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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相别离
“公子,是我……”迷迷蒙蒙之间,宇文轩微微睁开眼睛,眼前模模糊糊晃动着一个人影,她身着红衣,温婉窈窕。
洞中生起了一堆火,温热的暖意慢慢地笼罩了过来。她素手纤纤,轻轻抚上了宇文轩的脸颊,虽在病中,可他的面容仍是这般清峻,令她不由自主心神恍惚。
她犹记得第一次见到他,骑在白马之上,英气十足。那个时候起,她就被这端方如玉的翩翩公子吸引住了,想要一世一生都和他在一起,永不分离。
她的手抚到他的下颚之上,宇文轩轻轻地握住了它,柔声唤道:“红曦,我冷……”
她的身体靠了过来,贴在他的身上,双手紧紧环抱着他:“公子,我抱着你,还冷吗?”
宇文轩只觉怀中软玉温香,一阵诱人的少女体香扑鼻而来,他不由觉得身上燥热难耐,再也禁不住这般诱惑,迷蒙着双眼吻上了她的樱唇。
他吻得那样深醉,在他爱上红曦的那一刻,他就曾这样地渴望着这一刻,她的心,她的人都是他的,只属于他宇文轩一个人的!
她白玉般的两条手臂缠上了他的双肩,她的头轻轻靠在宇文轩□的胸膛之上,柔软的发丝撩拨着他再也无法抑制的□。
他狂热地吻着她,她的每一寸肌肤,每一座城池,他要把对她所有的爱都倾注在其间。
她滚烫的身体紧贴着宇文轩,一点一点将彻骨的寒意统统去掉。
当他进入她身体的那一刻,她只觉一阵疼痛,轻轻地呻吟着,她从未体验过这样的感受,那个一直深深爱着的人,用这样的方式带给她永世难忘生命的印记。
他紧紧抱着身下这个用着全部的身心爱着的女子,她的身体给了他寒夜之中最大的暖意。
红曦……
宇文轩轻唤着这个在唇齿间反复回转了千百次的名字,他低低唤着,沉吟在喉间,这个印在心际、刻入骨髓的名字,是他一生一世都想要永远守候的宿命……
这一夜,情不自禁,芙蓉帐暖,春宵绵绵只觉时日短。待到宇文轩沉沉醒来的时候已是天明时分。林中鸟儿啼鸣,一缕暖融融的日光照进了洞中,柔柔洒在他的眼眸之上,侧过脸去身旁的女子甜甜睡在他的怀中,轻柔的发丝散开拂在他的胸膛之上。
宇文轩眼眸如水,忘情地看着她,禁不住在她的额上轻轻吻了一下。她嘤嘤醒转,也凝视着宇文轩,嘴角泛起一丝甜蜜的笑意。
宇文轩的目光从她的脸颊一直停留到了她白皙的脖颈上,突然之间,宇文轩仿佛触电一般呆呆地怔住了,两眼盯着她颈前雪白的肌肤却发不出一点声来。
“公子……”那女子轻声唤道。
宇文轩听着这一声“公子”,又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的女子,他仿佛觉得自己的身体内天崩地裂的感觉,他缠绵悱恻的一晚,他爱意倾注的一晚,可又怎会料到全是情意他付?
“你……你不是……红曦……”宇文轩的声音发出悲怆凄厉的颤声,他推开身旁的女子,站了起来,退到了一边。
那女子也站起了身,幽幽说道:“原来,你还是认了出来……”
“冷若霜,为什么会是你?我明明是和红曦在一起的,她人在哪里?”
冷若霜挑起嘴角轻蔑地一笑:“她?相公,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只怕今生今世你都再也见不到她了。”
宇文轩冲到她面前,狠狠抓住她的双肩,一字一顿地问道:“你把她怎么了?”
冷若霜望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昨夜辗转悱恻的温柔已全然消失不见,眼前的他只有焦急,只有恨。
她好嫉妒,又好心疼。昨晚冷若霜本该在将军府守灵,但她想起自己的一些随身衣服还在丞相府中,便回府去取,可谁知却会在那里见到浑身是水,匆匆离开的宇文轩,她一时好奇,便悄悄跟在他身后,一直跟到了这林中。
她看着宇文轩心急如焚的眼神,突然轻蔑地笑了起来:“公子,难道昨晚你我温存之时,你真的没有一点欢愉?”
