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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火凤反常地将自己的脑袋深埋进谈笑怀里,别说与那蛋亲近,甚至连看都不愿多看一眼一样。
朽戈问道:“这是神器?”
谈笑弹指将那蛋浑身的黑泥清理了去。然后一手抱着蛋,一手抱着小火凤,道:“应该是吧。只不知到底是什么样子。”
朽戈安慰道:“神器失落之后失去了原本形体的情况也是有的,通天钺被你铸体之后也与之前不同了。这并不改变神器本身的功能,便是不知道原来的样子也是没关系的,只要能顺利铸体就可以了。”
谈笑也不是真的那么在意神器的模样,她更关心这个蛋怎么处理。让小火凤去孵蛋?她转眼瞅了瞅一个劲儿躲避的小弱鸟。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她想明明初见时小火凤挺有气势的。那么把蛋直接敲开?可是这样真的就能得到神器吗?还是就这么铸体?
说实话,谈笑真心有些迷茫。第一次完成通天钺的铸体是白虎主导的,白虎自主自觉地独挑大梁,她所要做的大多只用两个字就可以描述——配合。
可是这只小火凤与她的想象和经验实在差得太多。
鬼婴、邪予也来凑热闹。
鬼婴一看谈笑怀里的蛋和小火凤就扑哧一声笑了。“这是火凤?多年不见,鬼婴都快不认识火凤大人了呢。”其间嘲笑之意毫不掩饰。
小火凤不甚明显地红了脸,忍了又忍。终是没忍住转头怒道:“死皮赖脸,鬼魔鬼样的,你倒是多年不变。一如既往地惹人讨厌!”
鬼婴哈哈大笑道:“哎呀差点忘了,火凤打大人最喜恼羞成怒,可是顶顶娇贵的身子脆弱的心,说不得碰不得的呢。”
小火凤气得眼里腾腾直冒火,口无遮拦道:“老子倒了八辈子霉被你们这群祸害给祸害到这地步!当年姓项的就不是好东西。死了还要拖累我们,说什么重创上古。只有白虎那个白痴才相信。现在好了,自己没了命也就算了,你看看你们一个个,只会躲在这里哀悼过去的吗?哼哼,真是五十步笑百步,太可笑了!太太可笑了!”小火凤张牙舞爪幸灾乐祸着,扑扇着翅膀表示兴奋。
谈笑一时没想到小火凤脾气这么火爆,被人挑衅几句就不管不顾地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如此看来,它对项九还是极有印象的。她再看了看朽戈、鬼婴和邪予渐渐黑沉下来的脸,心想她若此时扔下小火凤,估计会被拔了毛倒吊起来抽打的吧?
丹餮道:“阿九,神器铸体的事耽搁不得。”
小火凤一惊,跟着全身瑟缩了一下,小声嘀咕道:“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这种经历,一次也就够了。只是,除了项九,居然还有人需要神器铸体吗?
“弱智火凤,你看看她是谁?”鬼婴冷哼。
小火凤顺着他的指引抬头看谈笑,一时迷惑了。“姑娘,请问尊姓大名?”良久,小火凤收敛了翅膀站直了身子,很绅士地问道,隐隐竟有几分羞涩。
鬼影等人惊愕当场,觉得这火凤是不是被调了包。
谈笑也一时愣住,然后才答道:“项昭宁。”她想“姑娘”这两个字,怎么听着这么诡异?
也姓项?小火凤心里咯噔一下,不过也没太放在心上。
邪予忍不住问:“你是火凤吗?火凤怎么可能不记得主人的相貌?那他呢?饕餮王你不记得吗?”
小火凤古怪地瞟了他一眼,“我当然知道饕餮王,听说项九和饕餮王还有一段不得不说的孽缘官场特种兵。项九……项九……项九是何模样跟我有什么关系?”
“意思那些年你一直没看清项九的模样?”朽戈也十分惊奇。
小火凤不高兴了,“老子好好的在树上睡觉就被扛走了,还没反应过来就又睡了,老子看你们都面熟,哪里看过项九?”说到这里,小火凤有种不好的预感,突然振翅飞起却被饕餮一巴掌拍到了地上。
小火凤狼狈地坐在地上抬头瞪着圆眼睛无比震惊道:“难道她是项九?”
