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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校的男同学何其多,若因为他们心存年龄的顾忌而不敢追求她,那么她的心理还能平衡些,可她却常常在校园里看到不少女大男小的组合,更有不少服完兵役重返校园,堪称男人的男同学,他们对她亦是不屑一顾,往往只有在缴交作业时,才会对她虚与委蛇一番……她真的想知道,这些成熟的、稚嫩的男人眼里,为什么容不下她这个散发性感魅力的女子?
为什么T 大的雄性动物这么没有审美观?
“难道走至最后,我终究逃阻不了回去面对相亲饭局的命运吗?”她很无力的叹气。
她会搬出来住,一个人待在二姨位于台北的别墅中自力更生,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为了躲避双亲的叨念。
打从大四开始,每当假日窝在房间啃小说,爸妈立刻展开紧迫盯人、疲劳轰炸,三分钟进来一次,就为了赶她出门约会。
拜托,他们完全不明了亲生女儿内心的痛苦与挣扎——她又何尝愿意将美好的假日浪费在家里,但她没人追啊,要她和谁约会,难不成每天和自己约会吗?
啐!她可不是那种矫情的女人,为了制造自己行情很高的假象,每天一个人在外头晃荡到半夜才回来……
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她实在得很。
“唉……里外都实在哪,为什么还是没人追呢?”
原本她一个人活得好好的,日子过得自在又惬意,都怪那天心血来潮跑去参加高中同学会,看到婚后幸福又甜蜜的同学们,让她体内埋藏的浪漫因子开始作祟,她羡慕又嫉妒那些女同学找到了依靠,渴望也找个男人来宠爱她……
“不管了,改天只要有个帅哥过来找我说话,即使只是问路,我都决定倒贴过去了!”徐少艾瞥了镜中的自己一眼,用力按掉电源,关去电视广告的声音,信誓旦旦的说。
“为了二十四岁的初恋,我豁出去了!”她吐出了一口气,轻松的样子像是吐出积压已久的怨气。
“我就不信找不到一个身高一百七十五以上、英挺迷人、有气质的男人!”不知不觉中,她为那位“帅哥”定下了条件,而且愈订愈苛,“嗯,最好看人时候眼神邪气—点,想事情时候则忧郁一些……”
林林总总听下来,她的男友条件很是矛盾,也许该商请老天爷为她特别量身订作一个。
又是一个无聊的下课后,徐少艾将机车停在巷口,准备进去便利商店买冷冻食品回家果腹。
不是她嗜吃冷冻食品,而是下班巅峰时间,每间便当店人挤人的,还是三公尺一间的超商方便。
迅速选购自己要的东西,她没有闲情逸致多晃逛,立刻走到收银台前排队付帐。
排在她前头的是一对情侣,两个人只买了一盒保险套。她瞄了店员一眼,想看她的反应,发现未满二十的女孩只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利落的刷完条码,报上金额后等待顾客掏钱出来。
然后,她假装看外头,视线却偷偷的转而瞟着情侣,讶异地没有看到他们露出一丝不自然神色,脸部表情光明正大又磊落。
反倒是她这个事不关己的第三者,脸红又心跳的,心虚得不得了。
时代变了,时代真的变了!
