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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正龙在床上挺直身体,吃惊地说:“什么,你也收了建筑商的钱,拿了人家多少?”
方超群低声说:“我也没细算,大概有40万吧。”其实他心里清楚,两年多来,先后多次给的,至少不下100万。
武正龙一听,勃然大怒:“啊,40万?你胆子也太大了,你弄这么多钱干什么?看你这下怎么收场?”
方超群不敢说,因为他弄来的钱,大部分都给了小红。小红是他在歌厅认识的小情人,他秘密买了一套住房,已包*了她两年多。这情况,方超群当然不能有丝毫透露,只说:“小舅,前年你家换新房,我给了小舅妈10万。还有去年,大表弟武奋斗生儿子,我给了2万。还有5万多,年初给了小表弟武奋强。小舅,你要帮我,不能让童大为供出我。”
武正龙一听,这些话都是事实啊,他全都知道。这外甥平时出手十分大方,自己也很喜欢,但哪知他胆子太大,拿了别人贿赂款,这下倒好了,连自己一家子都牵扯进去了。
武正龙沉不住气了,从床上跳下来,气急败坏地说:“你拿了人家这些钱,为什么不早告诉我?现在麻烦大了,这事是有人举报靳柯,说他拿了天地公司经理童大为100多万。举报信是中纪委转过来的,责令要尽快查清。省纪委已成立专案组,是我同意的,现在我怎么能出尔反尔,让他们停下来不查?”
方超群一听,哭丧脸说:“我知道,靳柯只收了童大为10万元,没有100万。”
武正龙瞪起眼:“啊,你怎么知道的?”
方超群战战兢兢地说:“当时童大为告诉了我,说靳柯暗示要钱,问我给多少,我说最少也得给10万。”
武正龙指着方超群,怒斥道:“混蛋,你真是混蛋!看来你和童大为臭味相投,他就依仗你了,如果保不住他,恐怕你也要倒大霉。”
方超群眼水汪汪,说:“正是这样,上午公司的人都说了,童大为如果被抓起来,就把我和靳柯都供出来。”
武正龙真的头痛了,怎么办,怎么办?现在已经查到一些证据,靳柯收受了10万贿款,如果查下去,靳柯就要‘双规’,但同时,童大为也要以行贿罪受审。检察机关、省纪委的人都是审案高手,童大为进去后,一定支撑不住,他一受审,没几个回合,非供出方超群不可。但如果不让查下去,又有什么理由叫停?又怎么向中纪委交代?
武正龙皱起眉头,给方超群分析现在的情况,都一筹莫展,感到事情非常难办。两人抓着头皮,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一个好主意。武正龙想,还是下午找房士凯再问问情况,看能否把先案子拖一拖,再伺机处理,于是对方超群说:“你先回去,我再问问情况,想想办法。”
方超群想也只能这样了,便打了声招呼,走出小舅的房间。小舅妈正在客厅看电视,他问候了几句,就离开了小舅家。
方超群出了门,心里事多,正低头走路,忽然有人一把拉住他:“大表哥,你怎么这么专心,埋头走路,在找钱啊?”。
方超群抬头一看,是表弟武奋强。他满脸都是笑,穿着一身警服,天气热,正用***当扇子。
方超群挥起手,忙招呼道:“啊,奋强,你回家看看父母啊?”
“是啊,好久没回家了。”武奋强把脸凑到方超群面前,笑着低声说,“大表哥,你近来一定很开心吧?股票大涨了,赚了不少钱吧?”
