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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武昨天来说现在朝堂上乱哄哄的,长孙家快要一手遮天了,以前长孙无忌要担任实权左仆射的时候被娘娘拒绝了,现在人家真正的成了左仆射,房玄龄已经上表告老,看样子就是顶不住长孙家的压力给人家腾位置的。
长孙冲这一次后发先至,在李治没有完全发动之前就控制了局面,张谏之,来济,上官仪来不及出逃,被他生擒活捉,只有姜恪陪着李治在三原县,最后战死了。
平乱的大功啊,人家现在已经官拜兵部左侍郎,顶掉了那个傻乎乎的段虎,现在正在全面的掌管兵部大权,在老爹的位置上发号施令呢。”
云烨呵呵一笑,对云寿说:“你小武姐姐就没有查出来皇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云寿忧虑的摇头说:“小武姐姐甚至启用了已经十年没有启用的卑者,依然无法弄清楚万民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一晚,皇宫里死了很多人,都是在万民宫当值的太监和宫女,第二天太极宫摆满了香花,据说是为了消除血腥味和遮挡那些来不及修补的损毁痕迹的,同一时间,感业寺里也多了十六名女尼,其中一人赫然就是徐惠妃。
无色大师现在不过问俗世,一心礼佛,她的儿子据说现在也娶了亲,不过没有人知道他在那里,最可疑的就是徐惠妃的父亲右散骑常侍徐孝德被弃市了,他不过是一个老好人罢了,说到底就是一个女贵父荣的典范,杀之无趣,既然他都被杀了,只能说他确实有取死之道。”
云烨长叹一声对两个儿子说:“我们还是坐在城门观风景吧!”
“老爹,我们一味闭门不出,也不是个办法,现在已经有人把您比作假痴不癫的司马懿,我们哥俩成了司马昭和司马师,都说我们正在蓄积力量以图后势呢。”李容拍着桌子低声吼了一嗓子。
云烨摇头笑道:“长孙家太心急了些,造这样谣言,只会贻笑大方,爹爹在出事后,就已经将云家的力量展现在人前,不过三千劲卒而已,在大兵围城的长安,掀不起什么浪花,那天的事情其实就是给皇帝看的,云家的家底就这么多,至于爹爹躲在山里,其实是在请罪,咱家私自帮助李怀仁妻小逃脱,这也是大罪啊!”
李容和云寿对视了一眼一起问云烨:“老爹,咱家的家底不会只有三千劲卒吧?”
云烨幽幽的说:“谁知道呢,爹爹从西域回军的时候,走了一路分散了一路的兵马,现在天知道还有多少人肯听咱家的话。”
听了老爹的话之后哥俩就去看地图,李容从河西勾了一条长线划到了长安,云寿又把云家商队的行商路线标注在那张图上,发现两条线重合成了一条,李容抽抽鼻子,云寿也仰着头看天,做了一个简单的计算之后,哥俩就那张地图塞进灶火里,若无其事的帮着老爹烧火,等一会皇后和娘亲她们回来还需要热水洗漱。
云寿和李容两个人只能简单的计算一下,小武却忙得满头大汗,密闭的房间里栓满了红绳子,密密麻麻的就像是一张大网,墙上的地图上订满了钉子,每根钉子都拴着一条红线,小武在最后一根钉子上栓好了红线,将他慢慢的牵引到了岳州,这才长吁了一口气,冲着已经呼呼大睡的狄仁杰踢了一脚吼道:“快去给我弄盆凉水过来,你要热死老娘么?”
狄仁杰揉揉酸涩的眼睛,无奈的看了小武一眼,这婆娘自从生完第二个孩子之后变得更加的嚣张跋扈了,生儿子而已,用不着这么嚣张吧。
虽然心里嘀咕,看到小武满身的汗水,还是有些心疼,跑出去端了凉水进来,小武已经脱得光溜溜的,狄仁杰看这小武玲珑有致的,咽了一口口水,这婆娘给自己生了两个孩子身材还是保持的这么好。
地道里面丫鬟不能进来,所以事事只能自己动手,拧湿了毛巾,很细心的帮着小武擦拭身上的汗珠子。
“滚,你干嘛总是在我胸口上擦,没看见我脑袋上全是汗水?”
