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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他考不中!
姚存慧无不恶意的想道。
“慧儿记住了,回头就打发伙计去问候一声。”姚存慧勉强点了点头。
姚老爷一笑,也没再多言。
次日下午,姚诗赞回来之后,姚存慧便带着他,登上马车,一同去了云家。
云老太君床榻前,姚存慧紧步上前正欲跪下请安,靠坐床头的老太君忙命人扶住,朝她伸着手颤巍巍道:“慧儿,好孩子,来,到外祖母这儿来!”
“快起来吧!”闵氏连忙同珍珠等一起扶着姚存慧,将她带来云老太君跟前。
云老太君将她揽入怀中,叫了句“我可怜的孩子!”眼泪簌簌而下,顿时大哭起来,弄得姚存慧也不由伤心,叫了声“外祖母”伏在云老太君怀中眨了眨湿润的眼睛,挣扎着离了她的怀抱陪笑道:“都是慧儿不孝,害外祖母伤心了!”
“外祖母,以后我会保护姐姐,再不让姐姐受委屈,请外祖母别难过了!”姚诗赞也忙上前道。
云大夫人、闵氏也在一旁苦劝。
云老太君这才拭了泪,笑叹道:“赞儿真是越来越懂事了,瞧瞧,一眨眼的功夫,竟也是个小大人了!”又嗔着姚存慧道:“你这孩子也是老实,怎的人家叫你去你就去了?不会过来同外祖母说吗?以为外祖母不会同你做主?你娘就是这样,自出嫁之后,苦的酸的只一个人吞,什么也不同我说,什么也——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你叫外祖母心里怎么想,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娘!”
云老太君语带呜咽,忍不住又掩面哭了起来。
“外祖母……”
众人忙又好一顿相劝。
姚存慧最是无可奈何,心里也有点儿怅然惘然,不知道自己那一时冲动做的决定究竟是对是错。
是的,她当时满心想的都是沈佺沈佺,满心想着可以见他一面,什么山长水远,什么山匪强盗,她统统都没有考虑过。也许,是现代的思想作祟,她根本不认为出一趟远门是多么危险的事情。
可在云老太君等人看来,却不是这么回事。即使是姚诗赞,也是一肚子的怨气和不满,心中恼怨父亲和二叔,就知道欺负姐姐。
现在回想起来,姚存慧忍不住惊出一身的冷汗,如果,如果她真的回不来了,真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这些关心她、爱护她的亲人,会怎么样?她亲爱的幼弟,远在江南的大姐,还有芷儿表姐,还有容妈、红蓼,会怎么样?
还有沈佺?是否又入前世一般一个人孤独终老?
姚存慧禁不住生生的打了个冷颤。
“外祖母,是慧儿不好,是慧儿没有考虑周全,慧儿再也不会了,请外祖母放心!”姚存慧惭愧后怕垂下了头。
“唉!”云老太君叹了口气,握着她的手怜爱的望着她,半响叹道:“你这孩子啊,倒叫我不忍说了!”
太柔顺了,明明不是你的错,明明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怎么反倒一味认起错来呢?
姚存慧一怔,领会到云老太君的言外之意,顿时大感无力。
这事,她果然没法解释了吗?可没法解释寻个合适的机会还是得设法解释呀,不然,老太君将这笔账算在她爹的身上,她爹能乐意吗?
“慧儿也是一片孝心为您,娘,外甥女儿已经安然回来,这事您就别往心里去了!”云大夫人柔声说道。
众人皆点头称是,姚存慧也一再保证再不会犯。云老太君这才渐渐舒展了眉头,笑着向云大夫人道:“这都是你男人和锦钟干的好事,父子俩合起伙来骗我一个,想来事前你也未必知晓,前些日子倒是我错怪你了,说了几句重话,你也莫往心里去!权当担待我老婆子气急糊涂吧!”
云大夫人是当家主母,受了长辈的训斥是大损威望的事,云老太君如今回过神来,自然要将这个面子给她找回来。
云大夫人赶紧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笑道:“娘这是什么话!娘教导媳妇儿是应该的!”说毕又玩笑道:“再说了,当时他们父子俩都不在跟前,娘不说媳妇可说谁去呢?谁叫他们一个是媳妇的丈夫、一个是媳妇的儿子呢!”
