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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不要可是哦!相遇就是缘,何况你还喷了我一脸的水呐,更不是一般的缘啦!你们慢慢吃哦,我不打扰!”又拍拍楚真实的肩,转身招呼店里的老客。
若曦看着老郑的笑容,古惑仔的形象不见了,倒真有那么些得道高僧的意味。
正文 心结(四)
回去的路上,若曦的身边多了一个袋子,手上多了一串佛珠,怎么看都觉得自己像个化缘的。她对佛珠没有了解,只感觉腕上沉甸甸的,深紫的珠子上似乎还有着绞丝的树纹,手腕转动之际发出类似金属的碰撞声响。
“是印度紫檀。”楚真实边开车边说。
“很贵重吗?”她想印度是佛教国家,既是印度来的,会不会很贵?
“还行吧,他这串应该都是木心制作。”楚真实很了解的样子。
“你帮我还给他吧!”说着往下捋珠子。
他握住她的手制止了她:“留着吧,我了解他。像他说的,这是缘,不是用贵不贵来衡量的。”
“你这么说,显得我很俗呀,只关心价钱。”
他轻笑起来,摇了摇头,并没有松开她的手。
“其实是我最俗呀!刚才还说我像个暴发户!”
若曦不禁也笑起来。刚才两个人坐下还没开吃,服务员又端来了一个大托盘。一桌的点心、小菜加起倒有十来个。两碗清粥搭那么多点心小菜,可不就像爱显摆的暴发户么!可恼的是老郑还嫌不够,又给她上了酷梨奶茶,若不是她嫌肥腻,只怕还要她吃下一碟的竹堑饼!两个人的条形桌上大张旗鼓铺的满满当当,惹得进门的客人都瞪直了眼瞧过来。甚至有客人问他:“这样的套餐怎么订?”楚真实充分发挥临阵不乱的气概,很淡定地说了句:“我们是试菜员!”
有试菜员这样的工作么?若曦不禁暗想,脸上的笑像是吹过的一阵和风,舒适怡人。
楚真实偷眼看她舒心的笑,只觉得心情像是久雨后见了阳光般豁然开朗,神色间也显得轻松喜悦起来。
“我去换衣服的时候,老郑跟你说了什么呀?”连声音也轻快起来。
“没什么。”
“没什么?”他侧头看她。
她在他的眼光里红了脸,难道要告诉他老郑在当他的说客?用力抽出自己的手,低了头抚弄腕上的佛珠。
楚真实没再继续追问,认真开车。上班高峰来临,车流滚滚,马路上一片喧腾。几分钟后到了医院门口。
“到啦!”他说,看向一直不说话的若曦,随即吓了一跳:“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若曦无力地看一眼身边的堑竹饼拎袋,先前闻起来很好的葱香,此刻却变得难以忍受。握紧拳头抵住胸前,直担心自己会吐出来。
“坚持一下,我这就停车了!”楚真实急急地说,开了车窗,握住了她的一只手,缓缓将车滑进停车场。
若曦只觉得头晕的厉害,胃里一阵紧似一阵的翻腾,恨不得立即离了这辆车才好。车刚一停稳,她就跳了下来,一阵眩晕眼前发黑,只得蹲在地上。虽没有吐出来,却已经水也似的出了一身的汗。
“若曦?!”
楚真实紧张的声音忽远忽近,她抬头看见他担忧的神色,满是汗水的脸上勉力露出一个微笑。
正文 心结(五)
若曦在众人惊诧的目光里被楚真实抱进了病房。她的抗拒被他直接忽略,为了减少围观目光的暧昧,只好乖乖地伏在他怀里作深病状欲盖弥彰。
进了病房,她还没来得及责备他,就听见了杜仲有些紧张的惊呼声:“怎么回事?又晕倒了?”
