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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凝望着小船消失踪迹,这结丹魔修不知为何忽地激灵灵打个冷颤,心中一跳的同时,他立即祭出一只莹白的三菱尖梭,在半空徐徐打旋,冷眼观察着四周。
见他如此,其它四位魔修也有了几许惊惶,神识齐展联结成一片,在森林的四周巡察好半晌,仍无异状,五人齐齐松了口气聚在一处。
五人商讨片刻,结成阵式步行钻入森林之内。一路烟行,不多时来到一处隐蔽的空地处,在一个高坡的坡底处,几只通体碧绿,脖颈粗短的怪兽,正爬在那里卷曲熟睡。体形不是很大,身上满是疙瘩看起来丑陋不堪。
五人中一人轻声道:“四位师兄,这便是那阴兽碧睛蟾了。我们先行布下阴冥法阵,再逐一抓捕吧”
为首的结丹魔修默不作声只是轻点了点头,五人动作个个灵巧无比,一丝声息没有分别而动,不多时便准备妥当。
便在这时,一只碧睛蟾忽然睁开了一双碧蓝的双目,伴着似是蛙鸣的骤响,七只大小不一的怪兽分别起立,齐齐仰首嘶叫。
一道阴风掠起,在一只强壮的碧睛蟾朝外蹦跳之时,一丝冥气正中它的身躯,将它撞得跌了回去。高坡四周,一圈黑气喷薄而出,形成一个奇异的圆圈,将这几只碧睛蟾困在其中。
蛙鸣似的嘶吼渐厉,那碧睛蟾以高坡为据点,三只小不点背靠而立,四只强壮的碧睛蟾分四角而守,竟然隐见章法。这一异象使得阴冥法阵外的五人个个眉头暗皱。
阴气呼啸,魔气凝成的圆圈渐渐缩小。眼见,这魔气圆圈便将那七只碧睛蟾锁困住,一只守在外侧的壮蟾突然张口一吐,一道碧光直如闪电,击向圆圈外的魔修。
魔气升腾,仿佛设有无形壁垒,碧光才堪堪临近圆圈,便被魔气拦截,立时化为无形。
就在此时,五人所设下的阴冥法阵不远处,一道白芒灵光一闪,现出丁修的身形。仿佛只身而来的游客,他隐在一棵粗大的树干之后冷眼旁观着五人的一举一动。
“碧睛蟾?辟邪,你对它们是不是有些意动了?这种阴兽撞见了你,活该要成为你的腹中之食。”似是一叹,丁修身形忽地隐去,这里看似空无一物,仿佛根本无人出现过。
森林之内忽地现出几分晃动,一声巨大的蛙鸣自森林的深处传来,遥遥与这几只碧睛蟾呼应。
不止是五位魔修,就连才欲放开辟邪,让它一举将眼前人兽一并拿下的丁修都驻足不前。片刻之后,他的目光一凝,手中忽现奇异的灵光,没于森林高坡旁的地面消失不见。
阴风呼啸骤然变得猛烈。五位魔修惊疑不定勉力维持着阴冥法阵,不知该不该坚持下去。
仿佛有剧烈的撞击声响传来,五人面色忽地变得极为难看,聚于一处,那阴冥法阵因无人维持,魔气涣散,不多时便烟消云散化为无形。七只碧睛蟾分别跳上高坡之顶,望空嘶吼。
蛙鸣凄厉,临空处,伴着森林剧抖,落叶纷纷,一片庞大的黑影如山直压而下。森林内阴气如潮飞散,灵力亦是支离破碎,堪堪御空而起的五位魔修分别凌空栽下,跌落尘埃。
灰头土脸的聚于一处,五人却见面前现出一个庞大的巨型碧睛蟾,只是,这只巨蟾双睛碧光奇芒却是盯着高坡下的不远处,如临大敌。
浮光掠影,灵气复凝。当森林内的高坡处重拾安宁,便只闻五位魔修紧张的喘息声音。便在此时,一道淡淡的霞光闪烁,一只不大的小兽通体黑亮现出身形,蹬腿刨足间,看似顽皮可爱。五位魔修中,四人似是轻舒了口气,唯有那结丹魔修面色更加阴沉,紧盯着小兽的目光里似羡似嫉,有着万千的不舍依依,显然认出它的来历。
