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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时的凉皮鞋和衬衫,北京的秋风吹得我瑟瑟发抖,我的身体一直在哆嗦。
在夜里,我会一不小心就回忆起与何琴琴在一起做爱的情景。她是一个温柔的姑娘,与她分手我非常懊悔。
第3节:活着实在是一种受罪
98年12月上旬北京下了一场大雪,一夜之间京城白茫茫一片,而我差点被冻死。也可能是为了惩罚自己,也可能仅仅只是因为懒得去买衣物,我差点被冻死。那种被冻的滋味我有些记不太清晰了。
12月中旬,我穿着一件黄不啦叽的军大衣,脚穿那双广州热浪里的凉皮鞋,我去了一次北大。
在北大,我看到了许多长得极为难看的女生,还有成堆的破自行车,校园里的树都落光了叶子。我参加的是未名湖上一次诗歌朗诵会,以寒冷的雪为主题。
那次北大之行,我觉得很无聊。唯一的收获是我当场作了一首诗,然后认识了陈曼。
诗可以照此存录:
雪不是处女的血
有1000个男人从上面踏过
这是未名湖上的雪
不是处女的伤痛
处女正在嬉戏正在滑雪
她纯情的朗诵
打动了一个穿军大衣的男人
从上面到下面
从摔倒到站起
生活混乱爱情全无
饱含处女的汁液
在男人中间
她放声大哭
9
出了北大南门,我沮丧得要命。我发誓这一辈子再也不参加这类诗歌朗诵会了。
站在北大南门那条十分拥挤的马路边,我突然觉得人生没有什么意义,活着实在是一种受罪。生活在这个世界28年了,我发现我什么也没得到。如果还是这样下去,我实在有些不耐烦了。
陈曼的出现绝非偶然,这是命运的安排。
因为对知识的厌恶,在北大这样著名的学府门口,我的情绪真他妈的坏透了。
我的情绪不好的时候,就想着去泡一个姑娘。在北大这样知识的圣殿,又有哪个姑娘愿意让我泡呢?
陈曼愿意。
一辆桑塔纳在校门口停住,陈曼下了车。她上身穿一件火红的短小皮夹克,特酷的那种,前面的拉链没有拉上,两只浑圆挺拔的乳房显得极为性感。我敢说她是北大最性感的姑娘。
最让我喜欢的是她下身穿着一条牛仔裤。牛仔裤洗得发白,裤脚破烂不堪、毛绒绒的。那是一条脏兮兮的牛仔裤。
但我喜欢的正是这种有点脏的姑娘。
10
桑塔纳掉了个头开走了。我看到开车的是个面孔白净,系着领带,有着小资情调的男人。
陈曼向我这边走过来。
我内心里那种叫做青春欲望的东西猛地冲上来,仿佛在对我叫喊:〃赶快拦住她,你这头蠢猪,否则你只配去死!〃
而我还有些胆怯,身体不由得颤抖起来。
但陈曼被一个卖玫瑰花的小男孩拦住了。
〃姐姐,买一枝玫瑰花吧!〃
〃我不要,走开走开。〃
〃五块钱一枝,买一枝吧!〃
〃不要。〃
〃买一枝送给你男朋友,买嘛。〃
〃不要啦。〃
〃你这样漂亮还不买,那谁买呀?〃
〃什么……你说什么?〃
我走上去,什么也没说从上衣里掏出十块钱交给男孩。我拿了一枝沾满了水珠的玫瑰。
〃小姐送给你。〃我坚定地说。
〃为什么?〃陈曼用双眼直视着我。我看到她眼睛里那种大胆、热辣和渴望。
〃因为你这样漂亮,我不送谁送。〃
我靠近她,我闻到她身上有一股成熟女人才有的让我内心刹时潮湿的气息。
〃你是北大老师?〃我故意这样问。
〃啊,不!我是学生。〃她把玫瑰放到唇边用劲吸气,〃是很香。谢谢你。〃
〃我从小就喜欢玫瑰,现在更加喜欢了。〃我开始胡言乱语,〃尤其在冬天,我一看到玫瑰就很感动。〃
她突然大声笑起来,露出一口性感的洁白如瓷的牙齿。
11
那天陈曼把我带到她的宿舍。她住北大27楼一楼右边一间靠近厕所的屋子。那是北大博士生宿舍,两人一间。楼道里光线昏暗,挂满了女生的内衣短裤,散发出一股说不清的怪味。
但陈曼的床上有一股香气。我们就是在那股香气里开始乱搞的。那过程缓慢而热烈,我们俩人都体验到了一种奇特的幸福。
