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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放烟花吸引顾客,所以此处的晚上才是最热闹的。
珠玛虽没少来过千山镇,却从没在这里呆到晚间,此时与魏然到此好容易得了机会,好说歹说死求活求地央魏然答应了在这里过一夜。
“魏哥哥,你看这个好漂亮啊。”烟火当空绽放,人世被笼在一片虚假的太平景象中,珠玛带着个白鬼面具拉着魏然在各式摊位前好似穿花蝴蝶般,一时要买这个一时要买那个,此时又看上了一柄做工精细的银制弓箭,说是要送给魏然防身。魏然虽跟着她心思却完全不在逛市上,只密切注意何处有马可买,一买到马他就要快速赶往泽州,却也不忍拂她兴致,勉强笑了笑。
珠玛看出他的心思,嘟着嘴道:“魏哥哥,你是不是不喜欢和我一起玩啊?”
魏然忙摇头,道:“怎么会呢,只是我有事在身,心结难解而已,我还须感谢你的照顾才是。”
珠玛高兴了起来,拉他的手,道:“你不要太担心了,你们中原不是有句话叫船到桥头自然直吗,你看这话说的多好啊。”
魏然微笑点头,道:“是啊。”
珠玛忽然挽起他的手,置魏然的局促于不顾,道:“我饿了,我们去吃点东西吧。”说着径直走进了一家客栈。
塞外女儿家向来敢爱敢恨,珠玛喜欢魏然这件事从她第一眼见到他就已成定局,既然已经确定她就不再扭扭捏捏,也不知道中原的诸多礼仪比如男女授受不亲之类的,在饭桌上为他夹菜倒茶极尽细心,让魏然好生尴尬。
这酒楼虽然大却装饰无华,满是塞外的豪放风格,里头的客人也多以塞北汉子为主,原本该是杯盏相碰大声豪笑,此时却多是各顾各的喝酒,连大声喘气的都没有,人人神色揶揄仿佛忌惮着什么。
忽然传来噔噔下楼的声音,一个身着铠甲面目威武的金国将军从二楼走下,神态睥睨,身后跟着几个士兵。一见此人楼下大堂内的食客们越发寂静起来,想必先前忌惮的正是此人。魏然看了看那将军,想起金人在大宋国土上横征暴虐,眉心紧皱。珠玛却好似见了鬼似的立即埋下头,等金兵耀武扬威呼呼喝喝走过后她才抬起头来,魏然奇道:“怎么了?”
珠玛吐吐舌头,道:“这人叫干木纳,最讨厌了,以前老去我家找阿桑叔。”
魏然一惊,道:“他为何会去找阿桑叔?”
珠玛道:“我也不清楚,那时候阿桑叔刚来我家,整天干活也不说话,我阿妈也不是很喜欢他。后来他就找上我家要抓阿桑叔,起初凶巴巴的,后来还送上了礼,阿桑叔就是不理他们,还打了好几架。阿桑叔打架可厉害呢,好几次都把那个家伙打得爬不起来,嘻嘻。”
魏然沉吟了一会,道:“阿桑叔是中原人士?“
珠玛点头,道:”我阿妈说他是汉人,我阿妈不喜欢汉人,那年我阿爸被辽人抓去打仗,被汉人打死了,所以我阿妈不喜欢阿桑叔……刚开始我也不喜欢汉人,一个汉人将军来找阿桑叔,阿桑叔不愿跟他走他就害死了我阿妈,阿桑叔把他一枪刺死了。阿妈死了以后就是阿桑叔照顾我,他对我很好,而且你也是汉人,所以我想汉人也不全都是坏人。”她看了看魏然,红着脸低下头,又道:“魏哥哥,等你找到了要找的人就会回中原去吗?”
魏然并未立即回答,想了一会,抬头笑道:“不,不回去了。”
珠玛大喜,一把抓住了他的手,道:“真的吗,不回去了?留在这里吗?”
