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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铮抬起她的下巴,湛黑的眸子里卷起粼粼深的漩涡。素问被他抬起的脸颊上,因为激动,印着微微的红,和头顶的凤凰花相映成趣,含泪的晶莹双眸里倒影着他,和漫天漫地的火红凤凰花。
陆铮的声音像是浓浓的化不开的蜜糖:“我看到了……凤凰花,真的很美。”
说完,他再一次的搂紧了她,很紧,紧得素问觉得肋骨都要疼碎了。
却甘之如饴。
凤凰花瓣簌簌飘落,这般唯美,只为相思的人儿心中无限的深。
哪怕时间,也想为他们停止……
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只是静静的相拥。似乎就已明白相隔两地的他(她)心里在想什么。
似乎这样,就已经与心的人融为了一体。
陆铮,你一定不知道,一个人的时候,我多少次幻想过,能够这样拥抱你,抱抱我的人!
“老婆,我遵守约定,来看你了。”低哑磁的声音在素问的耳畔回响盘旋。
她睁着迷蒙的眼睛,仍如同陷在幻境中不能自拔:“唔……”
她回应的声音如同小猫在叫,一下子就挠中了陆铮的心脏。他不能克制的在她鼻尖咬了一口,素问一下子窘在那儿,回头看看场上面,这个点虽然没有体育课,不过偶尔也有同学会经过。
她推了他一下,小声质问:“你怎么会过来?”
陆铮抓住她的手,又把她揽回怀里,老实告诉她:“为庆祝香港回归十五周年,我们和驻港部队有一次联合的军事项目表演。而且驻港部队里的特种兵,有一部分就来自狼牙,顾队长这次带队,也算来看看老战友。”
素问知道他们服役期间没有特许都是不可以出境的,若有战友进了驻港部队,可能退役前都见不着面了。
素问起初听了这话还没觉得什么,可越琢磨就越觉得不对劲:“你是不是上次打电话的时候就知道这项计划了?”难怪一副放心的样子让她过来,竟然连她都瞒着!
陆铮摸了摸鼻子,等于默认了。
素问皱起眉毛:“你,连我都骗!结婚的时候不是才说过,以后什么都不准瞒着我,什么都……”
没等她发完牢,陆铮已经直接侧过脸,在她喋喋不休的小嘴上亲了一口,然后又意犹未尽的移到她嘴角的酒窝上亲了一下。
“讨厌……你……”素问红了脸,已经不知该捂嘴还是捂脸了。
“好了,老婆,这是部队机密,我才没有告诉你。我答应你,除了部队的事,其他什么事都告诉你,好不好?”
陆铮讨好的哄着佳人,谁知惹来素问一记白眼。
“谁信你,这算哪门子的机密?”
话音未落,从场的上方传来一阵“嗷嗷嗷”的狼叫。素问一抬头,就看见一排穿绿军装的挤在场入口处,探长了脖子在偷看小两口打骂俏,齐齐的开始叫唤。
这下聂素问是臊的头也不敢抬了。陆铮倒是大大方方把她往怀里一搂,拥着她向自己那群狼战友们走去。
聂素问非常窘。一双双放着绿光的森森狼眼睛钉在她上,来来回回的上下扫着。这帮特种兵里,除了顾淮安和倪况是见过聂素问的,其他都是今年这批菜鸟里选拔出来的新人,他们早就听说了被顾队长和倪副队津津乐道的陆铮的“女明星”老婆,一直就想来看看。
“哇……”
“哇……”
“哇”了半天,却没有下句词了,最后被顾淮安一个一个敲着脑门打醒了:“一个二个的,把口水都给我擦干净了,德!”
狼崽子们反的立正站好:“聂同志,噢不……弟妹……你好!”
聂素问把脸埋在陆铮怀里都不敢见人了,好半天嗫嚅着答道:“你……你们好。”
陆铮拍了下她的小脑袋,介绍:“他们都是雪狼B组的成员,是我在狼牙的战友。”然后向战友们介绍,“这位是我人,聂素问。”
“知道……”
“嗯,见过……”
《色,戒》谁没看过啊……
然后又是冷场。
素问觉得这尴尬是自己造成的,于是主动站出来说:“顾队长今天有什么安排吗?要不到我家去做客吧?”