几乎是抑止不住莫名的颤抖,她在女店员的狐疑眼光下结完帐,算是落荒而逃的走出超商大门。
一心急着躲回家怨叹自己跟不上时代,偏偏那对情侣的谈话内容硬是让她移不开脚步。
既想偷听又怕被发现,她只好取出包包里的手机,按了几个构不成一组完整电话号码的按键,佯装说电话的样子,耳朵却竖得直直的,将他们的争吵内容纳入耳里——
“你就让我一次,换用超薄的试试看嘛。”长相颇帅气的男孩为达成目的,不惜低声下气恳求。
“试什么试?万一这么一试,我也怀孕了,你要负责吗?”相貌平平的女孩气焰炽人的瞪着男友。
“我……”男孩让她这么一问,说不出话了。
“你看,你们男人就是自私,只顾着自己享受快活,完全不虑后果!”女孩似乎早就料中他会有的反应,冷冷地嗤了声。
“小姿,你的观念根本不正确,谁说超薄的保险套避孕效果比较差、不安全?我以前的女朋友也没怀孕啊!”男孩举证,只为一求女友点头应允。
“她是她,我是我,事前做好万全的预防,胜过事后花钱堕胎。”她一副免谈的态势。
“对男人而言,戴套子做爱就像隔靴搔痒,我知道你怕怀孕,所以没敢要求不戴,但你好歹体谅我,让我用几次超薄的套子……你看,你们女生的卫生棉,不是也诉求超薄的比较舒服吗?你就让我体验一下感觉不到它的存在是何快感,好不好?”
“免谈!那么想体验你大可去找别人啊!”她趾高气昂的睨着他,“刘圣新,你最好不要以为除了你之外,我就没人追了,追我的男人多的是!”
“我知道……”
“你再说我们就分手!”女孩毫不眷恋地撂下狠话。
一旁拿着手机做样子的徐少艾听到女孩说的最后两句话,无疑饱受震撼。
追我的男人多的是!
分手!
无意识的踉跄走近一辆停放路边的轿车,她瞪着车窗上自己的身影发起怔来。
她长这个样子没有男人要,那个貌不惊人的女孩却有资格甩男人?老天爷,这是哪一国的笑话?!
“不是我自恋,可是我真的比她漂亮多了,为什么她有很多男人追,我却一个也没有?”徐少艾对着车窗轻抚脸颊,内心惊悸不已,大喊不公平。“真是一朵烂圆仔花糟蹋了一湖清澈的水,那个男人真没眼光,我脾气又好又温柔,他怎么不来追我?”
像是抱怨上了瘾,一对深邃黝暗的黑眸观察她良久,紧盯着她的侧脸,而她浑然不觉。
直至他出了声:“你如此甜美自然,真的没人追求?”
有人在赞美她?!
宛若听到天籁,徐少艾蓦地转身,赫然发现那个说话的男人就站在她三步远外的距离。
他很高,肩膀很宽,在人群中想必一定很显眼,尤其那深刻的轮廓——一双飞扬似剑的浓眉,大眼深邃得似乎一不小心就会引人沉溺其间,而那种几乎无止境的心动感觉来得如此突然,令她不得不飞快地移开视线。
唐琛好笑地睇着她颊上羞窘的两朵飞红,觉得她真是一个不做作、不擅掩藏自己心绪的可爱女人。
光看她方才的一举一动,就够令他开怀了。
身边已经多久不曾有过这样心思简单,不懂得拐弯抹角的女人了?
就从她脱下安全帽走人超商前,他的视线不知怎地受她牵引住,然后看着她为那对情侣手中的保险套不好意思,看着她自认神不知鬼不觉的有趣伪装动作,再听到她自言自语的内容……
他觉得她多的是本事逗他开心,她很轻而易举便能让他放松心情。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唐琛打趣的追问,她头儿低垂的窘涩模样和适才独自面对车窗义愤填膺的自怜自负,完全无法联想一起。
好一会儿,徐少艾努力调适紧张的心情后才开口。
“你……认识我吗?”许久未曾听过陌生男人这样的赞美,她有些慌了手脚,连呼吸都不规律,“你是T 大的学生?”
不知该说什么的情况下。唯一想到的是确定他的身份。
可是话才问出口,她就后悔了,再快速的打量一眼,她可以很肯定的说,T 大里的男性身上绝对找不到他身上这股无法以言语或文字具体形容的邪魅气质,他就那样直勾勾的盯视着她,却不会令人感到反感厌恶。
她从来没有在哪个男人的注视目光下失措,唯有他……
“你是T 大的学生?”唐琛微侧着头反问。
“不是……”徐少艾恍惚了,他偏着头微笑的样子煞是好看,像是有种感染力,不自觉的,她也扬起了嘴角。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他的眸子闪烁着晶光,执意得到答案。一种初生的情绪成功被掩饰,除了他心知肚明,旁人无法猜测。“什么问题?”