魏然有些迟疑,道:“这个……我还不知道去哪才好。”
珠玛忙道:“就来我家嘛,我和你一起……”就算再不拘小节她也还是个女儿家,这话仍是说不出口,只目光灼灼看着魏然。
魏然也被她瞧得有些心颤,脱出手来道:“嗯,那个……我们还是先歇息吧,明日好赶路。”
珠玛甜甜笑着直点头,一夜都在美梦中度过。
翌日清晨,魏然买了两匹马,将一匹给了珠玛,说是先送她一程,然后自己赶往泽州。珠玛听后一千个不乐意,硬要跟着魏然同行,魏然劝说不动无可奈何,只得让她随行。二人很快便出了千山镇,走在同往泽州的山道上。珠玛却甚少骑马,拉紧了缰绳左右摇晃着勉强跟在魏然后头,越到后头山道越陡,她几次都险些跌下马来。魏然勒马停下,向她伸出手去,道:“来,我载你吧。”
珠玛好似早等着似的,脸上立马笑出朵花来,一把握住他的手跃身而上,抱住魏然的腰,把头靠在了他背上。魏然有些被她这大胆的行为吓着了,局促了好一会才重新握紧缰绳,疾驰而去。
约莫半柱香后他们来到了一个岔路口,路口前竖着一只路标,泽州的箭头往左指,魏然便策马往左而去。又行得一阵他们猛见前方路上横卧着几具尸体,看装束正是昨日客栈中所遇的金兵,不远之处便是那金国将领干木纳的尸体,心口被利物刺穿,护心镜却完好无损。魏然看着他的尸体沉默了好一会,珠玛有些心慌,催促着快上路。
忽然自路旁的丛林中传来人声,魏然一听那说话之人的声音就怔住了。
“喂,糟老头,你说有近路可以直达泽州,不是蒙我的吧,都走了两天了猴年马月才到啊?”
“年轻人,心浮气躁,这路哪是走走就到了,才两天就受不了了?”
“说得轻巧,我可是赶时间呐,当初是你巴巴说要同我上路,你这不是存心耍我的吧?”
“我耍你做什么,年轻人要有耐力……哎,你看,那不就是路吗……”
“哪儿,哪儿呢?”
随着质问声越来越近,两个人猛一下从密丛林中钻了出来,正对上睁大了眼干瞧的珠玛,三人皆吓得惊呼一声。
“我的天,怎么突然就冒出个人,吓我一跳!”那年轻后生拍拍心口,接着就整个人钻了出来,还扯了后头的老者一把。
“哎,我就说吧,这上了大路就好了……”老者捋捋杂乱的胡子眯着眼睛道。
珠玛被吓得整个人躲到魏然后头,发现魏然呆呆地话也不说,正要问,突听他笑了起来,对面那个年轻人也笑了起来,两人随即上前,双掌一握。
“魏然!”
“凌风!”
“你小子怎么在这里?”
“你又怎么会在这里?”
凌风哈哈大笑,使劲拍着魏然的肩。魏然几乎给他拍的站不住了,珠玛忙扶住他,道:“魏哥哥,他们是谁啊?”
魏然还没答凌风就怪笑起来:“哎哟,魏哥哥……”他继续拍魏然那可怜的肩,“原来你小子还会这一手啊,不简单不简单呐。”
魏然脸涨得通红,急忙让他噤声。凌风见四周横躺的尸体道:“这是怎么回事?你杀了他们?”
珠玛忙道:“没、没有,我们没有杀人,我们来时他们就死了。”
九方行上前细看,道:“这不是泽州的金国守将干木纳吗,为人阴险毒辣,怎么会死在这里?杀了他的人可真是功德无量啊。”
魏然摇头,道:“昨日我们尚在千山镇见过他,今日就见他死在了这里。”他面色一肃,让凌风上前来看,道:“你看他的伤口。”
凌风仔细看了看,脸色也是一变,愕然道:“这是……“他没说下去,看着魏然。魏然微微点头,二人皆心中了然,嘴上却没说。
珠玛见魏然脸色难得的严肃,忙问:”怎么了?“
魏然还没来得及说话凌风就插嘴道:“没事没事,不知姑娘姓甚名谁,是如何与魏然小子勾搭到一起的啊?”
