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不要故意曲解我的意思。”
他声音沙哑,却在看见她嘴角的一刻柔下来。
“我想叫你忘了它。”
她唇角一弯:“这是不可能的。”
就像那张离婚协议书,不管他和她此刻怎样想忘记它的存在,就算遗忘了,可是它还是存在的。
于是蒋澜的的目光就黯淡下来。
牟再思硬起心肠不去看他,抬头一瞥那记者:“什么叫‘你们这种人’?你讲话真是一点严谨性都没有,信不信我告你诽谤?”
“我……”记者不敢相信眼前急转直下的情况。
蒋澜似乎不经意地目光在这里顿了一下。
想到蒋澜身后庞大的律师团队,记者顿时觉得有些奥妙了。
“您不能篡改历史……”
“是不能。”蒋澜阖起眼,拥着她,皮肤白皙得像是透明,五官端正而精致,他紧闭的墨色眼睛上方,纤长的睫毛根根可数。
“所以我昨天被罚跪键盘了。”
他像是在做什么可怕的梦,眉心皱着,攒出浅浅的阴影。
众人瞠目结舌,半晌反应过来他是在说他因为这件事被罚跪键盘了,却听得蒋澜继续道,“老婆怀孕最大,老婆你看你不帮我准备衣服,我都只好穿昨天穿过了的。”
说着说着,他扭过脸,完美的下颌枕在再思的颈窝。
橘色的灯光将蒋澜的脸染成火焰一样的橘红,众人看着他的身影,莫名的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牟再思这下彻底傻了。
背后的蒋澜,好像突然变得有些哲学。
叶阑珊看着,却只是微妙地笑起来。
记者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其他人也差不多是这个表情,蒋澜像是没看见,他的脸部轮廓深刻,墨色的眼半敛,清清冷冷的,有种目中无人的贵公子的味道。
蒋澜拥着再思,说了句我接她先走了,便头也不回地离开,像是完全没有听到身后昔日同窗们的各色挽留。
牟再思任蒋澜搂着下了楼,在上车的时候伸手抵住了车门。
蒋澜回头看她。
满天星辰明明灭灭,像是相继老死与破碎。
有些事,不能拖的。虽然刚才的一切美好的像是童话里的梦境,而她不能再上瘾。
牟再思定定望住他,哑声开口:“你怎么知道我怀孕。”
牟再思一把甩开他拉住她的手臂,声音冷静到颤抖:“你跟踪我……还是派人调查我?”
“牟再思……”
“为什么?总不会是要找我出轨什么的证据吧?”
蒋澜站在车门旁,沉默。
牟再思看着他,心一寸寸灰灭。
“我昨天晚上的时候给你打了电话说有事情要说,你回来的时候是三点,之前你是跟叶阑珊在一起?”
“我到底了解我的丈夫多少事?”
“牟再思……”蒋澜不管不顾攫住她的肩膀,“你问。”
“就那么点事情,只要你问我就告诉你。”
“问?”
她想问却不知道从何问起。
太迟了,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整整十年。
蒋澜俯下/身折起背脊,额头裹挟着夜色的清凉重重抵着她的。
“我知道你不是那种气量狭窄的妻子,我们以前好好的不是吗?”
牟再思僵住。
“我只是怕你会误会,关于阑珊的事情一点点都足够你捕风捉影很久。”
蒋澜眼下的青黑色的阴影越发深刻起来。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牟再思。”
牟再思伸在裤袋里的手指甲扎进了肉里。
“你想说我变了?”
牟再思凝视着蒋澜的表情轻声说。蒋澜紧抿着唇,美丽的人,无论什么动作皆是风情。
她忽然就累了,说:“你说得对我真的变了。所以我今天就问一下吧。”
挺直了背脊,牟再思望进他的眼:“你爱叶阑珊吗?”
蒋澜一怔,牟再思也不追问,直直就往前走,蒋澜被撞得踉跄了一下,随后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想到怎么回答我了?”
