武之人,身强力壮,手粗脚也粗的大块头,长得不算难看,当然也不英俊。浓眉大眼,大鼻也大嘴,嗯!这种人长得很安全,不像诩青,是让人看了就想虐一虐的那种呃?她在想什么啊?但是,她还看得出,这人,眉宇间倒有一种不容置疑的肃杀之气,让人有些生畏。难怪是捕头,虽然他此刻的表情有点傻气,但是她知道,他是那种怎么形容?
就如他往前一站,小偷也靠边躲的那种!呵呵,对!就是那种!
打量完,她不由得一笑,摇了摇头,感觉好像在看古装剧似的。
她边打点包袱,边看向那负责记录的士兵,问他是否已记完,那士兵愣了半分钟,才回过神来,急急地狂点头。
那好,没她的事了。她回头对那捕头说了句祝他早日破案。当然,如果他聪明的话,恐怕不用两日这案会告破,但如果他笨的话,她也无话可说。毕竟,初来乍到,她还不清楚这里的形势,还是收敛点好。
她将包袱利索地往背上一放,这才回到人群中,走到诩青面前。
看着诩青愣愣的表情,她摇了摇他,他才回过神来,喘息着看着她。
她跃上了马,对他笑道:〃别发呆了,快上你的马,我们该进城了!〃
诩青并没有上马,而是静静地看着她好半晌,看得她都快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