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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亮一怔,却道:“诚如先生所言,此人一辈子可以用一个‘败’字来概括了,这般屡败之人,先生如何称之为明主呢?”
司马徽抚须而笑,道:“玉不成器,非玉之过,乃是未遇善琢之人。我知贤侄有力挽天倾之志,区区谋士绝非你所能屈就,亲手雕琢一块绝世宝玉,名垂青史才是你想要的,若是如此,那这天下间,就只有这一个人于你而言可称之为明主了。”
司马徽拐了那么一大圈,连方绍都听出来他说的那个人就是刘备了,诸葛亮又如何听不出来。
他摇着扇子扇了片刻,道:“学生的这点心思,都让先生猜透了,该出山力挽天倾的是先生才是。”
司马徽嘿嘿笑道:“我这一把老骨头,不适合到外边奔波了,还是在庄上吃吃小酒,养养花鱼快活。”
诸葛亮作不满状,道:“先生想着悠哉快活,怎的就想把学生往火坑里推呢。”
司马徽哈哈大笑,却道:“命运决于性情,贤侄你生来就不是过舒服日子的人,这一点你自己应该最清楚不过。”
诸葛亮笑而不语。司马徽也不多言,起身道:“时候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诸葛亮忙也起身,挽留道:“先生怎么才来就走了,学生还有不少难事想向先生请教。”
“世无难事,全在于心。”司马徽意味深长的回答,“我已向那人推荐了你,贤侄就好好考虑一下吧。”
“一定一定。”诸葛亮拱手送别了司马徽。
偷听结束,方绍还在假装择菜,诸葛亮吃了一粒青枚,道:“人都走了,偷听完了就进来收拾一下吧。”
方绍一愣,不好意思的走了进来,无奈的收拾起一桌的果核,随口道:“先生,水镜先生说的那个刘备,还算是个明主吧,你不如出山助他得了。”
方绍当然希望历史的发展按计划进行,他可不愿意窝在这草堂里当一辈子厨子,征战沙场太危险,朝堂庙算又费脑子,好容易来一趟古代,方绍可不想活得那么累,锦衣玉食,左拥右抱他就满足了。
诸葛亮听他这么说,表情却显的有点惊讶,问道:“你怎知司马先生说的那人是刘备呢?”
方绍道:“刘备原是卖草鞋的,后来黄巾之乱时从中得利,徐州牧陶谦临死前以一州相托,可惜后来被吕布给夺了,走投无路只好投了曹操,曹操这人大家都知道,疑心重的很呢,刘备素有大志,呆在他麾下当然不安了,后来就跑了。再后来袁曹相争,刘备又投向了袁绍,袁绍这厮就不用说了,沮授那样的高才都关起来不用,又何况是刘备,所以后来嘛,他就离开了袁绍,辗转来到了荆州。”
方绍熟读三国,刘备的这点经历他当然是如数家珍,但诸葛亮听着却是十分之惊讶,羽毛扇了也忘了挥,惊道:“你一个厨子竟对刘备过往了如指掌,方绍,你可真是给了先生我很多意外呀。”
第一卷 高卧隆中人不知 第二章 诸葛一门
在那样信息不发达的年代,天下之事基本靠口口相传,天下大事,往往只有人脉资源丰富的大族和官吏们才能知道,在诸葛亮眼中,方绍只不过是一外地的厨子而已,却能对刘备这般了解,这叫他如何能不感到意外。
方绍怔了一下,脑子转了一转,讪讪笑道:“先生精通天下之事,我好歹是你的厨子,当然要跟别家的有所不同了,所以这几日我没事就在外闲打听,听到不少人都在谈论那刘备。”
诸葛亮似乎信了,道:“那外人又是如何谈论此人的。”
