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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太君听了异常高兴,便命箫夫人万事无需操心,只管专心专意的把身体先调养好再说!又夸姚存慧孝顺,亏了她全心全意的照顾,箫夫人才能恢复得这么快。
姚存慧想起那莫名其妙走的大夫,心里到底有点儿不甘,谦虚了两句便笑着道:“可惜那赵大夫却离开了,不然,真该好好谢谢他,这些年全亏了他呐!”
“可不是,我也是这么说呢!”薛氏望着姚存慧笑笑,向沈老太君道:“赵大夫说药方就是那样了,难得王妃通医理,又细致,有王妃照看着已经没他什么事了,再留在府中吃白食心里不安执意要走,我啊怎么留都留不住也只好罢了!呵呵,其实咱们府上,哪儿多养不下一个大夫呢!”
“那么二婶知不知他去了哪里?若知道,派人送一份厚礼也是该当的!”姚存慧又笑道。
薛氏亦笑,嗔着姚存慧道:“侄媳妇真是孝顺,什么都想着大嫂先,我真是羡慕大嫂!可惜了,赵大夫本就不是京城人氏,这去了哪儿,我也不知!”
“是啊,真是可惜了!”姚存慧翘了翘嘴角。
“可惜什么!”沈老太君打趣道:“人家走了,这功劳不都成了你的了吗?没人同你争岂不更好!呵呵,来,老婆子有好东西赏你,这些日子真正辛苦了你了!”
沈老太君含笑朝姚存慧招手,众人听得这话都笑了起来。
“偏了老太君好东西了,我也不好意思说可惜了!”姚存慧只好笑着上前。沈老太君将一支碧玺金钗从发间拔下来,亲手插在姚存慧的发髻上。那碧玺晶莹剔透呈最纯正的翠绿色,雕成指头大小的花苞,上头嵌着一颗龙眼大小的上等南珠,钗身为黄金打制,錾着浅浅的缠枝花卉纹,十分精致。
姚存慧谢过沈老太君,依旧回了座位上。
箫夫人亦携着她的手柔声赞了几句,将手上的十八子翡翠手串也给了她,直夸她跟亲闺女一般贴心,有这样的儿媳妇真是自己的福气云云。
薛氏在一旁心中冷笑不已。
不一会儿众人告辞,沈老太君脸色便凝了下来,半响叹了口气,唤了亲近的齐嬷嬷进来,想要吩咐什么,又摆摆手作罢。
姚存慧那几句话看似无心,可沈老太君是什么人?略约一两句话的功夫便琢磨到了其中的意味。姚存慧并非什么名动天下的圣手名家,可她照顾箫夫人一两月的功夫便大有起色,那原先的大夫折腾了这么久却没见效,偏巧这时候又离府而去,这说明了什么?
沈老太君暗道自己糊涂,当初不愿意太过麻烦太医院,又打听得那神医医术精湛,便专门将他们师徒请了来,谁料箫夫人看了之后一时好一时坏,反反复复总没个消停。她也只当是她自个身子的缘故,如今想来,怕也没那么简单!
可这终究是家丑,认真彻查起来、宣扬出去整个沈府都失脸面。包括沈佺,也会为人所诟病,说他不孝,连自个母亲的病体都护不周全!如今箫夫人身体既然开始好转,此事最好便是到此为止。
沈老太君不得不笑着截下姚存慧的话,她也知姚存慧同样存了这样的心思,并不想把事情闹大,只以言语暗示于她,表示自己并不糊涂。所以沈老太君抬举她识大体,将戴了几十年的发钗给了她,同时也表示了自己的态度。随后,箫夫人也有了表示,那是力挺媳妇的。沈老太君心中暗道:这管家权是时候该交还给大房了!
沈老太君却不知道,姚存慧之所以不将这事抖出来,那是因为她手中根本没有可以打得赢这场官司的证据!如果有,她断断不肯就此罢休。薛氏如此阴毒,谋算人命,已经不是抢权贪财那么简单的事了!凡事有一就有二,有了这次难保没有下次,她能防的了多久?