后来,陈曼告诉我,人生中有些美好的东西也只有通过恋爱才能获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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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陈曼说的话。
我一般不相信和我上过床的女孩说的话,但陈曼的话我信。因为我认为那是她的真实感受,我没有理由不相信。
是的!人生中有些美好的东西也只有通过恋爱才能获得。
你如果想通过其它方式去获得高潮、解脱、在空中飞、向狭谷坠落、没有痛苦和烦恼的感受,那似乎不可能。
或许你梦想通过吸大麻的方式去获得上述美好的感受。我可以告诉你,吸大麻也是白费劲,那是一种很虚假的快乐。
13
陈曼已婚,和我同龄,正是花样年华28岁。这个年龄最适合搞婚外情。因为这个年龄精力充沛,特别喜欢幻想。
爱幻想的并不是那些涉世未深的小女孩,而是陈曼这种已婚少妇。
陈曼和我认识前三个月才结婚。老公在联想集团工作,她自称夫妻情感尚好,性生活每周两次,暂时还没有离婚的打算。
陈曼的老公也是毕业于北大的博士。据她说,老公很疼爱她。但他属于那种高科技型的男人,用陈曼的话说就是——〃人文素养差了些。〃
所以我理解陈曼为什么愿意与我上床,可能是基于我的〃人文素养。〃
陈曼在北大光华管理学院攻读博士学位,她的研究方向是时髦的股份制。我对此一窍不通。后来我发现,我除了对陈曼漂亮的外表感兴趣之外,还对她的〃股份制〃颇为好奇。
第4节:认为那些人全是狗屎
我莫名其妙地认为,一个研究股份制的女人是性感的。
事实证明,我的判断非常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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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京有半年时间,我住在朝阳区东风乡大山庄,那里就是所谓的〃北京东村〃——一群极端先锋而又极端贫穷的艺术家在那里住过。他们的大名是马六明、张洹、王世华、诅咒、段英梅、张炀、徐三、朱冥……除了画画,做行为艺术,搞摇滚乐,他们别的什么都不干。
从本质上说,我是与一群社会边缘人生活在同一个村子。他们不仅吃了上顿没下顿,关键是他们就像一群精神上的帝王,而且不把那些有钱人放在眼里,认为那些人全是狗屎。他们看什么都看不惯。不过,我倒认为他们不是狗屎,而是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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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东风乡大山庄我大部分时间都在蒙头大睡。我至今还不明白为什么我有那么多瞌睡,好像我就是刚从子宫里溜出来的婴儿。
对北京火热的现代生活,我一点也不关心。其实我也老大不小了,但就是对火热的现代生活漠不关心,仿如一个白痴。
——我知道这样确实不对,白痴是让人十分厌恶的。如果心甘情愿去做一个白痴,其结局肯定非常悲惨。我是说此人到头来,不仅心中没有爱情,口袋里没有钱币,脑袋里没有理想……成了一个两手空空,什么也没有的人,这就是我这样的白痴。
16
如果不是有一天北京要修四环路,我可能还在大山庄呼呼大睡。
有一天上午我正在北京的暖阳里睡得正香,双手紧握着我那根被尿液憋得坚挺的尘根——我睡眠越香就把它握得越紧,这是多年漂泊生活养成的习惯,一辆轰轰隆隆的推土机吼叫着,把我那间破烂的出租屋铲了起来。
——我这才被火热的生活吵醒。
否则我可能还要一直沉睡下去。