方绍想了一想,道:“他们都说,这个刘备性情仁厚,待人以诚,且有些草莽英雄之气。先生,我看他将来能成大气,不如你就投了他吧。”
诸葛亮并不理会方绍的鼓动,羽扇在他额上轻轻一拍,笑着训道:“一个厨子不好好学菜谱,倒学起人家世家大族品头论足了,快去准备今晚的饭食,做得不好,我扣你工钱。”
“唉——”方绍没意思的叹了一声,很是没劲的走出草堂,继续与他的蔬菜瓜果打交道。
伺候过诸葛亮这后,方寒又拎着食盒,顶着大中午的太阳去了一里外的田里。
穿过一片树林,踏过几片石尖越过一条小河,转过一座小小绿丘,眼前豁然开朗。
翘首以望,只见白云底下是片片金黄,横纵之间,是一块块水田。此时已当正午,农夫们或是回了家,或是坐在树阴底下吃饭纳凉,但在视野的十几丈外,却有一少年仍在挥舞着锄头劳作。
方绍脱了鞋子,赤着脚沿着泥巴小径走近前去,向那少年挥手道:“三公子,休息一会吧,我给你送饭来了。”
当初诸葛亮几兄妹跟随叔父诸葛玄来到荆州,本是衣食无忧,但后来诸葛玄病逝,诸葛亮一家人失去了依靠,便于隆中耕种,自食其力。
后来长兄诸葛谨去往东吴任职,诸葛亮这人志高才大,又懒得管农活,故这十几亩的水田,全都落在了三弟诸葛均的肩上。也亏得诸葛均勤快,农活干得利落,这十几亩水田年年丰收,倒也支撑的起这个家。
田中的诸葛均见方绍来了,终于可以喘了口水,扛着锄头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过来。
“三公子,今天有我新烧的一道鱼香肉丝,味道很是不错,你快尝尝吧。”方绍说着打开了食盒,摆放好了碗筷。
诸葛均可没诸葛亮那份闲情雅致,干了一上午的活,早就饿得肚子咕咕叫,哪顾得细细品味,端起碗来就大吃起来,不多时便风卷残云似的将饭菜扫得干干净净。
“嗯,不错,我饱了。你回去吧,我接着干活了。”诸葛均话不多,对方绍精心烧制的菜就这几句评价,搁下碗筷就扛着锄头又往田里走去。
方绍看着这个朴实的少年,他一身的农夫气息,俨然天生就是一个庄稼汉,再看他种田时的那副细心样,竟有点沉迷其中一样。看来他的志向和性情跟诸葛亮是大相径庭,也难怪史书上对他仅仅是寥寥几笔而已。
方绍感叹了一番,收拾好东西就往回走,刚刚洗干净脚板迈上大道,便听到柳荫道那头,有人喊他的名字。
那是一个女子的声音,细腻而清灵,像是九月田间低唱的秋蝉,又像是黄昏时节,梢头枝间哼鸣的百灵。
方绍手搭凉篷寻声望去,却见林荫道上,一人一驴缓缓而来,驴儿脖间的铃铛响个不停,佳人水一般的长发翩翩而动,如同在和着那铃音起舞似的。
黄衫绿袖包裹的,是一袭窈窕的身姿,那柳叶弯眉之下,如碧水之中一点墨般的大眼睛眨啊眨的,弥散着青春的活力,而那白晳如玉的肌肤,在艳阳照耀之下,更显纯白,衬着四周乡野景致,那佳人就像是画中出来的人一样,叫人瞧着瞧着不觉就有点失神。
“谁呀,是在喊我么?”方绍四下看了看,只有他一个人光着脚站在道儿上,那佳人不是喊他又是在喊谁。
待她近时,方绍眯起眼仔细的再看那张笑脸,似乎在哪里曾经见过,猛然间想了起来,忙是躬身做了一揖,道:“方绍见过小姐。”
原来,那少女不是别人,正是诸葛玄的小女儿诸葛蓉,前次她曾经来隆中草堂探望过诸葛亮两兄弟,那时方绍才刚来不久,匆匆见过后,隔了这么久差点认不出来。
诸葛蓉笑着问道:“方绍,我的两位哥哥可在家么?”
