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司羽烈却是大惊,谈笑还未喝,只是看着,顶多不过闻到了味道吧,怎么至于到了这等地步?这么说这酒真有古怪?
小二跑出去又跑回来,喊了句:“客人的走前可别忘了结账啊,喝得好下次再来啊~”
司羽烈眉角跳了跳,方想施法叫谈笑清醒,但那么回身一望却改变了主意,让酒坛子飞到谈笑面前绕了两圈,看着她似很高兴地闻了闻,又不长记性地伸手去抱时,施法让那酒坛子牵引着谈笑走了出来。
于是热闹喧嚣的宛城大街上,有了这么一幕可笑却又被众人认为理所当然的情景。一个身材娇小年纪轻轻的散修荡漾着时而满足时而忧郁的小心翼翼的笑追着一个酒坛子走,而他身后跟着一个看起来修为很高的散修,那散修剑眉鹰目,让人看久了便生出烈火焚身的炙热感和危机感。
有人认出那酒坛子正是宛城有名的忘生酒的酒坛,有人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他们看着司羽烈和谈笑的眼神开始不一样起来。
小二说得没错,这忘生酒是有些人想买也买不着的。他这么说的意思是这酒并不是谁都可以买的。只有被选中的人才能一饮醉生,一饮忘生。
第一卷 遗孤玉华峰 111 醉是入幻
要说这时候自然是回客栈最好。但好奇心起的司羽烈却不肯这样回去无趣的客栈。他想着这酒若有古怪,定然是要有什么反应的。
路人的眼神渐渐变得奇怪,司羽烈假作不知漠然前行,心中却时刻戒备着在人群中搜寻可疑的身影。
一座突然新兴的城本就受人瞩目,再加上这座城里要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便更是会引得众人去探寻“真相”。所以司羽烈确定的路线自然不是通往客栈的。
有时候想寻找到什么答案一定是要有些牺牲的,谈笑这张他假想中的王牌虽然还不到用的时候,但用来做些无关性命的事情还是可以的。
而在方才两人待过的小酒馆里,一黑衣青年倒立着交叠两腿,懒懒问:“卖了一坛?”
方才给两人拿酒的小二嘿嘿笑道:“卖了卖了,一看就是肥羊,绝对够宰的。”
倒立的青年意味不明地扯了扯嘴角道:“别打鹰的人反被鹰啄瞎了眼。那小个子倒不很紧要,剩下那个却是个利害又记仇的。咱们不过随便玩玩,这世上的事那有什么好沾惹的?要我说,这酒今日卖得不好。”
小二拿肩膀上的白布在膝盖上拍了拍,嘟了嘟嘴道,“你倒是想得开,既然如此,那之前的酒又是怎么卖掉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得什么坏心眼子,阿呸,山中无老虎猴子称了大王了是吧?”
青年扑哧一笑道:“难怪你修为总没长进,我看啊,你就一辈子在这当个小二就好了,什么道都不适合你修的。”
小二黑了脸,愤愤不平地挥舞着拳头道:“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别以为我辈分排在你后面就要受你天天欺压!日后待主人回来你可不要后悔!哼!”
那青年一听,更是欢乐,兀自拍着巴掌道:“好哇好哇。真是越来越本了~要说这宛城没什么好玩的,就是人好玩。瞧瞧我们的小二子~谁想到今日他能说话说得这么溜的呢?这又是猴子又是犬的,你莫不是修为退步到连大哥我的本体都看不出来了?”
小二气得瞪眼,一把将白布扔过去道:“不跟你说。那修士有点眼力,看出酒有问题,嘿嘿,这回可有得热闹看了。”
黑衣青年一个翻身站直了,双手环胸提了坛酒往里走,边走边道:“晚上又要招惹些嘴馋的家伙来,真是的。这日子还有完没完了……”
如果司羽烈和谈笑事先有心一些,其实不难发现这个酒馆虽然挂着“酒”的幡旗,可真正进来喝酒的人却很少。酒馆的一角堆着一层层的酒坛子。每一层上都铺了一层干草,一层层上去垒得极高。
黑衣青年走上楼梯的台阶之前侧身回望那高高垒起的角落,望着那氤氲酒气中静静安置的酒坛子,白得有些过分了的手指扶着阶梯旁的扶手暗暗一紧,再回身又是一脸无所谓的淡漠伪婚—豪门潜规则最新章节。
小二追到楼梯脚下抬头喊道:“喂。晚上你出不出来?”