这下糟了!有这样一个上帝级的第三者在场,她该如何说得清这般的暧昧?正在纠结如何向杜仲解释,好死不死却又听得楚真实认真地说:“是,刚才在院子里,突然脸色发白,还出了一身的汗!”说着将她放在床上,又给她盖上被子。
再不解释可真说不清了,杜仲不了解情况,要是以为她真有什么大毛病,那就别指望今天出院了。当下也顾不得许多,坐起身对杜仲说:“杜总,我其实没什么事的,就是有点晕车而已,我今天可以出院!”
“你今天要出院?”杜仲听出了她的重点,皱眉问道。
“是呀!不……行么?”
“行不行,得问一下医生!”
“可我真的没什么事,我自己很清楚的!”
“没什么事就晕倒了?你不是小孩子了,怎么可以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杜仲有些生气地说。
“……”若曦无言,她感觉杜仲的话里有些物伤其类的伤感。
“你先休息,回头我问一下老丁,可能你要配合着做些检查才行,如果情况可以,他会安排你出院的。你也不用急,我问过江总,公司那边你不用担心!”
杜仲虽然缓和了语气同她说道理,雷厉风行的态度还是表现了出来,他挥了一下手,制止了她的进一步申辩,往病房外走,又回头叫楚真实:“你也出来一下,我有事找你。”
楚真实向若曦笑一下,给她打开了墙上的电视,随着杜仲走出病房,又细心地给她关上了门。
杜仲领先走到护士站,待他走近,轻声告诉他:“若曦的爸爸来了!”
楚真实一阵紧张,双手插进裤兜又抽出来交叠着握在身前。
“若曦爸爸有些不信小黄的话,来南京后先去江总的公司了,估计周扬会陪着他回宾馆,毕竟我们都跟他不熟。现在的问题是若曦见到她爸爸的话,会不会对身体有影响?周扬说过她已经有几年没见过爸爸了!”
楚真实的双手再次从插进裤兜,沉吟了一下说:“能见就一定要见!若曦一直很想念家人,至于能不能见,我们问一下医生。”
杜仲点头,露出赞许的神色:“看来,你确实很为若曦着想。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她爸爸可能不会原谅你,因为是你让若曦的病情变得复杂了!”
“我一定会让若曦好好的!”楚真实迎着杜仲的目光,坚决地说。
两个人携同老丁一起到达若曦爸爸住的宾馆时,周扬已经在大堂里等着他们。在她身后不远的茶座区,一个瘦削又苍白的老人忧心忡忡地看着他们。
楚真实发觉得自己已经传染了若曦的一些习惯,他紧握的双手几乎渗出汗水来。
“伯父您好!”
正文 心结(六)
徐父很礼貌地同三个人握了手,虽表情疑惑而担忧,却并没有急着询问。待众人介绍后坐下,才有些焦急地问道:“我女儿现在怎么样?”
杜仲向老丁示意了一下,盯着徐父不错眼的瞧。身形高瘦,皮肤苍白是徐父给人的第一印象,从脸上的皮肤看,他的年龄也就五十开外,但却头发花白,倒像是六、七十岁的样子。少有血色的脸型虽和若曦不太像,但说话以及微笑的神情还是有几分相像的。
老丁的介绍似乎在徐父的意料之中,对若曦的再一次手术,他并没有过多惊诧,而是意料之中的点了点头。
“若曦12岁那年,我们给她做了瓣膜移植,当时她妈妈说女孩子总归要结婚生孩子的,不能总是吃药,就给她作了生物瓣,说是等以后结了婚生了孩子再做机械的。后来……发生的事情比较多了,……没想到这么快又是十多年过去,她还来不及结婚什么的,就又要换瓣了。”徐父说着长叹了一声。
“我们请您过来,主要是商量做二次手术的事情。因为您是她的法定监护人,如果动手术,是需要您签字的!”
“可以,你们什么时候动手术?”徐父早有所料地接口,环视一下众人,打开随身的拎包,拿出几张银行卡和两本存折来:“她妈妈临去前跟我讲,要攒钱给女儿做手术,这些年我一直都给她准备着。所以,钱方面你们不用担心,只要把我女儿治好!”
