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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敞明亮的办公室中,巴克利领事笑得极有风度,举止也非常优雅,态度更是热情洋溢。如同欢迎久违的老友。
周天星没有笑。也没有落座。他身着一套簇新挺刮的军礼服,直挺挺地站在屋子中央。身后一左一右立着两个西服男子,人人表情严肃,目不斜视。
周天星丝毫没有和他寒喧的意思,自然不会接他的话茬,**道:“本人并不是外交官,我身后地这两位先生才是。领事先生,我今天来此的目的只有一个,希望你们主动交出藏在地下室里地那七位先生。大概您连他们的真实姓名都不知道吧,那么我不介意向您介绍一下。内森布拉斯特,罗马教廷宗教审判厅副裁判长,绰号屠夫,下嘴唇附近长着一颗红色小痣……”
他一口气报出七个人的姓名、职位以及身材相貌,最后略含讥嘲地道:“当然,尊敬的巴克利领事,您也可以选择把他们永远留在您的领事馆中。这就意味着,四天后,贵国外交部长的专机可能不会如期经停东海,因为这座城市的天气非常糟糕,很多时候不适合飞机起降。”
时间仿佛凝固了,办公室中静得可以听到每个人的心跳声。
巴克利依然保持着优雅地风度,单从面部表情上看,全然没有一丝情绪波动。只有一个不引人注意地小细节,他的呼吸频率加快了少许。
“大校先生,坦率地说,我一点也听不懂您地话……啊……”
随着一声极短促的惨哼,巴克利的声音戛然而止。他双手撑着桌面,额上冷汗涔涔,整张脸都在极短的时间内由白皙变成病态的蜡黄,表情痛苦之极。
周天星轻蔑地笑着,声音中含着冷峭的寒意:“巴克利先生,看来您的体质真的很糟糕,如同这座城市的天气,说变就变。大概有些事您还不太了解,我的七名下属,七位忠诚勇敢的中**人,就是这样死在那七个凶徒手下。如果您对我今天的来意还不清楚,那么,真的很遗憾,我只能用同样的方式来报答您。而且,我可以向您保证,从此以后,我的同事们一定会全天候二十四小时近距离保护贵方的所有人员。”
他自顾自坐到沙发上,摸出一根雪茄,动作优雅地点燃,深吸一口,忽然笑了,用一种十分古怪的口吻道:“既然已经确定了方位,我相信,只要在中国领土上,我的同事们就一定有许多办法可以把那七个杂种的头送到我面前。那么,为什么我们不能选择一个更便捷的途径呢。据我所知,虽然长久以来,法国政府一直和罗马教廷保持着良好的关系,只是,似乎还远远没有达到影响中法传统友谊的高度。那么,是否可以换一个更加友好的方式来解决这个非常棘手的问题呢?”