狼崽子们一脸喜色,正要起哄,被顾淮安一个一个拍回去了,他眯着桃花眼笑着道:“你们俩夫妻好不容易见一面,小别胜新婚的,咱们怎么好意思打扰?”
他一说完,其他特战队员们也明白过来,脸上纷纷露出猥琐的笑来。
素问忙客气:“不打扰,不打扰,我那里地方大的,中午战友们一起过来吃饭吧。”
顾淮安拉过她:“弟妹啊,你再这么,我那帮狼崽子可就真不跟你客气咯?你看看陆铮那样子,分明就是个求不满的怨夫,我看你还是先喂饱他吧……”
“扯淡!”陆铮怒了,一把拉回他纯洁的小媳妇儿。
特战队员们哄哄笑,顾淮安冷眼瞪他:“给你半天假,速度解决个人问题,明早归队报道!”
“……”陆铮犹豫了半天,还是厚着脸皮吼出了这句:“是——!”
狼崽子们笑得更大声了。
倪况高声一吼:“雪狼B组,跟我集合回招待所了。”于是从天而降的特战队员们又轰轰烈烈的走了,这一路上,不知惹来多少大学的女学生们跟着指指点点,评头论足。军人们昂首,目不斜视,军姿威武,然而一到了车上,立马叽叽喳喳的讨论起来,刚才哪个妞儿在盯着自己看,不对不对,她哪盯你了,明明看的是我……
如此这般,吵得不亦乐乎。
转瞬间,哄闹的场上又静下来,陆铮和素问牵着手,两个人相视一眼,都笑了。
素问把他带回自己租住的温馨小居。
香港的房租比北京还贵上一点,聂素问不敢租在繁华地段儿,所以捡了个生冷的地方,偏是偏了一点,不过可以租个大点的地方,也可以住得舒适一点。
也许是久未见面,聂素问反而变得客气起来,一进门就张罗着开电视,切水果,陆铮坐在沙发上,看她赤着脚在地板上跑来跑去的忙活,摇头苦笑。
好不容易聂素问端着水果和咖啡回来,陆铮一把拽住她的手,不让她再去忙活了。
“陪我坐一会,说说话。”
“……嗯。”
面对人这样的请求,她哪能拒绝。
陆铮亲了她两口,搂着她的腰靠在沙发上看电影。是很老的片子,《卡萨布兰卡》,英式发音清晰优雅的吐腔,熟悉的节娓娓道来。
没一会儿,聂素问就原形毕露,软骨症发作,歪斜在陆铮上,小泥鳅似的钻啊扭的,怎么舒服怎么来。
陆铮笑了一下,没出声。
聂素问是个会让人有初恋感觉的女人。他越来越觉得如此。
陆铮紧了紧手臂抱紧她,当台词念到“But,it,hurt,just,as,badly,when,I,had,to,watch,you,go”时,他们开始接吻,从沙发滑到地毯上,陆铮的手伸进她的领子,开始解她的扣子。
素问被他吻的浑发麻,浑浑噩噩间猛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忙推开他,今天是三十号,她掰着手指计算自己的安全期。
“不用数了,是安全期!”陆铮非常肯定的告诉她。
“你怎么知道?”素问讶然。
“我算过了。”他回答的理所当然。
素问一下子想起上次在北京分别时她被大姨妈突袭的尴尬。
“安全期也不是绝对安全,万一出了意外……”
“有了就要呗。一年也该差不多了。”
“……”
陆铮又一次吻住她。
被吞没一般,素问沦陷在他缠绵的攻势中,陷入一片濡湿的梦幻。在昏暗的客厅里做(蟹),窗帘是落着的,屋里很暗,地板上有丝丝的凉气,空气里萦绕着卡萨布兰卡优美的旋律,他很轻巧的解开她的扣子,手从领口处滑进去,轻佻慢捻,他的气息依然有股淡淡的草木香味,熟悉的让人晕眩。
因为这舒缓的音乐,连做(蟹)也温柔得渗出水了,他极轻柔的进入,素问的背抵在沙发上,手环住他微汗的肩膀,他轻轻的动着,在她耳边动的喘息。
“簌簌……”他说,“有……点像……做梦。”
她深有同感。
此时的陆铮不是陆铮,聂素问也不再是聂素问。
