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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姚存慧涎着脸搂着姚存嘉的肩膀,头轻轻的靠在她肩头,“我这不是,不好意思开口嘛!如今索性说明白了我心里也是轻松呢!”
姚存嘉“扑哧”一笑,又叹道:“那人,可靠吗?品性如何?家里父母兄弟姐妹待人都好吗?”
姚存慧笑道:“他人一定可靠,品性也是好的,家里人也定是不差。姐姐,你就放心吧!”
“我怎么放心!”姚存嘉嗔她,复又笑道:“也罢,我知道你是个有主意的,你既说好,那必定错不了!”
姐妹两人说着相视一笑。
晚间就寝时,姚存嘉向谢府运笑着说了这事,嘱咐他保密。谢府运心里正忐忑着媳妇再要问起白天的事该怎么应付呢,一听姚存嘉此话精神大大松透了下来,笑道:“怪道二妹对我那几位朋友都不怎么瞧,原来是心里有人了!嘉儿放心,这种事我怎么会跟别人说呢!呵呵,我倒是有几分好奇,不知二妹放在心里的这个人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姚存嘉白他一眼:“然后你再猜度一二,看这人是否能降得住慧儿是么?”
谢府运脸上一僵,陪笑着道:“怎么会?二妹,嗯,是她降别人吧?好嘉儿,就好比你一样,我不是叫你降住了吗!”
姚存嘉掩口吃吃笑了起来,嗔他道:“我素来敬你,哪里敢降你了?”
“是,是,是我心甘情愿主动投降,好不好?”谢府运瞧着爱妻宜喜宜嗔的娇美容颜,忍不住凑过去轻轻吻了吻。白里透红的肌肤如同剥了皮的鸡蛋一般光滑细腻,淡淡的温热的体香从她的领口散发出来,窜入鼻中,谢府运心驰神荡,只觉小腹底下“蹭”的窜上来一股邪火,他忙收敛心神,强行拉回理智,说笑了几句匆匆安寝。
这日子,还有的熬呢!
许婉竹依旧每日到誉华堂报道,赶都赶不走。只是姚存慧隐隐的感觉她似乎有点不太一样了。
以前吧,只要谢府运一出现,她的目光便肆无忌惮的胶着一刻也不放,如今她盯着谢府运的时候少了点,那分出来的部分改成盯着自己了!姚存慧很无语,不知她究竟是哪根筋搭错了!
很快到了八月十五,这一晚,谢家三房夫妻子女并谢老太爷都在府中正厅一起吃团圆饭。许婉竹母女与姚存慧也随着谢家长房一起参与。
谢老太爷虽然退居二线,可一家之主的威严是谁也不敢挑战的,谢老爷头发胡子花白,在头发胡子更花白的父亲面前也仍旧是个毕恭毕敬的儿子,余者就更不用说了,唯唯诺诺、小心翼翼的奉承着谢老太爷。
谢家与别家不一样,江宁织造的世袭职位是自祖宗那时起便奏明了圣上,只能由谢家长房继承的,其余几房要么走出家门另寻活路,要么留下只能是从属帮忙管理的份。
如果长房后继无人,那便从其他房里挑人过继,总之仍旧是长房继承。这样,也就断绝了许多不必要的内斗纷争——因为争也无用,争也争不来,倒不如老老实实的过日子还能分更多更大的好处。
所以,长房的地位稳如磐石,固若泰山,不是其余两房可以比的。其余两房除了对老太爷唯唯诺诺,对长房的哥嫂甚至大爷、大奶奶都带着几分小心和讨好。
第125章 八月十五(一)
席间众人皆规规矩矩,只有老太爷笑着说话的时候,众人方陪笑着凑趣搭腔,其余时候只闻筷著轻微相碰瓷碗的声音,无不透着谨慎。
于是,许婉竹虽然不多但确属主动开口的话语就格外的惹人耳目了,谢老太爷今日心情极好,便笑着同众人道:“我老头子又不是老虎,你们一个个怎么就怕成这样?难得聚在一起吃个团圆饭却都拘束成这般!都要像婉儿这样才好,这才像一家子!”
众人都笑起来,气氛略略松动了些,许婉竹便笑道:“老太爷您误会了,大家是敬重您老人家,可不是怕!您老一出声一吩咐,瞧瞧,大家这不是都放松快了?您老人家最是慈爱仁心不过的,哪里跟一个‘怕’字沾得上边呢!”
