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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米?怀特来了。」她说:「我安排他住在东京皇家海悦,明天去跟他洽谈合作事宜吧。」
吉米?怀特是名美国人,曾在义大利及法国等多家知名餐厅担任过主厨或副厨,现在则在香港工作。透过关系,晴男与他有了接触,在向他表达Le Mare希望延揽他成为关西第一家分店的主厨後,他也给了「有机会不排除合作」的回应,於是裕子便积极安排他飞到东京,方便彼此进一步洽谈。
「明天我亲自去接他吧。」晴男说。
「接他?」裕子微怔,「不是在饭店里谈吗?」
「不。我希望他能亲眼瞧瞧Le Mare是间什麽样的餐厅。」
东京皇家海悦的一楼大厅。
晴男跟吉米?怀特约在大厅碰面,然後再一起前往Le Mare总店,为免塞车迟到,他提早半个小时抵达,见吉米?怀特尚未出现,他就先在大厅里觅了个位置坐不等候。
刚坐下,他的视线里便出现一个熟悉的——不,是连睡梦中都会不断想着的身影……美雨。
是的,那是美雨,他朝思暮想的女人。
母亲说得对,只要保持耐心及信心,她终会再次出现在他眼前。
他霍地起身,想立刻上前抓住她,再也不准她不告而别,但才一起身,他也看见了另一个人——沟口诚。
只见沟口诚走向美雨,而她也停下脚步等他,接着,两人有说有笑的朝电梯走去……
顿时,晴男像被扔进深海两百哩、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狱里,瞬间没了气力跟光明。她真的跟沟口诚在一起,而且还一同出现在这种地方引他不敢相信,但事实却千真万确在他眼前发生了。
电梯门打开,他们两人并肩进入,这时他才反应过来,快步上前追至电梯旁。
他先把另一部电梯留在一楼,然後盯着他们搭乘的电梯停留在哪个楼层,等他们的电梯停住,他也立刻钻进电梯里,按下楼层键。
电梯快速平稳的上升着,他却觉得分分秒秒都像岁岁年年,终於,电梯抵达了,他迫不及待的冲出去,同时看见美雨跟沟口诚正朝长廊的另一端走去。
看着她仿佛随时会消失在某扇门後,或是在下一个转角处不见踪影,他莫名感到惶恐,所以他大声喊出她的名字——
「美雨!」
为了一个开架彩妆品牌的平面广告,沟口诚的摄影工作室租下皇家海悦高楼层的套房进行拍摄。
工作人员在昨晚就已将所有摄影器材跟服装全搬进套房里,做好了开工前的准备。今天一大早,几乎所有工作人员也都已抵达并进入套房。
拍摄工作预计十点开始,沟口诚跟美雨抵达至皇家海悦时,正好是九点半,他们走进大厅後,立刻搭乘电梯上楼。
电梯抵达,两人一前一後出来,往长廊的另一头走去,突然,在他们身後传来一声愤怒又绝望的沉喝——
「美雨!」
听见声音,美雨心头震惊,身子也跟着一颤。
她认得这声音,而且就算一辈子都不再见声音的主人,她也不会忘记。
她跟沟口诚几乎同时转过头,神情惊疑的看着原本站在电梯口,此时正快步走向他们的木嶋晴男。
「美雨,这……」看见这情形,沟口诚有点不明所以。
「沟口叔叔,」她在晴男未走近前低声央求他,「待会请你无论如何都不要开口说话。」
沟口诚一怔,疑惑的看着她。
很快地,晴男像阵风似的卷了过来——
「这是怎麽一回事?」他先看了沟口诚一眼,然後再直视着美雨,「这就是你所谓靠自己‘能力’?你打算这样赚取带母亲到Le Mare用餐的钱?」
他的话有如一只手狠狠握住美雨的心脏,让她好痂、好痛。他以为沟口诚是她的援助者,而她……在卖身?
