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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阑珊忆君时-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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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居易心



正文 第一章:她被丢了!

“您拔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这机械的声音已经让若曦陷入绝望。打了半个小时的电话,竟然都是一样的回答,就连自己的电话也是这个声音,周扬这丫头是怎么了?难道发生了意外?约定的停车场没找到,黄山这么大,又该到哪儿去找她?

暮色渐浓,薄薄的雾气正在慢慢将这个位于黄山脚下的小山村包裹起来。这个坐落于山脚的小山村,全部由黑白两色的徽派建筑组成,显得古朴、典雅。若曦第一天到达这里时曾和周扬徜徉其间,她们惊叹于民族建筑的艺术和实用之美,拍了很多照片,正因为这样,周扬用光了自己手机的电池,当仁不让的,若曦的手机到了她的手中,因为,用她的话就是,若曦拿个手机根本没用,因为没人会联系她!而且她还带着个照相机呢!晕死了,这个丫头!

问题严重起来,这意味着,她被丢掉了!她被孤孤单单一个人丢在这遥远的小山村了!这个念头一起,若曦禁不住打了个寒噤,似曾相识的感觉让她觉得心慌!正是仲春时节,晚风有点凉,刚刚急出的一身汗,现在全化成了包裹全身的寒意,她抱了抱自己的胳膊。

小店里的是个六十来岁的老爷子,头发花白,胖胖的脸上眯着一对月牙弯的眼睛。此刻那对眼睛瞅着若曦,是探究的神情。山村的生活实在悠闲,若曦打了半个小时的电话,他就这样在一边守了半个小时。

“小姑娘,你要不要再试试?”他终于开口问话。

这声音差不多吓了若曦一跳,在这陌生的地方,她有些草木皆兵的感觉。

或者,她真的可以再试一试,试着找那个人帮忙。毕竟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她确实需要帮助,这可不是一个找他说话的借口,而且,作为公司老板,他是有责任照顾她这个员工的。若曦说服了自己,再次拿起话筒。

直到听筒里如水的琴音结束,若曦也没听到令她向往又羞涩的声音。“真是天绝人路啊!”不由得想起周扬常说的一句话,同时觉得深深的失望,还有一丝委屈。

小店里的灯光亮起来,天色已然黑下来了。胖胖的老爷子看着若曦从满怀希望到彻底失望,已不再关心自己的话费,和颜悦色的提醒她:“小姑娘,天快黑了,要是联系不上朋友,就赶紧找家旅馆吧,明天总能联系上你的朋友们了吧!”

这善意的提醒让若曦分外感激,也让她觉得恐慌,因为在这个小小的山村,游客比本地人要多,住宿都是要提前预订好了的,轻易到哪里去找空房间?尤其是现在正值春季,旅游正如将开的水,随时都将沸腾起来。

“谢谢您,老人家!”若曦一边感激的道谢,一边把背包转到身前吃力地往外掏钱。

“不用了!不用了!”胖胖的老爷连忙摆手。

正文 第二章:山村投宿(一)

若曦背着包沿着石板铺成的街道,顺着街道一家家的问旅馆,不出所料,所有挂着牌子的旅馆都是客满,前台接待员看着她一脸的疲惫及一脸的渴求,有的表示同情,但爱莫能助;有的还没等她走近,就连声说:“没房间了,没房间了……”好像在驱逐一只苍蝇。

昨天几乎是手脚并用的登了一天的山,今天又拄着简单的木拐走了大半天,全身的每个关节都在泛着疼,感觉身体几乎快散架,只希望能立即有一张床让自己倒上去,从此长眠不起也是乐意。脱下的外套系在腰上,右手因为一直拄着手杖似乎已麿出水泡来,尖锐的疼,相比上山时周扬的前拉后帮,下山若曦全是一个人自己一步一步走下来,虽然动过坐缆车的念头,但这毕竟是“归来不看岳”的黄山啊,怎么着也不能让此行的每一步失却意义。这下可好,因为这个自己强调的意义,可真是太有意义了,不但与人走散,还落得与外界失去联系的下场。倒霉的只是前两条就算了,更倒霉的是现在找不到住宿的地方,有可能在这春寒料峭的小寒风里露宿街头!