眼前的银行卡和存折让杜仲等人很是震动,这些卡和存折默默倾诉的是一个父亲对女儿深沉的爱呀!
“徐老师,您别急,真要动手术的话,我们也不会让您出钱的!”杜仲按住徐父的手说。
徐父有些奇怪的看杜仲一眼:“我的女儿,治疗费用当然我来出的呀?!她在哪个医院?你们现在带我去!”
杜仲有些懊悔自己的急切心理,却又无法阻拦徐父的要求,只好看向老丁。
老丁伸手往下按了按,安抚住徐父,说:“病人现在还不太清楚自己的情况,今早还吵着要出院。事实情况比二次手术还要复杂,我们现在需要详细了解病人一次手术治疗以及康复情况,因为病人现在怀有身孕了!”
徐父愣怔了一下,似乎没有听清,又似乎听错了,怀疑地问:“什么?”
“伯父,对不起!若曦怀了我的孩子了!”楚真实充满愧疚地说。
徐父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也许他一直以为这个年轻人只是个见证医患关系的律师而已,没想到他原来是和若曦这样的亲密关系!徐父研究似的看着楚真实,一会儿,叹了口气问他:“你是……囡囡的男朋友?”看见楚真实点了头,有些恼怒地喊:“你难道不知道她的身体状况吗?还是你看不到她身上的伤疤?”
楚真实痛苦地摇了摇头。脑海里浮现出若曦握拳横过胸前的形象,周扬说那是她祈祷的手势,事实上,那更是她自我保护的手势!
正文 若你安好(一)
楚真实带着切肤的心痛和自责回到医院,担心吵到若曦休息,轻轻地拧开了门,却听到病房里欧阳燕正在向着若曦道歉。
“……真的很对不起,我不该鬼迷心窃地一味嫉妒你!我……我真是失去理智了!”欧阳燕的声音充满懊悔。
“没事啦!……其事,有人嫉妒也是好事哦,起码说明我不是很差劲,能满足我的一点小虚荣呐!”若曦带着调侃道。
“上次展会上,我……打你的事,一直想向你道歉来着……可是又没有勇气,总觉得道歉就是意味着输了,现在想想,我差点连本性都迷失了!若曦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恶毒的人,也不是有意要打你的,我……咳,还是鬼迷心窃!后来一直想着要跟你道歉,只是,……一见你和楚真实那么亲密,就忍不住又刻薄了起来……你……不要恨我,好不好?”
挨打的阴影再次回来,若曦的声音瑟缩了一下:“上次……的事,我已经不记得啦,你也不用老记着。有时候,我也挺刻薄的呀,你不要太自责,过去的就忘了吧!”
“那么,这次的事你原谅我了?”欧阳燕既意外,又兴奋的低呼。
“嗯,我不记恨的!”
“谢谢你,若曦!”
“不必,楚真实是个很好的人,你对他……总归,我是要回去的!”若曦的声音突然有些意兴阑珊。
欧阳燕沉浸在解脱的放松中,没有听清若曦自语似的话,她愣怔了一会儿,理解为若曦是累了,于是轻声说“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公司了!”
“好,你慢点……”
楚真实合上门,闪在一边。病房门打开,欧阳燕第一次穿了双平底鞋,一身轻松地走了出来。
看着欧阳燕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一头,楚真实软软地坐在门外的排椅上。在他不知道的背后,若曦因为自己到底受了多少伤害?曾经以为自己会为她撑起一片天,给她所有的温暖和关爱,不让她受一点的伤有一丝的痛,却正是因为自己给她带来了更多的伤害。若曦第一次跟他讲起家人的那个晚上,他为她的哀伤而心痛,却又在她的哀伤里生出一丝丝喜悦来,因为她没有排斥自己反而给予自己的信任!她是如此的信任自己,而自己给了她什么?除了伤害,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