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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修淡然一笑,感受到三大修士灵识已经牢牢地把他锁定。仰望壮丽的碧空,他感到灵心无边的扩展打开与星空结合为一。那原本渺小的一己之体,渐渐变成与天地相依共存,仿佛,无处不在。
这种突然而来,美妙难言的感觉是有因果的,因为就在这一刻,纵使是他的化神境界仍受到生死的威胁,从而让他悟透了尘世心境。
人与人之间的情爱,是有局限的,那一个孤独的自我,从不能真的了解别人,每一个人都是孤独的活着,隔离在他们各自的天地襄,各有各的立场,各有各的想法。
生老病死,爱恨情仇,无一不是以自我为中心,感受到活着的喜怒哀乐,这俗尘的万千心境,其实则在对死亡和死亡之后一切未知的恐惧中,生出种种由心的感触感受,本是虚妄,如果能够甄别出真假,看破两者之间的迷障,便是化神之境的真正涵意。
沉迷在心境之中,丁修灵心所至无所不在,心海中一个嘶哑难听的声音浮之上来,正是那驼背老哈打破对峙的沉默。
“小子,想不到你真的是天纵奇才,只是数十年光景不见,竟然真的晋升为化神修士不过……嘿嘿……据我老哈所知,化神修为,初期时虽然可凭借天地灵气稳固修为,可一旦修为日益精深,天地的灵气却无法供其所需,极易引发灵气反噬。说来,小子如此挑战我三人,自应知晓此举愚蠢之极,如果此刻改变心意,只要向我三人赔罪认错,此事尚有回旋的余地。”
丁修一笑,凝神而望向驼背老哈出奇的默言不语。这个时候,反是那老妪细审他的脸容,郑重道:“丁小友,此次相见你变了很多,整个人的气质都改变了,像变成了另一个人。不过,纵使是如此,你仍能抵我三人联手;灭杀贵友一事,只不过是修仙界中再正常不过的一笔,即便是小友,恐怕此种事情也没少做过吧?”
仿佛化身为石,丁修目光悠远而迷离。虽然明明感受着丁修正注视着自己,但偏偏星南三大修士同时道心生出错觉,仿佛自己面对着一尊石像,目光穿越自己透视着身后无际的空间。
自打对峙伊始,无论是老哈还是老妪的言语,说到底都是一种测敌的手段,因为直至这刻丁修仍没有露出任何弱点破绽,也不见任何灵器光华护体,以他三人眼力竟然只能辨清隐隐罩在其身上青辉,测不出丁修的深浅。
无数年月的紧密配合,由老哈和老妪先后以言语出击,力图在丁修无懈可击的心神打开一个缺口,只要他心神稍有波动,凌厉的灵器会不约而同的祭出杀着,如黄河长江之水般滔滔而来,直至将丁修灭杀,可是,眼前的丁修根本超越了他们的想像,完全摸不明白丁修是怎样的一个人,又有着怎样的实力。
峰巅处,再次沉凝,不仅仅是风声渐劲,连早前那晴空碧天也是浓云积沉,不时变幻出诡异的形状。随着仿佛凝立了的身影如同木桩般久立不动,西方尽处,偶现一丝金亮,整个天地渐趋昏暗,夜幕竟然悄悄来临。
星南山峰四周,原本以为这惊世之战必惊天动地,哪知,这四个人竟然屹立了整整一天,似连根手指都没有动。不少各自聚为一团的修士纷纷议论,可就在这时,风更劲了,峰巅处也变了模样。
天更阴沉。先是尘沙轻扬,后是雨丝如串,风雨在所有观战之人暗叫不妙之时如期而至。
便在这时,丁修动了,就在这时,他……又笑了眼神锐利如剑,青辉淡淡扬起,杀机借辉芒展现狰狞的面孔,漫天的风雨附在青辉之中,如海潮般朝着星南三大修士联结成的堡垒扑去。
同一时刻,立受到感应到三人由驼背老哈决然出手,一道碧色的光芒闪烁,将三个人尽数罩在其中。
风雨当然不会真的聚集到青辉上去,可是那青辉剑芒,却确实令人有漫天风雨集于其上的感觉,笔直射向立在崖缘处的三大修士。