魏然赶忙一巴掌将他拍得一个趔趄,急道:“你别胡说八道,我与珠玛姑娘只是……”
九方行制止了他,笑眯眯道:“行了吧小子,这种事向来都是越描越黑,你还是省省吧。”
魏然更急,道:“不是,我与珠玛姑娘真的只是……”
珠玛忽然挽住了魏然的手大声道:“我和魏哥哥是几天前才认识的,我也不怕告诉你们,我就是喜欢他!”
凌风与九方行就笑了起来,魏然推开珠玛更是燥得慌,急忙岔开话题:“对、对了凌风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有,这位老人家是……”
凌风道:“说来你可别不信,这老头自称九方行,是善月斋的老东家——九方姨她爹。”
魏然先是一怔后是诧异,道:“难道这位就是‘圣手医侠’九方行?”
九方行两手负后得意点头,凌风撇嘴道:“圣不圣手不晓得,医侠那可绝对是虚名。”
九方行老脸挂不住,冲他使了使眼色。魏然拱手,道:“不知九方前辈因何在此,九方姨已经前往塞北找寻你去了。”
九方行一惊,道:“她一个丫头,找我做什么?哎,她往哪边去了?”
魏然笑了笑,道:“这个前辈可以放心,九方姨与原叔一同上路,应当没事。”
九方行道:“原叔?那个肖原,他怎么会和我女儿在一起?”
魏然笑道:“原叔被发配沧州,是九方姨甘愿同行的,至于为什么,我也不清楚。”
凌风已经笑了起来:“那还能有什么原因,我看,呵呵,人家是两情相悦。”
“两情相悦?”九方行一脸疑惑,“我才离开几年他们怎么就有了这么飞速的进展,我记得那时候晚儿丫头还惦念着哪个姓柳的混账……哎,也罢,肖原虽然是个温吞的木头,也总比姓柳的好。”
魏然尚不知柳风屏投金,正听得迷糊,凌风拍了拍手,道:“行了行了,咱赶时间,还是边走边说吧。”
第七十九章 失踪
日渐西沉,一行人边走边互道缘由,因为马匹不够落下了行程,距泽州尚有一半的路,他们只得找了个山洞暂时歇脚。凌风与魏然外出捡了干柴生了个火堆,四人围坐在一起取暖,冬天的夜晚寒冷逼人,珠玛缩成一团,往魏然身边直靠。魏然解下外衣给她披上,见她仍是冷得脸惨白,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凌风走过去将他的手往珠玛肩上一放,道:“相濡以沫互以依偎,最暖暖不过人心,你就不能放开些吗?这么多年白教你了。”
魏然的手挪来动去,终于稳定了下来,将珠玛揽在怀中。他见凌风较以往瘦了许多,且面有病容,便问道:“你的伤还没好么?”
凌风无所谓道:“什么伤?你说挨院主的板子么,那早好了,我又不是豆腐做的。”
魏然知道他那漫不经心胡言乱语的脾气,摇摇头也没再追问,便又问起书院的情况。凌风的的身子微微颤了一颤,眼中悲哀弥漫,神色却如常,道:“还能怎么样,就那样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许久没回去了。”
魏然轻叹一声,道:“院主遭此大难,师娘毕定忧心如焚,希望她能保重身子才好。”
凌风默默拿出干粮在火上烤,面上竟是前所未有的悲凉。忽然手上的烤饼被一把抢去,九方行正为老不尊的抓着就吃,凌风赶忙去抢可惜已无力回天,两人在洞中追打了半晌,倒是意外地驱走了严寒。
九方行在洞里跑来跑去,道:“喂,你小子也尊老爱幼些,把衣裳脱来给我。”
凌风撇嘴:“你要是个弱女子我自然二话不说,可是……”
珠玛看着他们咯咯直笑,魏然亦是哭笑不得,心中却没来由一阵平和安详。
第二天他们加紧赶路,终于在日落之时到达泽州,入城门之时却遭到了严密的盘查,好不容易进了城又见满街金兵巡逻来去,人人自危。在这紧锣密鼓的紧张氛围下他们立即找了家客栈入住,商议大计。
“今儿是初五,还有三天。”凌风面色凝重。
魏然也皱着眉心,道:“我们、能做什么?”
凌风道:“当然是……想办法见院主一面。”他笑容微苦,道:“报个平安。”
九方行道:“怎么见?你以为金营是那么好进的?”
凌风道:“不好进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