巴克利大口喘着气,死死盯着周天星双瞳,冷冷道:“您犯了一个错误,先生,您不应该这样对待一位外交官,这是非常不理智的行为。”
周天星无所谓地耸耸肩,云淡风轻地道:“如果外交可以解决一切问题,那么还要军人干什么。当然,我不了解外交,我很粗鲁,因为我眼睁睁看着我的七个袍泽在我面前死去,而我却无能为力,所以我只能割下凶手的头颅。巴克利先生,听说您是一位中国通,您可以告诉我,袍泽是什么意思吗?当然,这个问题对您来说也许太深奥了,还是由我来向您解释一下吧,袍泽……就是兄弟,可以互相交换衣服穿的兄弟。”
巴克利凝目望了他好一会儿,用力摇头,喘息着道:“恰恰相反,我知道袍泽的意思,出自诗经,岂曰无衣、与子同袍。大校先生,从我个人的立场上,我非常理解您的心情,可是,您的方式不正确。因为您需要的人,并不在我这里,我可以向上帝起誓……”
周天星微笑着截断他,声音中透出毫不掩饰的蔑视:“上帝?您似乎从来不信仰上帝吧?据我所知,您是一位虔诚的无神论者。为什么要开这种玩笑呢,难道就因为您是欧洲人,我就会相信您是一位天主教徒。”
他笑得很邪恶,轻描淡写地道:“与其对那位什么始不管的上帝起誓,还不如对亲爱的玛莎兰巴特小姐起誓呢。对了,那位小姐好象是住在马赛第七大道的吧,我的同事告诉我,那位小姐非常迷人。”
刹那间,巴克利如遭雷劈,整个人都僵住了,外交官的风度荡然无存,全身颤抖,不可置信地指着他,眼神中出深深的恐惧,半晌都说不出一个字。
直到这时,周天星才亮出了他真正的底牌,之前所有的一切,其实都只是铺垫而已。原因很简单,世界上每一个人都有致命的弱点,巴克利领事的弱点就是玛莎兰巴特,一个相交多年的地下情人。而以周天星在他面前展示出的身份和实力,只要从口中轻轻吐出这个名字,并不需要真的去做什么,就足以起到震慑作用了。
“认真考虑一下吧,巴克利先生,如果您需要打几个电话,我们可以暂时退出。另外,我和我的同事可以在您的秘书室中喝一小时咖啡,但是,如果在一小时后,还得不到您的明确答复,那就实在太遗憾了,我只能选择另一种方式来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
不待对方回答,他就施施然转身向门外走去。
“等等,先生。”
巴克利的声音忽然在他背后响起:“不需要那么长时间,我现在就给您一个明确的答复,我国政府一向非常重视和贵国的传统友谊。来吧,我的中国朋友,让我们喝杯咖啡,开诚布公地谈谈。”
周天星缓缓转回头,终于从唇角出一丝灿烂的笑容:“非常荣幸,领事先生,本人很乐意接受您的邀请。”
一小时后,随着一声悦耳的脆响,两只殷红如血的红酒杯碰在一起。
“中法友谊万岁!”
这是一老一小两只狐狸同声发出的衷心祝福。
正文 第211章 截击
特勤处江东站的一间办公室中,三个军官正围坐在一起商谈。
“站副,你说周站长到底是什么意思?从北京回来以后,这两天人影都见不着,连电话也不来一个,这不是晾咱们嘛。”
这是廖克汉在问康伯达,他双眉紧蹙,唉声叹气地道:“我算看出来了,这位大少爷想到一出是一出,根本没个谱,一来就吵着要破案,风风火火地带着咱们满大街转悠,唉!后面我都懒得提了。你说,他心里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康伯达还没答话,元朗就在旁懒洋洋道:“还能有什么主意,这不是明摆着的,跟谢站长较劲呗。不是我说你,小廖同志,你嘴上就没个把门的,就算谢站长心里不痛快,那也是他自己想不开,这种事咱们跟着瞎掺和干啥啊。这下可好,你一句话就把人家惹毛了,这趟差没咱们什么事了。”
廖克汉听得一头雾水,直着眼睛发了半天愣,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摸着脑门不解道:“我哪句话说错了啊?还有什么较不较劲的,这都哪儿跟哪儿啊,他们俩连面都没见过,有什么好较劲的?”
元朗向他翻个白眼,没好气道:“你小子就是一根肠子通到底,不就是因为连面都没见,这才较上劲的。其实嘛,这事说起来也不能怪人家谢站长,落到谁头上都想不开,凭什么啊,他姓周的……”
这时就听康伯达清咳两声,打断了元朗的话头,只见他板起脸沉声道:“说话注意点分寸,人家周站长好歹也是咱们的上级领导,不兴这么背后议论的。”
他顿了顿。环视一下两人,忽然叹了口气,语气中含着一丝失落:“有件事我一直没好意思跟你们说,其实那天去接机的时候,我就掂出他的份量了,这个人很不简单啊。元朗,不是我说你,我看你是聪明得有点过头了,连形势都认不清。你只看到人家年纪轻轻就当了大校。就没好好用脑袋瓜想想,人家凭什么能走到这一步?靠溜须拍马还是裙带关系?开什么玩笑,在别地单位说不定还行得通,在咱们系统能成吗?”