箫夫人也跟姚存慧私下里说了,寻个时机再跟老太君提一提管家一事;沈老太君那边也有着这个想法,而姚存慧也打消了初入府时居安一隅的想法,听从箫夫人的安排。
不料,十一月中旬某日下午,姚家突然来了人,急匆匆的求见姚存慧。门房上不敢怠慢,忙禀报了进去。
第333章 马氏病重
恰好这日沈佺回的早,两人正在书房里下棋消遣说笑顺带腻歪,听到容妈急急进来禀了,姚存慧怔了怔,下意识便想到莫非姚诗赞出了什么事了?连忙起身到厅上等着,命赶紧传人进来!
那仆妇进来磕了头,不等姚存慧问便连忙禀了:夫人病重,请王妃抽空回府一趟!
马氏?姚存慧略略放心,下一秒又紧张起来,忙问道:“夫人情况如何?要不要紧?大夫是怎么说的?”
那仆妇也不了解详细情况,陪笑着说请的是长春堂的朱大夫,这两日每日都来两趟,请王妃回去一看便知!
马氏到底是姚存慧名义上的嫡母,她病重了姚存慧无论如何应当回去一趟,那仆妇禀了之后便欲告辞,好回府回报老爷。
不想姚存慧却叫住了她,命她在二门外坐一会儿,她收拾几件衣裳、禀了婆婆和太婆婆立即同她一道回府!
仆妇怔了怔,忙垂首应是,由着小丫鬟带了出去。
姚存慧转头便吩咐收拾衣裳,又道:“容妈你和红菱、小杏跟我回去!红蓼,我不在这几天这熙和堂上下就交给你了,把好门户,照顾好王爷!我不知要在娘家住几日,今儿看了情形,明儿再打发人回来说!快找衣裳来我换,一会儿去给婆婆和老太君请示了便出门了!”
容妈、红蓼等都愣住,见姚存慧已经忙活开了,只得答应。
沈佺也担心姚府出事正想过来问一声,恰好从门外进来听见这话,不觉挑了挑眉,上前跟姚存慧道:“怎么这么急的性子起来了?明日一早去不一样吗?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也不差这一夜!”
马氏如何对姚存慧沈佺心知肚明,见姚存慧如此上心,心里替她有几分不值得。
姚存慧见丫头们不在跟前,将沈佺拉着往旁边去了去,苦笑着小声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我心里是真急!若不是情形危急,断断不会这个时候了还打发人过来说!宁远,我弟弟如今说大不大,马氏她还不能死!”她见沈佺仍是不甚明白的样子,便低叹着道:“马氏若去了,我爹肯定要续弦的,谁知这后头来的是个怎样性情、背景的人?我不能叫人钻这个空子!”
姚老爷正当壮年,姚家的生意铺呈得这么大,断断不可能没有女主人的道理,马氏一去,续弦那是肯定的。没准多少人打破头要给他牵线搭桥呢!若是来了个年轻美貌又家庭背景雄厚的,姚诗赞定有解决不完的麻烦。
沈佺恍然大悟,“那你快去吧!尽管安心住下!”
姚存慧点点头,跟着又忙去了。
匆匆换了衣裳、盘了头发,姚存慧命容妈先将行李搬上车等着,自己带着红菱、小杏去向箫夫人和沈老太君请示。
箫夫人和沈老太君亦诧异她如此心急,见她执意,便也允了,安慰她几句放心、必定无事之类的话,沈老太君还特意叫人从自己的小库房里寻了一支白年老参给姚存慧带回去,箫夫人也寻了两支上好的。姚存慧不便推辞,一一拜谢,急匆匆便登车而去了。
姚老爷没有想到姚存慧会即刻回来,倒吃了一惊,忙命四姨娘着人将翠玉轩收拾出来,安排姚存慧住下。姚诗赞看到姐姐十分高兴,小小年纪倒也知道隐忍了,此刻面上没有露出笑容来。
四姨娘见了姚存慧又惊又喜,与她相视一眼,二人皆是一样的心思——若马氏死了,新妇进门,日子最难过的第一个便是四姨娘!见到姚存慧之后,四姨娘那急惶惶乱跳的心一下子安定了不少。
姚存慧急忙问了几句姚老爷,此时朱大夫已经被姚老爷挽留在府中随时待命了,也在跟前,便将情况同姚存慧简单又说了一遍。姚存慧听了情况还不是最糟糕的地步,心中略定。
略作休息,姚存慧便去正院看了马氏。
原本富丽堂皇的厅堂屋舍因为主人的关系蒙上了一层垂垂低沉的死气,从前那些光鲜亮丽的摆设大多不见了,只余几件不值钱的。屋子里空气凝滞,散发着淡淡的霉味,看得出不久前匆匆打理过的痕迹。
姚存慧进到房间里,墨绿色的暗花锦帐低垂,马氏躺在床榻上奄奄一息,余婆子和阿青、阿紫、红枝垂手站在一旁侍奉大气也不敢出。听到动静抬头看到姚存慧,四人吃了一惊,忙跪下行礼,口称“见过王妃!”
