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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自己还得想法子将屋子里这几个听到的丫鬟好好敲打敲打!
小怡、月儿相视一眼,心中也自委屈。
她们自然记得太子今晚要过来,可是却不知道主子要留下表小姐过夜啊!想来想去定是在太子妃那儿请安的时候说下的了,她们又哪里知道?
姚存慧察言观色已然知晓不妥,便笑着向云芷道:“二表姐,我忽然有点儿不放心赞儿,我看我还是回去吧,过些日子再来看你!”
“不行!”云芷凶巴巴的立刻拒绝,难得一见的霸道:“赞儿好好的自有人伺候着,你担心什么呢!好不容易来一趟,这么急着回去做什么?你不知道我多盼着你来同我说说话!太子妃都发话了的,你怕什么呀!”
姚存慧无奈,只得笑着应了。
小怡、月儿相视,同样无奈。
“好了,你在这儿坐坐,我该去给菩萨上柱香了。”云芷忽然一笑,命人端水来净手。
“二小姐什么时候开始拜菩萨的?”姚存慧好笑道。在她想来,手上挂着念珠,天天要在佛堂里上香念经的都是上了年纪的妇人老太太,云芷从前也不这样的,谁知才嫁到东宫不到两个月,却供起菩萨来了。
“这尊送子观音是太子妃赏的,说是西域那边一个小国进贡来的珍贵物件儿。”云芷微微一笑。
太子妃赏的进贡之物,自然不能怠慢了,每日在观音面前上上香、跪拜跪拜默念经文,一来求子,二来,这也是对太子妃的尊敬。
“表姐,我也想陪着表姐一起拜拜菩萨!”
听说是太子妃所赠,姚存慧心里一动,隐隐的有些不放心。
太子妃会这么好心给云芷送送子观音?吕家的女人,宫里掌权的太后自不必说,一个平津翁主也是极不好惹的角色,太子妃又能差到哪儿去?
“你呀!”云芷好笑的嗔她一眼,却没有拒绝,叫她一块儿净手。
姚存慧随着云芷进了隔断,转过屏风,来到一间小小的方室,当头靠壁放着一张高高的乌木长案,上头供着一尊近两尺高的白玉观音。
观音娘娘手持净瓶,盘腿端坐在莲台上,白衣如雪,慈眉善目,默默凝视着下方的芸芸众生。
长案前方,摆放着一个圆形的蒲团。
跟进来的月儿、小怡一个忙又搬来一个蒲团并排放下,一个上前点了香恭敬的递给云芷,然后又点了三支递给姚存慧。
云芷双手合十,虔诚的拜了,恭恭敬敬的双手将香插到观音娘娘面前的香炉中,然后向旁边退了一步,含笑示意姚存慧。
姚存慧回以一笑,有样学样的上前拜了三拜,将手中的香插入香炉,忍不住抬头细细的打量这尊观音。
这尊观音取材精湛,乃是一整块上等的昆山白玉,通体毫无瑕疵,洁白如雪,泛着柔和细腻的光泽,雕工精湛,衣袂褶皱仿佛会动一般,凭空多了几分轻灵之气。
姚存慧一寸寸的仔细欣赏着,当目光落在观音的那双眼睛上时,突然怔住了,一眨不眨的盯着看。
眼珠黝黑发亮,不知是玛瑙还是什么别的材质所制,盯着人看时,怎么看怎么令人不自在。似乎,隐含着人所不知的戾气。
姚存慧一时入了神,云芷叫了她好几声她才听见。
“二表姐!”
姚存慧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忙与云芷并排跪下,闭着眼睛双手合十。此时,月儿已经退下了,方室中只有她们两人。
大约有两刻钟的时辰,云芷方缓缓睁开眼睛,放下了双手,扭头扶着姚存慧含笑道:“来,快起来吧!”
姚存慧早不知从眼缝中偷偷看了她多少次,在她睁开眼睛的第一时间里她也睁开了,二人相互搀扶着起身。
“二表姐,慧儿有个不情之请还请二表姐答应。”
“慧儿请说!”
姚存慧瞥了一眼座上的观音,笑道:“这尊观音真是难得一见的精品,慧儿想对照着描一副图画,拿回去送给二婶,好教二婶也沾沾福气,不知可以不可以?”
