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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缃穸仓恢コ欠フ螅懊媪匠∫丫鞘淞耍识敫裁鹬找膊辉兑印!敝齑葻R这也算是给参谋们定了提纲,要想发动大战役,必须有这三个方面战场的准备,否则别想通过。
永王虽不明,却觉知其中利害,更是兴致盎然,又问起了各处山水路径,如何列阵之类等专业问题。朱慈烺索性找了个参谋过来为他讲解军中编制,如何扎营、如何渡河,临战又如何布阵。
坤兴和定王虽也在一旁听着,却有些神游物外,只有永王时不时还插嘴问两句。
朱慈烺终于得此方便去批阅文件,听取各部汇报,很快就将皇帝和三个弟妹抛诸脑后。直到崇祯帝起驾回宫,子女们都得送到宫殿阶下,这才又把朱慈烺拖了出来。
皇帝一走,坤兴和定王如蒙大赦,也急着告辞。永王却是很想再待一会儿,探索军阵的奥秘。
“你留下就是了,多听,少说,不懂的记在脑子里,等参谋们下了班私下去问。”朱慈烺道。
永王一阵窃喜,却苦着脸道:“可是皇兄,下午还要练字。”
“我会跟先生们说,以后你练字的功课减少一半,但是必须跟参谋们一起出早操。”朱慈烺道。
永王大为兴奋,连忙道:“多谢皇兄!”
天家皇子的教育绝不是满清说的如同养猪。当初崇祯帝非但选了方以智为首的才子进士们作为定、永二王的老师,还亲自给他们布置了功课。一个十岁出头的少年,每天练字三百个,差不多要耗去两个时辰,如果没有兴趣,绝对是一种煎熬。
朱慈烺却坚信兴趣是最好的老师,既然永王对军事感兴趣,开个绿灯自然没有问题。何况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皇室在军中要保持持久的影响力,必然不能脱离军队。
因为秉持着前世的灵魂,朱慈烺看坤兴都有看女儿的感觉,此刻决定接手永王慈炤的教育,又像是多了个儿子。这种感觉让朱慈烺有些别扭,但所谓“长兄如父”,在这个时代将弟妹视作子女也是长兄应该尽到的义务。
崇祯帝得知慈烺要亲自教弟弟兵法,欣慰之中又带着隐忧。他知道以永王慈炤十三岁的年纪,不可能有谋篡之心。何况田妃已经去世了,就留下这么一个儿子,无外援、无内应,不可能对皇太子的地位形成威胁。
但万一慈烺……没有子嗣,那这知兵的永王就会对嫡二子定王产生威胁。
崇祯虽然对田妃宠爱有加,却不至于移情到慈炤身上,更不会由此影响国策。他既想永王慈炤能够得到国储的信任和重用,成为一个有作为的藩王,又不愿天家和国家的稳定受到影响。
——这简直就是难解之题!为何慈烺有这般天资,却又常常做出这些考虑不周的决策!
崇祯坐在龙床上不由长吁短叹。
周后问明了原委,当然更不愿意田妃的儿子对自己的儿子产生威胁。她只脑中一转,笑道:“这有何难办的?让春哥儿早日完婚,等有了皇孙,自然什么事都没了。”作为母亲,周后可是一刻都不曾忘记过朱慈烺想早日完婚的愿望。
崇祯一想也是:如果有了皇孙,那么慈烺就算天不假年,皇帝之位也是传给皇太孙的。
不过……
“兆头不好。”崇祯简单道。
周后一愣,也有些迟疑。
当年太祖高皇帝也是将皇位传给了皇太孙建文帝,但结果却被叔父抢了天下,所谓奉天靖难之役。
原本就是为了解决永王的问题,可别到最后又弄出第二次靖难来。
“索性不要让永王学兵法。”周后使出了杀手锏:“春哥儿不是在弄法政学堂么?学学律法呀、民政呀,日后一样可以在藩国帮衬春哥儿,何苦从军?就是春哥儿,妾都不愿他在行伍中沾染,看着心疼。”
崇祯皱着眉头想了想,索性将问题一推,道:“你去与春哥儿说。”
周皇后在这个问题上丝毫不肯耽搁,翌日一早等朱慈烺来参省时,就拉住了儿子说话,几乎已经点明了不许让永王接触兵权。
朱慈烺很快就意识到这是父母对自己地位的维护,却有些哭笑不得。
现如今还有哪里比军营更能洗脑的?就连学堂都只是填鸭似地灌输道德标准,只有军营之中才是由里而外、由点到面,无间断、无死角地将忠君思想浸染到每个人心中每一寸!别说永王只有十三岁,就算他三十岁,进了军营也会改变原来的世界观,死心塌地地跟着朱慈烺走。
——也难怪母后会有所忧虑,她老人家又没听说过传销。
朱慈烺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索性跳过这个问题。
“儿臣正当壮年,大人们何须多虑呢?”朱慈烺对这个问题更为疑惑:难道朱室有什么不为他所知的遗传病?