“哦!知道了。”狄仁杰从迷醉的神态里清醒过来,又开始兴致勃勃的帮伸开手臂等着人伺候的小武擦拭……
小夫妻间的游戏很容易玩出火来,刚才还是小武一个人满头大汗,过了一阵子之后就变成两个人都汗津津的,小武似乎已经瘫软了过去,狄仁杰嘿嘿一笑,就把的小武抱到凉席上,重新换一盆子清水,继续刚才的工作。
清理完之后,两个人仰面朝天裸的躺在凉席上,狄仁杰看这这张大网对小武说:“这就是师父忙活到现在干的事情?”
小武转个身趴在凉席上小声说:“原本还能更加的密集些,也能更加的复杂些,有些手段师父不愿意用。”小武指着虚虚的从墙上垂下来两根红线又说:“小黯,小佑,本来是两手非常好的棋子,师父却生生的斩断了,这些年除了亲情上的来往,不肯越雷池一步,还有洛阳的单鹰,漠北的寒辙,曲卓,明州的牛见虎,涿州的尉迟宝林,甚至还有左武卫的程咬金,程处默,牛进达,尉迟敬德,哪怕是李靖,师父也能拴上红线,
可是他就是不愿意,我无论怎么劝说都无济于事,师父似乎宁死都不愿意动用这些恐怖的力量,否则,这张网的力度将会增加五成!”
狄仁杰想了好久才说:“这样就很好,重情重义才是我的好师父,我们夫妻才会全心全意的帮师父,却不用担心后路,这样很好,好男儿有所为,有所不为,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就好。不过,小武啊,你能告诉我这张大网旁边的那张小网算是怎么回事?”
小武用胳膊将自己美好的上身撑起来嗤嗤的笑着说:“那就是白玉京啊,师父不喜欢白玉京,可是我对白玉京简直就是痴迷,天上白玉京,五楼十二城,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多美啊,宾媚人,狐媚子,想起这个名字我就浑身发烫……”
小武说完了就娇笑着翻身跨坐在狄仁杰的腰胯上,黑色的长发如蛇一般在空中舞动……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曰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明明如月,何时可掇?忧从中来,不可断绝。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阔谈宴,心念旧恩。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山不厌高,海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李泰极其无聊的当着皇后的面朝着云烨唱这首《短歌行》而且还不厌其烦的连唱了三遍,唱完了之后就对云烨说:“我的差事干完了,现在我要吃的,我已经半年没有好好地吃过东西了。”又指指正在盖茅屋的工匠接着说:“我刚才唱的歌你就当是唱歌,我是敷衍任务,你也就当是我发疯就好,咱俩做邻居吧,我想静下心好好地研究一下飞机都不行。”
长孙苦笑一声,摸着李泰的脑袋说:“也好,你陪着娘住在山里也不错,最好能住到天荒地老,你小弟的雄心刚刚熄灭,你大哥又有了周公吐脯天下归心的心思,出去了还是混乱一片,不如在这里图个清静。”
李泰笑道:“对啊,对啊,所以孩儿把研究室搬过来了,我和烨子两个人好好地研究一下飞机,小苗也在啊,她是最好的乘客,这一次我们一定要让飞机飞起来。”
第六十四节促织
李泰对李治彻底的失望了,年幼时候那样一个天真善良的孩子,怎么就在短短五年之内变成了那个样子,为了那张椅子谁都想杀,而且还付诸了行动。
一颗心被割裂的到处都是伤口,到了最后才发现只有自己喜欢的物理学能让他的饱经伤害的心可以得到一丝丝的安慰。
茅屋还没有建好,所以他就和云烨挤在一间屋子里睡觉,耳听着外面的虫鸣,还有两外一张呼呼大睡的云烨,怒火猛地从脚底板升起,赤着脚从跳起来,揪着睡眼惺忪的云烨就问:“为什么?”
