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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趁热吃吧,味道还不错呢。”
方绍饿得管不了那许多,也不怕烫的吃了起来。
糜夫人其实比她更饿,只不过之前一直要表现出主母应当有的风范,这会手捧着鲜美的烤鱼,香味扑鼻而入,熏得她就快昏过去了,于是,在细嚼慢咽过几下之后,她也不顾什么礼仪了,大口大口的狼吞虎咽起来。
不多时的功夫,几条鱼被他们吃得干干净净,连鱼刺上都不盛一丁点的肉渣。
“啊哦!”
两个同时打了个饱嗝,互相看了一眼对方,怔了那么一会,不禁都捧腹笑了起来。
吃过之后,方绍往水塘洗干净了手脸上的残渍,又灌了一囊水去给糜夫人清洗。伴随着清水抚面而过,脸上的血污也被洗清,一张饱含风霜,但却不失风韵的面容露了出来,火光映照之下,苍白之中已略有了些红润。
方绍不禁多瞧了一眼,正好撞见糜夫人的目光,她便微笑着问道:“怎么,我脸上还有没洗净的吗?”
方绍回过神来,为了避免尴尬,装模作样的在她脸上来回扫了扫,还真发现左脸边上恰有一小点鱼肉渣,方绍便指道:“是啊,夫人,你这里还有点没洗下去。”
“哦。”糜夫人连抹了几下,都没抹到。
方绍瞧着有点急,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去,指点在她脸上轻轻一刮,拭去了那点残渍。
当指尖触过她脸庞滑润的肌肤之时,糜夫人先是微微一怔,然后却是脸畔生晕,不觉竟有几分羞意。
方绍一时忘了彼此间的身份,做过之后才觉不妥,忙道:“绍失礼了,请夫人恕罪。”
火光映照下,那张脸越加的红润,倒也掩饰住了她浅浅的羞意,她却也不以为怪,只是低头微微而笑,道:“我早说过,这般状况,不必拘泥于礼。天色不早,明天还要去寻夫君他们,咱们不如早点休息吧,你把阿斗给我,我抱着他睡才安心。”
糜夫人的大方得体轻松的化解了这稍有点不自然的气氛,方绍便将阿斗从树上解了给她,又给火添了更多的柴禾,削了十几根尖刺倒插在四野防范野兽,部署妥当之后,才在火堆旁躺下。
而这时,那母子二人已安然入睡,糜夫人的睡容间,还带着淡淡的浅笑,在这朦胧的夜色下审视,却有一种别样的成熟之美。
方绍笑了笑,也闭上了眼。
夜风掠过,漆黑如墨的旷野中,只那一点星火在摇曳舞动。
第二卷 崛起于荆襄 第四十二章 逃跑也是技术活
这一天,不止是方绍惊心动魄的一天,无数人同样经历了这噩梦般的一天。
当长坂坡上的刘备认出是虎豹骑追到时,整张脸都流露着惊愕的表情,他脑子里的第一反映只有一个字——逃!
那可是曹操手下最锋利无比的宝剑,纵横天下的虎豹骑呀!
能够在惜墨如金的《三国志》留下描述的兵种,除了陶谦的丹阳兵、公孙瓒的白马义从、高顺的陷阵营,就只剩下这支虎豹骑了。
传说中,这支无敌的骑兵部队,乃是由天下骁锐组成,能在其他部队中担当百人长者,在这支部队中,却只能充当一名普通的士兵。
看似很悲剧,但恰恰相反,能加入这支天下无双的常胜铁军,乃是无尚之光荣。而这一支军队,不只是精锐,更是曹操的亲兵,由曹操最重视的曹氏将领之中的曹纯指挥。
今天,这一支五千人左右的虎豹骑由曹操亲自率领,日行三百里,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就追到了长坂坡。此时,刘备所见的并非曹操大部,而是曹纯所率的前部一千先锋。
仅仅只是一千骑兵而已,不过,已经足够了,足够令闻名天下的刘备为之胆寒。
身边的诸人同样是胆战心惊,跟随刘备亲眼目睹过虎豹骑威猛的简雍,第一时间道:“主公,虎豹骑万难抵当,事不宜迟,立刻轻装撤退吧。”
“不可!”徐庶挥手驳斥了简雍的提议,“骑兵有速度之优势,此时我军若撤,被其从后掩杀,必然全军陷于崩溃,到时只有任其践踏,绝不能撤。”
诸葛亮到底还没经历过真正的战争场面,这时见到闻名天下的虎豹骑也无太多畏惧之心,便道:“元直所言极是,亮观敌骑不过千余,想来乃是前部,我军若是背依长坂坡,居高列阵,未必不能抵挡住敌骑的冲击。”
在这些人当中,刘备对于战争比谁都有发言权,经过初始的惊愕之后,他很快冷静下来,沉声下令道:“翼德,速领全军依坡列阵,准备应敌。”
“哥哥放心,我也去。”
张飞可是毫无惧色,尽管他跟着刘备混了这么多年,也是败多胜少,不过他的胆色却是跟战绩成反比上升。
然而,就在张飞刚刚想纵马下坡时,刘备却神色一变,叫道:“且慢!”
