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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我成了这副样子你们就嫌弃我了哈哈……哈哈哈哈……”
忽然一道巨大黑影压了过来,雷无一拳就把他打趴在地,接着又是三拳两脚砸了下去。
“你干什么!”九方晚架住雷无就往边上推,忙去扶柳风屏。肖原已经把雷无拉了出来,而雷无在挨了九方晚的呵斥后就呆了。柳风屏笑声一滞晕了过去,九方晚急忙叫人来扶,未再看二人一眼,只冷冷道:“二位请吧。”
肖原苦笑,对发愣的雷无道:“怎么?还不打算‘请’?”雷无满脸懊丧,颓然道:“那就请呗——”
二人默默走在幽黑的小巷子里,时不时响起雷无的叹息。这些天来这个直肠子烈性子的汉子也开始变得多愁善感了。肖原很是理解地拍拍他的肩,道:“九方虽然看去柔弱,心性最是坚定,柳风屏是她一早就认定的人,放开需要时间,你别这么快就灰心。”
雷无摇头道:“我没有灰心,那家伙没半点配得上……只是有点心痛……妈的,老子一定是鬼上身了。”
肖原听他骂粗口就放心了,道:“老实跟我说,当初进书院可是为了她?”
雷无迟疑着点头,道:“不知怎地,也不是没见过女人,可见她第一眼就觉得……实在不对劲……”他敲敲脑门,平心而论他也觉得自己实在太过“英雄气短”。
肖原道:“说说吧。”
雷无明白他所指,颇有些不好意思,道:“那是我仍在锋云寨的时候,被一个死对头打成重伤,在小山沟里躺着等死,她恰好采药经过,顺便救了我……那天我记得可清楚,正是傍晚,天黑下来,我伤得只剩下眼睛能动,她点了堆火,在一边捣药给我敷,远远近近都是野兽的叫声她却一点也不怕,不知怎么她在边上我也不怕……你知道我那时想的是什么吗?我想如果我能动就一定抓了她爬也要爬回寨子去……”他嘿嘿笑,揉了揉鼻子,道:“你知道我那时不过是个土匪,见到喜欢的女人可不就是先抓了再说么?我从没见过那么稳稳定定的女人,看着她摆弄那些草药简直就是一种享受……呃,你明白吗?”
肖原咳嗽着点头,忍住笑道:“可你来书院是为什么?想见到她直接去善月斋不是更好?”
雷无道:“我也想过,可是我怕……”
肖原奇道:“有什么可怕?”
雷无觉得脸上发烫,吞吐道:“呃……我怕我一到晚上就忍不住……”
肖原扑哧笑出声来,用力拍拍他哈哈大笑。雷无很是难堪,半晌了道:“阿原,我不想让九方姑娘的一辈子就毁在那家伙手上,但我觉得我配不上她……你说得对我不该灰心,可我不知道明天或者后天能不能面对她,我想先离开一阵……”
肖原道:“我明白,你是九天暴龙,那个江湖才适合你……去吧,别忘了回来。”雷无点头,两个人面对面站着却因黑夜而模糊了印象,末了雷无挥挥手,往通往江湖的路上走去。肖原负手看着,微笑着呼出口气,转身也往回走。
那边是江湖,是自由是广阔,是在这纷扰中的他看不到的。这是自己所向往的吗?好象也不是。我究竟想要什么?他忍不住在心里问,可没有人能回答。连心情都稀薄了,似乎什么都无所谓似的。他自嘲一笑,负手缓慢地走,弄堂那头吹来的风凉得意外,他不得不加快脚步。
才进门,本与赵伯下着棋的俞停云抬头看看他,道:“赵伯回去歇息吧。”
早已哈欠连天的赵伯点头就起身,念叨道:“老爷也早点休息啊,这天凉早了,身子可得保重。阿原你现在才回来吃了没,要不我去给你下碗面?”
肖原上去拍拍赵伯瘦小的肩头笑道:“吃了吃了,您老快去睡吧,可别着凉。”赵伯笑呵呵回去了,肖原道:“赵伯年纪大了以后就别让他管门了,他的老哮喘也够呛……”
“阿原,来陪我下盘棋。”俞停云把棋盘重整,示意他坐下。肖原坐下,道:“你等我不止是为了和我下棋吧。”
俞停云放下捻棋的手,轻叹一声,道:“阿原,你听过马植这个人吗?”