他脑中迅速过了一下列祖列宗的寿数:太祖高皇帝享年七十一,成祖卒年六十五,都算是长寿的了。不过从仁宗到武宗一共七位皇帝,没有一个活过五十岁的。除了仁宗活到四十七,宪宗活到四十一,其他五位皇帝连四十都不到就早逝了。
从这上面看,似乎长寿基因退化很严重啊!
朱慈烺第一次对自己的寿命有了些许担忧,在他的计划里,起码得活到五十开外才能完成振兴大明这个大项目。
不过世宗嘉靖帝吃了那么多富含重金属的丹药,仍旧活到了花甲之年。神宗拖着一身肥肉,也熬到了五十八。至于穆宗只活到三十六,那是因为常年抑郁憋死的。光宗和熹宗则是死于非命,未尽天年。
这样看上去,朱家在基因上应该没什么问题。
朱慈烺道:“儿臣如今身体康健,虽偶尔有小疾,也实在是军国事重,年弱不堪承负。等年纪再上去一些,勤加锻炼,调整作息,早睡早起,自然无病无灾。”
“当然如此。”周后嘴里这么说,心头却仍旧有一丝阴霾。
第436章 期以忠义酬明君(10)
朱慈炤并不知道自己的一时兴起引发了如此一股暗流,不过他很高兴地每日早上跟参谋们一起出操。
参谋的作训量不大,只有十里长跑,然后就可以列队吃早饭了。因为朱慈炤年纪还小,只需要跑五分之一就算合格,即便如此,也已经触到了他的体能极限。
朱慈烺跟母亲谈过话之后,也开始有意增加了自己的运动量,给自己在三顿正餐之间加入了两次茶点,而且晚上睡觉的时间也提到了十点,起床时间改在五点,算是增加了一个小时的睡眠时间。
也亏得这段时间北直打得顺风顺水却没有大的进展,不会在半夜三更送来塘报。南边也是按部就班,除了袁继咸的家属来找过几回兵部,别无要事。西边的张献忠仍在重庆苟延残喘,刘宗敏在成都开始屯田、训练兵士,颇有收复重庆作为礼物的意思。
整个天下都如此喧嚣的时候,济南反倒成了飓风风眼,风平浪静,正好给朱慈烺改变作息提供了外在条件。
随着皇太子的作息改变,东宫侍从室上上下下都如过节一样欢乐。再也不用担心有人半夜三更将他们从被窝里唤醒,再也不用胆战心惊想着今天多睡了半个时辰是否会被人发现。他们终于享受到了朝八晚八、不用加班的幸福生活。
所有在东宫侍从室的工作人员,脸上都绽放出了美丽的笑颜。
东宫侍从室是连接皇太子和内阁宰辅、六部九卿的桥梁。
既然他们可以八点下班,那么其他部门只要没有急件赶在第二天一早用,也都能够早点回宿处休息。这无疑扩大了皇太子的作息调整影响,没几日就让人觉得普天同庆。
就连一年中十分重要的冬至节,都被比了下去。
……
“真不能理解那些人,早回去有什么好玩的么?冬至节都放了半天假了,还不知道将工作补回来。”姚桃身穿四品文官常服,坐在陆素瑶对面,轻轻捻起一个果子,放在嘴里一咬,被微微的酸味激得眼睛一眨。
“殿下说了,只是一味工作也不好,总得找时间让他们把俸禄花出去呀。”陆素瑶道:“照殿下的意思,等光复了北京,天下安靖一些,就将工作时间再减去一个时辰。”
“那就是十个小时?每旬逢戊还要休沐一天……就不用做事了么!”姚桃眉头紧皱,也不知道是被酸的,还是存了极大的忧虑:“天下事这么多,户部明年本就要增设六个清吏司,这再减去工作时间,差事怎么办得完?这人手都白加了!”