老哈最先现出错愕的神色,显然未曾想过丁修竟然以此法开启战端,更是从头至尾没有一句言语。
虽然错愕,老哈却不见匆忙。那碧光纵使是比丁修的法器水冰灵滴也不諻多让,使得峰巅灵气齐齐聚拢,大有抽空所有灵气之势。
然而,青辉挟风雨之抛与那碧光相触,无数纷落而下的水滴仿佛突然凝定在虚空,而下一瞬,伴着轰然而响,刹时消失得干干净净,再不存于一丝一毫,峰顶之处,一片白炽,爆起的强光模糊了所有人的视线,根本没有人看清那里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三大修士无数年月合作无间,就在老哈面色刷地刹白之时,慕姓修士与老妪同时出手,灵识锁定住丁修的位置,分别祭出一件法器。
一道赤虹如火,竟然是一只火凤扑向丁修的所在之处,那般威势充天塞地,直如湮灭世间的一切;而另一道,则是在视觉上弱了许多的小锤,只是泛着绿芒的锤头,高高昂起,重重一击。
灵芒消散,漫空风雨竟然稍歇。火凤一击之下,烈焰炙虹将星南峰染成火红颜色,连山峰之上的天际也变得红彤彤的。
仿佛阴郁浓云的雨水被这威慑天地的一击烘干了一般,风雨在芒光中竟然不见,天空之上亦现出少许的碧晴颜色。
峰巅之上,不知何时少了一道身影,连观战的低阶修士见到都觉得这火凤灵威下,丁修极有可能落得个尸骨无存,灰飞烟灭。半山处,一众大修士都艰难的吞咽唾液,显然没有想到祭出的火凤竟然有着如此神威。
众人中,唯有号称九幽国度第一修士的肖越嘴角掀起淡淡的冷笑,因有着与丁修交手的经历,他自是知道丁修有着奇异遁走的异术,只是不知道他会以何种方法粉碎三人的联结之势。
惊呼迭传,肖越刚生此念,峰巅处灵芒骤现。
虚空淡淡仿佛有金芒刺穿三人倚角而立的背后,丁修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自虚空里探出半边身躯并在不住的涨大,扬手之下,朝着全力防御的老哈探手一抓,另一只手则是抛出一物,竟如游龙盘旋而上,反朝着昂立于虚空上的绿意灵锤冲去。
灵气爆裂,炙火狂舞,那灵锤竟然在虚空之上连锤击之力都未及发出,便在玄火的焰芒下爆裂开来,纷撒下无数破碎的灵光。
洁白的莹光绽现,三大修士骤遭巨变突然各自探出手臂,手手相牵。三人不知是谁人祭出的一枚玉尺,绽起光华,将三人再度罩住,凭那玄火烈焰纷舞却不能侵入莹光分毫。
莹光光幕之中,三人皆是惊骇颜色,出奇的竟然是驼背老哈面容惨白,另一侧的慕姓修士面现苦楚,倒是联结两人的纽带,位于中间的老妪毫发无伤。
下一刻,丁修通体青辉如故,淡然显现于之前的立身之所,仿若先前一般,似根本不曾动作,可是,对峙的另一方,三个人同时睛芒大盛,灵压陡然再一步增大,灵芒冲天而起,较之先前竟又是大了倍许有余。
丁修没有变化。不过,他清楚看清前方丈许处,那慕姓修士双目闪闪生辉地打量他,颇有一反常态的雀跃欢欣,但也揉集了不安、犹豫和惶恐,及惧怕的情绪。
丁修心中苦笑。四人中,每个人虽然面对过无数生死濒临一线的困局,再从至险的危局中解脱出来,都是对道心的一种淬练,使得道心稳固,不受任何事务的侵扰。
从心境上来讲,死亡究竟是什么样子,都只是止于空谈猜想,从理性的角度去揣测死后的种种,但却从来没有人真的能够表述真正的死亡是怎么样子的。
而当真的面对死亡的一刻,人,对死亡的本能恐惧,立即取代了理性的思考,那种感觉,实难以言宣。