方超群哪有心思谈股票,叹了口气,苦着脸说:“哎,奋强,大表哥现在遇到**烦了,怕是开心不起来了。”
“麻烦,什么麻烦?”武奋强眉头一扬,好奇地问道。
方超群摇摇头,又叹了一口长气。
武奋强是个仗义的*,*表哥对自己一向不错,他有难哪能不帮。“表哥,你叹什么鬼气?你有什么难事,和小表弟我说啊,我能帮你搞定。”
方超群犹豫了片刻,心想表弟也不是外人,于是把童大为受讯的事说了。还说自己收过童大为的钱,害怕他万一被拘留审讯,一旦顶不住,会交待出自己。但现在也无计可施了,刚才去表弟家,和小舅也商量了,就连分管省纪委的他爸武正龙,都不知如何处理是好。
武奋强在公安系统工作,当然知道检察机关的厉害,说:“这下你可惨了,童大为一收审,一定顶不住。”武奋强想起去年自己做股票,在最高点进去,套死了,亏了不少,是大表哥年初又给了好几万,让自己扳本。大表哥对自己一贯慷慨。他有难事,自己一定要帮。于是他悄声说:“大表哥,你不要着急,如果实在没办法,我就找人把童大为做了,让他变成骨灰,永远开不了口。”
方超群立刻吓得脸色发白,直摆手:“不成不成,那杀人的事哪里能做?出了事,后果更严重了。”
武奋强说:“只要做的巧妙,就没事。比如说,看上去是场车祸,谁也查不出真正的原因,你的麻烦事不就消了?就可以永远了结了吗?”
方超群将信将疑地盯着表弟,脸色一阵发白,想到童大为的死相,身边围着一群公安,心里像打大鼓似的,“咚咚咚”敲得震响。
其实,方超群这会儿的担心一点没错,他很想制止表弟,可惜他当时十分犹豫,没有付诸行动。的确,童大为的事,没想到最终是那么悲惨结果。否则,无论如何,方超群也会拉住表弟,劝说他放弃实施这种可怕的念头。
天地建筑公司总经理童大为,是上午9点多钟,被检察机关的人带走的。
童大为也不是第一次接受这样的讯问了。他特地换了一套西服,打上领带,走进这间被海绵包裹的小房间。童大为知道,这审讯室四周都做了防碰撞处理,就为防止有人进来后,一时想不开,会一头撞墙寻短见。但对童大为而言,这种担心完全是多余的,他十分珍惜自己的*命,是无论如何不会自寻短见的。
审讯室前后上方,有两块长方形玻璃,童大为知道,虽然问话的只是这两人,但玻璃后面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看这场审讯。他提醒自己,必须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千万不要露出恐惧的神态。
童大为在中间椅子上坐下,面露笑容,神情自若。高高的审讯桌后面,坐着两位庄严的检察人员。其中一个先用平和的语调,询问了童大为个人及公司的基本情况。忽然,他的脸色刹那间变得凶狠无比,双眼露出刀剑似的目光,一动不动刺视过来。他直截了当地说:“童大为,你必须老实回答,是否在某天中午,把10万元现金,送到靳柯家中?”