“出来……个屁。”黑衣青年走到楼梯顶层可恶地笑着,气得楼下的人直跺脚。“好好,合着不是你卖的酒你就不管了!老子虽然修为没了,感觉可还在的。别怪老子没提醒你,这回要真的是……你可别来抢功劳!”
黑衣青年背对着他摆摆手,敷衍道:“恩恩。谁敢跟你抢,你也真是脑子不转,要找到的话早就找到了。怎么还会留到现在?你要疯我可不奉陪,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哪的那坛可是近年来酿得最好的一坛了……”
酒好与不好,现在自然得不到印证。由于宛城众人识得那酒坛子,多多少少也知道些内情,所以看着谈笑的人便越来越多了。
酒香顺着街道缓缓蔓延。有人立刻觉得恍惚了一下,岁月如流水淌过。有记忆的人悄悄湿了眼眶,泪流满面。
宛城处于山与山之间,从高空往下看是一片盆地。从宛城出来便是蜿蜒的山路,顺着山路往上走基本能走出这片盆地,往东往南往西往北自然都是随意的事。问题是,要走得出去。
与进城不同,司羽烈发现出城的路似乎特别地长。
谈笑毫无察觉地追逐着记忆中的香气,本是冥冥无期的世界,却听到内心深处道了句:“好家伙。”
魔障被打破了一个缺口,谈笑陡然停下了脚步,虽未完全清醒,但比之前的盲目追逐要好许多。
真的很香。她心中默念。
“小娃儿,这坛子里的可是好东西。嘿嘿,有意思了。”
司羽烈见谈笑不再往前走,脚下一动便到了她的前面。天上正是日渐西沉。司羽烈看了看谈笑的眼,随手捞过酒坛子抱在臂弯之中问道:“方才你看到什么了?”
“看到……一座走不尽的山。”
谈笑举目四望,突然脸色变了大半。
蜿蜒不见尽头的山路,往上直通云天,往下便是宛城。天不达,地不通,这并不是入城时的情景,却是她醉眼中看到的情景。
司羽烈抱着酒坛子往回望,“你可醉得不轻。”
谈笑心中的声音道:“哪来什么酒,哪里又有醉?醉是幻,幻是气动,心之所系,气随之动,百般滋味皆如俗世,意在一个渡。”
“你说什么?”司羽烈侧过脑袋。
谈笑道:“似乎回不去了。”
司羽烈拍了拍酒坛子,“明月高挂,对月独酌。既然有人有心思招待,我们怎好拂了人的美意?回不去了便回不去了,这宛城果然古怪。”司羽烈说这话时极随意又不屑,到底还是仗着自身修为。
谈笑脸颊上的红晕淡去,忽地拔出腰间的无骨剑将剑刃对着左手的手心一划,钻心地痛最是让人清醒。
这时候谈笑明白过来,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她不是醉了,而是入幻了。宛城不是简简单单的城,酒水不是简简单单的酒,有人辛辛苦苦摆了局,总不会一场徒劳空忙一顿。谈笑想不出他们身上有什么让人觊觎的,只除了传闻中的——神器?