蒋澜抿唇不语,脸上的表情还是未退的震惊,他像是还未从她居然会问这么简单的问题的巨大震惊中反应过来,而现下不过是下意识的一伸手,即占有。
牟再思手插/在裤袋里,回头看他:“放手。”
蒋澜盯着她,眸色与夜色同寂灭:“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牟再思冷静地挑挑眉,一脸疑惑:“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他沉声,脸上是“蒋澜”的表情:“牟再思,你不要任性。”
任性?
这是你今天第二次说我任性,蒋澜。
牟再思挣脱他的手,不想再给他拿出用来在商场上对付对手诡辩凯旋手段的机会。
巨大的疲乏翻涌,牟再思看见蒋澜漂亮干净的脸。
累觉不爱,真真不是一个笑话而已。
“全世界都知道蒋澜爱叶阑珊,只有蒋澜不知道。”
、蒋澜,这个孩子你怎么看
5
蒋澜怔在原地。牟再思勾了勾嘴角,想了想还是没有勉强自己笑出来。
她真的很想自己给自己哭一泡。
“放手。”牟再思盯着他修长干净的手,现在这只手拉着她的衣角。
“不放。”蒋澜也回答得很干脆,他确定自己要是这么一放,就有什么东西会消失了。
对于私人财产,他的判断力一向精准。
他的眼睛还是那么漂亮,如蓄着一泓深泉。
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在空旷的夜色里分外突兀。
“BOSS大人。”
是叶阑珊。
蒋澜没有回头。
牟再思却觉得牵着她衣角的力道松了几分,万幸她已然有了心理准备,只是豪迈地一笑,手插在裤袋里率先进了车的后排车位。门一关,躺了上去。
窗户还开着。
她听到叶阑珊问道:“关于F国这次的方案,我们今天本来要讨论的,你现在……?”
蒋澜低头看向自己的指尖:“看情况吧。”
叶阑珊有些落寞地笑了笑:“改天再议也可以,罗伯特那边我去稳住。你……就先照顾再思吧。”
“我知道了,谢谢你阑珊。有了你,我真的省心不少。”
“只是一个秘书的职位,未免太委屈你。”
叶阑珊只是浅浅一笑,眉心一点清亮。
“伯乐千里,高山流水,如此而已。”
他没有拒绝。觉得自己现下这种偷听壁角的行为很是可耻,牟再思伸出手,关上了车窗。掌心因为这个简单的动作牵起一阵阵的疼痛。
外面一点点声音也透不进来了。
叶阑珊还站在夜色里,红色的雪纺长裙的裙摆一角直欲飞起来。
蒋澜突地开口:
“阑珊。”
“嗯?”
他回头,墨色的眼眸望住她:“我和再思的事情,希望你不要管。”
说完,他回身离开走向车子,脚步有些失了往日的精准。
一会儿后,车缓缓滑出停车场。
身后又响起一个脚步声,还有柔柔扬起的一道嗓音。
“阑珊学姐。”
叶阑珊没有回头:“这停车场这样黑漆漆的,没什么人来人往的,倒也怪恐怖的。”
苏弥弥隔了一小段距离地望着她高傲的背影,有些迟疑地开口:“那是蒋澜学长和牟再思吗?”
叶阑珊淡淡反问:“不然呢?”
“阑珊学姐,刚才宴会上的陆景之,是那个陆景之……?”
叶阑珊站在夜色里,红色的长裙裙摆像跳跃的火焰。“自然是他,除了他,还能有谁?”
A大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大学,当年A市流传着一句话。
A市年轻一辈只有两个人,蒋澜,陆景之。
后来陆景之回去了帝都,蒋澜仍在A市,于是这句话又变成了:
A市蒋澜,帝都陆景之。
A市蒋澜,帝都陆景之。
苏弥弥觉得自己眼前的世界突然强得有些厉害,居然同时看到蒋澜和公子陆景之。
“那陆景之……也喜欢牟再思?”
叶阑珊美眸斜斜一睇,忽地笑道:“你这话里的‘也’字是什么意思。”
苏弥弥脸色一变,叶阑珊也没打算要她回答,只是望着浓郁的夜色,说道:“喜欢,大约是算不上的。他们当年是同班同学,他们系女生极少,当年牟再思倒追蒋澜的事情也的确轰动了很久,说不定就是这样,陆景之会稍微另眼相看一下。”
在那些清冷贵公子眼里,牟再思这样的女人,是个新鲜的异类。
“你知道陆景之,为什么被称为公子陆景之?”