姚存慧摆摆手命她们起来,自己上前去看马氏。一张蜡黄凹陷、布满皱纹的脸映入眼帘,花白的头发、松弛的皮肉、深深的鱼尾纹无不彰显了床上之人垂垂老矣的状态,姚存慧不禁唬了一跳,转头冷冷的盯了余婆子一眼。
马氏刚刚听到奴才们口称参见的声音,感觉到有人走近,微微偏头把眼睛缓缓睁开一条缝。
看清楚眼前衣饰华贵的女子是谁,马氏骤然睁大了眼,灰暗的眼珠子闪出两点光芒,浑浊的目光聚焦成线,直直的盯着姚存慧,胸口一起一伏,喉咙里拉风箱似的急喘起来。
姚存慧静静的看着她,目光与她的相接,眼底只剩一片冷漠。
“你们都是死人啊!”姚存慧皱眉,转头向余婆子、阿青等狠狠瞪过去。
余婆子恍然醒悟,连忙上前在马氏头下加垫了个软枕,轻轻的拍抚着她的胸口顺气。
“母亲别急,有什么话也不必急着说,且好好歇着吧!我回来会住上一阵子,等母亲大好了才走,咱们有的是时间说话!母亲,我可是真心盼着你好起来,想必,你也想看到三妹妹出嫁吧!”
马氏听她提到姚存美,急喘的呼吸徒然一僵,死死的瞪着姚存慧不说话。
“我说的都是真心话,真心盼着你好,母亲安心养着!”姚存慧微微一笑,转而向着余婆子脸色立刻冷了下来,厉声低喝道:“给我听清楚了,用点心好好的照顾夫人!如果夫人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们就跟着陪葬吧!谁若以为我开玩笑,尽管拿命来试试!”
余婆子等唬得脸色发白,“扑通”跪下,颤声求饶不已。
姚存慧冷笑一声,转身离去。
姚存慧没有想到,她刚刚回到姚府没多久,竟然来了位太医,正是上次为箫夫人诊断的杨太医,也是太医院中数一数二的好手。
杨太医陪笑着说是镇西王请他过来为姚夫人看病,姚老爷又惊又喜,连忙将他迎了进来好生招呼。杨太医给姚存慧见了礼,姚存慧客气了几句,于是与姚老爷一同陪着去给马氏诊断。
杨太医为马氏扎了针灸,诊了脉,要了朱大夫开的药方瞧了瞧,提笔略改了两处,叮嘱几句注意事项,便告辞了。
马氏原本看见姚存慧,惊得几乎没魂飞魄散。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认定姚存慧说的一切都是反话,认定她会借着这次机会整死自己,原本就剩下的半条命差点儿又去了一半!此时经由太医诊断,得知这太医是镇西王请来的,马氏的心才略安了安。
晚饭过后,姚存慧又过来看了一回马氏,将余婆子唤来问话,细细的吩咐教训了一番方离去。
红枝送她出门,汪着两汪眼泪上前磕头,大着胆子唤了一声“二小姐!”希望能够唤起姚存慧旧日之情。容妈生怕姚存慧心软,不等她回话当即出言呵斥红枝:“掌嘴!谁让你叫二小姐的?叫王妃!”
红枝唬得不敢吱声,白着脸可怜巴巴的朝姚存慧望去,姚存慧瞟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便离去了。前世害了她的凶手之一,背主的奴才,她除非脑子进水了才会心软。
摇芳院、翠玉轩两处四姨娘一直有叫人仔细照看打扫着,屋子里一切仍旧干干净净,丫鬟们将门窗尽数打开通了空气,洒水焚香清扫一遍,换上干净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