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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每半月一封的邮件。”
邮件就是一张照片,唐意浓在国外景点的留影,以此报平安。
她宁可这样,也不愿和他们通个电话。周嫣知道,那晚冯迟说的重话是真伤了她的心。他说留不下她了,她就真走了。
冯迟陷进柔软的皮椅里,撑着额头一脸疲惫,“你先出去。”
周嫣刚准备走,菲佣急急过来汇报,“先生,有位小姐坚持要见你。”
“不是说了冯先生周六不见客吗?”周嫣皱眉。
“说了好多遍,那位小姐在门口不走了。”
“我去看看。”冯迟已然猜到来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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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迟!”危欢一扭头就看到了他,笑的跟朵花儿似的,“新上映了电影,怎么样,约个会吧?”
周嫣跟在身后一脸不耐,瞅瞅冯迟,他神色凝重不发一语。危欢竟然来拉他的手,“走吧走吧走吧,票都买好了。”
冯迟不动声色的将手背到身后,危欢嬉皮笑脸没个正经,上窜下跳也不觉尴尬。
冯迟低了低头,吩咐道,“备车。”
周嫣点头。危欢一蹦三尺高,“好耶!!”
黑色卡宴上了道。
“我们先去看电影,再去吃晚饭、然后去酒吧,最后去吃宵夜。危欢难掩兴奋,这是我们第一次约会,以前你从不答应,唐意浓早该出国了,她真误事。”
尖锐的刹车声,危欢唉呦一声往前摔,“你干嘛啦!”
冯迟动作利索的解开安全带下车,绕到副驾把危欢给揪了出来。她痛的哇哇大叫,连滚带爬的下了车,才发现这是一个无人的废弃工地。冯迟瞥了她一眼,手一松,她直直摔倒在地。
冯迟从从容容的走到一旁,左手斜入裤袋,撩开外套的衣角,背影玉树临风。危欢气的咕噜爬起来,跑过去狠狠打上他的背。
“你好过分好过分!”
冯迟转过身,“危、欢,你可不可以懂点事。”
她眼一横,“不可以。”
“娇蛮任性的人很讨厌。”
“我听话乖顺也不讨你喜欢啊。”危欢说的理直气壮,“和我试一试又不会死。何况现在没有唐意浓烦你啦,你还担心什么。”
冯迟的眉眼像是结了霜,冷漠的让人害怕。半晌才说,“你了解唐意浓多少?”
危欢不屑,“爸妈死了,被你收养,不讲道理非常非常讨厌。”
冯迟转过身,“意浓十七岁就跟在我身边,她的鞋柜里没有一双雨靴,因为每次外出,都有司机把她送到目的地,阴晴雨雪都与她无关。我给她最好的物质,送她读最好的学校,最有资历的老师教她画画。她所有的才气和脾气都是我给的。这也意味着,她给我找的一切麻烦和不愉快,我都无条件接受买单。”
冯迟侧过身,意味深长,“这就是你和她的区别。我费心费力造就了她那么多的优点,自然万分愿意接受她所有的缺点。没有血缘,却是至亲。就像你哥哥对你,这样说你有没有明白一点?”
危欢的神色明显变化,眼睛却强撑倔强,“可她喜欢上你了,就是你的失职!哪有妹妹爱上哥哥的,这就是乱伦!”
冯迟的眼光陡然凌厉,“不要再说这两个字。”
不怒而威。危欢不服气却也不敢再回嘴。
“让她对我有感情,确实是我考虑不周。但她不会为非作歹,惹人厌烦。”
“你是说我讨人厌!什么意思啊你!”危欢气势汹汹,“喂我也有哥哥宠的,你这么欺负我我叫他揍你!”
提及危安,冯迟的脸色更差。危欢察言观色,翘起嘴角,“你还不知道吧,我哥哥对小妖精感兴趣很久了,小妖精也真无耻,招惹完了又说不喜欢,我哥什么人,怎么容许一个女人这样欺负。不过没关系,她陪我哥一晚算是偿还了,走的越远越好。”
“好”字还没讲完———
“你说什么?”
“我说,唐意浓早就和我哥发生过关系了,她不纯洁了,不配喜欢你了!”
