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拱门之内是幽深洞府。这里和那山下的木屋小院不同,这里面终日不见阳光,只长长廊道两边每两个相隔五米的雕花灯座上托着拳头大的夜明珠,每一颗夜明珠的光芒都一模一样,不多照一寸地方,也不少照一寸。从门口往里走,大约走了不到百米便入洞府,洞中虽无阳光,但布置得风景雅致。
洞中有桃花阵,一片桃树正是花盛,争芳竞艳,妖娆成林,桃林之中自有小桥流水,小屋精致。
羊慢悠悠地踱进桃花阵,并未见它思考,却是轻轻松松,丝毫没有触动阵中机关。它没有去桃花阵中央的小屋,而是朝着南方人工堆积的小小山丘走去。
小小山丘上放置了一张小桌,桌上左右共有两盏长明灯,还供奉了两座泥塑,一为男,一为女。两座泥塑并肩而立,男的神情温和,女的姿态张扬,都是如清风明月般样貌出色的人物。
羊在那桌前立定,良久直视后才道:“阿信,你若有心,要这泥塑作甚?我看就是多余。如今项九长生的子孙辈就在眼前,你总该显显灵,露个脸,也好了却一桩心愿。”
泥塑无声,羊也无声。
忽而似有风拂过,桃花瓣瓣纷飞。有几片浅粉艳红落到羊的身上,羊抬头望了望,嘴巴动了动,似乎是笑了。
“哪,阿信,你既然同意了,小辈的哪里有不从的道理。你等着吧,我阿羊出手,没什么不能成功的!”羊是说完这些话,乐颠颠地哼着不知名的小调慢悠悠地走出了桃花阵,走过了夜明珠装饰的长廊,穿越了光门,然后这才回去那木屋小院名门医女。
项昭宁比羊早回去。她回去的时候,姬云华正靠坐在院中看那天上云卷云舒。
项昭宁不明白一个空间里的云天有什么好看的,但是既然师父看得这么认真,那一定是有道理的。
“师父。”项昭宁走了上去。
姬云华随意看了她一眼,道:“回来了。”
项昭宁点头。
“羊呢?”姬云华问道。
项昭宁摇摇头,“羊比阿笑先走。”她顿了顿,“师父,那羊会说话的。”
姬云华笑了,“羊当然会说话的。它和这些鸡们与姬信作伴多年,可以说是相依为命呢。”
“那这些鸡……”项昭宁的目光追随着那些玩耍的鸡们。
“自然也是会的。”姬云华笑项昭宁这问题问得傻气。
项昭宁惊讶地看着它们,心想自己怎么没有听过它们讲话的呢?
正在这时羊回来了,它听到他们的对话,于是很不屑地说:“鸡是会说话,可惜你没本事让它们开口。”这些鸡自从姬信去后,就再没有说过话。
项昭宁不知道这些是因为她在梦中看到的是在人间的姬信和项九长生,而姬云华作为姬家直系子孙,看到的却是姬信在空间中最后的生活。
别看羊一副高傲的样子,其实却很和善。相反这几只鸡虽然看起来温顺,其实最是凶狠清高,只不过是没遇上让它们展现本性的事情而已。
项昭宁觉得这个世界真是玄妙。可更玄妙的还在后面。
“喂,你们两个。”羊在姬云华和项昭宁面前站定。“一个是姬家的孩儿,一个是项家的孩儿,听说你们小时候又是一起长大的是吧?”
项昭宁不忍听羊这样曲解事实,于是解释道:“是师父和清微师兄将我养大的。”
羊不耐烦地抖抖耳朵,“都是一样的。”
项昭宁便不分辨了。
“你知道怎么能快速度过五转吗?”羊滴溜溜的眼珠子盯着项昭宁,见她点头,便又道:“那就……”话未说完,却见姬云华一手轻抚它的头,笑眯眯道:“阿羊啊,这种事情就不要瞎操心了。”
羊瞪着眼,“我……”
“知道知道。”姬云华漫不经心地摸摸它的脑袋,“过些日子我会带她去的。”
羊摆了摆脑袋,这回没再说什么,自己一只羊到旁边羊圈里玩儿去了。
项昭宁听得云里雾里,半天没琢磨过来,于是问道:“羊说有办法快点度过五转?”