仿佛黑色的闪电,更似有虚空霹雳只是眨下眼睛的功夫,那小兽便已经变幻了位置,一只幼小的碧睛蟾豁然被它一口咬住,碧血淋漓。五位魔修凝神戒备之时,却是那巨蟾怒吼,粗壮的前肢重重踏地附近的不少林木因不堪屡次的震击,渐渐倾倒,竟然倒向那五位魔修的所在,五人纷乱躲避之时,一道虚影如电,一位尚是筑基期的修士被虚影通体闪烁的灵光击中,豁然一分而开,溅出热血。那元神兀自呆呆间,便被灵光触碰立时化去。这一幕的惊现,立时牵动其它四位魔修的恐惧,怎奈虚影周身不断射出灵芒,如剑光破斩而至,连那结丹魔修都难幸免,**被一斩两断。
结丹魔修的金丹元神全速遁逃,然而眼前又现霞光,绝望中,那金丹元神看到那灵巧顽皮的小兽现于身侧,下一刻,整个世界一片漆黑,茫茫无际。
蛙鸣声切,句句哀啼。
巨蟾似有惧怕之意,守护着几只小了数倍的碧眼蟾缓缓朝着森林深处退却。凝视着巨蟾身后跌跌撞撞的幼蟾,丁修凝立不动,反是那辟邪寻到被它咬死的碧眼幼蟾旁,三口两口吞了下去。
接连服下金丹元神和一只碧眼幼蟾,辟邪懒洋洋的在丁修身边趴下,盯着巨蟾渐远。许久,丁修淡淡的语音轻道:“辟邪,是否我的心渐软呢?看着巨蟾护族,竟然有不忍之意?是老了么?”
辟邪呲牙裂嘴地朝一旁一撇,语气里似有几分不屑。
“呜噢……吼吼”
第二百八十八章婴心分离!
第二百八十八章婴心分离!
阴罗庭,总堂圣洞。
平静的血河,鲜血孱孱,随着它缓缓灌注于血池,那血面之上,不断从血水深处冒出巨大气泡,同时不断传出怪异的声音。
整个血池,看去仿佛是沸腾了一般,一股无形的力量正不断地从血池深处逐渐苏醒过来,血腥气息,更是比之前浓烈了十倍不止。异响不时在血面上荡起一个个小小漩涡,泛动着的魔气更是纷盈乱舞,灵力浓聚。
血池旁,白气寂伏不动,豁然是阴罗庭的圣尊厉魂飞灵。虚幻形真的面容似有几分期待,更有几分担忧,眉光处的白气淡淡凝聚,似是眉头深皱。
“再有七日呵……再有七日……”
阴罗庭,总堂。
阴风轻送,掀起面纱,闪露出的是密密麻麻皱纹的容颜,和深深的失落。苍老魔修在这里呆立已经有数个时辰之多,在这独伫的这段光景,光是传音符已经送来六道之多,消息一个比一个让他揪心。
只有一天,阴罗庭内的玄冥堂前,宗门内的弟子本命灵牌一个接着一个殒灭,竟然高达二十七位。其中,结丹修士五人,元婴修士两人。三十年间,阴罗庭九大长老已经殒灭其三,结丹修士更是数十名之多,筑基修士更是数不胜数,这种惨状可谓阴罗庭在赤幽国度千年间从未有过。
“数千年魔道的赫赫威名,难道要从我付天涯的手中凋落?”贵为一宗之主的付天涯轻咳数声,苍老的身形缓缓挺起。
“宗门虚名,比之破空而去算得了什么?再有七日,圣兽产下圣灵血蛋,一旦服下,只需甲子年月,我便可突破瓶颈,迈入化神级别,那时,什么宗门虚名只不过是镜花雪月罢了”
付天涯看似年迈的眼神闪烁不定,目光里显露出几许不甘。他寿元将近,只有服下圣灵血蛋尚可延长寿元,二千多年的悠久岁月,他一直伴着宗门的兴衰起伏,骤然间面对前所未有的巨变,一时无措。
微光亮起,先后步入的是宗门内仅存的几位长老,这几人悄然而立,不断惊扰他的思路,付天涯盯着几张虽然丝巾罩面,但却无比熟悉的容颜,忽然生出怪异的想法。
“如果……阴罗庭宗门巨变,这几人中,可有人能支撑起这份宗门家业么?”