真是无语话凄凉!

一个人凄凄惶惶的走着,两边大大小小的餐馆、排档喧哗着,比之白天还要热闹。仔细寻找有没有旅馆的招牌,好在窄窄的街巷里象若曦这样一身狼狈,拄杖逡巡着旅馆的游人也不在少数,使得她略觉安慰,似乎这样的一个住宿大军,上帝是不会任其泛滥而不管的。毕竟人多力量大,人多好办事,人多好吃饭,人多……!若曦一边脑子里编排着这些人多的好处,一边交换着手去拿手杖,这根原本打算下山后丢掉的手杖,此刻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不仅能支持着她走在这条石板路上,还有护身自卫的功用。想到自己竟然还有心情给自己幽上一默,不觉苦笑了一下。却不小心撞在一个软软的物体上。

“哎,哎,哎,看着点儿走路!”一个轻脆的声音叫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若曦的第一反应是赶紧躬身道歉。

“好了,没事了,住店要吧?”原来是个拉客的小姑娘,昏黄的路灯下也看不清长相,直觉上和自己差不多大小的样子。

一路走下来,沿途确实有不少家庭旅馆的男女老少在拉客,若曦不是没想过投宿,可是自己毕竟单身一人,又是个女孩子,安全系数太低,对家庭式旅馆多少有着戒备,不到万不得已决不投宿。可是这会儿眼见得一条街行将走尽,而自己又累又饿,近乎虚脱,已经算得上是万不得已了。

“在哪里?”她弱弱的问,同时戒备的看着对方,仿佛对方只要稍有不良之举自己就拔腿而逃。

“什么?”那女孩子也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就在后面!就在后面!你跟我走!”

这爽利的回答反而让若曦停住了脚步,疑惑的看着女孩子指的小巷,路灯黄黄的照着,只觉得巷子深深的,有种吞噬一切的神秘。

“你害怕?”女孩子笑了起来,一面仰起头做了个不可思议的表情。看清了:蛮秀丽的一张脸,大大的眼睛,皮肤很白,和自己差不多高矮。大约因为山明水秀的滋润,这里的女孩子都很漂亮。“放心吧,我们家就我和我妈两个人,要不是看你只有一个女孩,我也不会叫你,我们家也挑客人的!”

正文 第二章:山村投宿(二)

“你害怕?”女孩子笑了起来,一面仰起头做了个不可思议的表情。看清了:蛮秀丽的一张脸,大大的眼睛,皮肤很白,和自己差不多高矮。大约因为山明水秀的滋润,这里的女孩子都很漂亮。“放心吧,我们家就我和我妈两个人,要不是看你只有一个女孩,我也不会叫你,我们家也挑客人的!”

这句话让若曦放心了许多,大着胆子忐忑不安的跟着女孩子到了她的家。

这是一栋两层的徽式老房子,白色的外墙上有斑驳的黑影,看不出什么图案,大约是石灰剥落了,仰头可见气派威风的马头墙,向外的一端高高翘起,末梢尖尖似乎要挑起什么,此刻只露出黑黑的影子,显得沉默、沧桑。

女孩子掏出钥匙开门,若曦一边仰头看着那马头墙,一边从背后解下包拎在手里,背包触着一个硬硬的东西,低头一看,原来是个圆圆的石鼓,看向门的左边,发现左边也有个一样的东西。“还真是古色古香!”不禁从心里叹赏了一下。

随着“吱吱哑哑”木具磨合的声响,女孩子说了声:“进来吧,注意脚下的门槛。”领头迈进了一座院子。若曦跨了两步台阶抬高脚迈进去,落脚时有些重,才发现门槛后还有两步台阶,走下台阶是一座地势平坦的院落。