众人听了更是笑起来,气氛也变得更好了,谢老爷子也呵呵直笑,“还是婉儿最会说话!哄我老爷子开心!”
“这丫头心直口快的,失礼处老太爷您多海涵!”江氏忙一旁笑道。
“家宴嘛,就是这样才好!”老太爷笑道:“大褶儿、大规矩不错就行,咱们自家的孩子这一点我是相信必不会错的,都要像她这样,才像一家子!亲家媳妇你多虑了!”
“哎,这是老太爷您疼她!”江氏又笑。心里忍不住想,若是婉儿真嫁了过来,不是靠着小姑子的光听您老叫一声“亲家”,那就好了!
“呵呵,嫂子谦虚了!都是婉儿的功劳,才逗得老太爷今晚多笑了几声呢!”谢夫人亦笑道。
谢老爷也称是,一时又笑着起身,率先举杯敬老太爷酒,老太爷略略意思意思,见众人都要来敬,便摆摆手笑道:“这一圈下来可就够折腾了,都一起吧,这心意到了就行!完了你们兄弟子侄们自己喝,我看着也高兴!大媳妇你照看着亲家媳妇一点!老二家的,我记得你酒量也是不错,不必拘束,跟你妯娌姐妹也可喝上两杯!运儿,照顾好你媳妇,身子重的人不能累着了!婉儿、慧儿也不必拘束,你们表兄弟、表姐妹们都是极好相处的!”
老太爷一边吩咐着,众人一边答应,一时果然热闹了许多,虽不敢当着老太爷的面闹得出格,也是说笑不断。
用过晚饭,众人陪着老爷子在花厅坐着说话消食,渐渐的月上中天,银盘似的一轮明月悬在浩瀚的深蓝苍穹中,月华倾泻而下,照得院子里十分亮堂,地上落着屋影、树影十分清晰。
“媳妇在花园里芙蓉池旁的丹樨堂前摆了席面赏月,特意传了一班小戏,对着水眼也清亮,旁边又有开得极好的桂花,不知老爷子可有兴致前往一乐?”坐了片刻谢夫人起身陪笑道。
谢老爷也极力邀请老太爷前去一乐。
老太爷想了想,笑道:“难得你们夫妻安排的周到,既如此就都去吧!”扭头向谢府运道:“这时候还早呢,你媳妇若是不累,也去坐坐吧!”
“谢老太爷关心,孙媳妇不累。”姚存嘉忙扶着绿荷的手起身笑答。谢府运也恭敬的应了。
“快坐下,坐下!”老太爷心中更喜,笑道:“嘉儿不必再多礼,只管受用着便是!既如此那就过去吧!”
说着众人起身,簇拥着老太爷出去。谢夫人早命人备下了两顶肩舆,一顶是给老太爷的,另一顶自然是给姚存嘉的。一面又命人飞奔过去丹樨堂那边吩咐一声老太爷马上就要过去了;又命侯在丹樨堂左边的穿廊后芙蓉阁中的戏班子准备着。
姚存嘉坚持不肯乘肩舆,说是长辈们都在,哪里有她反倒受用的道理?便是坐着心里也不安。
老太爷见状也不再坚持,便让谢府运和姚存慧及丫鬟们小心护着她随后来,他们一行人便先过去了。
姚存嘉和谢府运等都答应了。
丹樨堂那边都安顿好了,姚存嘉姐妹和谢府运方来。谢夫人见了一笑,忙命人仔细搀扶着她靠坐在老太爷特意命人搬来的软榻上,仔细问了她一回,见她面色无恙,精神极好,这才放心。不免又暗暗得意一回:媳妇如此明理,不骄不躁,行事稳重大方,不是那等眼皮子浅的,她这个婆婆在众人面前也有面子!
试想,若是媳妇安安稳稳乘着肩舆,她和丈夫反倒走在一旁侍奉着老太爷,她心里又怎会一点儿疙瘩都没有?
谢府运见媳妇有稳妥安置,便忙到老太爷那边侍奉着去了。
不一会,一名俏丽丫鬟领着两个小丫头各捧了一个食盒过来,盒中分别放着小巧的四盘点心零食,二人笑着说是老太爷特意赏给大奶奶和亲家小姐的,请大奶奶和亲家小姐用着便是,不必过去谢了!