两人在彼此的眼中得到了相同的讯息。在这个看不见前因亦看不到后果的无尽天地里,总有某个地方,或者某个物件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关键。
隐隐中,血气翻动,氤氲着杀戮。
第一卷 遗孤玉华峰 112 幻中谁人
黑衣青年上了楼慢悠悠地转过转角回了自己的房中。
房中空空如也,没有桌椅亦无床榻,空得实在彻底。
黑衣青年脚尖点地轻轻跃起,身子在跃起时往后一仰便躺在了半空,两只手手指交握放在脑后,脚尖上正端端正正摆着一坛酒。
忘生忘生,忘得哪门子生?黑衣青年睁着眼不知想了些什么,最后扯出一抹不像是笑的笑容,脚尖一抬,那坛酒便旋转着上升,然后渐渐倾斜成了一个弧度。
鲜红如血的泥封裂开,一注清酒从坛子口倾泻而下,正好入了青年张开的口中。
果然是鲜香醉人,一如当年。
黑衣青年轻轻挥手,侧身时带起衣袂飞扬,剩下的酒就那么随意在空中挥洒,说是随意,却没有一点一滴沾到了他的衣服。
黑衣青年的手指点了点太阳穴,半撑着身子坐起,面前清酒水珠如有生命一般聚集又铺开,气息如水纹荡漾,映照出一座座山川,山下是一座城,山上是无尽云天。山中两个小人儿戒备地看着彼此,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但那年长一点的分明更警惕一些,手中时刻保持着随时可以掐诀的动作,那个动作似乎……黑衣青年细细一想,无声地笑了。
笑过之后,他添了几分兴味,嘀嘀咕咕自言自语道:“就算是看错了,也算有几分趣味,再这样下去便连人间的老头子都不如的了。”他双手向前虚空地握着什么往自己的方向挪了挪,那水纹中的画面便离得他近了些。
画面中的司羽烈抱着坛酒警惕地四处张望,谈笑自然也不会闲着。两人初步确定这幻阵与神器有关,而这个猜测成立的前提是两人的身份已经暴露。司羽烈对神器的向往可能会导致他在某些问题上过于专注或者说是偏激,谈笑却不会。谈笑觉得这个地方古怪,但若真说这古怪与所谓的“神器”有关,是不是也有点牵强附会了。
黑衣青年看了半天。瘪了瘪嘴道:“真是慢。”手指在水纹中轻轻点动,不一会儿便是夜幕降临,明月高挂了。
独酌啊独酌。黑夜青年谢谢撑着脖子侧卧着,看到画面中两人开始收拾那摊子酒。
黑衣青年眼睛眯了眯,看那酒坛子被拍开封泥,看司羽烈将酒坛子递到谈笑面前,看见谈笑的目光似在挣扎。
是了,这种酒便是不能使人醉,也能使人想起重生天才符咒师。
所以说,忘什么生。实在可笑。
谈笑似乎不想喝,但司羽烈决定的事情怎么可能更改。
谈笑抿着嘴小小喝了一口,滋味不辛辣也不见有什么特别的味道。只如一杯寻常清水。
酒入喉,体内一股热气隐藏丹田,力量满胀的感觉实在是很好,好得几乎叫人得意忘形。
黑衣青年扑哧一笑,道:“倒是有几分痴性修道。”说着白得不似人的手指头在画面中圈圈点点。于是这里有了两颗参天古木,那里有了几阶悠长石阶。水涧旁大石嶙峋,一片竹林望不到边际,一个青色竹顶的屋子在竹叶摇曳间隐隐约约。
谈笑回身一望,不由自主就往那些地方走去。
司羽烈见谈笑喝完酒后并没像之前那样表现,只当是这酒不醉人。便专心寻找出路。
出路没找着,倒是谈笑在她眼皮子底下活生生地消失了。
没有一点声音,也没有一点预兆。司羽烈便突然感觉不到谈笑的气息了。原先谈笑站的地方是两颗比肩对立的古木,一颗树干挺直枝叶茂盛冠可遮天,一颗枝细歪斜树叶枯黄凌乱。两棵树植缠着枝,叶遮着叶,仿佛天生就该长在一起。天生就该这样相互纠缠。
不过司羽烈不关心这些,他关心他留着的最后一张王牌到哪里去了。
“项宁?项宁!”司羽烈喊了几声。急切地在四处找,却是什么也找不到。“快出来!不要浪费时间!”司羽烈又喊了几声,依然没有回应。
而房中的黑衣青年意画了两棵树摆在那里,便生生隔绝了司羽烈与谈笑。
想到这里,黑衣青年打了个响指,眼睛依然盯着画面未动。
一个人从房中阴影的角落滚出来对着黑衣青年单膝道:“鬼婴大人有何吩咐?”
被叫做鬼婴大人的黑衣青年随意指了指画面中的司羽烈道:“这人似乎挺无聊的,你陪他玩玩,或者找些畜生与他玩玩,免得他呀孤单寂寞啊~”说着笑完了眉眼,煞是好看。
那人领命而去,不问