众人听了不由都笑起来,气氛一下子也活络了许多。
突然一阵隐隐约约的争执嘈杂声透过门帘窗缝从外头传进来,似乎还有男子的声音。
众人吃了一惊。
“这是谁在外头喧哗?快去看看!”云大夫人脸色微变,向大媳妇闵氏吩咐道。
她当这家,竟然让人吵闹到老太君的门前院中来了,且老太君还在养病中,夫君回来岂不不快?传了出去也难听!
“让他进来!我倒要看看这个逆子还想怎么样!”云老太君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冷冰冰厉声说道。
除了不长进的庶子还有谁敢在她院子里撒赖撒泼?
众人面面相觑,刚刚好转一点的气氛瞬间跌落到冰点。
“娘您别气,保重身子要紧,媳妇这就去请三叔进来。”云大夫人连忙劝道。
在就着闵氏、姚存慧的手穿着姜黄色外衫的云老太君闻言啐了一口,哼道:“不过是个庶子罢了,是哪门子的三叔?给几分颜色就开起染坊来,早知如此我就不该心软让他活下来!你站在这儿别动,让个小丫头去叫他!”
云大夫人一滞,只得答应下来,向珍珠使了个眼色,珍珠会意,屈膝施了一礼转身轻轻的去了。云大夫人便上前替云老太君整了整发髻,勒上镶着红宝石的抹额,一边轻轻向闵氏朝姚存慧姐弟努了努嘴。
闵氏便笑着看着姚存慧,正要开口,云老太君一记眼光射过来,绷着脸淡淡道:“让她们姐弟一边站着吧,不必回避!”
第244章 辞去太学名额
闵氏为难的望向大夫人,大夫人无奈,向她微微摇了摇头,闵氏垂头应了声“是”,垂手退站在一旁。这下子,自己也没法回避了。想到三叔、三婶两口子极品,闵氏忍不住有点儿心头发麻。
不多时,只听得脚步踢踏,猩猩红的绣花门帘一晃,一个高瘦男子闪了进来,穿着一身半新不旧的藏青暗纹圆领长袍,系着同色金线镶边腰带,面前正中镶着一块鸡蛋大小的白玉。
“母亲!”云信琪干笑一声,上前向云老太君微微弯腰拱手道:“扰了母亲清净了!”
云老太君哼了一下,面上不见一丝表情,淡淡问道:“你有何事啊?还是特意来给我老婆子请安?”
云信琪精神振了振,忙笑道:“儿子早就想来给母亲请安,大哥大嫂却拦着不让,菩萨祖宗保佑,母亲身子骨看着还好!”
这话就有点诛心了,像是怀疑云老太君不行了,云大老爷夫妇禁止他们两房来见,以便“挟天子以令诸侯”一样。
云大夫人顿时大怒,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待要发作又不肯在婆婆面前起了争执让婆婆难过,少不得忍了又忍,忍了再忍,垂在身侧袖中的手紧紧的握着。
也不知这两位叔叔在婆婆面前究竟说了多少不该说的话,当时就把婆婆气得昏死过去,云大老爷气得半响顺不过气来,哪儿还肯让他们再到婆婆跟前添堵?把老人家气得出个好歹来横竖他们也不会心疼,又不是他们的亲娘!
“哼!”云老太君也极不喜这话,刀子似的目光睨了他一眼,不紧不慢道:“是吗?我还以为你们巴不得我老婆子早死呢!”
“哟,哪能呐!母亲说这话儿子可受不起!”云信琪忙要做出诚惶诚恐的模样来,可偏偏涵养功夫不到家,做得三不像四不像,叫人看了生厌得紧。就连姚存慧姐弟、一旁默不作声伺候的丫鬟们心下也不由露出几分不屑来。
云老太君亦心生厌恶,懒得再同他打太极,这种人,涎着脸耍无赖已经成为生命中的一部分,在这上头跟他磨工夫半点儿意思也无。
“说吧,究竟何事?”