思量许久,饶是他如此精深的修为,背脊处也被忽然浮出的冷汗侵湿,这个时候,他才惊觉,新近殒落的魏师弟,居然是他心目中最为合适的人选,可是,如今他已经不知魂飞何处。
“几位……”
打破沉寂的付天涯似是有气无力的淡淡道:“宗门危难,已殝灭亡之险,如此局面,也是付某刚刚思及。秦师弟,你通命全宗,七日之内任何人不经允许不准外出,各地分宗亦须紧守要地,顽命死守,如有违反,不分修为职务,一律投入到血河祭圣。”
堂中诸人齐齐身躯一震,片刻,才有一黑衣人迈步而出,抱拳冷冷称是。总堂内接下来陷入奇异的沉默,终于,有人轻呼一声,娇语道:“大长老,事态如此严重么?圣尊……圣尊他老人家……”
一叹,付无涯淡淡道:“圣尊他老人家全心放在圣兽孕化圣灵血蛋一事上,这宗门危难,我也才刚刚想通其中的关键,恐怕此事其它三大世家有份参与,论实力,以剑宗最有可能。”
目现精芒,付无涯忽扫先前的颓唐气势,似乎此时才显露锋芒。他的目光凝定在黄裳黄巾的另一魔修女子身上,半晌才淡淡道:“许师妹便曾亲见那个叫丁修的大敌施展剑芒,如果说其与剑宗毫无瓜葛,老夫还真是不信这丁修实力不俗,连圣尊都亲口承认,虽然稳压于他却不能将他留下,这心腹大患,实在是竖立在心口的利剑呵”
黄裳女子默立无语,堂内再次沉静,许久,那姓秦的魔修忽地扬声道:“如此,我们如何应对?”
寂寂无声中,忽地响着付天涯的又变得有气无力的语声:“七日呵,我们只需坚守七日……”
赤幽国度,五里海河。
望着弯蜒曲折的海河径路,架船的丁修感受着微风送来的湿润气息,面容上显露几许轻松,辟邪则是趴在船头处,闲而无事的东张西望。这一人一兽享受着难得的几许轻松,感受着莫名的一缕心动。
不知何故,几乎在一夕之间,赤幽国度内难见魔修形迹,连阴罗庭主持的数家坊市店铺都关门了事,这一举动,让他曾一度不解,但刚才丁修却是豁然而悟,决心冒奇险再度闯入阴罗庭的内部一探究竟。
数千年的基业根深地固,决难一夕倾覆,阴罗庭在赤幽国度数千年间一直稳居四大世家之首,决非等闲。三天来,这四大世家之首没有做出任何回应,这般示弱举动,固有保存实力之举,恐怕还有其它他不明白的深意吧。
灵光中,尖头小船自行回返,船头处早有白芒闪动,伴以霞彩直掠向远远天际。悄然而逝的风儿吹动,灵气中弥散着淡淡的血腥气息,五里海河的水流转过海湾,经过数十道支流汇聚在一起的瀑布,汇入不知名的河潭,不知为何,这里的水质远远望去,居然有了一抹腥红。
天色阴暗,不见有月亮星光,无边无际的黑暗笼罩着深谷。丁修时而化身魔修模样,时而隐匿于空,不多时便迫近阴罗庭总堂圣洞。
这里的防卫森严,处处可见奇异的魔眼禁制,这个丁修曾下过不少苦功的魔道禁制自不能对他造成什么影响,穿径绕路间已是站在这名曰圣洞的洞口处。
纵使是以丁修的修为,仍感受到那阴冷的煞气寒气逼人,而最为可怕的是,这洞中的阴风魔气以他的灵识仍不能侵入分毫,毫不客气的被阻挡住。灵心中,一股极为难受的压抑感影响着他清灵的心境,连栖身在灵兽袋内的辟邪沉凝了少许,情绪上有了几分慎重。
上次也是到达这里,丁修便没有敢继续深入,这所谓的圣洞有着不寻常的古怪,冒然而入的结果风险之大便是令他也不敢做出冲动的莽撞之举。
忽现奇异的灵力,丁修举手间隐身暗处。这种隐匿身法可是他独此一家的异术,以身作符,以灵为隐,其高明处便是同阶修士都无法查觉,故丁修根本不虞被识破踪迹。
定睛细望时,只见黄芒在阴暗中极为鲜明,洞中出来之人,竟然是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