童大为并没被他的气势吓倒,毫不犹豫矢口否认:“没有,我没有去过靳柯家中,也没送过什么现金给他。”
问询人员拿出了证据,一是童大为从会计处领款凭证复印件,二是靳柯在银行存款10万元的证明。童大为仍然拒不承认。
6个人分为3批,轮流讯问童大为,连续讯问了好几个小时,中饭也没让他吃。童大为经历这样的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他很有经验,就是一口咬定自己没有行贿。只要自己不承认,靳柯也不承认,检察机关就不能抓人。他们手上的所谓证据,也只是一种巧合,不是真正的犯罪事实。
童大为还知道,国家刑事诉讼法第92条规定:“传唤、拘传持续时间最长不得超过12个小时。”只要挺过12小时,就会放自己出去。结果,到下午3点多钟,还不到7小时,童大为就被放了出来。
童大为断定,这一定是方超群做了工作。他早就料到,方超群有这个能力,会保护自己。因为方超群的小舅就是武正龙副**,他分管省纪委、公安、政法这个口子,只要武正龙发话,就一定会化险为夷。如果不是看到这一点,童大为也不会在方超群身上下那么大的注,给他那么多的贿赂。童大为当然不会干傻事,反正这一笔笔的账,自己都记在一个黑皮本上。
童大为平安回到家中。他肚子很饿,从饭店叫了好些菜,开了一瓶茅台,自斟自饮,庆贺自己又一次化险为夷。
喝完酒,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黑皮本本。他常翻看这本本。上面有许多字母和数据,别人当然无法理解,只有童大为自己能够解释清楚。瞧,翻到这一页,记着:6/22/09-JK-10。6/22/09就是时间2009年6月22日;JK就是靳柯,正是“靳柯”两个字的拼音缩写字母;10就是10万元。往前翻,瞧,4/22/09-FCQ-12”,FCQ这是“方超群”的拼音缩写,12就是12万。前面还有好多处出现了FCQ的记录,童大为用计算器累计方超群收取的总金额,自己也吓了一跳,一共是108万元。两年间,自己居然给了他一百多万。检察机关以为是靳柯拿了100多万,但靳柯只拿了10万,所有的情况,在这本子上都有记录。
第二天白天,童大为开着车,照常去上班、下班,一切都很正常。但就在这天晚上,童大为吃过晚饭,陪老婆去湖滨公园散步。这条路,两旁都是高大树木,灯光昏暗,来往车辆很少。两人在路边谈笑着,慢慢悠悠晃步。忽然,一辆桑塔纳小车悄无声息地开来,没有车灯,跟在后面。
童大为老婆感觉灵敏,就觉得后面有些异样,回头一看,一辆小车正加速朝他俩冲来。她本能反应,连忙拉着童大为,向人行道躲避,小车“呼”地一声,从两人身边擦过,只差几厘米就撞到童大为。两人都吓出一身冷汗,连忙从小道一路快步回家。
回家以后,两人坐在沙发上,还止不住惊恐万状,心魂难定。童大为联想到昨天白天的受讯,分析认为,这一定是有人要加害自己,正所谓杀人灭口。妻子一听,害怕得大哭。童大为也不安慰她,只顾坐在沙发上,想着心思。
他想了半天,觉得最有可能要杀自己的,还是靳柯,因为现在检察机关正在调查他的问题。但也有可能是方超群,他收受的贿赂款额最多。当然,也有可能是其他工程单位的领导。反正是收受过贿赂的人,害怕童大为一旦交代问题,检察机关掌握了证据,会把他们送进大牢。
童大为越想越怕,他走进房间,关紧屋门,对照着黑皮本,写了两个多小时,写了一份详细材料,说明黑皮本的情况,以及如何看本子上的数字和字母。他把这份材料和黑皮本放到一个塑料袋中,封好口,拿开床上东西,掀起床板,把袋子用胶带粘到床板反面,又放下床板,铺上垫单。这才打开门,叫老婆进来,对她说:“老婆,我有一份材料,在我们睡觉的床板下,掀起来就可以看到。如果万一我那天出事,你就要想办法把它带上,亲手交给省委**孙长海。千万要记着,不要交给武正龙和他的手下,因为武正龙是方超群的舅舅。我怕他不会帮我伸冤,反而会害于我。”
老婆一听,抱着童大为大哭,说:“妈呀,太可怕了,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办?”
童大为50多岁了,这个老婆,是他离婚后,找的第三个老婆,才30出头,年轻漂亮。他说:“怎么办?钱都留给你了,你再找个年轻的小白脸呗。”
老婆忽然不哭了,嗲嗲地大叫一声,把老公按倒在床上,狠狠捶他。童大为嘿嘿笑着,一个鹞子翻身,反把老婆压在身下,快手快脚,扒去了老婆身上的衣服……
第40章 妙答记者问
第40章 妙答记者问
这天早上,在霍迈可房间逮到婷婷之后,靳柯一直都忙于准备总局会议,根本没时间去找婷婷,过问一下她的事情。
上午,靳柯在省局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