苏弥弥摇头,脸上绯红还未褪去。
叶阑珊看了眼眼中迷蒙的苏弥弥,微微一笑。
“公子陆景之,花花公子陆景之。”
牟再思侧躺着,霸占了整排后车座。车平稳地驶入车道,几乎没有震感,若不是后座将她的眼角摩擦得眼泪都出来了,她都会以为今天这一切不过梦一场。这车座还真皮的呢,可以换了啊真是。可是她就要离婚了,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他叫她问他……问什么?
叶阑珊居然就是蒋澜的得力秘书?!
蒋澜有秘书她是知道的。那回蒋澜发烧,却怎么也不愿去医院,仍旧去办公室,她千般阻止眼看还是阻挡不了,他秘书突然打来电话,三言两语便成功让蒋澜安心地待在床上,然后蒋澜连接了视讯。彼时她已然退出门外,她深深地知道工作中的蒋澜比往日更加冷清,他的工作是她必然无法触及的世界,临了退出门的时候,她按捺不住好奇地回头一瞥,只看到蒋澜清俊的侧脸,高挺的鼻梁,他双颊潮红未退,双眼迷蒙却掩不住清冷的锐利的光,他口中的法语精确而优雅,因高烧而起的鼻音更是显得慵懒随性。
而同时电脑里也会伴着一道同样清冷明艳的嗓音,自信,漂亮。牟再思从来不知道可以用漂亮来形容一个人的声音。
原来那个人是叶阑珊?
应该说“难怪”不是吗?难怪坚决的蒋澜突然撤下决定,难怪视讯中两人这么合拍,完美精准到让人目眩神迷。
原来当日她那一退,竟是退出了他的世界。
牟再思觉得自己的眼角被这个破车座磨得都要出血了。太痛啊,痛死她了。
卧槽太虐!
全世界都知道蒋澜爱叶阑珊,只有蒋澜不知道。
这个全世界里有多少人知道蒋澜爱叶阑珊,就有多少人不吝于告诉她蒋澜有多爱叶阑珊。
她枕着濡湿的车座,心下不知道是不是该后悔方才捅破一切。到底该不该结束?事到如今她居然还会为此纠结心下惴惴不安,为此后悔追悔。蒋澜蒋澜,你太坏了,一个人跑得这么快,留个背影给她看,她好累,正打算放弃了,结果他居然停下了甚至后退往她这里走了两步,她好高兴好兴奋好激动,匆匆追上去,却看见不知道从哪里在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叶阑珊,叶阑珊朝她微微一笑,转头对蒋澜说道:“蒋澜你怎么这么慢?”然后拉着蒋澜一溜烟跑远了,只留个美丽的红裙子给她看。
她抽了抽鼻子,在安静的车子里分外突兀以及尴尬。这声音可并不怎么优雅,与任何美丽的词语都搭不上边,哪些词语算是美丽呢?比如精致,比如高贵,比如蒋澜,比如叶阑珊。
蒋澜望着尽头无限繁华的车流,繁星点点,他慢悠悠地开着,车速平稳,路边醺黄的灯光在他心底缓缓晕开。
“蒋澜。”
闻声,他捏着方向盘的手一紧,指节发白。
她的话音未落地便被他接起:“我在。”
牟再思的声音从蒋澜身后传过来。
“刷”的一声,蒋澜猛踩刹车,身后尖锐的喇叭声刹车声直冲天上去。
她声音冷静到颤抖,在他心底拉开一道血口。
她说:“这个孩子,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我有一份小杂志我从来也不看
6
“你在胡说什么?”
蒋澜觉得脑海中有一根线啪地断掉,他蓦地下车拉开后车门,俯下/身沉声问道。夜色沉默,身后尖锐的喇叭声此起彼伏,他恍若未闻,手攫住她的肩膀。
“牟再思,你这话什么意思?”
牟再思却好像睡去了,抱着沙发怎么都不醒来,双眼紧闭,睫毛不停轻颤。
“牟再思!”
……
“前面的你开不开啊!车停在路中间什么意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