“加班呗。”陆素瑶是全年无休,随传随到,工作时间对她来说根本没有意义。
“加班费又是多出的。”姚桃是真正知道东宫出入账的人,对别人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深为不忿。
陆素瑶笑道:“还用在乎这点小钱?这回皇太子殿下看了经世大学红盒传报,一挥手就批了十万两,分六个月拨付。”
“每月一万六千两!”姚桃惊道:“这让户部上哪里去找这笔银子!”
“你还不知道?”陆素瑶有些意外。
姚桃站起身道:“可能是司礼监还没送过来,也可能是送过来了我还没顾上看。妹妹你慢坐,我先去忙了。”
陆素瑶起身送了送,旋又坐下,望着姚桃的背影满足地抿了一口清茶。
这里是宫中转为女官安排的庑屋,用以饭后喝茶休息。像陆素瑶与姚桃这样地位甚高,几乎等若外廷阁辅、尚书,但在宫内也没有单独固定的休息室,只是隔出了一个小间供她们共用。
说起来,这两个都是大忙人,一般吃饭都在自己公事房里,哪有空闲喝茶?今朝也真是节日之后的闲散风气尚未除尽,这才意外碰上了。不过从姚桃匆匆离去的身姿来看,节日已经彻底结束了。
陆素瑶起身出门,路过隔壁中层女官的休息室门口,看到一张张疲惫中带着笑颜的脸,犹在聊天说笑。不知出于什么心理,这位传说中有可能会被皇太子点为“嫔”的女官,站直了身子,清晰利落地清了清喉咙。
诚如一鸟入林百鸟压声,世界一下子静谧下来。
还在休息的女官们怀着忐忑的心情,三三两两从门边溜出来,无声地朝陆素瑶福身行礼,快步回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去了。
陆素瑶最后检查了一下休息室,方才返回自己的公事房,开始工作。
检查工作任务;根据重要、紧急四象图分配工作顺序;合并、检查工作内容,制定工作流程;根据流程和需要确定工作时间表;将这份精确到小时的时间表交给皇太子殿下审批、修改;分配到侍从室的每个人头上,最后按时提交进度报告。
这就是陆素瑶一整套的工作流程,说起来并不复杂,但并非每个人都能处理好突发事件对既定计划的冲击。陆素瑶有时候觉得自己就是个拆拆补补的老妈子,既要满足各方面的需要,又不能让工作计划彻底崩坏。
地方官都向往进入中枢,走进权力核心,免去考成法这柄悬在头顶的利剑。京官却都盼望着能够外派地方,不用再看着分配下来的任务头痛。好歹地方上的考成法是自己上报的,但中枢分配下来的任务却是强压的。一旦不能按期完成,非但要扣考成分,每天还有人跟在后面催着。
因为现在各部门环环相扣,若是一个部司拖延时间,后面的部司无法接手,自然要催讨。前面完成的部司看不到结果,无法结项结算,自然也要催问。上面的监管部司要协调跟进写阶段报告,肯定不会放松。如此一来,一件事有三个方向来催,哪个部司能承担得起?
“姑姑,陆姑姑。”一个轻微的声音传入陆素瑶耳中,将陆素瑶从专注的工作状态拉了出来。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