邪予汗了一下,“原来火凤是这样迟钝的神兽。”
鬼婴舒爽了,“恭喜火凤大人猜对了。”
朽戈也笑道:“既然如此,火凤大人也该认命了。”
小火凤蛋也不要了,很果决地爬起来就要逃跑,可一面是朽戈鬼婴和邪予,一面是谈笑和饕餮,它要在这种包围中逃跑是极具挑战且不可完成的。
谈笑低头看着小火凤,心想神兽与神兽还是很不一样的,白虎当年懵懵懂懂还是小白虎的时候也不是现在小火凤这个样子。这一刻,谈笑对项九如何收服的神兽聚齐的神器有了几分好奇。
之后,小火凤自然逃无可逃地被扔进了地宫,它的旁边是火红的蛋,它周围是正热烈讨论的朽戈鬼婴和邪予,加上沉默聆听的谈笑和饕餮。
这个地宫自然不是寒冰窟下九层之下的地宫,这里只是朽戈等人日常所待的地方,当年项九平时不在白石屋中时也会在这里,许多决定都是在这里决定下来的。
小火凤被周围叽叽喳喳的声音骚扰得心力交瘁,到最后终于受不住趴在桌上有气无力道:“你们决定吧,反正我什么也不知道。”想想大不了也不过是睡一觉,反正神兽是不灭不死的,最坏的情况也不过是沉睡而已,就当是被狗咬了,那狗牙口太好,就当是休息了,反正天庭如何下界如何关它鸟事?而且,而且……这个姑娘怎么可能是那个凶巴巴又冷血的项九,明明是既强大又温暖,像当年神女一样美好的存在啊。
想通了这个,很识时务自诩俊杰的小火凤毫不犹豫地扑到沉默的谈笑怀中,蹭了蹭脑袋便闭目补眠,十分安心惬意了。
正在激烈讨论的三人齐刷刷地看过来,一片静默之后,邪予的脸不可逆转地扭曲僵硬了。
“英明神武顽固火爆的上古神兽火凤大人这是决定要当宠物鸟了吗?”他的声音似茫茫虚空中来,微微变调提高的尾音像是乱音颤抖的琴弦。
谈笑不明所以,抬头看了看桌上静静散发着红光却并不炙烫的蛋,又低头看了看窝在怀中已经开始有打呼迹象的小弱鸟,真心觉得神兽是多么混乱的生物。
丹餮却是极其安详宁静地微笑着伸出手扯着谈笑的袖子,轻轻唤了声:“阿九。”
朽戈突然意识到面前这个静默如山却又能奔腾如海的女子真的不是项九,魂魄不全也并不能完全解释她与项九完全不同的灵魂。而世间许许多多的因果或许是延续前世之因,却不一定是因为那前世的因结成如今的果。所以白虎甘愿放弃神兽的职责放弃对神器通天钺的守护,损耗自己的力量帮她完成铸体;所以残暴冷漠的凶兽饕餮甘愿弃了王位弃了族民隐匿下界,失了双眼和修为却如今安然宁静地陪在她身边;所以不过一面之缘的嚣张火凤甚至不记得项九的容貌,却甘愿庸碌安睡想当一只宠物?
这个念头让朽戈无法适应,他转头看了看鬼婴,鬼婴的脸如在水雾之中模糊不可分辨,只那双眼熠熠生辉,折射出某种复杂的光芒。
第一卷 遗孤玉华峰 269 虚空之咒
春日醉浓,众人拿那神蛋无法,于是暂且散去,各谋他法。
邪予道:“也真是奇怪,我们跟了主人这么多年,竟然都不知道神器铸体的具体方法。”
鬼婴看他一眼,“别人知不知道我不敢说,你的话,就算别人都知道了你也不会知道的吧?”说着讽然一笑,摆明了是找茬。
邪予狠狠瞪他一眼,“这么说,你是知道的咯?”