云烨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道:“还能为什么,越是好人就越是容易受到伤害,杀才一个个都活的没心没肺的,当然感受不到这些痛苦,不过,咱哥俩是好人,就没必要把自己往死里逼,他们可以活的自在,我们也成。”
“我知道这个道理,可就是睡不着啊!”
“睡不着你找我干什么,希帕蒂亚就在隔壁,要不然我把小苗喊回来,你去找希帕蒂亚?”
“没意思!”
“这话就说的有点狼心狗肺了。”
“不是那个意思,而是现在没心情!”
云烨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外面的虫鸣,忽然有了主意,披衣而起,套上鞋子提着一个灯笼还有一个带盖子的陶琬就出了房门,李泰也好奇的跟了上来。
云烨在自己手上提得灯笼上面开了一个小口,立刻就有一束比较强的光线射了出来,从外墙上取下小苗捉蝴蝶的小网,蹑手蹑脚的靠近旁边的乱石堆。
虫鸣慢慢停止了,云烨把一根草杆,插在刚才有虫叫的地方,李泰立刻就明白云烨想干什么,也竖起耳朵听,一面往重点位置标示,等到云烨觉得差不多了这才让李泰提着灯笼,自己一手拿网子,一手掀开了石头,果然,一只绿油油的蛐蛐就在下面,趁着虫子被灯光照的僵硬的时候云烨猛地用扑网罩住虫子,得意的朝李泰笑了一下,就把那只蛐蛐装进了一个小竹管里。
李泰觉得很有趣,把灯笼椒给了云烨自己也趴在地上慢慢的抓虫子,每抓到一只,两人都非常的开心,不由得笑出声来。”
“娘娘,青雀和云侯睡不着在抓虫子玩。”梅姑小声的对躺在纱帐里的长孙说。
“一个是帝国的第一亲王,一个是帝国威震四夷的大将军,在这样危机重重的时刻,两个人没有去管理自己的封地,也没有去召集自己的大军,却在这里捉虫,梅姑啊,你就没有从中品出一点悲怆的意味来么?
他们不是不能加入到外面的洪流里去,而是不愿意,青雀有十三州的封地,云烨有无数的故旧亲朋,两人只需一声令下,就能在朝中形成一股新的庞大的势力,可是啊,这两个孩子却在抓虫子,和他们在一起,我终于能睡一个好觉了,不用担心猛然间听到刀剑争鸣的声音……”
长孙慢慢说着话,果然进入了梦乡,梅姑点着了一炉安神的檀香,掖好长孙的帐子,也躺在自己的小睡着了。
天亮的时候,两人终于心满意足的回来了,身上挂满了竹管,完全是一副大将军得胜归来的样子,来不及好好地吃完饭,一人吞了两大碗稀粥,嘴里叼着包子就摆开了战场。
云烨耳朵后面别着一根从旺财脖子上揪下来鬃毛,一条腿踩在凳子上蔑视的看了李泰一眼,就从旁边拿出一个竹管,从里面把一只肥头大耳的蛐蛐倒进了一个平底的瓷盆。
“铁甲大将军,敢问来者何人!”
“铁甲大将军?一看就是酒囊饭袋,且看我的红袍小将出马,定将此贼斩于马下。”李泰扯掉身上的外袍,就穿着一身里衣也放出来一只蛐蛐。
没想到这两个家伙认生,在瓷盆子里不打架,不管云烨怎么用马鬃毛撩拨,大将军就是不上战场,李泰也拿着一根鬃毛催促红袍小将,谁知道那家伙也不上套。”
“促织啊!不是这么玩的,瓷盆子不好,你这个还是上了釉的彩盆,这可不好,大将军的腿在上面打滑,这盆子还反光,你们该换些瓦盆上来,瓦盆也该在地下埋半年,去掉火气,我看窗台上放的那个装水的瓦盆就不错。”
这话一听就是行家,行家的话焉能不听,长孙非常有经验的掀开李泰的罐子,只掀开一条缝眯着眼睛往里看,看了一眼才说:“关中的促织比不上山东的,那里才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