肖原摇头,俞停云道:“这马植便是赵良嗣,祖籍辽燕,地处燕云十六州,被辽人占据后便世代在辽国为官。此人本性奸诈,为人不齿,投靠宋朝后向童贯献了个协金灭辽之计,一个月前已奉圣命出使金国。”
肖原道:“出使金国?两年前不还有个武义大夫吗?”
俞停云道:“是啊,宋金通好已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这回马植可带来了好消息,金人同意助我大宋同抗辽人,哼哼,可不是个天大的好消息么?”忽然一掌拍在桌上,沉声道:“荒唐!荒唐!好个协金灭辽的海上之盟!辽人内乱国势动荡尚可入我中原势如破竹,无力抵挡不思进取,倒去指望虎视耽耽的金国!燕云十六州是我大宋要塞,就算从辽人手中夺来又有何用?金人攻辽轻而易举,这帮饭桶又有什么能耐虎口夺食?荒唐!荒唐!”
肖原不说话,但他心里明白,金人虽然承诺攻辽后燕云十六州仍归宋朝,双方以长城为界互不侵扰,但以金国日益昌盛的国势,绝没有理由放着这块千疮百孔而土地丰裕的疆域毫不染指。协金灭辽,其实不过饮鸩止渴。
“停云,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这又是何必?”肖原捻起黑子放下。
俞停云转头看他,有些微怒气但很快平复。是啊,自己当初拒官不就为的不就是远避繁芜吗?
他静下心来,捻起白子放在黑子旁,默然不语。肖原陪他下完一局,道:“夜寒风凄,我回去睡了,你也回去吧,别让摇红担心。”
俞停云点头,道:“是啊,她此刻一定在等我,这么多年了,她还是这个脾气。”
肖原道:“你别忘了当年书院学生个个喜欢她,她却只一心系在你身上,这福分可不是人人有的,你万不许辜负。”
俞停云笑道:“怎么?当着我的面也敢说这样的话?”
肖原道:“有何不敢?我当年确实喜欢过她,到现在我也关心她,但我什么都不能为她做,能爱护她的人只有你。我不允许你让她伤心忧虑,这你应该知道。”
俞停云沉吟道:“阿原,对不起……”
肖原道:“你没有对不起我,只有你配得上她,我从来没有埋怨过什么,看到她幸福我也开心,我应该谢谢你。”
俞停云摆手:“好了阿原,再说下去我该要生气了……”他往屋里走去,道:“摇红是我的妻子……”
肖原逐渐微笑起来,负手看了看朗朗一轮圆月,踱起步子也回了屋。
俞停云关上房门,感受到了无比的温暖。屋里落摇红果然迎了出来,为他披上衣裳,一句话没说出口就被俞停云拥进了怀中。
“停云,怎么了?”落摇红有些担心。
俞停云道:“摇红,和我在一起你幸福吗?”
落摇红点头,又问怎么了,俞停云只是抱着她道:“那就好。”
海上之盟:北宋、金国联合攻打辽国的盟约。因为双方使节都由海上往返谈判,故名
第十六章 侦案
游凤寺前停下一顶锦帛大轿,随后一个大汉打马赶至,下马冲跟随在轿后的十来个随行大汉挥手示意停下。轿中一个女子掀开轿帘,锦衣华服,环佩叮当,怀抱一只大肥白猫趋步出来,娇滴滴道:“到了?”