姚存嘉欲起身时,那丫头早含笑按下了她道不必,姚存嘉便笑着道了谢,姚存慧亦向那丫鬟施了一礼道谢,那丫鬟笑着受了,转身回去复命。
望着满场的人影穿梭和各种奉承凑趣,姚存慧不禁暗暗擦了把汗,这谢家幸好平日里是各住各的,不然,这规矩还真够人受的。
姐妹两个说着些闲话,丫鬟媳妇们嚷嚷着“开始了,戏开场了!”但闻锣鼓声咚咚响起,人群渐渐安静了下来,各人目不转睛往那临水搭建的戏台上望去。
姚存嘉姐妹便也停止了说话,随着众人一并看戏。
姚存慧突然看到对面谢家姊妹们一桌上许婉竹向自己含笑招手,姚存嘉一时也看见了,笑着道:“你过去跟她们一处也热闹些,去吧!”
“姐夫又不在,我还是陪姐姐吧!”姚存慧道。
“不是还有绿荷、星儿她们在吗,谢家的这几位小姑子我平日里也难得一见,既是亲戚,你也该同她们一起多处处。”姚存嘉又笑道。
谢府运只有两个姐姐,都嫁出去了,姚存嘉所说的小姑子是其他两房的姑娘,二房的三小姐,三房的四小姐、五小姐。三位小姐跟姚存慧年纪相仿,已是许了人家的。
姚存慧想着姐姐说的也对,便笑着答应着去了。
“表妹和表嫂整日家都在一起还不腻么,今儿难得,也不说过来一起坐坐!”许婉竹亲热的携着姚存慧的手,冰凉中透着不温不热的触感令姚存慧心里有些不舒服,笑着分辨了两句,不动声色抽回自己的手,向谢家一位表姐、两位表妹见礼。
谢家三位小姐都是性情温柔之人,便是较为活泼的五小姐也就比旁人略微话多一点儿,当下客气笑着回礼了,重新坐下一边看戏一边小声说笑着。
借着明亮的月光,戏台上的灯火尽数都熄灭了,在月光下看来,格外另有一番味道,台上戏子水袖轻扬,唱腔优美而婉转,映着水声,格外的令人赏心悦目。
可是姚存慧却没有多大的兴趣,见惯了现代各种娱乐节目的人,对着古老的戏台,又非钻研其中的专家,姚存慧表示很难引起共鸣。好在席面离谢老太爷那边较远,几个姑娘可以较为自由的小声说笑着。
“着实无趣的很,咱们上那假山上玩玩去?赏那山高月小之景想必也不比这清波皓月差吧?”半响许婉竹忽然笑着说道。
几个姑娘们都笑起来,颇有点跃跃欲试。假山上有亭,有小株的桂花,恰好就在这丹樨堂的东北角。
“在那上头高高的瞧这戏台,想必也怪有趣的!”谢五小姐也笑道。
“可是,这大晚上——”谢四小姐有些迟疑。
“哎呀四姐,今晚好大的月光,又是团圆佳节,大家都在这园子里玩着呢,怕什么呀!”谢五小姐微微撅着嘴。
“既是要去,总得跟老太爷、夫人老爷他们打声招呼吧?”姚存慧笑道。
“还是慧表妹想的周到!”谢三小姐一笑。
“我也是这么想呢,表嫂和慧表妹的礼数最是齐全的!”许婉竹眼角飞过姚存慧,笑道:“三表妹,咱们去跟长辈们说一声儿?”
“好吧。”谢三小姐笑着点头,同许婉竹起身去了。
姚存慧便遣了个小丫头,吩咐去跟姚存嘉说一声,谢四小姐见了笑了一笑。
不一会两人便回来了,跟着一起来的还有谢家二房的三公子谢府林,谢府林是奉了老太爷之命陪她们一同上去的,笑着道了两句“你们倒是能闹腾”便领着她们一起去了。
两个小丫鬟跟在后头侍奉茶水。
这座假山是特意寻的上好的太湖石,请治园名家设计督造的,凡一石一磊皆有法度,别具匠心,每一处皆有每一处的妙在。不说别的,单说假山底部中间那中空的洞厅,便可容得下五六百人。
在倾泻的月华明光下,几人说笑着拾阶而上,幽幽的桂香和不知名的花香悄然袭来,沁人肺腑,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