姬云华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有的,只是笑恐怕不会愿意。”
“什么办法?”一身修为突然化为乌有,本是飞天遁地的本事却变成什么都不能做的凡人,一旦受制于人根本连保命都很困难。这种感觉实在憋屈得紧,换谁都不能忍受。项昭宁自然是想越早脱离现在的困境越好。
姬云华却不肯再说了。“九转是上古功法,上古即为混沌,九转则为轮回。笑不必心急,过几日师父便告诉你。”
第一卷 遗孤玉华峰 313 混沌之目
承诺过几日再告诉项昭宁方法的姬云华却好几日不曾出现了。
起初项昭宁以为师父是出了折翼空间,但羊却告诉她姬云华并未出去,只是在做准备。说的时候是一副神神秘秘又古怪的似乎是倍感欣慰的模样,看得项昭宁一头雾水。
做准备?什么做准备?做什么准备?难道说是多么艰深困难的法子,连师父都不能轻易说出口的?难道比去收集神器还要困难?
项昭宁深深地困惑了。
这个时候姬云华正在桃花阵中。
他已经在里面待很多天了,此时他皱着眉头看着石罐中碾碎了的桃花瓣,那深深浅浅的桃粉颜色让他都有些苦恼了。
他托着石罐看了又看,末了将那些碾碎的桃花瓣撒在泥土之中,心想又失败了。
这么想着,姬云华收了石罐往南边供奉泥塑的地方走去,等到了泥塑面前,他拱手一拜道:“姬家子孙姬云华来拜两位前辈。”
泥塑静静不动。
姬云华又道:“晚辈并非不尊祖训,只是项家谈笑乃晚辈弟子,其性朴,其情真,晚辈欲随其心意,不欲强求。恳请前辈见谅。”
姬云华说完叩首三下,深深一拜,然后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
这日项昭宁一如既往地修行并锻炼了炼器之术后慢悠悠地下山回那木屋。她想姬信真是个奇怪的人,他既然能够有这么一个空间,一定是个很厉害的人物了。那个时候他可以去的地方可以很多很渴,可什么最后的日子却要选在这折翼空间里度过呢?而且此空间因项折翼得名,他想表达什么?他想的到底是什么呢?
想得入神的项昭宁无知无觉地踏进院子,这才发现自家师父正坐在小院中和羊在聊天春从天外来最新章节。
羊说:“你怎么还不带她去。”
姬云华道:“时机未到。”
羊说:“什么时机,先下手为强。何况这种事情是你一进来时就被告知并期许了的。你怎么磨磨蹭蹭的。”
姬云华笑了,“人心是不能计划的,她是个独立的人,不是玩物。”
羊的眼色不太好起来,“我看她挺依赖你的。”
姬云华不为所动,“这是两回事。”
羊见姬云华油盐不进,终于是暴躁了。“什么两回事。你们人真是奇怪,明明很简单的事情被你们搞得这么复杂!”
见羊如此,姬云华反而笑得更欢了。“羊啊羊,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自然知道祖训存在的意义。但是难道因为是祖训,所以就要被无条件遵守吗?”
