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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权听得是心惊胆战,越听越是点头表示同意他的观点,忙道:“那依子布之见,孤又当如何预防这种事发生?”
张昭这时却抚须而笑,道:“军事之事,非昭所擅长也,以主公之智,自然不须昭多言。”
孙权还待问时,侍从言周瑜前来求见,张昭便道:“公瑾此来必是向主公要兵的,昭不便在此,就先告辞了。”
那张昭不愿把话点说透,孙权也是无可奈何,只得起身送张昭从偏门而出。
“速请公瑾入内吧。”
孙权叫侍从宣周瑜入内,自己则皱着眉头坐在那里冥思苦想,片刻之后,两抹苦眉忽然尽皆舒展,他手抚紫须,嘴角边扬起一抹得意之诡笑。
第二卷 崛起于荆襄 第六十九章 兵权
周瑜入内之后,孙权照例是下阶相迎,不过周瑜的脸色却与张昭是天壤之别。
周瑜也不废话,开门见山道:“主公前日虽已定下抗曹大计,但瑜观主公之神色,其实还有狐疑不定,是也不是?”
孙权怔了一下,摇头叹道:“知我者,唯公瑾也!实不瞒公瑾,如今孤虽与你强行定下决战之策,但不少文臣武将对曹贼尚心怀畏惧,孤只怕江东上下带着这样一种悲观的情绪的迎战强敌,难免会力不从心。”
周瑜笑道:“其实诸公之所以不敢一战,多是被曹贼信上的八十万大军给吓住了。他们根本不了解曹军虚实就吓破了胆,着实可笑!真实的情况是,目下曹贼所领中原之兵不过十五六万,而久已疲惫;所得刘表水军最多不过七八万,且都狐疑不定。以疲惫之卒驾御狐疑之众,其兵虽众,又有什么可怕呢。正所谓兵在精而不在多,主公只须给我五万精兵,我足以击败曹操,主公和诸人大可不必担心。”
孙权听罢周瑜之言,甚至是宽慰,抚着周瑜的背道:“公瑾呀,你算是说到孤的心坎里去了。子布等诸公只为自家利益,各怀私心,实在是令孤失望,唯有你与子敬与孤同心,曹操纵然真率百万兵来,孤又有何惧。”
周瑜见孙权精神振奋,当即道:“事不宜迟,就请主公即刻下令发兵吧,瑜也好赶在曹军之前抢占上游险要。”
提到出兵,孙权一张脸马上又耷拉了下来,话锋一转,道:“这兵当然是要出的,只是这五万人马短时间只怕是难以凑齐。”
周瑜眼神微微一动,道:“那不知主公能给瑜多少兵马,稳妥起见,太少了也是不行的。”
孙权掐算了一会,道:“五万没有,三万人应该是没有问题的,而且战船、粮草都也齐备。孤当封你与程普为左右都督,再以子敬为随军参赞,你三人可率诸将先行出兵,孤在此做你们的后援,军需粮草必不会缺。你若能对付得了曹操,便与他决战,若事有不济,就撤回柴桑便是,孤当亲自上阵与曹贼决一死战!”