“这有什么!”云芷失笑道:“我当是什么不情之请呢,你尽管画便是了!若非太子妃所赐,便是送给你也无妨!”
“那我可不敢当!”姚存慧笑笑。
二人出了方室,没多大一会儿,太子便来了。姚存慧连忙随着云芷一道上前行参拜之礼,众人一齐跪迎。
“免礼平身吧!”太子笑着拂拂袖子,声音十分温和,微微俯身虚扶了扶云芷,云芷一笑,应了声是,领着众人一并起身。
太子上前坐下,云芷从丫鬟手中接过明黄团花的盖碗茶亲自奉与太子。
太子抬眼向她一笑伸手接过,目光微扫,这才看见站在旁边的姚存慧,滞了滞,诧异道:“这是——”
“这是臣妾的表妹,姚家的二小姐小字存慧。今日,刚好进宫来看望臣妾。”云芷忙笑着回话。
“民女姚存慧见过太子殿下!”姚存慧忙上前福了福身,轻笑道:“太子妃贤惠,知晓民女与侧妃娘娘素来要好,特命民女留下陪侧妃娘娘说说话。”
“原来如此!”太子笑笑,又道:“既是自家亲戚,也不必过于拘束,往后闲了,只管多来走动走动,与芷儿作伴。”
太子说着低头饮茶,姚存慧却总觉得他在暗暗的打量自己,望向自己的目光似乎有些古怪,似探究似疑惑又似——
她也说不出来是一种什么感觉!
“真的吗?这可是殿下说的!”云芷眼睛闪亮闪亮的,喜得眉开眼笑。
“孤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太子有些好笑的瞧了云芷一眼,像她一样在自己面前毫无心机的,满宫里都找不出第二个。
“殿下自是一言九鼎!臣妾谢殿下恩典!”云芷笑着望了姚存慧一眼,姚存慧微微的笑了笑,屈膝应了声是,谢过太子。
“坐下说话吧!不必拘束!”太子挥了挥手,微微一笑。
第197章 胡姑姑的话
姚存慧便在客位上坐下,打起精神应付。
不一会儿摆上饭来,三人一同来至偏厅用饭。
铺着明黄绣金桌布的大圆桌上,大大小小摆了十八道菜,俱是盛在明黄彩绘花纹的盘碗中,望去精致而好看,令人赏心悦目,却没有什么烟火气息,更适宜摆在高高的供台上给人欣赏而不是果腹之用。
宫女们悄无声息侍奉一旁,布菜的宫女太监手持银筷与小圆碟子,静静立在自己的主子身侧,看着主子的目光落在哪道菜上,便知趣的夹一筷子,用碟子接着,小心翼翼放到主子面前的碟子中。
太子的话很少,云芷不时含笑小声招呼着姚存慧,命站在姚存慧身侧的月儿替她布菜,姚存慧笑着谢过。
饭后,太子略坐了一盏茶的功夫便起身去了,云芷等人送至听鹂馆门口,眼看着太子的身影消失不见,方转身回屋。
胡姑姑恨铁不成钢的目光忍不住又瞥向了云芷的背影,暗暗替她惋惜。
太子每个月有半个月都歇在太子妃那边,剩下半个月中,至少有五天歇在书房,剩下的几天里,便是在云芷和另外两位最早跟着他的侍妾那里或者别的美人那里。
一个月中,太子歇在听鹂馆最多不会超过三天。
胡姑姑眼睁睁的看着太子来了,又眼睁睁的看着太子离开,心中岂有不叹气?
云芷倒是浑然不觉,满脸是笑的挽着姚存慧进屋,“小怡,等会儿晚些时候叫小厨房下两碗面条!”
姚存慧忍不住瞟了她一眼,抿唇莞尔。看来表姐跟她一样,都没怎么吃饱。也不知往常太子在这过夜的时候,她会不会也要再吃宵夜。
晚上,二人照例同榻而眠,睡在为姚存慧准备的厢房中客床上。姚存慧本来还有满肚子的话想要问云芷的,见她没心没肺、混不介意的神情,便硬生生忍住了没有问,只说些女儿家的悄悄话。
姚存慧甚至忍不住想,也许,太子妃就是因为云芷这种没心没肺的态度才会不断的试探、更加的恼火吧?
不过不要紧,等她试探够了,自然就会停下来!