张飞勒马回身,焦躁的嚷道:“兄长,没时间犹豫了。”
转眼之间,刘备的表情重新归于惊愕,原因很简单,虎豹骑饶过了百姓的队伍,看似是向着他们冲来,但半途之中忽然又转变了方向,竟似要绕到他们身后一样。
徐庶精于军事,一见这般形势,惊叫道:“不好,曹军这是想抢占南边的当阳桥,他们是想把我们一网打尽啊!”
望南数里之远是一条不知名的河,虽只有十余丈宽,但其水颇深,方圆数十里内,只有一座名为“当阳”的大桥可以过河。
那曹纯此番乃是与文聘同来,后者久居荆州,对长坂坡一带的地形极为熟悉,在他的建议下,曹纯临时改变了策略,转而迂回向刘备军身后的当阳桥,只须占据此桥,便可与后面的曹操大队人马对刘备形成南北夹击,将其歼灭于此。
这个时候,刘备是彻底没辙了,只得大叫一声“快撤”,然后翻身上马便望当阳桥奔去,其余部署们也没了战意,只顾跟着刘备一路向南溃逃。
于是,成千上万的士兵与百姓漫野而逃,那是何其壮观的场面,刘备更是一马当先,在张飞的护送下,从人群中挤开一条路,拼命的往当阳桥而去。
这时,曹纯和他的一千虎豹骑杀到,以他们的速度,本来是可以轻而易举的超越刘备先行一步到达当阳桥,但漫野逃窜的军民减缓了他们的速度,他们不得不先切菜似的砍翻挡路的人群,这样一来,骑兵的冲势便放缓下来,只这短短的片刻之间,便给了刘备逃生的机会。
当座下的卢马都要累得口吐白沫时,刘备终于第一个踏上了当阳桥,身在逃命状态下的他,并没有被曹军吓得乱了方寸,一到桥上他便挥剑喝止想要过桥继续逃的士兵,厉声吼道:“逃跑只有死路一条,死守桥头方有一线生机,所有人听令,列阵迎敌!”
刘备的士兵到底是经过严格训练的,经刘备这么一喝止,很快镇定下心神,拿枪的拿桥,握刀的握刀,千余号人于狭窄的当阳桥前列成了阵势,心怀不安的面对着越来越近的虎豹铁骑。
第一拨铁骑,踏着血与尸之路,义无反顾的冲向桥头军阵。
刘备举剑立于众军之后,厉声喝道:“敢临阵退缩者,立斩!”
混乱的场面,到处是嚎叫之声,士兵们哪里听得到他的叫声,他们不是不退,而是敌骑来得太快,根本来不及退。
轰轰!