周瑜原以为此番挂帅出征,孙权会将兵权尽付于他,却没料到关键时候,又任命了个右都督。那程普随孙坚自长沙起兵,历辅孙氏三代,可谓功勋元老,虽然当时以左为尊,程普这右都督名义上是要听左都督之命,但孙权这般任命,分明是有钳制他的意思。
周瑜顿时面色有些不悦,道:“此战事关重大,全军将士必须齐心用命方能取胜,程德谋乃功勋宿将,瑜平素亦十分敬重,但只恐其中兵马调配会有不便呀。”
孙权正色道:“公瑾的顾忌,孤当然知道。只是咱们江东这班武将中,多有追随先父兄的功勋老将,只恐这些人以为公瑾你年轻,便有倚老卖老之心。所以孤才安排德谋辅佐于你,以他的威望,自可镇服那些老将。孤这也是为大局考虑,公瑾应该能理解的吧。”
孙权都把话说到了这份上,周瑜还能说些什么呢,虽然这个任命不能让他完全满意,但这并不影响周瑜的自信心,当下他便欣然道:“主公既然有此决定,瑜自当无有不从。就请公主安坐于柴桑,不日之间,瑜自当为主公送上捷报。”
东方的局势在一番有惊无险的争论之后,已经十分明朗,而此刻在长江上游,那一支庞大的水陆大军也正遮天盖日一般而来。
此时江风正盛,战舰之上,曹字旗号迎面招展。
一个浪头打来,巨大的舰身随之晃了几晃,甲板上的曹操站立不稳,摇摇晃晃险些摔倒,亏得身旁的蔡瑁伸手相扶,待浪头过后却才稳稳站住。
“江上浪大,丞相要不还是坐下吧。”
曹操点了点头,在左右的搀扶下,坐回了专门为他而设的榻上。
曹操目视着江上此起彼伏的浪头,不禁感慨道:“孤纵马狂奔,亦如履平地,在这平坦的甲板上一站,却被几个浪险些晃翻了,看来北人骑马,南人乘舟果然不错。”
蔡瑁忙道:“若是丞相坐不习舟船,那瑁即刻令船靠岸,丞相上岸骑马便是。”
曹操手一挥,豪然道:“孤纵横天下,还没有孤驾御不了的事!这江浪虽盛,岂有又孤当年横穿沙漠,北征乌桓之时的艰难,孤偏就要知难而进。”
蔡瑁赞道:“丞相豪情壮志,瑁佩服之极,不过用不了多日咱们便可逼近夏口,到时南岸开阔,步军沿咸蒲走廊可畅通无阻,丞相便不需要这般劳心了。”
“有卿这一支水军相助,孤统一天下将不远矣。”
曹操发此豪言壮语,左右多是附和,唯有一员青衣儒士闭口不言,此人,正是贾诩。
曹操见其一言不发,便道:“文和面带忧虑,可是有什么心事。”
贾诩拱手道:“既然丞相问到了,那诩也不敢隐瞒。诩其实觉得丞相此番南下,本只为荆州而来,现下荆州已得,又何必又急于攻吴呢。不如将大军就此北还,只留大将镇守荆襄,一面抚定民心,一面训练水军,待时机成熟之时,不妨再挥师东进,攻灭孙吴不迟。”
曹操听罢呵呵一笑,道:“文和是过于保守啦。如今兵不血刃而得荆州,刘备更是一战而定,我军心士气正当鼎盛,现又有德珪水师相助,不趁此时机平定江南更待何时。”
贾诩忧色更重,道:“诩只恐大军这般急下,那刘备与孙权重压之下,联合起来对抗我大军。而孙氏立足于江东,精于水战,只怕急切间难以攻灭。”
贾诩这边说罢,那边蔡瑁却道:“文和多虑了,他孙氏精于水战,我荆州水师也不是吃素的,当年那孙坚老儿还不是死在夏口城下。如今丞相水陆并进,孙氏长江之险不复存在,攻灭其正当此时。”
曹操赞许道:“德珪之言,深得孤之心意也。况且孤已给孙权送去一封亲笔信,孙权那黄毛小儿,只怕这个时候已经吓得派使者前来请降了,也许咱们不废一兵一卒便可平定江南也。”
正说话间,忽然有人来报,言出使柴桑的人回来了,不过连同使者在内的三十余人皆被吴人杀害,只侥幸逃回来两三个活口,口称孙权拒不肯降,已决计与刘备联盟并肩作战。
曹操听闻这消息,不禁勃然变色,拍案而起,愤然骂道:“孙权小儿如此无礼,传孤之命,得孙权人头者,孤必当重赏!”