对睡眠的热爱使我保持了许多美德。比如有些家伙一见面就爱讨论艺术,批判现实,大骂王朔和余秋雨。而我却一言不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其实我心里在嘀咕,艺术能够讨论吗?现实还须批判吗?骂他们等于骂自己。
多此一举。
对睡眠的热爱还使我变得白白胖胖。因为我没有照镜子的习惯,我并不知道我的体形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直到有一天武汉诗人肖班来北京出差,老丘提议兄弟们应该好好聚一聚,一见面,他们大呼——〃胡春你胖得不行啦!〃我才知道我胖了。
肖班握着我的手说:〃就像握着刚从蒸笼里端出来的两只又白又胖的猪蹄子。〃
从餐馆里走出来,老丘对肖班小声说:〃他走路像一只鸭子左右摇摆,重心不稳,肉长得太快了。胡春是不是有什么病?〃
17
我就是胡春。
我就是那个虚胖的人。
但我不知我到底有什么病。
四月的一个春暖花开的下半夜,我睡不着,忍不住给老丘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只响了一声,他就接了电话。我还以为他在做梦,但他气喘吁吁地说,我正在写作,为什么要打扰我?
我慌忙把电话挂了。
我知道这小子正在干嘛,我猜他是在和他的新婚妻子做爱。他妻子长得像花一样美,是部队文工团的舞蹈演员。
一想起他和舞蹈演员正在高潮的当口被我打断,我就幸灾乐祸般地兴奋不己。
接着,我给武汉的肖班打电话,告诉他此时此刻老丘正在极乐世界销魂。
你猜,肖班正在武汉的下半夜干什么?告诉你保准吓你一跳,他正在给他的宠物狗——肖翠花洗澡。
想一想,一个堂堂正正的新华社记者、青年诗人肖班先生,居然在下半夜给宠物狗洗澡,想一想,我就哈哈大笑。
笑过之后,我才猛然记起,我给他们打电话是想问我到底有什么病。
我为什么虚胖得那么厉害?
18
记得好几个月后,我去老丘所在的报社玩。在报社楼下,我忍不住问老丘:〃我为什么虚胖得那么厉害?〃
可能是我当时的神态特别认真,老丘看了我半天,才小心翼翼、吞吞吐吐地说:〃你这是憋得发胖,不是真胖。你肯定是个性压抑得够呛的人。〃
我被老丘的回答弄得目瞪口呆。不过,我认为他的话有道理。
19
受老丘的指点,我决定把自己从〃性压抑得够呛〃的境地里解放出来。否则,我会越来越胖,胖得像一只不知性爱为何物的猪一样,那才叫悲惨。
但要消灭〃性压抑〃这一人生难题并非容易,可为了使自己不至于像猪那样笨头呆脑,再大的困难也得克服。
顺便说一句,那时我还不认识北大博士生陈曼,这是在和她恋爱之前的事。
20
下面要写的就是那时的事。
现在有了固定的女友,再去回忆过去的事,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其实青春年少真好,尤其是在没有女友的情况下,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那种冒险,那种勇气,现在已经一去不复返,再也找不到了。
我们去的第一家夜总会——叫做〃北京天堂夜总会〃。首先我很喜欢这个名字,把这种地方称做天堂,简直绝妙至极,浪漫中有一股深深的喻意。
这里的〃我们〃是指六个人。
除了我,还有李宝国、贺迷、牛昆、徐建设和木瓜。
为了表示对这几位朋友的尊重,我还是简单介绍一下他们。李宝国是一家韩国化妆品公司的中国市场总经理,他是我的诗人朋友牛昆带来的,牛昆在这家韩国化妆品公司任策划部经理。贺迷是北京一所名牌大学的学生,不知在什么场所认识的。徐建设是饭店保安。木瓜是东风乡大山庄一家理发店的老板,我在他那里理过一次发,因为聊得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