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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这份与吴巨等人的关系,便能帮孙权省下不少力。况且交州与主公之重要性,远逊于南四郡,以之作交换的话,应该是划得来的。”
刘备精神为之一振,前思后想一番,却又顾虑重重,道:“只是吴巨等人与我乃旧友,如此这般的话,岂不等于出卖故友,旁人难免会说些闲话呀。”
刘备不出意外的又开始为他的“仁义”所羁绊,方绍只得开导道:“以孙权的野心,交州早晚是要取的,以七郡的实力,最终还是无法抵抗,到时吴巨等人只怕结果会更惨。与其如此,主公何不让他们主动归附孙权,这样一来,我们既可换得南四郡,又保全了七郡生灵免遭兵戈之祸,这是双赢之事,何来出卖故友一说。”
方绍这么一解释,刘备就听着顺耳的多了,便是点头道:“中正言之有理,我会好好考虑一下的。”
三天之后,军府送别酒宴。
“交州之事,就有劳刘使君多多费心了,孤当派一队人马前往接受交州,到时还希望一切能顺利。”
“将军放心,这事就包在备身上了,吴巨那方面,备自会出一封亲笔信,让他没有任何提防,至于将军如何收编七郡,备就不多过问了。”
孙权哈哈大笑,举杯道:“好好好,南郡与江南四郡就交由刘使君督守,西面之事就有劳使君了。”
刘备亦举杯笑道:“备定当尽心竭立,这一杯酒就共庆我家联盟永固,同心协力,共灭曹贼。”
两人就这般达成了协议,畅饮之下,心中尽欢。
这一场送别之宴,进行的相当融洽,个把时辰之时,酒宴已至尾声,两位盟主与在场陪宴的臣僚们都喝得尽兴。
这时,方绍便轻轻拉了拉刘备,并向他使了个眼色。
刘备会意,端着酒杯装作亲近的样子凑近了孙权,携起孙权的手,低声说道:“将军如此信任备,备也有几句心理话不吐不快,只是不知当讲不当讲。”
孙权忙道:“我与使君彼此交心,自当无所不谈,使君但讲无妨。”
于是,刘备语重心长的说道:“公瑾文韬武略,乃万人之英也,且其志向极大,备只恐其不甘久为人臣也,将军当小心提防才是。”
在这离别之宴,酒酣之时,刘备不失时机的最后又捅了周瑜一刀。
第二卷 崛起于荆襄 第一百二十章 几人欢喜几人愁
孙权听了这话,神色微微一变,下面诸臣都在,这种事他当然不能太过声张,于是也携紧刘备的手,小声道:“多谢使君提醒,我自会提防。”
刘备便又哈哈一笑,当着众人的面,竖着拇指道:“孙将军果然是英明决断之辈,备不得不佩服呀。”
孙权也反吹捧道:“哪里哪里,权愧不敢当啊,刘使君深谋远虑,该是权向使君多多请教才是。”
两人又互相吹捧了一番,在江东群臣面前演绎了一出和睦默契的好戏,无非是想世人表示,我孙权将荆州借给刘备,那是靠得住的,看,我俩的关系多铁。
这酒宴直喝到夜深方才尽兴,刘备半醉半醒的回到馆驿,方一进屋,便有亲兵将一封书信奉上,说是傍晚刘备赴宴之时,有一位老者扮作是打扫的馆差悄悄溜进来,将一封信留下,言明事关刘备生死,务必要他亲眼过目。
刘备这正醉熏熏的,意犹未尽呢,也没当一回事,一屁股坐了下来,只将信给了方绍。
方绍将那封拆开一看,脸色只是微微一变,喃喃道:“果然不出我所料啊。”
“中正,信里都说些什么?”刘备口齿都有些不利索,但头脑还有几分意识。
方绍命将馆门关起,方才低声道:“主公,信里说那周瑜还有几位东吴外臣都给孙权上了密书,请求孙权将主公软禁于丹徒,而后再徐徐吞并主公旧部。”
“什么!”