这句话让冯迟差点站不稳。危欢得意洋洋,“你费了那么多心力培养出一个唐意浓,不也是为他人做嫁衣。”
冯迟受打击的样子让危欢更加不爽。她哼了句,“她说她爱你,不也还是跟别人上了床?喂你去哪里!”
冯迟的背影又疾又怒,危欢气的脚一跺,“我今天是来和你约会的,你怎么这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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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复大禹贸易,产品参数需要校正,外贸规划之后的所有数据都进行更改。”
危安快速给出修改意见,示意等候多时的秘书,“你有什么事?”
秘书焦急,“冯总要见您但他没有预约,还把保安给打伤了。”
危安叩了扣桌面咚咚响,“第一,重要宾客来访,无论预约与否都必须第一时间向我汇报,而不是等到出事后再知会我。”
秘书唯唯诺诺点头说是。危安合上文件拿起外套起身,“第二,你去人资办离职手续。”
秘书呆在原地不敢相信,危安已经开门离去。
易和社的办公大厦地处商贸中心,风水和日常采光都是顶级。办公区外圈出一整块地作为花园,冯迟背对着站,危安一走近,反身揍上他的脸。他避闪不及,生生挨了这一下。
冯迟不解恨,抡起的拳头举到了半空,危安反应极快的开始防御,“人称君子的冯大总裁,什么时候变的这么野蛮了。”
冯迟收了手,“这一拳,是打你欺负意浓。”
危安神情一软,“是她。”
“我把她当亲妹妹,娇生惯养不是给你糟蹋的。”
冯迟一想就觉得心痛,危安明白了,他知道那件事了。
“我是真心喜欢意浓。不管她是不是我的人,我都爱她。她出国四年我就等四年,要是更长的时间,我就直接绑她回来当女主人。”
冯迟不屑,压低声音说,“你玩的女人还少吗?”
“我要是玩她,还轮的到你这样跟我说话?”傲如危安,他揉了揉挨拳头的嘴角,“冯迟你是对我心怀芥蒂,还是恨你自己不争气?
他意有所指,笑的格外轻松,“不过都不重要,以前她不属于你,以后更不会。这个女人我要定了!”
冯迟的拳头捏的死紧,静默数秒后强压怒气,“危安你最好说到做到,你敢伤害我的妹妹,我一定十倍奉还给你妹妹!”
“你不会有这个机会。”
危安说的干脆,再不看他一眼转身走了。
第二十四章
咖啡厅飘香四溢。煮咖啡的法国女孩年级不大,微笑着跟来往的顾客道好,她有两个酒窝,鼻头的小雀斑格外可爱。
Cafe de Coupole被称世界上最大的咖啡馆,墙壁和立柱上挂满了油画,文人艺术气息颇浓。悠闲午后静品杯咖啡,唐意浓在这里存了咖啡豆,每周末都会来这小坐。
“Demi,du bist so schn!”
端来咖啡的侍者已经认识唐意浓,她眨了眨眼睛,由衷赞叹女孩很漂亮。
“merci。”还以微笑,唐意浓笑的眉眼弯弯。
英文版的《环球旅行》是最新一期,静幽的时光,细细翻阅一点都不嫌时长。眼睛累了就抬头看看天窗外的吊兰,修建精致的盆栽植物翠色养人眼。
这是来巴黎的第四个月。
美院的课程安排的合理,小忙小闲,有充足的时间去业余活动。唐意浓是班上唯一一个东方女生面孔,长发大眼,满足了国外帅哥对东方女孩的一切美好想象。
教授很看好唐意浓,天分加用心。甚至提出绝佳待遇,一毕业就去他的工作室,前路一片大好。
唐意浓在国内大学就选修了法语,日常交流全无问题,但依旧不太合群,一个人独来独往,看在男生眼里,没有什么比神秘更吸引人的了。
“嘿,Demi,今天我生日,晚上来参加派对好不好?”