宇文轩又气又悔:“我以为……我只以为……你是红曦……”
他不敢再抬头看她,只是懊恼地低着头,重重喘着气。
冷若霜走近他的身旁,捧起宇文轩的脸,她目光似水,再没有一丝的戾气,她柔声说道:“相公,我们本就是夫妻,你又何必执于一念?我只愿今生陪伴在你身边,做你的妻子……”
她语声绵绵,情致婉约,有那么一瞬,连宇文轩都恍惚这是不是曾经认识的那个冷若霜?他回过神来,坚定地摇头道:“不行,我要去找红曦,她究竟在哪里?”
冷若霜何尝这样闻言软语、低声下气过?她听宇文轩仍是如此执着,退后了一步,冷冷道:“你永远都不会再见到她了,她已经死了!”
宇文轩大骇,猛地掐住她的脖子吼道:“是你害死了她?”
“不错!”冷若霜也并不害怕,如今她孑然一人,又有何惧?“她服了我的白水断肠丸,此时一定肠穿肚烂而亡了!”
“你……!”宇文轩一时气结,心中大恸,只一双血红的眼睛盯着冷若霜,可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从小到大,我喜欢的东西就一定要想办法得到,若是我得不到,别人也不能从我手中抢走!就算你要杀了我,就算我死,我也做过你的妻子,而红曦,她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有……哈哈,哈哈……”说到最后,冷若霜竟似发了狂一般,眼中噙满泪水,仰天大笑。
宇文轩真想一剑杀了她,他拔出长剑,锋利的剑锋直指咽喉,可看着这张和红曦一样的脸庞,他终究还是下不去手。
他将剑一横,用指力猛地将它断成两截,只听“铮”的一声,长剑落地。他咬着牙说道:“我今日不杀你,可是你我之间就有如此剑,从此以后恩断义绝!我不再是你的丈夫,从此以后,我也再也不想见到你这个毒如蛇蝎的女人!”
宇文轩拿起了随身的包袱,疯了一样地冲出了山洞,他此时心神大乱,脑海中只有刚才冷若霜说的那句话。
红曦死了,她死了……
飘飘江风,寒入骨髓,红曦的音容笑貌犹在他心头回荡,可人却已阴阳相隔。宇文轩坐在渡江的船只上,江中心茫茫一片,没有别的船只,没有别的人。天地之间空空悠悠,似乎偌大的世界就只剩下了他一人,孑然一身,茕茕独立。
她曾说过,要与他携手相伴;她曾说过,天涯海角,她都会跟着他去;她曾说过,待来年春天的时候,他们要一起共看十里桃花,言犹在耳,可人影却已飘渺无踪。
红曦,你为什么不守信约,你留我一人在世上,难道就不怕我孤独寂寞吗?
宇文轩的心头如被利锥穿刺一般地疼痛,他站到了船头,迎着江风喊道:“红曦,你在哪里?你在哪里?……你为什么不守信约……”
空荡的江面之上,只留下他自己遗世孤寂的喊声,飘渺辽远,悲怆彻天!
摇船的艄公见他这般伤心,也不由动容,安慰道:“这位公子,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你还是看开一点。我老头儿每日里来回摆渡,见得也多了,人世间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对了,公子,你还没说要到何处呢。”
要去何处,他孤身一人,又有什么地方可以去?他打开红曦留下的随身包袱,里面都是一些她的细软之物,还有那柄冷向鹏交托给她的刀鞘。
“去衡阳。”宇文轩轻轻说道。
他们本就是要去衡山找陆啸天,虽然如今一双壁人只剩下了宇文轩,他仍决定要亲自去衡山将刀鞘交给陆啸天。
衡山景色依旧如常,虽是寒冬,但郁郁葱葱的草木却似乎并不被这严寒冰雪所影响,仍是蓬蓬勃勃充满了生机。
当日他与红曦下山之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可物是人非,又让人情何以堪?明灭大师曾在他们下山之时,将一条可以直接通向草屋的路指给了他们,宇文轩一边回忆着,一边在山间摸索。
这条路甚为隐秘,是在山边的一棵百年松柏之旁一个被草丛隐藏好的洞内。宇文轩拨开草堆,走了进去,密道中阴暗潮湿,路又有些狭窄,他小心翼翼摸索着往前走,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才见到前方透出一丝光线,该是出口之处。
“明灭大师,明灭大师!”宇文轩站在草屋门口叫道。可叫了半天却也没人应答,他正疑惑想要前去敲门,只听门“嘎吱”一声开了,出来的是施千岁。
他向宇文轩施了一礼道:“原来是宇文公子,失敬失敬!不知公子前来可是要找我师父?”