这是两个原始**的孩子,用最简单的方法纠缠在一起,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那天他们做了很多次,从地板转移到沙发上,然后挪到上。
他们不知疲倦的索求对方,然后累极了,才大汗淋漓的相拥而眠。
醒来的时候,陆铮还躺在边,落的余辉从窗帘的缝隙里映了进来,暖暖的,很舒适。
聂素问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这么堕落,一整个下午什么也不做,就只是迷恋着他的体,恬不知耻的沉迷其中不愿意轻易出来。
她和陆铮仿佛回到了许多年前,他们还是初尝人事的少年,完全把道德和礼仪扔到了一边,在这处房间里的每一个地方疯狂的做(蟹),永不会枯竭的诉说着这么久以来积攒的所有思念。
素问支起手臂望着他,那张记忆中永不褪色的脸孔,此时便像千年前等候的模样。
如此英俊。
陆铮的眉睫轻颤,似乎是要醒来了。素问伸出手指,调皮的去抚摸他的睫毛。
指尖下,一双黝黑的眼睛毫无挣扎的睁开,潋潋眸华令她心中一怔,忍不住吹了声口哨。
他笑,用询问的眼神看她。
素问调笑着在他脸上轻薄了一下:“我在想,以你的姿色,就算我退休了,你退伍了,我们下半辈子也吃穿不愁了。”
等陆铮反应过来,她已经嬉笑着跳下。正洋洋得意,冷不防体一斜,竟不知何时已被他从脚底捞了起来,倒竖着扔回上。
某人沉着笑哼哼:“你是在挑衅陆特的实力吗?”
素问躺在他下,用手指刮着他滚动的喉结轻声问:“这次在香港待几天?”
话一落,气氛顿时就沉了下来。这着实是个扫兴的问题,但却不能不问。
“最短两天,最多三天。”他也老实回答。
“……”素问抿了抿嘴,“那我下次要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
陆铮想了想:“……十一吧。国庆阅兵。”
所以到时他就会回北京?
素问琢磨着,挑眉问道:“这次怎么肯提前告诉我了?不是部队机密了?”
陆铮也笑了,又换上漫不经心的语调:“大不了粉碎骨,万劫不复!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你呀,进部队以后越来越……色……了……唔”
陆铮已经吻住她,用极尽缠绵的吻攻陷她最后的抵抗。
好吧!就为他一句“粉碎骨,万劫不复”的豪言壮语,聂素问再次沦陷了。
结束了抵死缠绵的吻,聂素问真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脸朝下趴在枕头上一动不动的装死。
陆铮看看外面黑下来的天色,问她:“老婆,你饿不饿?”
这个时候的聂素问本能的想到:还吃?她快被榨干了!
等反应过来又觉得懊恼不已,她实在是太色了!
于是一个轱辘翻过来,大声说:“我饿死了!”一下午运动这么激烈,她早没体力了。
“想吃什么,我带你去。”
聂素问伸了伸胳膊腿,摇头:“好累,不想动,叫外卖吧。”
“好!”
陆铮坐起来,去头柜上拿电话,这一起的风……啧啧,聂素问吞了口口水。
陆铮坐在上打电话,似乎注意到侧火辣辣的注视,他一笑,顺手捞过被子,松松的掩在上,可是赤着的上半也很有看头啊。
等陆铮在电话里点完餐,素问摸着下巴琢磨:“你肚子上是不是又多了两块肌?”
陆铮侧看他的色老婆,嘴角一扯:“这个问题……等吃完饭,我会跟你再‘深入’的讨论。”
……
……
……
门铃响,陆铮披了件衬衫就去开门。送外卖的男孩子看到他上的指甲抓痕怔了下,随后抿着嘴偷乐:“哥,悠着点啊。”
陆铮浅笑着塞给他两张大钞拍拍他的头:“哥有数。”
陆铮把外卖全都拆封装盘,才进去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