区区几言,一下子将刘备给吓清醒,他腾的坐了起来,一把夺过方绍手中的信,自个儿细看一番,不禁是神色大变。
方绍见他这副惊恐之状,便是笑着宽慰道:“主公不必慌张,我料那孙权绝不会答应周瑜的,他要软禁主公早软禁了,何必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演这一出戏呢。”
刘备静下心来,仔细一琢磨,便也松了一口气,道:“不错,孙权若听了周瑜的话,就不会有今天的这场送别宴了,是我太过紧张了。不过周瑜此计还真是阴狠,军师等人当初所担心的,想必就是这一节吧,幸亏孙权这小子更忌惮的是周瑜,要不然,这一趟我还真是有来无回了。”
方绍冷笑了一声,道:“周瑜这一条所谓的计策,依绍之见,其实非但害不了主公,反而害了他自己呢。”
刘备一怔:“此话从何说起?”
方绍道:“主公想啊,周瑜本就功高盖主,如今坐拥南郡重镇,手中握有东吴最精锐的水师,而江夏、长沙各要地,亦多为跟随其火烧赤壁的旧将镇守。可以说荆州一地,除了程普的一万人外,唯有主公可以对其形成钳制,若是再容其吞了主公部众,那周瑜在荆州便将无人可制,几乎可以与吴会形成东南对峙之势,那孙权本就对周瑜多有忌猜,这会又岂会容忍周瑜的势力进一步膨胀呢。”
正如方绍所分析的,孙权确实也正是如是想。
刘备听罢感慨不已,叹道:“中正你所言极是,周瑜这一回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啊,此人排挤冷遇了我这么久,这一回总算也让他尝尝被猜忌的滋味,也算是出了我心头憋了许久的一口怨气了。只是这封密报,却不知是何人所送。”
方绍思索了一会,怀疑了几个人,但又不能肯定,便道:“无论是谁,这么做总归不会出于单纯的好心,想来是对其也有利的。虽说协议是达成了,不过为免夜长梦多,主公还是早早起程返回公安才是。”
刘备点着头道:“不错,孙权那人多变的很,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变了卦,此地不宜久留,咱们明天就起程回公安。”
次日天明,刘备一行便带着孙权的承诺,很低调的出了丹徒城,上得船去,满帆溯江而上,一刻不停的往公安而去。
方绍立于船尾,看着丹徒城渐渐远去,心中不禁是感慨万千。
这一次丹徒之行所得到的收获,必定会令整个刘备集团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方绍知道,这般陪着笑脸有求于人的日子即将一去无返,而这吴会之地,自己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来。
感慨之际,他忽然想起,自己又没来得及向孙尚香告辞,只怕这位大小姐又要生气。只是,身负公事,他又如何能抽得出声去道别呢。
“唉,罢了,人家可是东吴的大小姐,多想无益啊。”
再看一眼滚滚江水,唏嘘之后,方绍便转身而回,很快,丹阳便消失于视野之中。
————
江陵城,深夜人静,而有一个人却无法安然入睡。
他在那空荡荡的房间中踱步不停,焦虑的思绪尽写在脸上。
虽然已是初春,倒昨夜的倒春寒带来的一场大雨,让江陵城的气温骤然下降的不少,此时夜已深,寒风从窗缝中不时溜入,他感到身子一阵的发冷,不觉胸中难受,大咳了起来。
饮下一杯温茶,周瑜感到胸腑方才舒服了几分,他感到了几分疲倦,不得不坐了下来,斜倚着案几让身体稍适休息。
一年前的那场伤病,不仅仅只是手臂上的外伤,更令他身子越来越差,隐隐约约他已有种不祥的预感。
正想小睡一会时,忽然外头亲兵来报,言从丹阳打听消息的阿福回来了。
周瑜精神为之一振,一下子又坐了起来,急叫传阿福入内,过不多时,这个跟了周瑜十几年的亲随便风尘仆仆的入内。
“阿福,吴侯那边怎样,他是否依我之计已经软禁了刘备?”周瑜迫不及待的问道。
阿福面色暗淡,犹豫了好一会,才默默道:“阿福对不起将军,没能给将军带回好消息。吴侯他……他……”
周瑜的心神已是微变,眉头一皱,催道:“吴侯到底怎么决定的,快说啊?”