只要云芷自己不觉得苦,自己不把那些刁难、为难放在心上,就没有人能够伤害到她!
次日,云芷命人抬了张小桌子放到方室之中,调了颜料,让姚存慧照着观音描画,她自己则在一旁笑吟吟的观看着。
姚存慧却不想让她在一旁,找了个借口将她哄了出去。
姚存慧搁下笔,仰头盯着那观音的眼睛半响,确定外头无人偷看,她上前将那尊观音端了下来,抱在怀中,轻轻触摸着她那双黑亮的眼眸。
端详片刻,姚存慧心头大震,惊得手心冰凉,浑身如坠冰窖,一股透彻的寒意沿着脊梁骨往上直冲大脑。
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这尊观音的眼睛,乃是用凤凰莹石打磨而成。
凤凰莹石没有毒,却有辐射,很强烈的辐射。
这种辐射不会毒害人的性命,也不会令人绝育,只会令人生产出畸形的怪胎!
如果,云芷将来生下来一个怪物,这东宫之中绝对再无她的立足之地!
为了皇室的颜面,到时她能够留一条命打入冷宫或者出家修行已是苍天有眼,便是宫里下来一条旨意命她自裁,也不是不可能!
同时受影响的,还会有云家。
今后,谁还敢娶云家的女儿?
姚存慧身上一阵一阵的感到发冷,脸色发白,双手不受控制的轻轻发起抖来。
太子妃,做得好绝!
甚至没有留下半点儿可以周旋的余地!
如果不是身为中医药师,她曾经接触了解过不少用于辅助治疗、配合药性的矿物矿石,她也不会发现其中古怪!
送子观音何等尊贵,除了她这般大胆之人,有谁会紧紧盯着观音的眼睛不放?
太子妃这个局,可以说是没有半点儿纰漏!即便如今姚存慧看出了端倪,也没有办法说出来!
“姚小姐,你这是——”
冷不防被人打断思绪,姚存慧手一抖,惊呼一声差点儿将怀中的观音像打碎!
“胡姑姑!”姚存慧后怕的舒了口气,笑道:“你吓死我了!”
“小姐这是——做什么?”胡姑姑笑了笑,缓缓走了进来,疑惑的盯着姚存慧。
“哦,”姚存慧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小心翼翼将观音像重新放了回去,“我是想看仔细一点儿,等会儿好下笔。胡姑姑,您可千万别告诉我二表姐,不然她会教训我的,我真的不是故意对观音娘娘不敬!”
尽管从昨日看来,胡姑姑其实颇为维护云芷,但知人知面不知心,谁是她究竟是谁的人?万一将姚存慧此举说成是云芷挑唆、对太子妃娘娘不敬,岂不冤枉?
姚存慧不是没有想过趁着刚才那一吓,假装失手将观音像打碎,拼着一顿惩罚,太子妃总不会要了她的命。可转念一想,去了一尊观音像,谁知道太子妃会不会用什么别的稀奇古怪的法子卷土重来,那样反倒防不胜防!
“呵呵!”胡姑姑见她满脸紧张祈求的望着自己忍不住好笑了起来,绷着的脸上也露出了两分笑容,柔声道:“放心吧,我不会告诉侧妃娘娘的。”
“那就好!那就好!谢谢姑姑!”姚存慧轻轻抚了抚胸口,轻轻的舒了口气。
姚存慧偏头,发现胡姑姑仰头怔怔的凝着上方的观音出神,一时有些诧异,忍不住挑了挑眉,疑惑的望着她。
感觉到她的目光,胡姑姑转头瞧了她一眼,微微一笑。复又调开目光,双手合十朝上拜了三拜,淡淡道:“大慈大悲的观音娘娘,世人皆虔诚供奉,以求赐福,姚小姐你说,真的有用吗?”
“观音娘娘慈悲为怀,普度众生,难道姑姑觉得世人不应该信?”姚存慧好笑起来。
胡姑姑目光闪了闪,轻轻说道:“若神佛有灵,有慈悲普度之心,不必人求,自会救人;若神佛无知,便是世人求了,又有何用?”
姚存慧悄悄瞥了一眼胡姑姑那平静的容颜、淡淡的神情,心里微微的有些纳闷,不知她跑来和自己说这番话究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