同班同学Jing也是这期转来的,他是香港人,国语说的不流畅。这种聚会经常会有,每每邀请,唐意浓都不去,久而久之,约她的人越来越少,都怕被冰美人拒绝。
想到Jing也是国内同胞,唐意浓这一次松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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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y定在周五晚九点。
谁都没想到,参加的人竟然这么多!JIng是全家移民过来,老爸的房地产生意风生水起,与当地政商关系极好,宝贝公子生宴,前坪停满了各种跑车。
唐意浓悠哉的躲在角落吃水果,JIng在门口迎客,抽空跑到她面前,“招待不好,你好好吃。”
估计他是想说“你慢慢吃”,为找到一个准确的词语想了半天。唐意浓欣然,一口漂亮的英语,“我一定不负你望。”
男生笑的开心,“你能来,是我今天收到的最棒的礼物。”
唐意浓指了指桌子上的食物,“那我能把他们打包吗?”
“当然!”
“十份?”唐意浓笑的狡黠,JIng瞪大眼睛,很无辜的做了一个“OK”的手势,逗的她眉开眼笑。
“我今天没带礼物。”唐意浓两手空空,看着宴厅中央的钢琴说:“要不,我给你弹支曲儿?”
JIng满怀期待,唐意浓提起裙摆怡然上台,示意演奏乐队暂停,抚上琴键,模拟着几个弹奏的姿势稍稍熟悉,第一个琴音响起,如云流水的乐声响起。
几秒之后,Jing的表情好惊讶,唐意浓对他微微一笑,如葱手指活跃在黑白键上,越弹越熟稔。
这首曲子叫做《氹氹转》,是香港的本土童谣,Jing耳熟能详,在异国他乡的巴黎,熟悉的曲调足以让他惊喜万分。童年的回忆轻轻浅浅扑面袭来,世事无常,仍有记忆可以珍藏。
一曲完毕,他激动的把手都拍红了。
唐意浓微微欠身行礼,款款温柔聚拢所有目光。她对Jing眨了眨眼,男孩笑的友好,在台下对她正式的鞠了个躬。
由于生日宴会实在盛大,宾客应接不暇,Jing也没有时间估计唐意浓,她待了一会儿就先行离开了。
巴黎的夜晚稍显寒冷,半长的黑色羽绒服配着一双同色的雪地靴,长发系成了马尾,唐意浓一步一趋的踩在厚厚的雪上。
雪已转小,剔剔透透的街道安静如画,来往的人少,唐意浓却无心欣赏。她皱眉看了看身后,七辆跑车已经跟着她半小时了!
这些车子始终与她保持固定的距离,唐意浓走的慢,它们也开的慢。每辆车里都坐着金发碧眼的国外帅哥。对唐意浓满眼欣赏,很是感兴趣。
“见鬼了!”唐意浓显然不觉得光荣,她很是厌烦。
有帅哥探出头对她喊话,嗓音沉沉的法语很是动听,“嗨!漂亮的姑娘一起去喝杯咖啡怎么样?”
唐意浓不闻,脚步走的更快。七辆顶级跑车竟然加快了速度,眼见就要把她团团围住。唐意浓冰冷冷的不慌不乱,却也不知如何是好。
突然,轰鸣的刹车声传来,白色的路虎横在道路中央。从驾驶座下来的男人短款毛呢外套,棕色的羊皮手套随意丢向车里,他笑意不减,清俊明朗的外貌与这漫天雪景融洽至极。
当真是,风雪旧人归。
唐意浓激动的脱口而出,“御致哥哥!”
沈御致笑的淡,绕车过来轻轻揽住她的肩,两人都是深色系的装扮,郎才女貌乍一看真是一对璧人。
七辆跑车的主人都傻了眼,不甘不愿的将车掉头,泄恨般的“轰”声驶远。
唐意浓坐上他的车,笑的跟朵花儿似的,“你怎么来啦!”
“知道我的小意浓碰上了麻烦,我得保护她。”沈御致细细打量,“你瘦了。”
唐意浓拍拍脸蛋,调皮的眨了眨眼,“你的意思是要多给我零花钱去买好吃的吗?”
沈御致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哪有你这样的坏蛋,大老远的跑来看你,还问我要钱。”
唐意浓撅嘴,“你那么有钱,不敲诈你还敲诈谁?”
“没良心。”沈御致语气宠溺,“给,你要什么我都给。”
欢声笑语之后就陷入了宁静。唐意浓看窗外的雪景,趴在车窗上,眼睛亮盈盈的。沈御致不时的用余光看她,心里一片喜悦。
“意浓,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