以刚才来讲,四人都先后经历濒临死亡的一刻,分别在于丁修藏匿于空间之内时,险些被火凤一击之威逼得举手凝成的空间裂缝爆裂开来,一旦那种情况出现,他不单要承受火凤的全力一击,更要承受空间爆裂的奇压,纵使是他化神修为,亦在两强的挤压下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而三大修士则不然,丁修自虚空探身的一刻,巨手盈握之中,老哈首当其冲被丁修控制住,而老妪与慕姓修士则是被他另一只手祭出的玄火链困住,如果不是慕姓修士祭出上古灵宝觅灵玉尺,再加上三人灵识相牵,使得老哈自死亡的魔爪中逃离出来,恐怕这驼背老哈早已经陈尸当场。
玄火链之威,显然亦出乎三大修士的意料之外。因老妪灵力全施,释放出火凤之能,炙火气势如虹之下,灵力自是耗得精光。
玄火链本身也是上古灵宝,其玄芒精火之烈全力尽展之下,险些弄得老妪被玄火反噬,落得个焚婴炼魂的下场。
而慕姓修士则是因着祭出的灵器飞锤为丁修的玄火链所灭,灵识骤然所伤,无力据敌,如果不是残存的灵识自行驱出觅灵玉尺抵挡住玄火链,其结果不问可知,自是三人同时遭受噩运,落得俱亡的结局。
第三百一十九章威慑!
第三百一十九章威慑!
肖越自打丁修祭出玄火链之时便昂立而起。所有人的惊愕与他相比都欠了少许,其因自是他曾经感受过玄火链的威力。
可是,刚才那一刻,玄火链的神威比之他所了解的威力大了何止数倍,对丁修每一举动的认知,使得清楚的知道,丁修真的是晋升化神级别了,是名符其实的化神修士一缕苦笑牵动,随后是几丝落寞,自己滞留在此境界数百年之久,为何丁修却会这么快便晋升更高的层次?
以眼前的实力而论,肖越自可看清虽然三大修士联手与丁修有着一拼之力,但是,丁修自不会蠢的和对方硬碰硬,如刚才之法,实是瓦解三人联手的妙招。
身边众人中,以实力而论,虽然同为大修士,但只有两三人才能看出三大修士刚才实是险到毫巅,如果不是慕姓修士的灵宝威力实在强大,三人又惯联手,精通灵识同结之法,这一刻,便是丁修举手将三人一同灭了,下场该是凄惨无比。
半山禁制之前,所有的大修士都盈身而起。这些人俱是千多年的老精怪,无一不看出三大修士接下来是不可能再与丁修交手的。此次比拼打到这个地步,纵使是三大修士再狂傲也需认清形势,不可能真的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以三人的身份地位,一旦住手,威名自是一落千丈不说,其宗门的地位也必是骤然而降。此消彼涨,随之而来的必是赤幽国度修仙界的崛起,这一点在强者为尊的修仙界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这些老家伙自是心知肚明,一时间各自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
星南山峰巅处,三大修士的脸色要多难看便有多难看。
终于,还是慕姓修士双手抱拳咬牙一叹道:“此刻始知前辈果真是化神修士,以我三人,本是……本是大修士级别中的佼佼者,竟然合三人之力仍不是丁前辈的敌手,请……就请丁前辈受我三人一拜”
一旁的老妪与驼背老哈立时面无人色,俱都慌乱起来。一直站在威名的顶峰长达千多年之久,这种甘居人下之感早已经淡忘,骤然发觉自己的实力原来并不如想像的那般强大,那种强烈的巨大落差让两人一时间难以承受。
毕竟道心弥坚,两人很快的缓过神来。两人对望一眼,再看看俯拜下去的慕姓修士,终于,老妪与驼背老哈在一声长叹中缓缓拜了下去。
悲凉,无奈,不甘,无助,尽在那长长的一叹中挥之不去,这时,便听丁修淡然一笑,似感触万千对着三人道:“三位道友,大道无疆,唯谨小慎微,逆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