那大汉上去扶她,道:“到了。娘子小心,别磕着。我们进去。”那大汉满脸胡须拉碴,粗犷魁梧,扶着那如花娇俏的女子走进破败的寺庙,他们身后一个小厮手提满篮供品赶忙跟上。
住持老和尚出来,说了几句阿弥陀佛的场面话,举止祥和与世无争,将一身武艺隐藏无形。那夫妻二人也不多搭理他,径直下拜,许了些早得贵子多福多寿之类的愿望,让小厮拿出香烛点上。
那女子下跪乞愿也不愿将爱猫放下,起身时突地扶额作晕眩状,哎呦一声向夫君怀中靠,肥猫乘机挣脱刺溜一下跑得没影。
“哎呀呀我的胖胖!”女子大叫,机灵的小厮立即去追。大汉一见爱妻慌张即刻唤进寺外随从一齐去搜。
老和尚双手合十道:“施主,佛门清净地不可如此喧哗,猫便让老衲帮你找吧。”
大汉一瞪粗声道:“你找那得等到几时?要是丢了你整个破庙都赔不起!来人,快给我仔细搜,搜不着都别回来!”众大汉应声就往内堂里闯。老和尚退到一边不再言语。
突然后院原来一声大叫,那大汉赶忙赶去,只见那小厮趴在井边往里直瞧。大汉怒道:“没事鬼叫什么?”
小厮急道:“胖、胖胖胖胖掉井里去了!”
女子一声惨叫就倒,大哭大闹起来。大汉急忙柔声劝,女子只是跺足大哭如梨花带雨,大汉好不心疼,大声道:“你们都过来,给我往下捞,捞不上来我打断你们的腿!”
很快那井边上就围了五六个大汉,头碰头忙活大半天无结果,只说井不深但下面好象有快石头,很难打捞。大汉不耐烦了找了根长铁鞭来,鞭头上挂把镰刀,往井下一抛,好半天了才见有挂上东西的意思,忙往上拽。老和尚在边上不动声色看着,眼光却已然凶厉起来。井下有什么秘密他自然再清楚不过。
“上来了上来了!”小厮在一旁大呼小叫,铁鞭渐渐缩短,镰刀勾着的东西浮出水面却只是一片翠绿夹着红花的碎布,上头似乎还夹着缕头发。那大汉看一眼随手丢开,再次放下镰刀。他们没注意到他们的四周已经站满了一圈和尚,身后藏着棍棒。
大汉撸起了袖子,他感到好象勾到了什么不寻常的东西,猛一用力,那东西一下就轻了许多。待东西露面,一众和尚霍然挥棍杀来,棍头两端的刀锋见血封喉。
“啊!”女子尖利的嗓音响起,带着极大的恐慌。大汉一把推开她,抬脚一踢,将五六根棍子踢断两截。小厮也立即亮出把剑来左砍右杀,十来个大汉也已分战四方,和尚人虽多也未占得上风。
“阁下究竟何人?”老和尚在战局外平静发问。大汉转过身来看着他,扯下下巴的胡子露出本来面目,一双眼精光四射,将镰刀连同那上面勾着的半截腐尸拉出井外。
确实是半截,头颅被头发所缠已肿烂地看不出模样,尸身上有各中水生动植物附生的迹象,脖子的部位尚有条褐色水蛭缓慢蠕动,视之另人作呕。而它的下半身已从胯间撕裂,想来是被井下的大石压住,在大汉发力下被扯断,留在了井底。
“云中亭?”老和尚颇意外,很快也就明白过来。
小厮摘下头上的小帽,露出活泛着自信光芒的云剑阁的脸来,昂然道:“老秃驴,你这游凤寺里出了此等骇人命案,不去趟衙门实在说不过去。既然你已有拒捕的意思,咱也就犯不着和你客气!”他把手一挥,院墙头立时被手持弓箭的官兵包围,大门正堂内屋也有脚步嘈杂。
老和尚与众僧人在包围中渐渐围凑到一起,眼露凶光,一副力战到底的架势。云中亭也不看他们,只吩咐道:“阿超你带人继续捞,看看除了石头还能捞上些什么来。”
老和尚道:“不用麻烦了,加上这个一共十三具,剩下的应该都成了骨头渣子,若不用网只怕捞不上来。”
云中亭额上有青筋跳动,道:“身为佛门中人,造下如此杀孽无半点悔意,大师果真是道行高深。”老和尚一笑,本看去悲悯慈善的脸显露出说不出的狰狞。
“统统给我拿下。”云剑阁怒火难平当即下令,云中亭拦下,道:“先等等,不是还有个薛夫人吗?”
云剑阁道:“可是哥……”他显然有事不明白,云中亭已经摆手,对老和尚道:“事已至此,该放人了吧。”
老和尚眉梢一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