难怪他要对她隐瞒自己真正的身份,原来在他心里,她真是一个想钱想疯了的女人。可即使他真的刺伤了她,她也不让他发现她有多麽痛。
她不想跟他解释,也没有解释的必要,既然她在他眼里是这样的女人,那她就如他所想吧。
心意一笃定,美雨激动的情绪瞬问沉静下来。「别用那种眼神看我,你做的事跟我没什麽两样。」
「什麽?」闻言,晴男倏地瞠瞪双眼,愠恼的审视着她。
「我们都在取悦别人换取自己所需。」她故意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
他浓眉纠皱,嗓音一沉,「我不是男公关。」
她假装惊讶地问道:「你不是吗?」
「我是——」
「你是Le Mare的老板,也是东关海运的少东,是吗?」她打断他,唇边悬着一抹冷冷的微笑。
晴男震惊地看着已然知晓他真正身份的她,「你……知道了?」
「是,我知道了:」她轻叹一声,「可惜我知道得太晚,不然一定会紧紧巴住你这个会走路的金库不放。」
听见这些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比有人说上野动物园有恐龙出没更令晴男震惊。
他不敢相信她是这样的女孩,偏偏眼前发生的一切又教他不得不面对这近乎残酷的事实。
「是真的吗?」他神情痛苦,声音低哑,「你说的是真的?」
美雨脸色平静,近乎淡漠。
「木嶋先生,你一直以来都搞错了……」她说:「我不是纯真无邪的小红帽,而是披着羊皮的狼。」
晴男两眼直直的看着她,而美雨也毫不闪躲的直视着他,好一会儿,两人都没有说话,而被交代不能开口的沟口诚,尽管很想出面澄清,却也无能为力。
三人就这麽站在长廊上,直到晴男的手机铃声响起——
「喂?」他接起手机,那头传来裕子焦急的声音。
「你在哪里?吉米?怀特说他没看见你……」
「我在楼上,马上下去。」他的面容已恢复冷然,音调一点起伏都没有。合上手机,他愤怒绝望的看了她最後一眼,然後转过身子悻悻然离去。
「美雨……」见晴男已经离开,被下了「封口令」的沟口诚再也忍不住出声,「这是怎麽回事?为什麽你不跟他解释?」
「什麽都不必解释了。」她面无表情,只有空洞茫然的眼神透露了伤痛欲绝。
「可是……」
「已经结束了。」她回过神来,眼神瞬间凝结,坚定的望向他,「因为已经结束,所以什麽都不必说、也不用解释了。」
沟口诚虽不确定他们之问发生什麽事,但他知道……这两个孩子都受伤了。
当一个人伤害另一个人,不是因爱,便是为恨,而他想,都是因爱伤了对方。
他很想关心美雨,无奈自己答应过不问,所以只能轻叹一声,莫可奈何地说:「你……还可以工作吗?」
「为什麽不行?」美雨给了他一记坚强的粲笑,然後挽住他的手,「走吧,大家都在等我们了。」
身为Le Mare的老板,纵使荐怎麽伤心绝望,晴男还是得强打起精神,将该解决的事情做个处理。
谈妥了跟吉米?怀特的两年合约後,裕子送对方回到饭店,而他则回办公室开了餐厅里的酒,决定喝个大醉不醒。
当他幽幽醒来,发现外面已是华灯初上,自己则瘫躺在沙发上。
他头痛欲裂,却一点都不觉懊悔,因为在不省人事的这段时间里,他完全不必担心想起她。
他动了动仿佛成了生锈机器般的身躯,勉强坐起身。
「嘿,酒鬼。」裕子走了进来,并带上办公室的门,「你醒啦?」
对於她的揶揄,他没有力气再做任何回应,只是乏力又颓丧的坐在原地。
「我才送吉米回饭店,一回来就见你喝挂了。」她在他身边坐下,哥儿们般的拍拍他肩膀,「不会喝就不要喝,干麽这样?」
「你不懂……」