方绍指着田间道:“三公子正在田间做活,先生嘛,这会应该在草堂高卧呢。”
“均哥哥!”诸葛蓉跳下了驴,站在道边向着田间挥手大喊。
田间耕作的诸葛均闻声抬头,瞧见是她来了,也十分的高兴,挥手喊道:“小妹,二哥在家里,你去吧。”
“亮哥哥也真是的,怎地自己就知道睡觉,却把农活都让均哥哥做了。”诸葛蓉也替老实的诸葛均打抱不平。
方绍忙说:“我可没说先生一定在睡觉,也许他在读书也说不定,总之小姐可别说是我说的,要不然先生又会扣我工钱了。”
诸葛氏也算是落寞的一族,几个年轻一辈都是平易近人之辈,方绍与诸葛亮名虽主仆,但实则亦仆亦友,何况方绍来自遥远的现代,本身就没那么强的主臣意识,故而说话也就没那么多的禁忌。
诸葛蓉小手一丫腰,嘟着嘴道:“哼,亮哥哥若真的在睡觉,我就打他屁股。他若敢扣你工钱,我便再扭他耳朵。”
“仗意,真仗义。”方绍心中暗赞这豪气少女,便道:“那我就带小姐去草堂吧。”
于是诸葛蓉上了驴,方绍牵着驴,沿着乡间小径往草堂而去。
来到草堂之外,还没进门诸葛蓉就跳了下来,提着裙子轻巧的溜进了草堂,轻轻推开门,正瞧见诸葛亮斜卧在榻上,手托着腮子打瞌睡。
第一卷 高卧隆中人不知 第三章 又是说客
“好啊,果然在睡觉!”诸葛蓉嘀咕着不满,蹑手蹑脚的进了屋子,顺手抄起一卷竹简,照着诸葛亮的屁股就打去。
门外的方绍偏不做声,幸灾乐祸的瞧这场热闹,要知道羽扇纶巾的诸葛亮被一个黄毛丫头打屁股,这可是花钱都看不到的雷人戏呀。
竹简落下的一刹那,诸葛亮突然跟猴似的就窜下了地,诸葛蓉哎哟一声就打了个空,气呼呼抱怨道:“好啊亮哥哥,你明明醒着,装什么睡啊。”
诸葛亮打了个吹欠,脸上隐约有得意之色,摇着羽扇道:“我在梦中掐指一算,今日当有皮肉之灾,没想到还真准。”
诸葛蓉还信以为真了,眨着眼道:“亮哥哥,那你赶紧算一算,明年是米涨价还是盐涨价,也好提早囤些,到时岂不赚大了。”
要是孔明真能掐算未来,那也不会有荆州之失、夷陵之败,屡伐中原不果的悲剧了。
方绍见诸葛蓉一副天真之样,不禁低声失笑。
诸葛亮干咳了一声,羽扇指着方绍教训道:“方绍呀,小姐来了你怎么也不吱一声,你还是不是我家的厨子呀,小心我扣你工钱。”
方绍一脸无辜,诸葛蓉忙拉着他的亮哥哥坐下,道:“亮哥哥,你就别怪方绍了。你瞧瞧你,自己在家里睡大觉,却让均哥哥大中午的管着那么多的田,多辛苦呢,你也不去帮帮。”
诸葛亮淡淡一笑,道:“人各有志,小妹你又非三弟,焉知他心觉辛苦?或许,他还乐在其中也说不定。”
诸葛蓉不悦道:“你这张嘴就会强词夺理,好吧,就算均哥哥他不怕辛苦,你就不能搭把手嘛,总不该整天就知道埋头睡觉偷懒。”
诸葛亮很认真的反驳道:“谁说哥哥我偷懒了,你们看我是在睡觉,其实我是在假寐,脑子里一直在思索着这天下大事,比之体力之苦,不知要辛苦多少倍。”
诸葛蓉表情有点不以为然,道:“还有什么好思索的,天下之地,曹操已得其六,他吞并了袁绍的地盘,下一步必定引兵南下收拾刘荆州和江东孙氏,亮哥哥你是万不会投奔曹操的,刘荆州你又看不上眼,那就只剩下孙氏了,不过谨哥哥已经给孙权那厮做事,你再去投岂不是跟他抢风头,所以嘛,这江东孙氏你也用不着考虑了。”
诸葛蓉虽然天真活泼,但于天下政治形势却颇有一番见解,这让方绍不禁有点刮目相看,忍不住插嘴道:“小姐说得真的,所以先生决定谁也不投,只投刘玄德。”
诸葛亮脸马上一板,道:“我说方绍,这草堂是先生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啊。”
方绍讪讪一笑,搔着头道:“当然是先生说了算了。”
诸葛亮哼了一声,不悦道:“那你还敢擅自替先生我做主,我什么时候说要投靠刘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