“呵呵,是这样的,儿子有一件大事想同母亲商量,”云信琪干咳了咳,一双狭长眼睛滴溜溜左右转动,示意云老太君屏退左右。
云老太君心中冷笑不已,屏退左右?他也配!
“这里都不是外人,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这——,那儿子就说了,”云信琪心头哼一声,心道今儿好不容易进来,这话是非说不可的了,既然你都不介意,我有什么好介意的?
“儿子在家赋闲,白白花着公中的银子也怪不好意思的,前些日子儿子一位同僚跟儿子透了个门路,只要十万两银子,便可复了儿子的原职。听说前锋营一两年之内将有大变动,只要无过,到时候皆可升职,所以儿子想——,咳,原本这事不该让母亲操心的,大哥死活不同意,儿子只好来求母亲疼儿子这一回了!”
云老太君缓缓吸了两口长气,令自己的气息平稳下来不至于让他气死,淡淡问道:“不知走的是谁的门路啊?”
云信琪一滞,吱唔陪笑道:“这次肯定可靠,母亲放心就是!”
云老太君冷冷的盯着他不说话。
“是,是吕家的二管家!”云信琪低声说道。
“好,好啊!我们云家的人求到吕家的奴才头上去了!出息,果真出息了!”云老太君指着云信琪,气得声音发颤,恨恨啐道:“没脸没皮的混账东西,吕家的一条狗也值得你巴结!还敢在我面前说道!”
“宫里头发号施令的还是吕家的女人呢!”云信琪涨红了脸,当着嫂子、一屋子的晚辈、下人下不来台,当即不服气的顶回去,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叫道:“天天说我没出息,又不肯帮我花银子打点!我也是云家的子孙,一般的是老爷的骨肉,云家的好处凭什么我不能沾?银子也不许我花、什么好事也落不到我们三房头上,母亲不如给我来个痛快的,强如这样整天要死不活的!”
云信琪说着扫了姚诗赞一眼,冷哼道:“这事且不说,亲孙子不管,反倒对个外姓的小子上心,母亲好好看清楚,究竟谁才姓云!你们不管,还不许我管吗?我不自个打算,将来我儿子靠谁!”
“三叔且出去吧,等大老爷回来再商量便是!”云大夫人见云信琪还在那儿滔滔不绝,一句比一句不着调,一句比一句狠,见云老太君脸色难看之极,呼吸也有些急促紊乱起来,心下顿时大慌。
“你若想死就尽管去死,没人拦着你!”云老太君厉声喝道:“你还好意思同我提老爷?若不看在老爷血脉的份上,我早容不得你!你还是老老实实呆在府中吧,这事休要再提!若是叫我知晓,这府中谁自甘堕落,别怪我不客气!”
云老太君不耐烦再同他说,当即喝命婆子仆妇进来,将他推了出去。云信琪气急败坏,还在吕家长、吕家短的犹自叫嚷不已。
云老太君闻言冷冷瞅着云大夫人。
云大夫人连忙跪下,垂着头一声不敢吭,闵氏见婆婆跪下,也忙自云大夫人身后跪下。姚存慧姐弟见状忙站了起来。
云老太君使个眼色,众丫鬟无声无息尽数退下。
“你和老大你们夫妻俩是怎么搞的,”云老太君冷着脸,悲凉无比的叹气道:“说来都是我的错,打小我就不该教他兄友弟恭、不该教他待人和善。老三这个样子,他还不肯下手管教,真到等到大祸临头才知悔吗!”
云大夫人也委屈,听了这话忍不住眼眶湿润,暗暗垂下泪来。丈夫就是这般性子,总说大家是兄弟、是血脉相连的兄弟,一味的纵容宽容,便是怒极了教训也是不痛不痒一顿训斥完事,那两人早就摸透了,不痛不痒压根不怕!连带着她也受了二房三房不少的暗气,她又哪里诉去?
“罢了,你起来吧!我也知道你的难处!”云老太君一声长叹,云大夫人叫了声“娘!”听得这话忍不住痛撒了几滴眼泪,慌忙侧脸用帕子拭了。
“你回去告诉他,”云老太君疲倦万分叹息道:“他想要好名声他便要吧,我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