鬼婴摇头,“我怎么会知道“妖孽”丞相很倾朕。这些事情主人都是自己搞定了才出现在我们面前的。”
朽戈初时沉默,听了鬼婴的话,突然道:“他知道。”
“谁?”邪予不解其意。
鬼婴转了转眼珠,眸色逐渐深沉,“是了,若真说现在还有谁知道,大概还真只有那位了吧。”
话说到这份儿上,邪予再傻也明白他们说的是谁了。可是……
“他知道有什么用,难道他会告诉我们?或者,帮助主人?”邪予觉得这个设想十分可笑,所以就真的笑了起来。
鬼婴本欲说话,突然间手腕处一阵骚动,他连撸起衣袖,只见腕上皮肤下似有一根白金色的筋如游蛇凸起跃动,这动静持续了好几秒方停歇。
鬼婴大喜,“哼哼,看来真是个活的,居然还真的找了过来。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说着阴笑连连,鬼气大涨。
邪予好奇地凑过来,“什么东西?”
朽戈转念一想,伸出手来覆在了他的手腕上。
鬼婴抬头看他,神色渐渐警惕起来。
朽戈却是温雅一笑道:“鬼婴,即便是跳梁小丑也是有存在的价值的。那位当年对主人额影响力可是够大的了,养虎为患自然不是什么好事,但养狗咬狗……就不一样了。”
鬼婴眸中鬼火乍现。他深深看着亲切微笑的朽戈,不多时自己也松了双肩轻轻笑了。
邪予不甘寂寞地问:“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鬼婴却对朽戈拱手道:“难怪上古妖族斗不过神庭。主人当年夸我善谋,我还沾沾自喜,现在想来,实在羞愧。倒是朽戈你,不声不响的端着仙人姿态,其实最是深沉心狠。你说得对,看来我鬼婴到底目光狭隘短浅了些。”
朽戈放手,也不恼他。只微微一笑道:“大浪将至,堵之不成,开山辟道。引祸自消。你是善谋不假,不过性情过刚,眼中难容尘沙。”
鬼婴深表佩服,告辞离去,独留朽戈和邪予立于西天红霞之下。拖着两条长长的黑影。
“到底……是什么个意思?”邪予忍不住问朽戈。
朽戈回头看他,“你喜欢现在主人的样子吗?”
邪予点头,心中想哼哼唧唧也是喜欢的。
朽戈温和地笑了,“如果她无法聚齐完整的魂魄,成功觉醒并拿回全部的力量呢?”
邪予犹疑道:“我们现在不就是在做这件事情吗?”
朽戈点头,“是的。你说一个人的执念需要多深。才会在失去记忆之后还走上同一条路?”
邪予认真想了想,觉得无言以对。
朽戈大约也不是想要个答案,因为他不等邪予找到答案就已经离去。
夜深。谈笑从冰窟中练功归来,一身神清气爽回了白石屋,屋外丹餮正是酣睡,闻着了她的气息便懒懒掀了眼皮子,尾巴一甩甩开房门。跟着自己也蹿了进去。
而在白石屋里,一颗散发着弱弱红光的蛋正摆在桌上汐染天下全文阅读。小火凤则裹着凌乱的被子窝在石床上打呼。
在这样静的深夜,微光黯淡,祥和安好。可谈笑露出古怪的目光,一边轻轻关了门一边倚在门边敛眉低望,突然想到很多年前在天华山的暮暮朝朝。
那时随云殿也像现在这么宁静安详。很多事情只要不去想就不会恐惧和迷惘。那时她的师父合衣躺在她身边,他从背后怀抱她的温度这么多年仿佛还贴在她的脊背之上,而那明显已经宽大了太多的衣袍之下膈着她背部的身躯让她深深记忆了那种疼痛。
谈笑从未想过在她心目中无比强大的师父有一天会不辞而别,她惊坐起来之时,旁边只有她师父本该穿着的那件外袍。
谈笑闭了下眼,拒绝再往后想,这夜的宁静让她躁动,她似乎已经很久没有想过下界的日子了。
她臂上传来毛茸茸的感觉,谈笑回神望去,是失去了双眼的丹餮靠近了过来。
谈笑在忘生阵中曾得一对眼珠,本以为对饕餮该有用处,所以在白塔之中便有心交付给饕餮。奈何饕餮却说那只是死物,并非它的双眼。
“你不高兴。”丹餮开口。
谈笑揉了揉它身上的长毛,摇头道:“只是想起些旧事。大约是遇着了司羽烈的缘故。”
沉默片刻之后,丹餮开口,“阿九真的不知道该如何神器铸体吗?”
谈笑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