屋子里的气氛变得沉闷起来,良久。元朗试探式地问道:“站副,你倒是说说,他怎么个不简单法?”
康伯达冷冷一笑,指着自己的脑壳道:“你们觉得,以我现在的实力,如果碰上个特级高手,豁出这条命不要,有多大把握可以伤敌?”
元朗眨巴着眼想了一会儿。苦笑道:“要是真地拿命去拼。估计能有个两三成把握吧。”
康伯达脸色更冷。指指他。又指指廖克汉。语调出奇地平淡。缓缓道:“我们三个人加起来。全都豁出命不要。也伤不到他一根毛。听明白了吗?”
顿时。屋子里地空气凝固了。元朗地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一阵。吸着凉气道:“不至于这么离谱吧。他……真有那么强?”
康伯达嘿嘿一笑。不屑道:“你们俩不信就去试试吧。反正就算整出个残废也没事。还有国家养着呢。只是以后生活不能自理了。有点麻烦。不过也没关系。反正是个白痴。怎么着都无所谓。”
望着目瞪口呆地两个下属。他又深深叹了口气。苦笑道:“按理说。从前东哥对咱们都不错。那件案子也确实办得有点冤。没道理在这时候给人家撤梯子。可话说回来。咱们跟东哥私交再好。毕竟也只是私交。你们说是不是?”
两人互望一眼。默默点头。廖克汉忽道:“站副。我也觉得你这话挺在理地。可我看姓周地那作派。就不象个能成事地啊。哪有象他这么搞地。要是那帮家伙真躲在法国领事馆里。他调那么多兵去显摆。这不是明摆着打草惊蛇嘛。还真能带着兵杀进去啊。”
康伯达摇摇头,没再解释什么,只是起身走到衣架前,取下军帽戴到头上,正了正,淡淡道:“我意已决,不管怎么样,我不能干坐在这里无所作为,从今天起,我就二十四小时呆在法国领事馆门口看着,你们俩去不去,悉听尊便。”
两人再次对望一眼,不约而同出苦笑。
元朗咬咬牙,起身道:“行,站副,我跟你一起去。”廖克汉却坐着没动,颇为苦恼地摸着脑门,憋了半天,才讷讷道:“我还是觉得姓周的不靠谱,我……还是去谢站长那边看看吧。”
同一时刻,周天星正呆在明星花园的地下室里摆弄他地“天星一号”。巨大的书桌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工具,桌旁还摆着一只大箱子,里面都是整整齐齐叠放着的长方形结晶体,全都是提纯度高达98%以上的“天星一号”。
“天星一号”的本来面目,是一种乳白色结晶体,质地也不坚硬,只要用寻常的篆刻刀就能轻易塑形。只是,周天星现在已经不满足于这种效率低下的篆刻工作了,而是开始尝试制造模具,把该物质高温融化后一次性浇铸成型,既省时又省力。
为此,他这几天每天都去那家冶炼厂亲自监工,最终造出十几种各式各样的钢制模具,顺便把这段时间炼出的“天星一号”全都带回了家。
现在,他进行地是最后一道工序,先用酒精炉把固态结晶融为液态,然后一一浇铸成型,其过程方便快捷,比一件一件雕刻强多了,甚至有种从手工小作坊向大工业时代进步地快感。
具体而言,他设计出的模具主要分为两大类,一种用于进攻,另一种是防具。前者主要是外形酷似指环、打火机、钢笔之类的小物件,用于向敌人喷射精神力。后者则是可以镶嵌在衣物中的小薄片,采用模块化设计,视实际需要灵活组合,用于吸附游离于空气中的精神力。更可夹在帽子里防御精神攻击。理所当然地,他的军帽也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