姬云华在姬家算是个异类。姬家自从在姬信和他之后两代人手上发家之后,规矩便慢慢多起来。根据辈分和修为的不同,等级也渐渐森严。姬云华虽是姬家本家弟子,但若不是因为天赋极高,修炼神速,也不会得到姬家大家长的青睐。学得一手震天慑地的雷法。姬云华得了雷法,在炼器方面又有独到的本事,这地位才一步一步越来越稳起来。等他被告知有祖训的存在和他所要担负的使命时,这只雏鸟已经默默地长成凶猛强悍的雄鹰,扎根于天华山中。
姬云华不喜拘束,有时候甚至漠视天道伦常。因为他心中自有一套道德标准。所以对祖训啊使命啊这类东西其实很排斥。生活是自己的,没有人可以真正帮你决定什么,除非是你自己非要把命运交到别人的手里。姬云华对自己的人生向来有主张。怎么会做这样的蠢事。
正是因为他一贯表现的漫不经心和不以为然,所以才慢慢与家族疏远,那个时候他还并不十分清楚姬家传家秘宝的事情,只是知道有这么个东西存在,具体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于是慢慢的便传出了他与家族不和的消息。即便这样。姬云华也从来不理会这些事情的。
他真正以姬家人的身份得知秘宝的秘密和祖训的完整版本还是经由不是姬家人的白虎知道的。那时他生命垂危,白虎便带他闯了姬信的陵墓。取了折翼空间,得到了姬信的特殊传承,然后便是漫长的养伤和化神飞升上界的过程。也是这个时候,姬云华开始知道自己弱弱的女徒弟谈笑居然有一个这么强大神秘的母族,也开始知道谈笑的修仙之路真的与世人不同。只是他与白虎意见相悖的地方是:白虎确信谈笑终有一天会变成项九长生,而姬云华却不这么认为。
这时羊听了姬云华的话,心里觉得有些哽。相处久了,它多少知道些姬云华的性子。这个人在他看来随性得很,但内心有极有主张。他几乎不会让自己陷入选择的困境,能屈能伸却又非常固执。这样的人一旦决定了什么,除了他自己,几乎没有谁能让他改变想法。
“即便不为了祖训,这也是最好的安排,不是吗?”羊的视角和人不同。
姬云华笑笑,“最好的不一定是最适合的。”话音刚落,项昭宁带着山间清新的空气进了小院。
“师父,羊。”项昭宁打着招呼。“最近阿笑修行时好像有不同的感觉。”她一副若有所思的严肃面孔。
“什么感觉?”姬云华看过来。
项昭宁努力想了想,脊背蹿升起一丝丝的冷意。“好像在被人窥视。”她回忆那种不太美好的感觉,“可是阿笑找不到那个人。”
羊的眼神惊讶起来爷,别猥琐了最新章节。“什么时候的事情?”
“大约三日前开始的。”项昭宁认真地给了个时间。
羊和姬云华对望了一眼。四日前羊进入过桃花阵,与两个泥塑废话了一番。
不会这么巧吧?羊心里吐槽。总不会是它叫阿信显灵阿信就真显灵了吧?但若不是阿信,它不可能去偷窥项昭宁,姬云华犯不着偷窥项昭宁,那些鸡伙伴就更不会做这种事情了。这折翼里就只有他们,除了他们,哪里还会有其他的生灵?
“不是修炼太用功,产生错觉了吧?”羊问道。
项昭宁摇头,“按说我的修为被抑制住了,每次修炼都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但是这几日就感觉有人在盯着我。”而且一旦这种感觉变得强烈了,她就回去顺应感觉去寻找,可是没有一次找到这道注视的来源。
“这几日和为师一起修炼吧。”眼见为实,姬云华最终道。
项昭宁点头,这样再好不过了。
于是第二日项昭宁例行修炼,姬云华便在一旁看着。
不一会儿项昭宁便进入了物我两忘的状态。项昭宁一进入状态就开始在自己的思想中徜徉。虽然是灵气不显的五转,修炼时的本心却不会受到影响。而且由于九转晋升了,她的意识比原先更加深邃广博,所以在修炼时的本心世界却是比原先要广阔多了。
最近她觉得自己的本心世界变化了。她开始看到的不止是自然界的风雨雷电金木水火土,而是看到了真实的混沌阴阳两分转化合而为物的过程。并且,她隐隐能够感悟到这种造物的过程正是《神女传》中记载的内容。而她每一次感悟,都有几道符文像烙印般打在她的意识脑海之中,那些符文各自寻找安家的地方,然后自由自主地形成各种联系,联系多了,便形成一张巨大的网。
项昭宁感觉自己在自己的意念中以身化形行走在那张巨大的网中,她的双脚踏过的地方便形成了路,那些路或宽或窄,或直行或转弯,然后将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