「谁说我不懂?一定又是「爱」这种东西在做怪吧?」她轻叹,一口气,苦口婆心地劝道:「不是要你耐心等待吗?为什麽要……」
「我看见美雨了。」
裕子愣了一下,然後急问:「你看见她?。在哪里?」
「皇家海悦。」他神情失落的说,:「她跟沟口先生在一起。」
「咦?」她大吃一惊,「沟口先生?」
他点头,哀怨的看着她,「她说,她是为了钱跟他在一起。」
她瞪大眼,难以置信,「怎麽会?她……她不像是那种女孩。」
「我也不信,可事实就摆在眼前。」
「老天……」裕子肩头一垮,错愕又震惊地靠进沙发里。
「裕子,这是我的报应吗?」晴男蹙眉苦笑,语中透着无奈,「以前我太不在乎,现在才会跌得这麽重。」
「我……我实在不知该说什麽才好。」她一脸爱莫能助的表情,「你……节哀顺便吧。」
晴男浓眉一纠,给了她一记「你找死吗?」的白跟,回复沉默。
美雨非常敬业地完成工作後,就一句话都不说了。
回家的路上,沟口诚一直想探问她跟晴男之间的纠葛,但又因担心惹她不悦而作罢。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他终於还是忍不住冒险,趁他们一起给她爸妈供饭时解开问题。
供上刚从百年日式糕点老店「行云堂」买回来的和果子,两人双手合十,闭上眼各自默祷着,这时,他故意念念有词地说——
「阿东,还有美雨的妈妈,你们在天上都看见了吧?」
听见平时都安静默祷的他忽然发出声音,美雨疑惑的看他,却见他双眼紧闭,神情严肃又专注。
「美雨她很不快乐,我觉得她受伤了,可是却帮不上任何忙……拜托你们俩在天上要保佑、看顾她,别让她这麽伤心绝望……」
听见他说的话,她心头一紧。「沟口叔叔……」
他睁开眼看着她,眼底盈满关怀及疼惜,「美雨,你仍是不肯告诉我、让我为你分忧吗?」
看着他慈爱温暖的眼神,美雨一阵鼻酸,不禁红了眼眶。
虽然打一开始她就要求他什麽都别问,但当她只能默默将所有的伤心、遗灭及不知名的愤怒与怅然压在心底时,其实很渴望有人能拍拍她的肩膀、握握她的手,甚至擦去她的眼泪。
可是,倔强的她不敢向他求救,直到这一刻他主动对她伸出温暖的援手……
「你喜欢木嶋先生吧?」沟口诚大胆的猜测。
美雨没有否认,但也不肯坦率的承认。
「我认为,他也喜欢你……」他注视着她,试探地闷:「为什麽你那天不解释呢?」
「我不想对一个误解我的人解释什麽。」
「在那种情况之下,没几个人能做出理性的判断。」他颇能理解晴男当时的心情,「他爱你,因此我想,他当时只是混乱了。」
「沟口叔叔,他对我的爱夹着怀疑……」她的声音微微颤抖,「他一直对我隐瞒他的真正身份,我想他在测试我。」
「也许不是那样……」
「不管是怎样,都已经不重要了。」她眼脸低垂,两行清泪沿着脸颊滑落。
「美雨,你不觉得遗憾吗?」他眉丘微隆,感慨颇深地劝说;「如此轻易就放弃一个你爱的人,不是太可惜了吗?」
可不可惜她不知道,但确定的是……她的心很痛。
他伤了她的感情及自尊是事实,至少到日前为止,她还无法原谅他。
「我说这件事或许对你及令堂很残忍,但我仍必须说……我庆幸当年没放弃阿东。」他注视着她,眼底有满满的歉意。
她一怔,不解的看着他。
沟口诚长叹一记道:「我跟阿东彼此吸引,但碍於他已有妻女,我也曾十分挣扎,不过最终我们还是选择忠於自己的感情……」
美雨静默不语,神情凝沉的听他细诉过往。这种感觉真的怪透了,可她却能从他的神情、目光及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