“不错,我是特意前来拜访明灭大师,还有陆少侠,我有件事想要和他说。
施千岁说道:“不巧的很,我师父和陆师弟昨日刚刚下山。”
“竟如此不巧?”宇文轩惋惜叹道,“他们到哪里去了?”
“前日收到消息,陆师弟的袁正师父在大漠病死了,师父便带着他一起回去,料理袁大侠的后事去了。”
“原来是这样,这么说,他回大漠了……”宇文轩喃喃自语。
施千岁向宇文轩迎道:“宇文公子,看你风尘仆仆,满脸都是风霜之色。既然来了,就先在这里住上几日,歇息歇息吧。”
宇文轩点了点头,此时天色已晚,待得明日一早他再下山,前往大漠!
多情总被无情伤
衡阳城内下起了冬雪,片片白雪飘在屋檐瓦楞之上,成了银装素裹的一片。衡阳的街道上行人寥寥,而酒肆之内却人声鼎沸,这个时候人们更愿意挤到一起取取暖,侃侃山海经,一热闹起来,便也不觉得寒冷了。
宇文轩独自一人在酒肆中饮着暖酒,耳边传来阵阵其他桌上的笑言,他并没心思去听,明日,待雪停后,他便要扬鞭策马上路,前赴大漠。
酒肆中进来一个戴着面纱的女子,身着一袭黑衣,看身姿颇是婀娜,只是她将脸蒙了起来,看不清是何样貌。她走到一张桌前坐了下来,等店家小二前来招呼。
旁边有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见这女子孤身一人,便起了邪念,端着酒碗坐了过来。其中一个大汉,长着满脸的络腮胡子,眯起一双色迷迷的眼睛,勾住了那女子的肩头,口中说道:“姑娘,天寒地冻的,你一个人可寂寞的很啊,晚上也没人暖个被子,不如就让爷我来陪陪你吧。”
那女子一双怒目向他瞪去,并不言语,狠狠地一甩肩头,将那男人的手甩了开。那几人见这女子使横,更逼近了些,其中一人伸手便去摘她的面纱,口中喊道:“爷倒要瞧瞧你是怎样的天姿国色!”那女子站起身来想要去躲,可他们将她团团围住,不放出一丝的空隙让她离开,其中一个男人突然之间伸出手来,一把扯下了她蒙在脸上的黑色面纱。
“哇……”周围发出了一阵惊叹,那几个将她围住的汉子也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开了几步,酒肆中其他的人见到了那女子的面容都不禁捂住了嘴,转过头去。
这女子的容貌,实在是太丑了!
宇文轩正对着那女子,他见到那女子被揭下面纱的脸也是皱起了眉头,将头低了下去,不敢再看第二眼。
那女子的脸上长满了红色的疙瘩,就像一条条肉虫一般爬满了她的整张脸,看起来直令人作呕。
周围的人有的对她指指点点,有的不由地大喊了出声:“好丑啊!”而那几个刚才还团团围着他的男人顿时没了兴致,也纷纷散开,喊道:“这世上竟然还有这么丑的女子!”
那女子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那块被扯落的面纱,将它又重新戴回了脸上,四周阵阵的嗤笑不绝于耳,她的眼眶之中似乎含着点点晶莹的泪水,但强忍着没有掉落。
她没有再坐下,留在这里只会成为别人贻笑的对象。外面的雪越下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