“你有男朋友吗?”淡雅净素的白皙脸庞有着玉脂般光彩,如贝的雪齿在两瓣晨荷中绽放,清新宜人。
陡地,徐少艾混沌不清的脑子大现光明,菱唇先是惊愕的一张,“你偷听到我刚才说的话?”她又羞又气,恨不得打开车门躲进去。
“是你自己说给我听的。”唐琛还是笑,他想不出除了笑之外,他还能怎么回应她的指责。
“你太无礼了……”好丢脸,这么说来她方才干的那些行径都落入他的眼里了。
喔,她不想活了,被一个帅哥看到自己虚假的一面,她想死啊……
明明前几天才发誓倘若遇到一级棒的猎物绝不放他溜走,可她有笑柄在他手上,要她怎么开口?
而且……
好吧,她就老实招认,她是孬种,因为她根本就鼓不起勇气表白,说她胆怯如鼠或是没用都无妨,她全认了!
不过,若是注定有缘,下次再见面时,她一定主动出击……心绪溜了几圈,徐少艾不免又为自己的临阵退缩找借口。
“我要回去了……那个……下次见面我有话告诉你……”逃避他的炯炯目光,她飞快的说。
心中有种奇异的感觉,就是知道他们会再见面。
“不用等到下次了,你现在就可以说。”唐琛跟着她走到机车旁,拉住她的手臂阻止她离去。
“现在?”徐少艾头晃得好快,“现在不能说,我还没做好准备……”“什么话还需要准备?”
“我……”被他逼至绝境,徐少艾仓皇又窘迫,“你放开我啦!”挥开他的抓握,不在乎如此的举动是否会启人疑窦,现下她只求脱身。
可是,存心和她作对似的,她的宝贝机车却在此时无法发动,那断断续续的机械声像在嘲笑她……
“该死!”顾不得形象,她咒骂出声,跳下机车,牵着机车开始跑。于是,车水马龙的宽阔道路,只见一个女人头戴安全帽,牵着机车飞也似的疾跑。
唐琛望着她的背影,仍旧想笑。
他没有追去,因为知道他们会再见面。
第一章
“教授,你找我吗?”手上抱着一堆学生的报告,一身衬衫、牛仔裤轻松装扮的徐少艾走进了办公室。
听闻轻快的嗓音,常寺斌自英文杂志中抬首,一见她脸上信任的笑意,原本滚在舌尖的话变得难以出口。“少艾,那个……”
徐少艾莫名不安,有些迟缓的放下报告,
“出了什么事吗?”
不能怪她疑心病重,实在是他每次使唤人做事都一副颐指气使的口吻,她还没见过他吞吞吐吐的样子呢!
“你应该知道我弟弟是学校交响乐团的指导老师兼指挥吧?”
常寺斌讷讷的开口,一句话问得没头没脑。
“知道啊,常寺礼老师在国内的音乐界颇富盛名,”虽然她对音乐一窍不通,但还不至于孤陋寡闻至此。
只是,教授的表情真的诡异到了极点,他的笑容过分的和蔼客气,教她的两只手臂不由得爬满了鸡皮疙瘩。
他的样子教她不惶恐戒慎也难。
“他是很优秀没错,当初接受T 大的聘请来担任乐团的指导,跌破了不少人眼镜,认为是大材小用,他有能力往更好的地方发展。”
对于那个不听劝的幺弟,常寺斌显得没辙。
“嗯。”徐少艾下意识的附议,丝毫不知自己正一步步走入他的陷阱,“国内不是有多所艺术学院吗?常老师应该到那儿去一展长才、培育英才。”
看她点头应和,常寺斌的心终于安下一半,更加矫情的摆出黯淡神色,小心的用字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