阿福叹了一声,只得如实道:“吴侯不但决定将南郡借给刘备,而且还答应将南四郡也一并交给刘备督守。”
如遭晴天霹雳一般,周瑜的脸霎时间如死灰般难看,他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神色之中流露着无尽失望与愤怒。
“啊——”
须臾,周瑜突然大叫一声,张口便是吐出一汪热血。
第二卷 崛起于荆襄 第一百二十一章 最后一搏
旧病缠身,气愤填胸之下,周瑜血气上涌,当场便口吐鲜血。
阿福大惊失色,冲上前去将摇摇欲坠的周瑜扶住,惶恐的叫道:“将军!你别太生气了,气坏了身子不值啊。”
周瑜气喘不止,仿佛有无尽的愤气要从腔中喷发而出,几口鲜血吐罢,又是大咳起来,咳得是声嘶力竭,几乎将整个肺都要咳出来一般。
阿福吓得又是喊大夫,又是给周瑜捶背。
吐了半天血,周瑜胸中的闷气似乎是顺了一些,摇手示意阿福不要去惊动旁人,只命他取水来漱过口,又吞下几杯热茶暖了暖肺,苍白如纸的脸上才渐渐又起些血色。
“将军,还是叫大夫来瞧瞧吧,你这都吐了血呀。”阿福仍是忧心忡忡。
周瑜却摆了摆手,有气无力的说道:“我自己的伤我自己清楚,你不用多管,去把庞士元给我请来。”
阿福素知他家周郎脾气,心知再劝也没有用,只得摇头叹气的离了去。
过不多时,外面来报,说是庞统前来,周瑜忙叫传入。
睡眼惺忪的庞统入内之时,周瑜已强忍着身体上的苦楚,勉强的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见着庞统之后,便是抱怨道:“士元,看来你的计策无用啊,吴侯不但是将南郡借给了刘备,就连南四郡也一并给了。”
“不会吧,怎么可能呢,周都督是在说笑吧。”庞统并未显得有多惊讶,似乎他对自己的计策很是自信,进而认为周瑜是在跟他开玩笑。
周瑜冷冷道:“庞功曹以为,你以为我这么晚将你唤来,只是无聊到跟你开这种玩笑吗?”
庞统的表情这才稍稍有些改变,但他依然是淡定自若,道:“统让都督上书给吴侯,请他软禁刘备,不知都督是怎么跟吴侯说的。”
周瑜也不隐瞒,便将自己给孙权的那封信如实的复述了一遍。
庞统听罢之后却连连摇头,抱怨道:“都督你聪明一世,怎么在这般关键的时候却犯了糊涂呢,你这哪里是在离间刘备与吴侯,分明是在自取其祸呀。”
周瑜一时茫然,听他反是责怪自己,便不悦道:“我是依士元之计才上的这封密信,怎的就成了我犯糊涂。”
庞统叹道:“都督呀,你这密信前边的话,可谓字字如针,直戳刘备的要害。可是偏偏最后却要加上一句‘徐吞刘备旧众’,不是犯糊涂又是什么,唉——”
庞统又是叹息是惋惜,周瑜愣怔了好一会,猛然间省悟,不禁拍案自责:“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节呢,吴侯定是误解了我的意思呀。士元,事到如今,可有何良策能挽回局面吗?”
庞统扁着嘴摇了摇头,道:“如果都督是指坐视刘备把都督撵出江陵,看着他收取南四郡威风八面这件事,那确实是没办法了。”
“怎会这样,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周瑜怨怒交加,不住的拍击打案几。
周瑜在那里痛不欲生,庞统却又露出那种古怪的,甚至是有点猥琐的笑,仿佛在看一个淘气孩痛耍小脾气一样。
过了片刻,他似乎是看够了,便摸着短胡子,不紧不慢道:“都督也不必如此,至少目前南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