第二卷 崛起于荆襄 第七十章 苦等
曹操的震怒,令左右无不为之动容。
贾诩却道:“丞相息怒,如今孙刘既已联盟,实力不容小觑。方今天气渐寒,草料渐稀,而我军主力皆是北人,听闻军中已开始有人不服水土,染有疾病,这个时候恐怕不利于继续进军,不若从诩先前之计,先行退回北方休整再做打算吧。”
曹操怒气难消,猛一挥手,断然道:“我军纵有些许不便,于大势也料想无碍。如今数十万大军南下,岂有不战而退兵之理。文和不必再劝,孤意已决,传令全军加速前进,克日取刘备与孙权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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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已是十月中旬,秋已渐浓,黄昏的江岸边,江风甚急,刘备风中凌乱的立于码头,巴巴的向东张望着,直到日将西沉,仍不叶片帆前来,不禁微微一叹,神色间又是一副失望。
“主公,天色不早,回营吧。”身边的徐庶劝道。
“还早,再等一会吧。”刘备仍是不甘心,抱着一丁点希望,继续在风中凌乱。
这已经是诸葛亮走的第五天了,这几天来,他的心里一直没着没落的,日夜坐卧不安,每天闲来无事之时,便都要来到江边,望眼欲穿的期望着诸葛亮能带回来好消息,甚至直接看到东吴的舰队逆江而来。
只是,天天盼着人都憔悴了,却连个鬼影子都没盼到。
正在这时,一骑飞奔而来,送上夏口关羽发来的加急快报,刘备预感到不妙,拆开信来一看,不禁神色一变。
“主公,关将军说了些什么?”一旁徐庶的神色也警觉起来。
“曹操水陆大军已过洞庭湖口,元直自己看吧。”刘备将一纸书信交给了徐庶,脸上的表情愈加的忧虑。
徐庶接过来细看一番,道:“来得好慢呀,不过看来曹操是加快了行军速度。”
长江在江陵与夏口之间的江段,呈现出一个“V”字的形状,而洞庭湖口正位于这个V字的下方尖端,也就是说,曹军从江陵出发不到半个月,已经走了一半的路程,而且还是水陆并进,以两岸水网密布的地形来看,这般进军速度已经是很快了。
曹军这速度都快赶上刘备现在的心跳速度了,可徐庶却还嫌慢了,刘备不解道:“曹军离夏口已不足五百里,元直怎的还说慢了。”
徐庶却只淡淡而笑,道:“依庶之见,曹操有上中下三策,这上策,乃是趁我与孙氏联盟未成,东吴内部战降未定的时机,轻军而下,强攻夏口,待灭我之后,进一步威逼孙权,迫其归降。这中策嘛,便是退回北方,留文武重臣在荆州抚安百姓,训练水军,待平定关中之后,再行南下,到时亦有足够的把握平定江南。”
刘备听之便觉有理,开玩笑道:“元直倒是给曹操谋划的好,不过似乎曹操这上中两策都没选,不知这下策又是如何。”
徐庶道:“下策自然就是现在的情况了,曹操早来也行,晚来亦可,偏偏挑了这个不晚不早的时间,正好促成我们两家联盟,这一战若是失利,则其侵吞天下之势就此荡然无存矣。”
刘备叹道:“元直所言不错,我跟曹孟德打了一辈子的交道,他从未有过荆州这样轻松却巨大的胜利,我想他现在必定是志得意满,以为我已经成丧家之犬,就算坐着船钓着鱼东下,也可以轻易把我消灭了,岂不知兵法云骄兵必败,这才是孟德犯的最大的兵家之忌呀。”
“只是……鲁子敬当初虽信誓旦旦的表示要联盟,但军师去了这许多日却没有音信,我只怕江东君臣政见不和,最终是否会与咱们联盟,还是个未知数啊。”刘备在数落了曹操一番后,马上自己又忧虑了一番。
突然之间,刘备眼神掠过一丝惊惧,仿佛一瞬间想到了极为不妙之事。
徐庶洞察细微,刘备轻微的这一变化,岂会逃得出他的眼睛,他便回头将左右屏远,低声笑道:“主公是不是在担心,万一孙权也是个求贤若渴的主,孔明若许会挡不住他的一番盛情,干脆一去不回了呢。”
心里的想法被看穿,刘备先是一愣,接着便觉有些尴尬,勉强的笑了笑,自嘲道:“什么都瞒不过元直,实不想瞒,刚才我确实有过这样的担心。说句老实话,军师乃天纵奇才,而我刘备现下比他在隆中之时还要破落,甚至是朝不保夕,所谓良禽择木而栖,军师纵然真有此心,我刘备也可以理解他的难处。”
听了刘备一番交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