一阵血肉之躯撞击的响起,十余骑虎豹骑撞入了阵中,如风吹野草一般,将前排的士兵轻易推倒,马蹄踏过人的身体,咔嚓咔嚓的骨断肉碎之声不绝于耳。
那身披重甲的铁骑,如入无人之境,在阵中横冲直撞,所向无敌。眼看着整个军阵便要给这十几骑突入之敌搅崩了,这时,张飞长啸一声,率领几名亲兵从当阳桥冲下,直趋敌骑。
虎豹骑无所畏惧,敢有阻挡者,杀无赦。眼前一员黑髯猛汉策马舞矛冲来,为首那员小校更无所惧,拍马舞刀迎面而上。
两骑相交,生死只在一瞬之间,那小校刀锋横扫而来,试图将张飞拦腰斩断,然擦身而过之际,张飞猛的于马上使了个铁板桥,腰身一躺,将那扫来的大刀贴着脸面让过。接着身形一挺,也不回头,反手丈八长矛刺出,只听一声惨叫,那小校脖劲已被刺穿,当场毙命于马下。
头脑毙命,其余虎豹骑皆是一惊,而张飞马不停蹄,提着带血的长矛,杀入敌骑之中,寒光过出,接连将五名敌骑斩于马下。
碰上这般生猛的对手,纵然是虎豹骑也生了畏惧,而后续人马又为人群所阻,跟随不上,十几骑人马势单力孤,很快便在张飞的指挥下,被刘备军尽数斩于阵中。
稳住了阵角,张飞又率众杀了出去,一面阻挡虎豹骑继续冲击,一面接应后面的文臣和百姓过桥。正杀得兴起,忽见赵云手下十几名部下溃逃而来,张飞便喝问道:“子龙何在,夫人和小公子安否?”
其中一人战慄着答道:“回将军,赵将军没向南来,反向北边去了,好像是去投曹军了吧。”
第二卷 崛起于荆襄 第四十三章 信任
“你说什么!”张飞虎目怒睁,一把将那小兵提起,怒喝道:“你再说一遍。”
那小兵素知张飞性情暴烈,当下吓得是魂不守舍,结结巴巴道:“小的也不知道,赵将军确实望北去了,小的不敢说谎。”
“滚!”
张飞将那小兵踢翻在地,勒马转身奔回当阳桥,向刘备叫道:“兄长,赵云那厮单枪匹马反望北去了,八成是去投曹操了。”
刘备眉头微皱,却又摇手道:“不会的,子龙不会背叛于我。”
张飞哼道:“他见势危,去投曹贼也未尝没有可能。”
刘备却是从容道:“子龙跟随我这么多年,多少次形势比现在都危急,他若要投曹,早就投了,何必等到今日。”
张飞却是不信,道:“那他为何不往南来,反向北去,岂不可疑。”
刘备很肯定的说道:“子龙北去,自然有他的目的,我等岂可以此怀疑于他。翼德不必多疑,只管去助百姓过桥便是。”
张飞心中有疑,但又无可奈何,只得拍马又杀入乱流之中。
此刻,在那河网乱布的狭野之中,一骑白色的身影正逆着人流而上,穿梭于混乱的人群之中。
他衣甲皆白,胯下白马四蹄如风,手中一杆银枪斜拖于马后,那枪头的银刃之上,尚温的鲜血仍在滴落。
他肃杀的眉宇间流露着一丝不安,策马向前之时,双目飞速的在四下搜寻。忽然间,一团人影进入了他的视野。
那是四五名落难溃奔的本军士兵,正被两名虎豹骑如驱猪羊一般的追赶着,其中一人脚下一拌摔倒于地,身后那一名敌骑瞬间即至,黑色的战马四足一蹬,从那倒地士兵的身上飞过,而马上那曹军,长刀顺势带过,借着战马的冲力,如切豆腐一般,将那士兵的人头斩落。
残存之众更加的惶恐,连头也不敢回,只顾没命的狂奔。而后面的敌骑飞驰逼近,人头落地,似乎只有眼前。
他愤怒了,低喝一声,拍马而长,手拖银枪,如一道华丽的电光一般,从那几名士兵中间穿过,银枪飞刺而出,杀向那两名虎豹骑兵。
敌骑并不知来者何人,在残暴凶猛的虎豹骑眼中,任何一名敌人都不值得一提,他们冷视对方一眼,双骑齐头并进推向对敌,眼见迫近之时,长刀挥起。
然而,就在挥起的长刀尚未落下之时,眼前银光一晃,两股鲜血如泉涌般喷出,他们赫然发现,自己的喉咙竟已被刺穿。
他们不可思议的看着那银袍之将从他们中间利索的穿过,这人的枪法太快了,快到他们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而当他们刚刚意识到这一点,两个人便已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