院子约一百来平方,院门正对着一栋二层小楼,一侧是一排单层的厢房,另一侧的围墙下是黑黑的或细碎或高大的影子,估计是主人栽种的花木植物。相邻主楼的一间厢房里亮着灯,白白的灯光从开着的门里泄出来,照在院中的石板上,闪着亮亮的光,原来这院里铺的也都是青石板,青石板也算得是这个小镇的特色了。

“妈,饭好了没?”女孩子已经进了厢房,和里面的人说着话,通过轻清浅的嗔怪和女孩子的撒娇,若曦猜测着里面的母亲的样子。

若曦打不定主意自己是否应该跟着进去,她有种年幼时跟着父亲走亲戚的感觉,父亲不说让做什么,自己就不敢轻举妄动。除了依在父亲怀里,更多时候是手足无措的看着陌生的面孔。

只听一声轻响,厢房的走廊灯亮了,女孩子很快走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中等身材的妇女。

“这是我妈妈。”

“阿姨您好!”若曦赶紧致礼,又习惯性的弯了一下腰。

“你好……哟!不敢当!”中年妇女急忙伸手来扶,是标准的普通话,声音圆润,不像地方的口音。

“咯咯咯咯!”女孩子发出轻脆的笑声,“妈,你怎么好像是在见媳妇似的!”

“这丫头,乱说话!”做母亲的嗔怪着,一面拎过若曦的背包:“累吧,来先到房里休息一下,一会儿出来吃饭。”一面往正楼走。

正文 第三章:静夜思(一)

原来主人家除了若曦这个客人,竟然还有两户房客,之所以说两户,因为一户是来自上海的新婚小夫妇。另一户则是一对老年夫妇,据说他们已经在主人家住了约有一个月了,名符其实的常客,基本上把这里当成了休养所。如房主所言她们确实是挑住客的,这样的客人,算上若曦都是安全系数较高的群体,不会对房主构成安全上的威胁。而且,显然主人家的食宿安排也令客人十分满意,不然也不会有一住就是一个月的旅客。

楼下的两个客房已给了先到的客人,若曦很自然的被安排到了楼上,二楼有三个房间,都是房主自用,但因为这个家庭唯一的男性长期工作在外,基本不回来,因此生财有道的妹妹就将其房间开发成了客房,只是对客人更加挑剔,这让若曦觉得自己似乎应该感到荣幸才对,心中的忐忑稍稍减轻。

尤其在享用了久违的家庭餐后,若曦终于感觉到了人生的美好,以及“什么是幸福”这个周扬一再纠结的话题,此刻如果手机打的通,她一定要对周扬说:“幸福就是在你饥寒交迫时,有一碗暖暖的汤!幸福就是在你累的动不了时,能有一张柔软的床可以躺着!”

若曦和周扬是同班同学同寝室,然后又将这三同道路坚持走到了社会,现在是同工同事同租房。这实在是难能的巧合。当初去人才市场时,若曦刚刚辞去音乐厅的工作,而周扬则是一毕业就回了老家扬州,说是家里给她找了份工作,是事业单位,待遇很不错。虽然对两个好朋友分开在两个城市有些不舍,但毕业离别也觉得很应该很正常。从没想过两个人会在一个公司工作,因为两人虽然是好朋友,但是性格和爱好都有差异,不太可能从事同一种工作。现在,两个人不但在同一公司做事,还分担同一套房的房租,平时相处用同事小白的话讲“好的跟连体人似的”!

现在想来之所以在这个公司工作,完全是因为偶然和自己的一份荒唐,她的这个原因如果让周扬知道,少不得又会讥笑她幼稚。

若曦那时刚辞了音乐厅的工作,郁闷无比的去人才市场,转了一圈只投了一份简历。就在她准备出门的时候看到了坐在招聘单位牌下的江小川,那天的江小川穿着西装白衬衣,架着副无框眼镜,白净的皮肤,平整的板寸,整个人显得特别干练,只是脸上的神情却显得很落寞,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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